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撞见男友和闺蜜偷情。张哲的喘息混着陈露的娇笑:“她那种村姑,
配不上你这样的高材生。”我捏烂了刚收到的农科院直博录取书,转身消失在雨里。五年后,
他们家族企业濒临破产。张哲红着眼求见手握核心技术的“李教授”。
当他发现培育出天价药用玫瑰的专家,竟是当年被他抛弃的村姑时。
我晃着红酒杯微笑:“张总,你猜我为什么专攻玫瑰?”“因为玫瑰,
”我倾身凑近他煞白的脸,“带刺啊。”暴雨像是银河决了堤,倾盆而下,
狠狠砸在城中村这狭小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铁皮屋檐被砸得砰砰作响,
像无数面破鼓在耳边疯狂擂动。李玲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里,
浑浊的泥水瞬间灌满了她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冰冷刺骨,直往骨头缝里钻。
湿透的廉价牛仔裤紧紧裹在腿上,沉甸甸的,每一次抬脚都耗费着额外的力气。
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流下,
滑过额角那道还未完全褪去的、浅淡的晒痕——那是暑假里顶着毒日头,
帮家里抢收稻谷时留下的印记。然而,此刻她心里揣着一团滚烫的火。背包最里层,
紧紧贴着她同样被雨水浸透的薄衬衫,
藏着那份几乎要被体温焐热的邮件——国家农科院的直博录取通知。她一路几乎是跑回来的,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那个曾在她耳边低语过无数次“一起努力,
一起去北京”的人,分享给张哲。这个逼仄、破败、终年弥漫着潮湿霉味的出租屋,
第一次让她觉得像个温暖的巢。楼道里漆黑一片,声控灯早就坏了,
只有远处窗户透进来的、被雨水扭曲的微弱路灯光,勉强勾勒出楼梯的轮廓。
她摸索着爬上三楼,钥匙***锁孔,转动时那熟悉的滞涩感传来。她刚想用力,
门内却隐隐传出一种异样的声响。不是电视声,也不是翻书声。
那是一种黏腻的、急促的、带着喘息和压抑***的混合体,断断续续,
却像钢针一样穿透了哗哗的雨声,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的耳朵。李玲伸向门把的手,
僵在了半空。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撞击着胸腔,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逆流冲上头顶,让她眼前猛地发黑。她屏住呼吸,
像一尊在暴雨中迅速冷却的石像,无声无息地贴在冰冷、布满细小锈迹的铁门上。门板很薄,
那里面混乱的声音,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清晰地透过薄薄的门板,钻进她的耳朵,
带着令人作呕的暖湿气息。“嗯…哲…快点…”那是陈露的声音!
带着一种李玲从未听过的、甜腻到发齁的喘息,像条黏滑的蛇,缠绕着另一个粗重的呼吸。
“露露…”张哲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一种沉溺的满足,
“…她那种土里刨食的村姑…懂什么?
整天就知道实验数据、奖学金…一股子穷酸味儿…哪像你…”他含糊地低笑,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进入李玲的耳中,“…配得上我么?呵…”轰!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墨般的雨夜,瞬间照亮了楼道里李玲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那惨白的光,清晰地映出她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如同风中残烛,倏然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的黑暗。门内的喘息和嬉笑声还在继续,像钝刀子割肉,
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李玲的手,那只刚刚还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
此刻却异常平稳地、无声地伸进了背包最里层。指尖触到了那份坚硬、带着棱角的邮件信封。
农科院的徽标清晰地印在指腹下。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她的五指猛地收紧,
指甲深深掐进光滑的纸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信封在她掌心被疯狂地揉捏、挤压、变形。
那份承载着无数个不眠之夜、承载着贫瘠土地上唯一能抓住的光明未来的通知书,
在冰冷的雨夜和滚烫的绝望中,迅速变成了一团面目全非的、湿漉漉的纸团。
她甚至没有再看那扇薄薄的门一眼。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崩溃的质问。
只有一种彻骨的、能将灵魂都冻结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猛地转身,
湿透的帆布鞋踩在积水的台阶上,发出沉重而决绝的“啪嗒”声,
整个人像一道被雨水冲刷的、沉默的黑色剪影,
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外面那片狂暴的、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暗雨幕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却浇不熄心口那团名为耻辱和毁灭的毒火。她攥着那团废纸,
在无人的雨巷里发足狂奔,每一步都踏碎了过往所有的幻梦。五年后。
初秋的晨光带着一丝难得的清冽,慷慨地洒在李家坳后山的缓坡上。这里曾经是贫瘠的旱地,
如今却被一种令人惊叹的深紫色所覆盖。连绵起伏的玫瑰田,如同铺展在大地上的奢华绒毯,
在微凉的秋风里无声地涌动。那是一种极深沉、极浓郁的紫,花瓣厚实如丝绒,
边缘在晨光中勾勒出近乎于黑的轮廓,神秘而高贵,
散发着一种混合了泥土芬芳和独特药香的清冽气息。李玲赤着脚,踩在湿润松软的田埂上。
五年的时光洗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丝属于城市的拘谨和青涩,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那是阳光和山风共同雕琢的印记。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袖口高高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臂。动作精准利落,正俯身在一丛开得格外繁盛的“墨玉”玫瑰旁,
用便携式仪器检测着土壤的pH值。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随意扎起的马尾辫梢,
也沾湿了她卷起的裤脚。脖子上,一根褪色的红绳系着一块小小的、磨损的硬塑料卡片,
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是她的农科院工作证,上面“研究员 李玲”几个字清晰可见。
“玲子姐!玲子姐!”清脆的喊声打破了花田的宁静。村长家的小儿子铁柱,
像头撒欢的小牛犊,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坡下冲上来,
手里高高举着一只屏幕还在闪烁的智能手机,跑得气喘吁吁。“咋了?火燎***似的。
”李玲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电话!
大老板的电话!”铁柱把手机塞到她手里,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
“是那个…那个什么康的大公司!说他们的大老板要亲自来!已经在路上了!
开着小汽车来的!”李玲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随即归于一种深潭般的平静。她接过那部沾着泥土和露水的旧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来自省城的陌生号码。她走到田埂边一块相对干燥的大石旁,坐了下来,
目光投向远方蜿蜒的山路,语气平淡无波:“嗯,知道了。让他们来吧。”电话接通,
一个刻意放得极其谦卑、带着几分焦灼的中年男声传了过来:“喂?您好!
请问是李玲李教授吗?我是康元制药的董事长助理,姓王。我们张哲董事长…呃,
万分抱歉打扰您清静,但张董对您培育的‘墨玉’玫瑰非常重视!
这关系到我们集团一个至关重要的抗癌药物研发项目,原料供应遇到了瓶颈,
只有您的专利品种能达到要求!张董…张董他本人已经亲自出发,想当面和您洽谈合作,
表达我们最大的诚意!恳请您务必拨冗一见!价格方面,绝对让您满意!”对方的语速很快,
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急切,姿态放得低到了尘埃里。李玲静静地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身边一朵“墨玉”玫瑰肥厚坚韧的花瓣。
那深紫色的花瓣在她指腹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湿痕。
她的目光掠过眼前这片在晨光中焕发着蓬勃生机的紫色海洋,
最终落在远处山坳里那几间熟悉的老屋上。“哦?”她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去,
像山涧里淌过的溪水,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张哲…董事长?他要亲自来?”“对对对!
张董已经在路上了!最快一个小时就能到!您看…方便吗?
”助理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李玲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弧度冰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如同玫瑰枝上最坚硬的刺尖。“行。
”她只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我在花田等他。”她挂断电话,
将手机丢还给一旁伸着脖子、满脸好奇的铁柱。然后,她再次俯下身,拿起小锄头,
开始专注地清理一株玫瑰根部的杂草。动作沉稳,一丝不苟,
仿佛刚才那个价值可能高达数亿的合作意向,还不如眼前这株植物的健康重要。
阳光渐渐升高,将玫瑰田里的深紫色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
一辆与这朴素山乡格格不入的黑色豪华轿车,像一只笨拙而傲慢的甲虫,
艰难地碾过李家坳坑洼不平的土路,卷起漫天黄尘,最终歪歪扭扭地停在通往玫瑰田的路口。
车门打开,张哲跨步出来。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包裹着他明显发福的身材,
昂贵的皮鞋立刻沾上了一层黄土。他皱着眉,下意识地用手帕掩了掩口鼻,
似乎想阻挡空气中弥漫的牲畜粪便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他抬眼望向那片覆盖了整个山坡的、深紫近墨的壮观花海,眼中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叹,
随即又被更深的焦虑所覆盖。他身后跟着同样西装革履、表情紧张的助理王明。“人呢?
”张哲的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急躁和不耐,“王明,你确定联系上了?那个李教授真在这儿?
”他环顾四周,除了远处几个蹲在田里劳作的、穿着土气的身影,
并未看到任何符合他心目中“顶尖农业科学家”形象的人物。“董事长,
电话里李教授亲口说的,就在这花田里等您!应该…应该就在前面吧?”王明也一头雾水,
只能硬着头皮指向前方。张哲烦躁地扯了扯勒得有点紧的领带,迈步踏上田埂。
皮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很不舒服。他皱着眉,目光在田间劳作的几个身影上扫过。最终,
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正背对着他、弯腰侍弄花丛的身影上。
那身影穿着沾满泥点的深蓝色旧工装,裤腿高高挽起,
露出沾满泥巴的小腿和一双同样糊满泥巴的廉价塑胶雨靴。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