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发现了所谓的小红包,是一个蓝色丝绸做的钱袋子。
“这钱袋子上面儿,怎么还带着一股子烤鸡香味儿和油渍?”
“眼前的钱袋子,当真是系统送的?确定不是附近偷来的吗?”
想到这里,程亮对于系统进货的渠道,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靠在草垛旁,程亮顺势盘膝而坐,将钱袋薅到身边,捡起掂量。
“哟!这小袋子还挺沉。”
大概估计了一下,程亮判断出,眼前的小袋子,有三十多两重的份量。
打开袋子前,程亮捧着袋子作揖,一脸虔诚的许愿。
“金子快进来,四面八方的来,全部进到袋子里面来。”
紧接着,程亮便拉开袋子一条缝,瞄着缝隙往里看。
确认过眼神,欧皇不是他这样的人。
袋子里既他不是想象中的金子,也不是他担心的铜钱,而是三十多两碎银块儿。
没有运气大爆发,但也不是黑手党。
再次确认是三十两银子过后,程亮心底有了主意。
眼前这一大笔银子,当然是用作他去武馆拜师的学费,学习武道功法最划算。
这样安排,即解决了原身程铁蛋的习武执念,推进自身命格融合。
又能增强自身实力,接触本地武者的圈子。
主要还是程亮实力太弱了,冒然花销,若是被帮派中人发现,他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银子,根本保不住。
还不如投资己身,转化为战斗力,更有用处。
据说,那冲开一道血闸的武人,寻常刀剑难伤,皮膜宛如牛革皮甲,出拳之际,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现在凑够了学费,程亮自然是恨不得立刻进城拜师,尽快学习武道功法,提高自身战力与安全感。
经过全球拆迁之后,这方世界的穿越者人数,急剧暴增。
更何况,听这系统的引导提示,结合原身的记忆。
方方面面都表现了,这方世界的不太平。
此时,自己手里,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武力,程亮实在压力山大啊。
要知道,若是让地星那群卷王,占领了先机。
与本土武馆合作下来,九九六,零零七,一套组合拳实施。
这习武学费,不得水涨船高?报名流程,不得吃拿卡要?
唯有先行吃到时代红利,摆脱内卷泥潭,才能坐看风残云卷。
程亮回望一眼天色,黄昏将近,看来快收工了。
稻田里的收稻客们,已经停止收割,正在各自收拾工具,将装袋的粮食,搬运上牛车和驴车。
草垛休息的什长司马南,此时也站起身来,吆喝众人集结。
听到远处传来的吆喝声,程亮连忙藏好钱袋,拎起柴刀与竹矛,一路小跑,朝着***点赶去。
正奔跑着,程亮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有点像原身发小陈二狗。
下意识的,程亮回望了一眼,果然是陈二狗。
此时,带着草帽的乡兵陈二狗,一边跑着,一边向程亮挥手,呼喊道。
“铁蛋,你慢点儿,铁蛋。”
这一称呼,听得程亮脸都黑了,连忙转过头去,装作没听到。
“虽然原身叫程铁蛋,但是你也不用喊这么大声呀!”
“干啥呢!这名字需要你做宣传科代表啊?”
心底抓狂的程亮,无视身后呐喊,续向先前跑着。
经过百八十几步路程的加速奔跑,他总算提前赶到***点,摆脱了身后的高音喇叭。
见到前面奔跑的程亮,并不回应作答,草帽陈二狗便也停止了呼喊。
急速赶到***地,迅速站到程亮身旁,嘀咕着程铁蛋的不是。
众人***完毕,领头的肌肉狂人,叫作司马南。
也是程亮这支乡兵队伍的什长,司马南那一身爆炸式的肌肉。
一看便知,是经过长年累月锻炼,下了苦功夫才有的成果。
现在这种随时要爆发的感觉,比程亮记忆中,还要强上了好几分,分明是快要突破第一道血闸了。
没等程亮多想,什长司马南清点完人数,便开始安排起了,运粮队伍的人手分配。
排头的程亮,被分配到队伍最后几辆平板车里,与草帽陈二狗一起押送粮食。
检查完粮食稳后,众人便一起出发。
半路上,看着一直嘀嘀咕咕的陈二狗,程亮也不好把同事加发小关系搞僵了。
没成为正式的武者之前,他还要待在乡兵队伍里,拿响吃饭呢。
于是乎,程亮首先发言,打破僵局。
“二狗,不好意思哈,刚才风大,没听见你在叫我。”
闻言,陈二狗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看着程亮。
“那你咋知道我在叫你?”
这,这一开口,实属绝杀了。
当场就把程亮弄得十分尴尬,只能捂嘴咳嗽两声,用做掩饰:
“咳!咳!”
程亮暗道着:发小陈二狗平时看起来傻愣愣的,今天怎么一说话就变聪明了?
没办法,程亮只好实话实说,毕竟真诚是最强的必杀技。
“二狗啊,铁蛋只是我的小名,不好听,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有了大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程亮。”
“以后你有事,还是叫我大名程亮吧。”
听完程亮的解释,陈二狗想了一下,也没继续嘀咕了,只是说着:
“铁蛋都叫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觉得叫着铁蛋顺口。”
虽然,有些不适应程亮新取的名字,但陈二狗还是改换了对程亮的称呼,继续搭着话,往下接着聊:
“对了,程哥,你看我也成年了,二狗不好听,你说我叫啥好?”
“陈霸天这个名字,怎么样?”
看着一脸傻笑的陈二狗,程亮严肃的回答他:
“你最好改个名字,城内有个霸天帮十分不好惹,这名字犯忌讳,我不想第二天给你收尸。”
“我知道有个名字就不错,陈近南,怎么样,有诗为证: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真一代大侠的好名字。”
“但是,我觉得陈霸天更好,更霸气。”陈二狗十分满意自己取的名字。
“你这样的思维很危险,我建议你再想想?”程亮再次劝导。
“那我偷偷叫陈霸天好了”陈二狗舍不得他的好名字。
“你这娃,咋油盐不进,不听劝呢!”程亮都快无语了。
“你这娃咋这么犟,叫这名字你早晚会出事的,懂不懂?”
“懂了,那我中午偷偷叫好了。”陈二狗机智避开早晚时间。
······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少年们乡兵带着十几辆板车,伙同收稻客,押着送粮队伍,朝着县城方向,一刻不停歇的赶路。
半个小时过后,太阳快要落山时。
乡兵队伍的众人,已经走得汗流浃背,程亮更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推车,浑身黏糊得难受。
经过人力助推的加速赶路,程亮所在的乡兵运粮队,总算是在关闭城门前,及时赶到了平安县城的门口。
走近县城,程亮抬头一望,古老斑驳的县城墙上,部分砖瓦已经剥落。
透过砖石的缝隙,隐约可见到,当年填充的黄泥黏土层。
县城的高墙之上,唯有城楼布置的军械,与城头巡逻的披甲兵卒,才能看出一些,县城的武力与威仪。
守门的兵卒,没有为难收粮队,毕竟都是吃公家的饭碗,稍微作检查,便摆手直接放行了。
穿过外城的城门,大路侧面的两栋黑色陶瓦楼,是巡城司的驻扎点。
对照着脑海里原身的记忆,四处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程亮不由自主的扫视观望起来。
街上的平民百姓,大多身穿粗衣麻布,行色匆匆,一副赶着上工做活儿的样子。
不少扎着羊角辫的小儿顽童,穿着补丁的衣衫,成群结队的在街边儿上玩泥巴。
走到大街人群中间,什么味道都能被闻见,汗脚味儿,口水味儿,莫名的酸臭味儿。
这里是平安县城的外城区,底层的百姓家庭,大多都居住在这一片区域。
往里走,低矮的泥巴墙、茅草屋顶随处可见,许多土墙破烂缺角,无人修补。
巷子的拐角处,总能看到,搭靠角落的稻草窝棚,有大大小小的乞丐,摆着破碗躺在街边,摆出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街道宽敞的地段,卖木柴的、卖草鞋的、卖鱼篓的、卖白薯野菜的农家小民,统统蹲坐成一徘,守在街边售卖。
每二十几个小摊儿旁边,就有一个帮派成员,坐等生意抽成,一派古代资本家嘴脸,显露无疑。
小巷子里面,两家人共用一堵黄土墙面,搭建的屋子,随处可见。
当前区域烂泥坊,是平安县城里面,最穷困的外城坊市。
除了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之外,便只有这随处可见的泥巴了,因此故取名烂泥坊,倒也贴切。
亲眼看到这一切,与程亮隔着记忆看画面,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异域封建社会的王朝,潜藏的规矩与枷锁,将每一个人,牢牢钉死在了自己的阶级。
可曾听说过,民间有三害,帮派、混混与捕快。
没有实力与背景的底层百姓,不仅要面对,地下帮派的敲诈勒索,还会遭受,地痞流氓的寻衅骚扰。
就连官差捕快,也会免费照顾摊贩生意,上门搜查犯人时,随机损失一笔钱财。
幸好现在的程亮,有着乡兵的身份,混混不敢上门,家附近的捕快与之相熟。
每个月固定时间,只需要缴纳地方帮派的保护费,便可以安生度日。
想到这里,程亮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不由庆幸了起来:
“有了阶层对比,才能看到自己的幸运之处,这次拆迁穿越,虽然没到大气层,但自己也不算最底层。”
“如果开局是流民奴仆,任谁都敢来踩一脚,那才是真的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