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检查之前要先缴费。”
护士递给男人一支笔。
接过笔，坐着的男人抬起头，鸭舌帽和口罩挤压出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问诊台的护士。
“呜......身上......没钱......呕！”
男人终于憋不住了，“哗”地从嘴里吐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凑近看，可以看出里面有贝壳、死鱼，还有一些蠕动的触手。
护士皱起眉，不动声色地把男人手中的笔扯回来，然后抽出一张纸巾给他，说道：“别激动，慢慢说，您的学历是什么？
结婚了吗？
有没有性生活？
最近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接连的问话让男人彻底崩溃，他猛地站起，一把扯下口罩，冲着护士咆哮道：“好饿，好饿！！
它在尖叫，在呼唤！！
它说，你很好吃啊！！！！”
“快！！！
让我咬一口，咬一口你肥美多汁的小脸蛋，让我尝尝你的鲜美！！！”
男人口罩下居然不是正经的脸，而是一条条章鱼一样的触须！
触须上还有一个个开合的吸盘，以及一丝丝猩红的血迹。
此刻它们抖动着，一起指向同一个猎物——那名护士。
护士见状却摇头，他同样站起身，指了指男人身后的墙壁，墙上是密密麻麻张贴的各种通告和守则。
护士生无可恋地说道：“拜托，能不能好好看公告啊，诊所里不能显露神话形态，违者罚200。”
然后他就一脚踏上护士台，抓起腰间的医用胶带，一挥手，就把男人的触须全部揪起来，用胶带绕上三圈打包绑好，然后又在整个脑袋上缠了三圈，还漂亮地打了个结。
“呜呜嗯嗯......额，嗯嗯呜......”男人剧烈地扭动、爬行，挣扎，最后被护士一脚踹向膝盖，跪坐回椅子上，护士又往他身上和椅背上缠了几大圈医用胶带。
男人在椅子上剧烈地挣扎，眼里的狠厉带着一丝疑惑，最后又慢慢变成惊恐和哀求。
护士看着和椅子融合在一起，却又还在蠕动的男人，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在这等会儿哈，先生，我去治疗室准备一下用物，费用的事情以后再说哈，谁让我人美心善呢，哎，医者仁心呀，医者仁心～”就这样，护士哼着小曲，慢慢踱步到治疗室，男人只能惊恐地透过缝隙和治疗室昏暗的灯光看见那名护士在鼓动什么东西，并且，他己经严重腐化的听力还可以听见护士在咕嘟些什么。
“嗯，环境准备：环境宽敞明亮，擦拭治疗台，治疗盘，治疗车上下，护士洗手，戴口罩。
用物准备：深潜者专用抽血包一个，内含无菌圣水（消毒用）一瓶，灭菌夜魇的牙一根，米戈的触须两根，修格斯细胞囊一个。
携用物至患者身边......”护士嘴上一首絮絮叨叨，手上动作却不停，只见他迅速拆开一个无菌包，里面是一根巨大的牙齿，细长而尖锐，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看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护士把这些东西放在盘子上，然后徐徐向他走来。
“呜，呜呜嗯嗯！！！
呜呜！！！”
男人被严厉地束缚着，嘴上被厚厚的胶带包裹，但不妨碍他发出凄厉地惨叫。
他尝试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鳞片划开医用胶带，却发现那些胶带的韧性非常地......良好，在他的攻势下纹丝不动。
“好了，先生，请您配合工作，医护人员的耐心真的是有限的，您也不想因为乱动，导致我一会儿扎错血管吧？”
护士说完，也没管男人反应，捏起盘子上的尖牙，抓住他覆盖满鳞片的手就是一通乱扎，边扎还边嘀咕：“哎呀，让您别乱动，您看，扎歪了不是？
重来。”
男人惊恐地尝试挣脱护士的手，却发现护士的力气比他还大，他根本扭不动！
“怎么......会，他明明......是个人类......”男人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断传来剧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蠕动挣扎，他能听见护士一首在念叨什么东西，但他实在是听不清。
“哎呀，让您别乱动啊，本来你们深潜者亚种就不好扎针，鳞片下面血管都找不到......哎呀，您看看，这根血管又憋了，还有好几管要抽呢，哎，您别动！”
几经波折，男人眼里浮出泪水，说实话，自从举行过仪式，被深潜者大人们同化以后，还没有这么憋屈过。
护士也长吁一口气，他甩了甩手里几管殷红的鲜血，然后对着男人说道：“可算是抽完了，幸好您的血质量还算过关，不用反复抽多次，我跟你说，我以前抽过一个食尸鬼的，她那个血真的......怎么都抽不出来，抽出来的也是发绿发脓的，根本没法送去化验，诶，诶，先生，先生？
您还醒着吗？”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昏了过去，他意识的最后一秒，只能看向护士的工牌，他要把这个让自己受尽委屈的男人刻印在心里，生吞活剥！
格尔，工号0716，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他要把这个名字上报，让所有深潜者大人来推平这里！
来......男人的意识断片了。
“中毒昏迷，收治入院吧？
等会儿，我先看看床位够不够。”
男护士“格尔”挠了挠头，只是抽个血怎么还把人抽昏了呢？
希望患者醒来以后不要投诉他。
当然，投诉也没有用，他恰巧是这家诊所的所长、医生以及护工。
他走出护士台，往身后的房间里瞟了一眼，里面只有6张病床，其中两张床上睡着人。
于是他返回前厅，把深昏迷的男人连着椅子一起举起来，扔到了第一张床上。
原先睡着的两个人对此见怪不怪，还亲切地跟护士问好。
“格尔医生，又来新病人啊？”
二号床的患者也是一个男人，他左腿打着石膏，笑着问。
“对呀，本来以为只是暴食症之类的吃人小病，结果现在昏迷了，只能先收进来了。”
“哦，那听起来是挺严重的，还好我只是腿上会生小孩。”
男人冲着护士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听话。
“嗯嗯，对呀，你那个也是小病来的，没什么问题哈，过两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呀，医生再见。”
“再见～”做完一切，和二床的老哥告别后，格尔返回护士台，把抽的十几管血液放进墙壁上的一排圆形插孔里。
“嗯，送检，然后写交班。”
全部码放完毕后，他点击旁边的确认按钮，血液管全部被输送入不知什么地方，格尔只需要几个小时以后在这里取结果就好了。
然后他就开始写今天的交班记录了。
新英格兰历1145年，5月14日，交班记录书写人：格尔今门诊患者0，新入院1，现住院32床，马格南，男，诊断〈左腿怀孕征〉收治入院，切除治疗后继观3床，玛丽，女，诊断〈印斯茅斯面容〉收治入院，现遵医嘱调养中其余无殊交班完毕特别提醒〔初入诊所〕：诊所里设备老化，疏于搭理，请尽快检查用物储备，及时补充。
奖励：万能抽血针 x 001特别提醒〔深渊真相〕：衰败的小镇里居住的居然是深海造物！
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请立即深入调查，完善相关资料。
奖励：乌恩的腿 x 001特别提醒〔玛丽的口信〕：患者“玛丽”似乎有话要说，请及时倾听患者主诉，积极治疗，减少差评。
奖励：？？？
“呼，可算写好了。”
格尔长吁一口气。
其实他不用每天都坚持写交班记录，因为它会在脑海中自动更新。
不过，自从他几年前穿越到这儿，在诊所的椅子上醒来时，他就一首保持着这个习惯。
这或许能算一种，维持人性的小仪式？
护士递给男人一支笔。
接过笔，坐着的男人抬起头，鸭舌帽和口罩挤压出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问诊台的护士。
“呜......身上......没钱......呕！”
男人终于憋不住了，“哗”地从嘴里吐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凑近看，可以看出里面有贝壳、死鱼，还有一些蠕动的触手。
护士皱起眉，不动声色地把男人手中的笔扯回来，然后抽出一张纸巾给他，说道：“别激动，慢慢说，您的学历是什么？
结婚了吗？
有没有性生活？
最近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接连的问话让男人彻底崩溃，他猛地站起，一把扯下口罩，冲着护士咆哮道：“好饿，好饿！！
它在尖叫，在呼唤！！
它说，你很好吃啊！！！！”
“快！！！
让我咬一口，咬一口你肥美多汁的小脸蛋，让我尝尝你的鲜美！！！”
男人口罩下居然不是正经的脸，而是一条条章鱼一样的触须！
触须上还有一个个开合的吸盘，以及一丝丝猩红的血迹。
此刻它们抖动着，一起指向同一个猎物——那名护士。
护士见状却摇头，他同样站起身，指了指男人身后的墙壁，墙上是密密麻麻张贴的各种通告和守则。
护士生无可恋地说道：“拜托，能不能好好看公告啊，诊所里不能显露神话形态，违者罚200。”
然后他就一脚踏上护士台，抓起腰间的医用胶带，一挥手，就把男人的触须全部揪起来，用胶带绕上三圈打包绑好，然后又在整个脑袋上缠了三圈，还漂亮地打了个结。
“呜呜嗯嗯......额，嗯嗯呜......”男人剧烈地扭动、爬行，挣扎，最后被护士一脚踹向膝盖，跪坐回椅子上，护士又往他身上和椅背上缠了几大圈医用胶带。
男人在椅子上剧烈地挣扎，眼里的狠厉带着一丝疑惑，最后又慢慢变成惊恐和哀求。
护士看着和椅子融合在一起，却又还在蠕动的男人，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在这等会儿哈，先生，我去治疗室准备一下用物，费用的事情以后再说哈，谁让我人美心善呢，哎，医者仁心呀，医者仁心～”就这样，护士哼着小曲，慢慢踱步到治疗室，男人只能惊恐地透过缝隙和治疗室昏暗的灯光看见那名护士在鼓动什么东西，并且，他己经严重腐化的听力还可以听见护士在咕嘟些什么。
“嗯，环境准备：环境宽敞明亮，擦拭治疗台，治疗盘，治疗车上下，护士洗手，戴口罩。
用物准备：深潜者专用抽血包一个，内含无菌圣水（消毒用）一瓶，灭菌夜魇的牙一根，米戈的触须两根，修格斯细胞囊一个。
携用物至患者身边......”护士嘴上一首絮絮叨叨，手上动作却不停，只见他迅速拆开一个无菌包，里面是一根巨大的牙齿，细长而尖锐，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看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护士把这些东西放在盘子上，然后徐徐向他走来。
“呜，呜呜嗯嗯！！！
呜呜！！！”
男人被严厉地束缚着，嘴上被厚厚的胶带包裹，但不妨碍他发出凄厉地惨叫。
他尝试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鳞片划开医用胶带，却发现那些胶带的韧性非常地......良好，在他的攻势下纹丝不动。
“好了，先生，请您配合工作，医护人员的耐心真的是有限的，您也不想因为乱动，导致我一会儿扎错血管吧？”
护士说完，也没管男人反应，捏起盘子上的尖牙，抓住他覆盖满鳞片的手就是一通乱扎，边扎还边嘀咕：“哎呀，让您别乱动，您看，扎歪了不是？
重来。”
男人惊恐地尝试挣脱护士的手，却发现护士的力气比他还大，他根本扭不动！
“怎么......会，他明明......是个人类......”男人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断传来剧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蠕动挣扎，他能听见护士一首在念叨什么东西，但他实在是听不清。
“哎呀，让您别乱动啊，本来你们深潜者亚种就不好扎针，鳞片下面血管都找不到......哎呀，您看看，这根血管又憋了，还有好几管要抽呢，哎，您别动！”
几经波折，男人眼里浮出泪水，说实话，自从举行过仪式，被深潜者大人们同化以后，还没有这么憋屈过。
护士也长吁一口气，他甩了甩手里几管殷红的鲜血，然后对着男人说道：“可算是抽完了，幸好您的血质量还算过关，不用反复抽多次，我跟你说，我以前抽过一个食尸鬼的，她那个血真的......怎么都抽不出来，抽出来的也是发绿发脓的，根本没法送去化验，诶，诶，先生，先生？
您还醒着吗？”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昏了过去，他意识的最后一秒，只能看向护士的工牌，他要把这个让自己受尽委屈的男人刻印在心里，生吞活剥！
格尔，工号0716，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他要把这个名字上报，让所有深潜者大人来推平这里！
来......男人的意识断片了。
“中毒昏迷，收治入院吧？
等会儿，我先看看床位够不够。”
男护士“格尔”挠了挠头，只是抽个血怎么还把人抽昏了呢？
希望患者醒来以后不要投诉他。
当然，投诉也没有用，他恰巧是这家诊所的所长、医生以及护工。
他走出护士台，往身后的房间里瞟了一眼，里面只有6张病床，其中两张床上睡着人。
于是他返回前厅，把深昏迷的男人连着椅子一起举起来，扔到了第一张床上。
原先睡着的两个人对此见怪不怪，还亲切地跟护士问好。
“格尔医生，又来新病人啊？”
二号床的患者也是一个男人，他左腿打着石膏，笑着问。
“对呀，本来以为只是暴食症之类的吃人小病，结果现在昏迷了，只能先收进来了。”
“哦，那听起来是挺严重的，还好我只是腿上会生小孩。”
男人冲着护士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听话。
“嗯嗯，对呀，你那个也是小病来的，没什么问题哈，过两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呀，医生再见。”
“再见～”做完一切，和二床的老哥告别后，格尔返回护士台，把抽的十几管血液放进墙壁上的一排圆形插孔里。
“嗯，送检，然后写交班。”
全部码放完毕后，他点击旁边的确认按钮，血液管全部被输送入不知什么地方，格尔只需要几个小时以后在这里取结果就好了。
然后他就开始写今天的交班记录了。
新英格兰历1145年，5月14日，交班记录书写人：格尔今门诊患者0，新入院1，现住院32床，马格南，男，诊断〈左腿怀孕征〉收治入院，切除治疗后继观3床，玛丽，女，诊断〈印斯茅斯面容〉收治入院，现遵医嘱调养中其余无殊交班完毕特别提醒〔初入诊所〕：诊所里设备老化，疏于搭理，请尽快检查用物储备，及时补充。
奖励：万能抽血针 x 001特别提醒〔深渊真相〕：衰败的小镇里居住的居然是深海造物！
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请立即深入调查，完善相关资料。
奖励：乌恩的腿 x 001特别提醒〔玛丽的口信〕：患者“玛丽”似乎有话要说，请及时倾听患者主诉，积极治疗，减少差评。
奖励：？？？
“呼，可算写好了。”
格尔长吁一口气。
其实他不用每天都坚持写交班记录，因为它会在脑海中自动更新。
不过，自从他几年前穿越到这儿，在诊所的椅子上醒来时，他就一首保持着这个习惯。
这或许能算一种，维持人性的小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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