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净身出户？我一秒都不想多留
厚重的防盗门在身后合上，声音沉闷，像一块石头砸进深潭，没有回响，却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将陈凡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扭曲变形。
他没有回头。
哪怕一次。
……屋内，苏雨薇听到那声关门巨响，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后悔？”
她低声呢喃着，仿佛在品味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苏雨薇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今天和你离婚。
我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离开你这个废物！”
她的目光扫过那桌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眼神中的鄙夷更浓了。
这就是他能给的浪漫？
她拿出手机，对着这一桌子“廉价的努力”拍了张照片，随手发给了闺蜜，配上文字：“看，这就是我那个前夫最后的杰作，像不像一场笑话？”
做完这一切，她才心满意足地拿起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小心翼翼地放回爱马仕包里，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胜利品。
至于那瓶82年的拉菲，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手机“嗡嗡”震动，是林枫发来的微信。
“薇薇，事情办完了吗？
我己经在‘外滩壹号’订好了位置，为你庆祝新生。”
看到这条消息，苏雨薇脸上所有的冰冷瞬间融化，化作了无尽的甜蜜。
她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办完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马上就过来，亲爱的。”
发完消息，她再也没有看这个所谓的“家”一眼，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卧室，为接下来的新生和约会精心打扮。
陈凡？
那个男人，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无关紧要的过去式罢了。
……陈凡走出了单元楼。
夜晚的冷风迎面吹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却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西装，才发现自己出来得是何等的匆忙与狼狈。
除了这套衣服和一部旧手机，他什么都没带走。
真正的，净身-出户。
也好。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仿佛压在身上三年的一座大山，终于被挪开了。
没有了婚姻的枷锁，没有了苏雨薇一家人无休止的贬低与 PUA，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他没有叫车，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顺着小区里熟悉的道路，一步一步地朝外走。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孤寂而萧索。
那些曾经以为会铭记一生的甜蜜回忆，此刻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布满裂痕的礁石，丑陋不堪。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异常坚定。
这个他用尽心血守护了三年的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终于，他走到了“幸福里”小区的门口。
高大的门牌在夜色中闪着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生疼。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
上面挂着一个卡通的钥匙扣，还是三年前刚搬进来时，苏雨薇亲手给他挂上的，说这代表着一个承诺。
现在看来，承诺和废话，并无区别。
他盯着那钥匙扣看了几秒，然后右手猛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塑料的卡通玩偶，连同所谓的承诺一起，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
他松开手，任由碎片散落一地，然后手臂一扬，将那把孤零零的钥匙，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
“哐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世界彻底安静了。
做完这一切，陈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这一刻起，他和过去，彻底一刀两断。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看着眼前这座繁华而陌生的城市，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涌上心头。
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处。
他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就在他准备点燃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疯狂震动起来。
嗡……嗡……嗡……这急促的震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凡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拿出手机。
屏幕上，一个来自海外的陌生号码，正在执着地闪烁着。
“诈骗电话？”
他下意识地就想挂断。
但转念一 new，自己现在一穷二白，身上连一千块钱都掏不出来，骗子能从自己身上骗走什么？
骗走他三年的笑话吗？
自嘲地摇了摇头，他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紧接着，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又无比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