婆婆从公厕捡回一叠用过的卫生纸放在卫生间。被我发现质问时,还嘴硬固执说,
“另一面是干净的。”为了家庭和睦,我忍了。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
直到我在阳台上发现了一件陌生女人的内衣,
上面还带着可疑的黄渍...1.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周六下午。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却驱散不了南方夏日特有的黏腻湿气。我刚从超市采购回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手里拎着的两大袋日用品勒得手指发痛。推开家门,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扑面而来。“妈,我回来了。
”我放下购物袋,揉了揉被勒出红痕的手掌,“买了好多特价纸巾,够用一阵子了。
”婆婆从厨房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面粉,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略带责备的笑容。
“又乱花钱,”她摇摇头,嘴角下垂成一道严厉的弧线,“家里纸还多着呢,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节约。”我没太在意,
婆婆的节俭在我们结婚这两年里我已经习以为常。她把洗菜水留着冲厕所,
把剩菜反复热到看不出原形,把破旧衣服剪成抹布...这些我都能理解,
毕竟老一辈经历过困难时期。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真正明白她口中的“节约”意味着什么。
晚上洗澡前,我去卫生间拿抽纸,手指触到纸盒里的纸时,感觉有些异样。纸面粗糙不平,
像是被水浸湿后又晾干的质感。我抽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
心跳突然加速——纸上隐约可见淡黄色的痕迹,边缘还有不规则的撕裂痕迹,
明显是被使用过的卫生纸!我的胃里一阵翻涌,立刻把整盒纸都倒了出来。
十几张纸散落一地,每一张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有的甚至还能看到可疑的污渍。我捂住嘴,
强忍着恶心,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张凑近看——没错,这绝对是用过的卫生纸,
只是被人小心地展开、晾干,然后重新折叠放回了纸盒。“苏雯,你在卫生间干嘛呢?
这么久不出来。”婆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我深吸一口气,
猛地拉开门。2.婆婆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叠刚“处理”好的卫生纸,
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尴尬,最后定格在一种奇怪的理直气壮上。“妈!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这些纸...这些是用过的卫生纸!你从哪里弄来的?
”婆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皱纹在额头堆叠成深深的沟壑,“公共厕所啊,怎么了?
人家只用了一面,另一面还干干净净的。我挑过了,都是比较干净的,
回来还用紫外线灯照过...”“公共厕所?!”我几乎尖叫起来,
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你从公共厕所捡别人用过的卫生纸回家用?妈,
你知道这有多不卫生吗?这可能会传染疾病的!”婆婆的脸色沉了下来,
嘴角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你们年轻人就是矫情。我们那个年代,连草纸都用不起,
现在有现成的纸不用,非要花钱买新的。你知道一包抽纸多少钱吗?够买两斤青菜了!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冲击着耳膜发出轰鸣,“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基本的卫生常识!用别人用过的卫生纸...“天啊,
我想吐...”我确实感到一阵反胃,喉头发紧。婆婆冷哼一声,推开我走进卫生间,
蹲下来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纸,“不要拉倒,我自己用。你们这些没吃过苦的年轻人,
根本不懂什么叫珍惜。”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纸重新叠好放回纸盒,
手指触碰到那些可疑污渍时,居然还面不改色。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恶心感席卷了我。“妈,
我求你了,”我声音里染上哭腔,喉咙发紧,“别再这样了。我买了新的纸,用新的好不好?
这真的不卫生...”“有什么不卫生的!”婆婆突然提高了声音,
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用水洗过了,还晒了太阳,
比你们那些漂白的纸干净多了!你知道那些漂白剂多毒吗?”我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我们仿佛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对“干净”和“卫生”有着截然不同的定义。
我的视线落在婆婆的手上——那双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
正熟练地整理着那些本该被扔进垃圾桶的纸。那天晚上,
我偷偷把卫生间里所有的纸都换成了新的,
把婆婆“处理”过的那盒藏在了阳台的储物柜深处。凌晨两点,
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3.悄悄起床查看,
发现婆婆正打着手电筒在垃圾桶里翻找被我扔掉的“珍贵资源。”月光下,
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瘦小和固执。第二天早餐桌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婆婆故意把碗筷弄得叮当响,而我则沉默地喝着粥,避免与她目光接触。丈夫察觉到异样,
在去上班前悄悄把我拉到卧室。“怎么了?你和妈吵架了?”他压低声音问道,眉头紧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卫生纸的事告诉了他。周明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
最后变成了尴尬的苦笑,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衬衫下摆。“我妈...她一直这样,
”他挠了挠头,发丝间几根白发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小时候我家里的纸都是她用旧报纸做的,
者从单位带回用过的打印纸...但我不知道她现在会去公共厕所捡...”“这不是重点!
”我压低声音,生怕被厨房里的婆婆听见,“重点是这太不卫生了!万一传染什么病怎么办?
你能不能跟她谈谈?”周明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我试试,
但她很固执...你知道的,她经历过饥荒年代,对物资有种病态的珍惜...”“病态?
”我抓住了这个词,“你也觉得这不正常对不对?”周明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今天早点回来,跟她好好说说。”那天晚上,
周明果然和婆婆谈了,但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我从书房出来倒水时,
...你们现在翅膀硬了...忘了是谁把你们拉扯大的...”接着是周明无奈的解释声,
但很快被婆婆更高的声调盖过:“什么细菌不细菌!我活这么大岁数,不比你们懂?
”最后是一声门被用力摔上的巨响,震得客厅墙上的照片都晃了晃。周明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对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她哭了,”他叹口气,低声说,“说我们不孝顺,
说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站在婆婆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啜泣声,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无法接受那种极端不卫生的行为;另一方面,听着她伤心的哭声,
我又忍不住心软。“妈,”我轻轻敲门,声音柔和下来,“对不起,
我们不是嫌弃您...只是担心您的健康...”门猛地打开,婆婆红肿着眼睛瞪着我,
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深了,“担心我健康?我看你是嫌弃我脏!我告诉你,
我活了六十年,从没因为用纸得过病!倒是你们,整天用那些化学的东西,迟早得癌症!
”我哑口无言。周明赶紧过来打圆场,站在我们中间,双手做出安抚的姿势,“妈,
苏雯不是那个意思...这样吧,以后纸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们买新的,
您想怎么节约在其他地方节约,好不好?”婆婆冷哼一声,“砰”地关上了门,
力道大得让门框都震了震。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周后,
我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发现了一件陌生的内衣。明显是女式的,但既不是我的,
也不可能是婆婆的,因为尺寸大了好几号。更可怕的是,内衣上还有可疑的黄渍和磨损痕迹。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难道婆婆不仅捡纸,还开始捡别人扔掉的...内衣?
4.发现那件陌生内衣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我颤抖着手把它取下来仔细查看。这是一件米白色的全罩杯内衣,
至少比我平时穿的大两个罩杯。布料已经发黄,边缘的松紧带磨损起球,
右侧罩杯内侧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褐色污渍,
凑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廉价洗衣粉的气息。我的手指更加剧烈颤抖,
甚至是哆嗦。“妈!”我拿着内衣冲进客厅,声音尖得不像自己的,“这是什么?
”婆婆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内衣上时,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哦,那个啊,
”她语气轻松得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楼下垃圾桶旁边看到的,还挺新的,洗洗就能穿。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我颅骨里敲钟。
“您从垃圾桶捡内衣?!”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婆婆皱起眉头,把毛衣针往毛线球里一插,
“怎么了?好好的东西,人家扔了多可惜。我用开水煮过了,比你那些几百块的都干净!
”开水煮过?我盯着那件发黄的内衣,想象它曾经被什么样的人穿过,
又因为什么原因被丢弃,现在却被我的婆婆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煮过之后堂而皇之地挂在我家的晾衣架上...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这...这太恶心了!”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是别人的贴身衣物!可能有皮肤病,
可能有...有各种细菌!您怎么能...怎么能...”我的声音哽咽了,眼眶发热。
婆婆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猛地站起来,织到一半的毛衣滚落在地,“恶心?你才恶心!
浪费资源,糟蹋东西,你们这一代人就是被惯坏了!”“这不是浪费!这是基本的卫生常识!
”我几乎是在尖叫了,“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您在拿全家人的健康冒险!”“我冒险?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抄起茶几上的剪刀朝我走来,“我拉扯周明长大的时候,
连饭都吃不上!你们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但看到她手里的剪刀,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我一把抢过剪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对着那件内衣就是几下。“你干什么!”婆婆尖叫着扑过来。咔擦!咔擦!
剪刀锋利的刃口轻易地将那件发黄的内衣剪成碎片,落在地上像几片枯萎的树叶。
“败家玩意儿!你知道现在物价多贵吗?!”婆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蹲下去捡那些碎片,
手指颤抖。“这是卫生问题!会得病的!”我扔下剪刀,胸口剧烈起伏。“病什么病!
你就是嫌弃我!”婆婆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眼泪顺着她脸上的沟壑蜿蜒而下,
“我命苦啊...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场闹剧以周明被紧急叫回家告终。
他进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地碎布、哭天抢地的母亲和靠在墙角浑身发抖的我。“怎么了?
”他的目光在我和婆婆之间来回移动,脸色发白。
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片:“你妈从垃圾桶捡内衣回来穿。”周明的表情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他转向坐在地上的婆婆:“妈...这是真的吗?”婆婆的哭声更大了。
什么孽啊...省吃俭用帮他们过日子...现在连件衣服都不让我捡...”周明蹲下身,
试图扶她起来:“妈,这些真不能捡,不卫生...”“你们就是嫌我脏!嫌我穷!
”婆婆甩开周明的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卧室,“我不碍你们的眼了!我回老家!
”“妈!”周明追过去,在门口被一个扔出来的枕头砸中脸。我站在客厅中央,
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这不只是关于一件内衣的争吵。这是两个世界观的碰撞,
是两种生存哲学的冲突。对婆婆来说,任何还能使用的东西都是珍贵的资源;而对我来说,
有些底线绝对不能突破,比如卫生,比如尊严。周明在婆婆房门外劝了半小时无果,
最终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她以前...没这么夸张的。
”他声音沙哑。我坐在他旁边,盯着地上那些碎片:“你是说,她以前不会捡别人的内衣?
”周明摇摇头:“会捡旧衣服,但...一般是外套之类的,而且会彻底消毒。
内衣...这还是第一次。”我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向婆婆的房间。
5.周明紧张地跟上来:“你要干嘛?”“检查一下。”我压低声音,轻轻推开婆婆的房门。
婆婆正坐在床边抹眼泪,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别过脸去。我没理会她的情绪,
径直走向她的衣柜。“你干什么?”婆婆警觉地站起来。我拉开衣柜门,
手指快速翻动着里面的衣物。在最底层,我摸到一个硬纸盒,拖出来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五六件内衣——都不是婆婆的风格,尺寸各异,有的已经发黄,
但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我举起盒子。婆婆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