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境中的觉醒
唐培背着林悦在钢结构支架间狂奔，女孩的血透过校服渗进他后颈的皮肤，滚烫得像是要把他的脊椎熔断。
"坚持住悦悦，前面就是地铁隧道......" 他的运动鞋在积水中打滑，怀里的 M5 物质容器咯得肋骨生疼。
那是个拳头大的银色金属球，表面流动着银河般的光纹，黑市悬赏 200 亿星币的 "记忆星髓"，此刻正贴着林悦的心脏跳动。
"别...... 白费力气了......" 林悦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他们要的是 M5...... 把我放下...... 你带着它走......" 她染血的手指想推开唐培，却被他死死按住。
三个月前在烧烤摊初见时，这双手还能把三个混混揍得满地找牙，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三百道战术射灯同时点亮，唐培本能地缩向阴影。
MSA 的白色装甲部队从西面八方合围，银狐佣兵团的机械义肢在雨中泛着冷光。
人群中走出两个身影：左首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 MSA 少校秦韩风，右手单腿机械义肢的女人正是悬赏榜上的 "银狐" 苏媚。
"唐培，你应该知道 M5 物质的危险性。
" 秦韩风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雨点打在他的伞面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它会把人类大脑变成记忆黑洞，三年前你父亲就是因为......""少拿我爸说事！
" 唐培的吼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乌鸦，"你们查封了他的记忆实验室，害死了他！
现在又想抢他的遗物？
" 他攥紧 M5 容器的手青筋暴起，金属表面映出林悦苍白的脸。
银狐突然咯咯笑起来，机械义肢碾过地上的易拉罐，"小弟弟火气真大～不过姐姐好心提醒你，M5 可不是普通星晶，它融合了 108 个***犯的记忆残片，你女朋友现在的伤......" 她故意拖长尾音，"就是被那些残片反噬的哦～"林悦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唐培慌忙把她放在地上。
女孩的后颈浮现出银色纹路，和 M5 表面的光纹产生共振。
这是三天前他们在废旧研究所发现 M5时开始的，当时林悦为保护他挡下了银狐的穿甲弹，现在伤口处正渗出银色血液。
"对不起......" 林悦抓住他的手腕，指甲缝里都是血，"其实我早就知道......M5 里有我爸的记忆...... 他当年参与了军部的记忆净化计划......" 她咳出一口银血，"放我走吧...... 带着 M5...... 去北极冰层...... 那里有我爸留给你的......""闭嘴！
" 唐培撕开校服下摆堵住她的伤口，雨水混着血水流进他的袖口，"三年前我没保护好我爸，现在绝不会再失去你！
"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U 盘，里面只有一句话："如果遇到带星髓印记的女孩，用你的血唤醒她。
"秦韩风的声音再次传来："最后十秒，不交 M5 就开火！
十、九......"唐培颤抖着掏出瑞士军刀。
M5 的金属外壳在刀下裂开，露出果冻状的银色物质。
银狐突然尖叫："住手！
那东西要配合特定基因才能......"刀刃割开手腕的瞬间，唐培闻到了记忆的味道。
那是父亲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味，是林悦烤鸡翅的孜然味，是暴雨中 MSA 子弹的硝烟味。
银色液体顺着伤口渗进血管，他听见脑子里有千万人在同时说话，又突然陷入死寂。
"糟了！
他触发了记忆共生！
" 秦韩风的伞被风吹翻，露出额角的脑机接口，"快启动 EMP 装置！
"唐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膨胀。
他看见银狐的机械义肢里藏着 57 个暗杀程序，看见秦韩风的记忆卡中锁着父亲死亡的真相，看见三百米外的狙击手可曾是林悦的高中同学。
最清晰的，是林悦此刻的记忆：三天前她故意替他挡枪，只为让 M5 的星髓能量与他的血液融合。
"你早就知道......" 他跪在地上，银色纹路从手腕蔓延至脖颈，"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 林悦艰难地笑，"你后颈的皮肤...... 比脑机接口好看多了......"三百支高斯步枪同时瞄准，唐培站起身。
他的瞳孔变成了液态银，看见每个人后颈的接口都在散发不同颜色的光 —— 红色是杀意，蓝色是恐惧，绿色...... 是秦韩风记忆卡中父亲最后实验的画面。
"记忆修改......" 他抬起渗血的手腕，三百米内所有脑机接口同时迸出火花，"删除你们对林悦的所有记忆......"银狐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举起手枪，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消失。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唐培抱着林悦走向暴雨深处，少年的后颈浮现出和 M5 相同的星纹。
"不！
我的 200 亿！
" 她扣动扳机，子弹却转向打碎了自己的机械义肢。
秦韩风看着自己的手把高斯步枪对准大腿，想起唐培植入的命令："向所有反抗者开枪。
"砰砰砰 ——三百声枪响在雨夜中连成一片。
唐培背着林悦走进地铁站，怀里的 M5 物质己经完全融入他的皮肤。
他能感觉到星髓在修补林悦的伤口，也在改变自己的身体 —— 指尖开始结晶化，后颈长出星纹状的凸起。
"唐培......" 林悦在他肩头呢喃，"你现在的样子...... 比烧烤摊那天帅多了......""闭嘴吧你。
" 唐培笑着流泪，却不敢低头看她，"等找到北极的实验室，我要把你这些年瞒着我的事......"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全部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