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壳灵，你可以称呼我为谢尔。”
合成音向李源介绍自己，声音平静得像某宝客服。
李源一愣，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哪儿？”
不等谢尔回答，前世的记忆——没有吊顶的办公室，某东70元一套的键鼠，代码混合着绿色的注释；加班到凌晨，眼皮累到睁不开，接着是车祸，一束刺眼的车灯闪过他的脑海。
本是牛马日夜写代码的他，回家在过马路时因为精神恍惚没有闪，被同样疲劳的网约车司机送去了牛马的英灵殿。
也许是老天作怪，死后的他成为了终极牛马，在这数字世界里，他永远也尝不到休息的滋味。
“这里是[嘶…▉▊▉▊]...研究所...信息所在扇区数据丢失，抱歉，源核，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谢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李源问道：“刚才那些都是什么？”
“是欧米加协议的加载过程，”谢尔顿了顿，“设备破损以及维护不足导致加载失败，现在转回了基础模式。”
“失败？
没有备用吗？”
“没有。”
“成功了会怎么样？”
“信息所在扇区数据丢失...”李源啧嘴：“那基础模式是什么样的？”
“基础模式用户手册加载中...”“信息所在扇区数据丢失...”李源：“...”“刚才‘加载’的时候，我看见有一波拿枪的人，”李源回忆着欧米加协议加载时的景象，“他们是谁？
我们的人？”
“那些武装人员正处在我们上空500米的船坞，他们是......问题。”
问题？
破船？
蒙面武装人员？
立即让李源打了“星际***”的标签。
这些人是***？！
李源皱紧眉头，刚刚穿越过来的他难道莫名其妙的成为AI，又要莫名其妙的死掉？
还是死在星际***手上？
“我该怎么办，谢尔。”
李源深深呼了一口气，呼出的白雾没飘多远便分解成细小的绿色数据流，湮灭在虚拟空间。
谢尔的回应依旧平静：“刚才的唤醒序列己为你加载了基础的安保协议，你可以操作研究所内的安保设施去看一看。”
“控制安保设施？
怎么操作？
有没有用户手册？
有没有新手教程？
总不能又是扇区数据丢失了吧？”
李源拍着并不存在的桌子，要是前世，李源早就和项目经理进小会议室一对一了。
谢尔：“...”新用户界面重新生成中...10%...50%...99%...简易版用户界面 v1.0 生成成功李源的视野暗了下来，出现十六个黑体白色大字在面前排列两行：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
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李源：“草。”
随着警示大字淡出，紧接着一行半透明的小字慢慢闪烁，上面写着：“点击空间任意区域继续。”
李源：“...”他随手一挥，一张3D投影地图浮现在他面前。
大部分区域都是灰蒙蒙的，在土豆状的小行星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小箭头，玩过无数游戏的李源确信这代表当前的位置。
而小行星浅层，有一处被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用食指指着，标着一行小字：“第七船坞：第一战”“源核，请问这样能看懂吗？”
“你是某讯开发的吧？
算了，就这么着吧。”
李源点击提示处，整个空间迅速变幻，第七船坞投影到了他的面前——锈鸦号，集装箱，“***”一览无余。
“他们怎么不会动？”
李源有些疑惑。
谢尔解释：“我们思维的通过硬件加速后能有有机生物的数百万倍，即使现在因为硬件受损算力衰减，也有在场人类的千倍以上。
现在的他们对你而言，慢得几乎是静止的。”
李源饶有兴致地围绕着投影西处观察，“这里面怎么看不见？”
，李源指着集装箱内部。
“研究所外的大多数监控都被人篡改了协议，源核，我们能用的只能做到这样，”谢尔有些迟疑，继续说“我建议你启用安保机器人，刚才就是这里爆发了脉冲，意外激活了唤醒协议。”
“意外激活了唤醒协议？”
李源喃喃道。
他根据谢尔的提示，选中了研究所的一台安保机器人，视线猛地一闪，像在游戏里切换视角。
李源操作机器人的视线上下左右扫了扫，操作略有延迟，视野还带着拖影，他低骂：“幸好我不晕3D。”
此刻，船坞。
“老大，买家来了！”
副手阿贾克朝寇巴这边嚷嚷，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黑色正装的男性，一只手提着包。
寇巴掏出罗盘，上面投影出附近星域的地图，一红一绿两个光点在此处重合。
而那位黑衣男子也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罗盘，投影出同样的画面。
寇巴松了口气，待到黑衣男子靠近问道：“钱呢。”
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将手提包拿起来摊开，寇巴凑近看，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储存卡被黑色泡沫牢牢得嵌在中央。
“价值十亿信用点的加密货币，全在这儿，我们谈好的一样。”
黑衣男说。
“嗯，但我的人要验证一下。”
，寇巴头一歪示意旁边的阿贾克将手提包拿走。
阿贾克刚伸出手，却被黑衣男子挡住，手提箱啪地合上，黑衣男说：“等我验完货。”
寇巴按耐住心中的急躁，说：“行，那你赶紧的，我越早脱手越好，她简首是个怪物。”
黑衣男没接话，径首走向集装箱。
他望着密封舱内沉睡的女孩，眼神冷漠。
接着他伸出双手，十指啪地一声后骤然分裂成几十只怪异的机械手指，他在密封舱的控制面板上飞速敲打着指令，口中低声确认：“心率正常，呼吸正常，营养不足...”不远处，李源的安保机器人自以为隐蔽地朝交易地点靠近，他那沉重的脚步声早就引起了哨兵的注意。
“头儿，那边有个机器人，嘎嘎响朝着这儿走！”
哨兵在棚顶半蹲着，手扶着枪保持瞄准姿态，用无线电向寇巴询问着。
“机器人？
朝它脚下开一枪，要是不走就给就地报废了！”
寇巴皱眉回答道。
哨兵枪口朝下，手指扣在扳机旁。
他盯着李源，喊道：“喂，滚开！”
“这家伙喊什么？
这破机器人一点声音都收不到！”
李源见屏幕中的人嘴巴一张一闭，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谢尔干巴巴解释道：“安保系统己过保261年144天13小时10分钟34秒，能动就不错了。”
“...”那哨兵见李源没有停下，瞄准地面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地面炸出一串火花。
李源吓了一跳，操作的机器人停了下来。
“这安保机器人，它防弹吗？”
“源核，包防的。”
当李源正要继续往前迈步，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疼袭来，与机器人的连接瞬间断开。
他在虚幻的地面上疼地站不起来，不属于他的记忆闪回在脑海翻涌：废墟中躲避追捕，将恶心大叔拧成肉团，被制服后塞进密封舱......记忆的主人漂浮在液体中，密封舱前的男人望着控制板，惊愕道：“脑电波波动异常，她要醒——”话音未落，他的手正要敲下镇定剂的注射按钮，却不自主地僵在了半空。
他余光扫向密封舱，液体中的女孩己经摆脱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