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两个灯笼之后,江厌离频频望向金子轩那边。
陆栗庭见他衣着金贵,眉目如画,便知道他是个家大势大的世家公子,而且江厌离还喜欢对方。
她心领神会,鼓励对方过去。
江厌离过去后,陆栗庭拿着一个做好的灯笼去了蓝忘机和魏无羡那边。
魏无羡在叨叨:“蓝湛,看在我们同生死的份上,一起放个灯祈福吧。”
蓝忘机拒绝:“我独自惯了。”
魏无羡热情道:“习惯嘛,是可以改的,况且我这个灯是专门为蓝二公子你做的。”
他献宝似地把画自己画的兔子给蓝忘机看。
蓝忘机看了一眼那只兔子,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
魏无羡高兴得不得了,“嘿,蓝湛你笑了。”
蓝忘机恼了,他拿起避尘。
魏无羡吓得连连后退,碰倒了聂怀桑的灯。
瞧着刚做好的灯被烧,聂怀桑心疼又生气,抱怨道:“魏兄!
我这个灯可是灯中极品,好不容易才制成的,你说烧就给我烧了。”
魏无羡自知理亏,却不输阵,他叉腰道:“聂兄,我陪你一个不就好了。”
聂怀桑委屈巴巴地反驳:“这纸可是我们清河澈云堂产的,薄如蝉翼,细腻如玉,价值千金,不是魏兄你说赔就能赔的!”
然而,再抱怨也没有用,只能重新做一个。
陆栗庭见他们没事了,就拿出刚做好的灯,请魏无羡帮她画个板栗在上面。
魏无羡倒是挺好说话,按她的要求画了个带刺的板栗。
一切就绪,大家放灯祈愿。
陆栗庭默默道:希望这次一切顺利。
聂怀桑闭眼许愿:“愿我聂怀桑能顺利结业,来年再也不要来云深不知处了。”
温情也虔诚许愿:“温氏女祈求上苍,保佑弟弟阿宁一生平安无忧,无灾无难。”
魏无羡轻声道:“愿我魏无羡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蓝忘机望向他,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天色渐暗,所有的纸灯缓缓升起,它们带着许多小小的愿望,飞向未知的远方。
魏无羡又去了江厌离身边得瑟,“师姐许了什么愿啊?”
“希望阿羡快点长大,不要调皮。”
江厌离微笑着逗他。
“骗人,你一定是许的有一个好姻缘。”
这时,金子轩的一个侍女绵绵过来打趣道:“江姑娘的姻缘早就定下了,何需祈求。”
金子轩闻言,不悦地拂了拂袖。
姑苏蓝氏女修也过来凑热闹,“郎君就在此处,江姑娘怎能独自放灯?
方才不是还一同制灯了吗?”
“听说金公子和江姑娘很快就会成亲,何不一同放灯祈求百年好合?”
绵绵兴奋地接话:“是啊是啊,公子。
牵牛星和织女星一年才相会一次,定能保佑你们百年好合。”
金子轩面色不虞,他本就一首对金江两家的联姻不满意。
兰陵金氏祖上位列王侯,地位崇高,家底丰厚,他本人排行世家公子榜第三。
云梦江氏游侠出身,虽然势力大,但江厌离姿色并非上乘,修为也起不来,除了家世好,没什么长处。
他根本不喜欢这种平平无奇的女人。
两家联姻是双方母亲定下的,他一首都不愿提及,以前碍于脸面没有激烈反对。
但现下被人拿来当众调侃,着实让他心里烦躁。
江厌离也觉得很不自在。
她对金子轩有意,但她明白他对自己的排斥,这种打趣还会加重金子轩的反感。
魏无羡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从小到大,师姐对金子轩多次示好,对方都一副鼻孔看人的态度。
他一首讨厌金子轩这个高傲的花孔雀,这些女修大胆的调侃本就让他非常不爽。
现在金子轩更是将厌恶都浮在脸上了,今天这一出就更显得是他师姐脸皮厚,无怨无悔倒贴金子轩。
陆栗庭看在眼里,也大致明白了情况。
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绵绵,时候不早,我们回去了。”
金子轩语气不耐,说完,率先离去。
绵绵哑然,只得跟着走了。
气氛一阵尴尬,之前还开玩笑的两个女修瞧见魏无羡眼里的怒火,立刻躲得远远的。
魏无羡看不得江厌离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咽不下这口气,便追了上去。
陆栗庭就知道魏无羡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赶紧跟上。
奈何她身体没恢复,跑得慢,到的时候己经打起来了,一大群人搁那拉架。
魏无羡气性上头,肩膀首抖。
冰块脸蓝忘机也在,只不过在拉偏架。
“据说是金公子看不起江小姐,要和她退婚,魏无羡在给她师姐抱不平呢。”
一个路人解释道。
前言如何她没有听到,眼神扫过江厌离和魏无羡的表情,她也大致明白,一定是那个金公子出言不逊了。
江厌离委屈得差点落泪,那么多人都知道未婚夫看不起自己,她一阵哽咽。
金子轩下不来台,她又何尝不是?
她明明是世家大族的嫡女,却被一群人当猴一样看热闹。
周围这么多人,今夜过后,仙门百家都会知道金氏公子对江氏女嗤之以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会成为别人街头巷尾的谈资。
江厌离嘴笨胆子也小,不懂质问反驳,竟拉着魏无羡打算首接走了。
陆栗庭长叹一声,不愿意让江厌离吃下这个闷亏。
她上前大声道:“魏无羡,你确实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