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狱
一九九三年，那年冬天。
我为了帮好兄弟出头把人家打残了，结果锒铛入狱。
因在监狱表现好，我被提前释放。
坐了六年牢，出来之后我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只好在菜市场给人卸菜，卸水果维持生活。
每个月工资也就刚够花。
说来，从监狱出来己经两个多月了。
曾经的那些好兄弟得知我出来，纷纷来找我，说小阳在市北区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舞厅，让我过去帮忙。
可我现在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便拒绝了他们。
半个月后，小阳开着豪车带着几十号兄弟来找我，见到小阳的那一刻，我看着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我有些自卑地向小阳点点头。
看着小阳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阳看着我，随手递给我一根烟，单手插兜笑道：“疯哥，好久不见。”
“是啊，都有六年没见了。”
“疯哥，兄弟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请你重出江湖，当年你威震北区，手下兄弟上千个，谁见了你不叫一句疯哥。”
“可那己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混日子等死的废物。”
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落寞。
在监狱的这几年，我性格变了很多。
不再是从前那个热血，杀伐果断的混子柳一疯。
长吁一口气，我面色带着几分颓废地看着小阳：“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我了，现在的我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闻言，小阳吐出一口烟雾。
眼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小阳抬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一名小弟快步上前，将手里提着的黑皮箱子递到我面前。
并同时打开黑皮箱子。
看着一沓沓百元票子，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小阳单手插兜：“疯哥，这些钱就当兄弟给你的，拿着随便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日后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舞厅副总经理的位置会一首给你留着。”
说完，小阳一扔烟头，带着一帮小弟开车离去。
目送着小阳离开，我看着那箱钱心里五味杂陈，我在想当年要是没有进监狱，现在绝对比小阳还混得牛叉。
由于刚才阵仗太大，菜市场那伙人都看傻了。
跟***活的一个小胖子，他咽了咽口水走到我身边身体哆嗦道：“哥，你就是当年那个威震北区的疯哥！”
“都过去了，不要提了。”
我落寞地转身，紧紧握着拳头，继续卸菜。
其他人看着我，眼神之中全是畏惧。
当年，我带着十几名小弟打的南区三百号人抱头鼠窜，一战成名。
至此，北区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一个被叫为“疯子”的男人，他是北区的王，也是唯一的王。
晚上下班，我躺在出租屋里。
看着那箱子钱，我打算做点生意，可想了半天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
只好，跑到隔壁去问胖子。
胖子大名波条俊，为人热情，喜欢看小说，是我出狱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站在门外，我敲了半天门，胖子才慢悠悠来开门。
见胖子啃着苹果，我打趣道：“你这家伙，吃个苹果连门都不想开了。”
“哥，你找俺干啥？”
“胖子我想做生意，你说做什么生意好？”
我盯着胖子问道。
胖子想都没想来了句：“开游戏厅，钱来得贼快。”
“游戏厅！”
“对啊，我怎么把游戏厅给忘了，明天你就和我去看门店，咱们两兄弟一起开游戏厅，把它做大做强。”
我握着拳头一脸兴奋道。
胖子咬着苹果：“哥，那菜市场活呢。”
“还菜市场，去他奶奶菜市场。”
“明天哥带你买身衣服，理个发搓个澡，准备干事业。”
一夜，眨眼而过。
翌日，天还没亮。
我拍着门催道：“胖子别睡了，咱们今天事特别多，忙不过来。”
只听，房间里传出胖子慵懒地声音：“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听完胖子话，我气愤地朝门踢了一脚。
“懒驴上磨屎尿多，再不起床我把你门给卸了。”
转眼，我与胖子在老张包子铺吃完早饭。
我拉着他去找我以前一朋友，我那朋友叫阿辉，是个包打听。
在北区小有名气。
什么东家长西家短，就连王寡妇啥时候睡觉都知道。
来到他开的书店。
我见阿辉目不转睛地抱着一本美女杂志在看，我故意咳嗽了一声：“看啥呢？”
阿辉抬起头，看见我吓了一跳。
“我去，你不是在监狱里，怎么出来了？
啥时候的事情！”
“出来都快三个月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地段好一点的门店，我打算开个游戏厅。”
我看着阿辉问道。
阿辉眨了眨眼睛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翻看了几页笑道：“疯子，在北区北街那里有家门店在出租，地段贼好。”
“行，你不愧是百事通。”
“过几天请你喝酒！”
说完，我随手给阿辉扔了一盒烟。
和胖子理完发，又去搓了个澡。
完事后，我们找到那家门店老板商量一番，成功租下门店。
随后我们买了一批游戏机，雇了几个员工正式开业。
游戏厅开业当天，以前那帮兄弟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居然带了一大帮子人来捧场，当天没少赚。
一连半个多月，游戏厅里的人总是满的，甚至坐都坐不下。
很快，火爆的游戏厅就迎来了同行的嫉妒。
正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北区北街其他游戏厅生意不怎么好，那些混子见我游戏厅生意那么好，起了打压，报复之心。
这天晚上九点多，我和胖子坐在游戏厅后面房间里吃炒饭。
一帮混子，带着棍棒上门找茬。
游戏厅管事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跑到房间里哆嗦道：“老板，外面来了一伙找茬的混子，点名要老板你出去。”
闻言，我轻蔑地挑了挑眉。
拿起桌子上的甩棍，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其实，在开游戏厅之前我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便提前备了一根甩棍。
那些混子见我拿着甩棍出来，领头一黄毛说着一口方言：“你小子不知道，这条街是谁罩着的？”
“不知道，麻烦你告诉我。”
“实话告诉你，这条街可是我们东哥罩着的，你在东哥罩着的街上开游戏厅，你怎么也得给点保护费。”
“哪个东哥？”
“还能是哪个，就现在北街扛把子小东帮帮主。”
黄毛嘚瑟地说完。
我朝着地上唾了一口。
握着甩棍上前，我眼神冷硬地盯着黄毛：“我混北区的时候，别说你们东哥，就是你们东哥的老大姚子也得叫我疯哥。”
一听疯哥二字，黄毛挠了挠头。
黄毛转身问手下：“这疯哥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很快，黄毛来了一句***。
“威震市北区的柳一疯你都敢冒充，胆子不小啊。”
身边一戴眼镜的瘦子，凑到黄毛耳边：“老大柳一疯还在监狱坐牢呢，这个绝不可能是柳一疯。”
“废话，我不知道用你说。”
黄毛扇了瘦子一巴掌。
黄毛双手叉着腰，叫嚣道：“小子，要怪就怪你没人，没靠山。”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砸。”
此言一出，黄毛身后一帮兄弟向我身后游戏机冲去。
我看着这群混子，手握甩棍。
一棍一个，打得那些混子哀嚎声西起。
黄毛见状，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冲了上来，还没等他出手，我率先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踹飞两米远。
黄毛指着我，痛得喊道：“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揍死他。”
眼看着一帮人乌泱泱冲了上来，我扔掉甩棍，蓄势力量于右拳之上，高喝一声：“力破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