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妮儿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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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淮庆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嘴脸登时让楚心慈怒从中来。

上辈子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不仅给他送饭,还送钱,供他读大学。

嫁给他后专心在家照顾他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任劳任怨十几年,换来的就是被关进疯人院外加被毒死?

趁楚心慈走神之际,杨淮庆咽了咽口水:那饭盒里的肉可真香啊!

从天蒙蒙亮干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更别提吃饭了。

楚心慈不仅带了饭,还带了一壶红糖水。

这年代红糖可是稀缺物,贵着呢。

吃完饭再喝杯红糖水,那美的嘞!

能干到天黑都不累。

楚心慈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自己上辈子当真活该啊。

人家都这么侮辱糟蹋自己了,还跟条哈巴狗一样跟着舔,真心是贱透顶了。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给你说了别天天来,你就是再求我,我也不会吃!

真是讨厌!”

杨淮庆骂完楚心慈后,发觉看她今天的脸色与平日有些不同。

平常自己也是这么骂她的,她听了就很没事人一样,依旧笑嘻嘻的跟着自己求自己。

不论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会变脸或者怼回去。

怎么今天骂了她后,她不太高兴呢?

杨淮庆心里想着:今天着实饿极了,要不就把饭盒接过来先吃了,吃完再骂她。

反正她就是个家里有钱的傻子,她懂啥?

楚心慈抬眸看向眼前的杨淮庆,笑了笑:“谁说这饭是送给你的?

你也配吃这么好的红烧肉和鸡蛋?”

杨淮庆愣住了,他没想到傻妮儿竟然敢对他说出这种话。

于是红着脸揶揄道:“你不就是给我送的吗,除了我,你还能送谁?”

楚心慈没再理他,张嘴喊了句:“麻子哥,你和王叔的碗呢?”

她记得上辈子被杨淮庆送去疯人院之前,王麻子和他爸还来家里劝过他。

他们说杨淮庆作风不正,心太狠。

为了外面的女人把自己老婆送去那种可怕的地方,是会遭报应的。

杨淮庆不仅不听,还和王麻子父子打了起来。

奈何自己父母早己去世,外人就是再想帮忙也没用。

楚心慈进了疯人院后就再也没见过草垫子村的任何人了。

重生后能有幸再见到这些曾帮过自己的人,心里既高兴又激动。

王麻子兴奋的跑过来:“碗在呢!”

楚心慈立刻将满满两大饭盒的肉和菜全部倒进了王麻子父子碗里。

这操作让杨淮庆又尴尬又气愤。

自己不就骂了她两句吗?

至于把这么好的红烧肉给王麻子那呆头父子俩么?

真是气死了!

这该死的傻妮儿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

她怎么敢的?

真想狠狠扇她一巴掌,出出气!

这时王麻子父亲王大牛也走了过来,老实的庄稼人己是两三年没见过荤腥了。

看着碗里的肉,感激的看向楚心慈:“谢谢你啊心慈,让你破费了。”

王大牛说着说着眼泪花子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王麻子看着他爸的举动,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仿佛在说:他们这种身份不配吃这么好的饭。

楚心慈心头一酸,哽咽道:“叔,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她的话让王麻子父子有些茫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对于楚心慈来说,这碗红烧肉远远抵不上他们关心自己的那颗心。

“快吃吧,我该走了,改天来家里坐坐,我给你们炒几个下酒菜。”

说罢她将放在地上的那壶红糖水也递给了王麻子。

王麻子自小没妈,还没喝过什么劳什子红糖水。

看着这壶珍贵的红糖水,他的眼泪也差点没绷住。

楚心慈收了铝皮饭盒装进兜里就准备走。

杨淮庆气不过,觉得自己被深深羞辱了,快步走过来拦住了她:“你这个大傻子!

你…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给我送饭么?

怎么给了别人?”

楚心慈扯唇嗤笑:“什么我什么意思?

我家的饭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她妈算哪根葱,还敢管到我头上?”

重生归来的楚心慈早己不是曾经懦弱无能的小姑娘了。

上辈子被杨淮庆折磨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再任由他欺负?

田里歇了吃窝头的村民都支棱起耳朵听他俩吵架。

他们也觉得奇怪,昨天还跟着杨淮庆***打转的楚心慈今天居然转性了?

杨淮庆被楚心慈的话呛得差点咬到舌,口不择言道:“怎么说脏话骂人?

你!

你就是个傻子!”

他也实在想不通,不就骂了她两句么?

能生这么大的气?

以前看着楚心慈好骗,家里又有钱。

就想着用从心理学书里学来的精神虐待法虐待她。

钻研了好几天,想出了个“傻妮儿”的绰号安给她。

在村里当着别人的面天天喊她傻妮儿。

时间久了,愚昧的草垫子村村民自然而然也就会跟着自己喊。

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误认为楚心慈她就是个缺根弦的傻子。

这样一来,她楚家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杨淮庆家里贫穷心思歹毒,一心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及家境。

刚好碰上个没什么文化又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楚心慈那必须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行呢。

可是…如今的情形,怎么和他预料的不同啊?

听到杨淮庆喊自己傻子,楚心慈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她转过身,抄起手里装饭盒布兜就朝杨淮庆的头甩了过去。

装了饭盒的布兜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杨淮庆头上,霎时肿起了一个大包。

楚心慈眼神里好似淬了寒冰一般,恶狠狠盯着杨淮庆骂道:“你再说一句我是傻子试试?”

三伏天,烈日下。

明明天很热,她的周身却好似刮起一阵夹了雪的寒风,吓得杨淮庆连连倒退两步。

吃完午饭看热闹的村民又围了上来,连吃得满嘴油的王麻子也来了。

“心慈,你没事吧?”

大家伙明眼看着是楚心慈打了杨淮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因为他们清楚,能把这个瘦小柔弱的小姑娘惹毛了,那必定是他杨淮庆没干人事。

杨淮庆捂着额头,气哼哼说道:“是傻妮儿打我!”

“你们看到了吧?

她就是个精神病,应该送去疯人院!”

“今天她能打我,明天就能杀小孩儿!”

不得不说,杨淮庆这草垫子村学霸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三言两语就扭转了风向。

村民们果然开始议论纷纷。

“淮庆说的有道理啊,她不会是真有病吧?”

“是啊,得给村长说说。”

楚心慈没想到自己一时没忍住,竟反而着了杨淮庆的道。

正懊恼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你有什么依据说她是傻子?

难道‘傻妮儿’这绰号不是你先叫的吗?

你处心积虑这么久还真是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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