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脸不屑地看着被绑在桌对面的杨秩。
“你,现在还觉得,可以和我掰手腕?”
“我呸,陈一阎,你还要不要你那老脸?
说好的一对一解决,你在停车场叫这么多人,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哇,信了你放的屁!”
陈一阎听后皱起眉头,厉声道:“你狗叫什么?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天真,你猜猜我为什么挥挥手就有人来抓你?
呵,你再猜猜我为什么年纪轻轻可以坐在总裁办里对着你喝美酒?”
杨秩看着陈一阎,满目鄙夷,说道:“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你有个好爹!”
“错!”
“大错特错!”
“是因为我父亲不择手段地前进,才拥有了如今的商业帝国。
而我,从小按父亲所授,继承了他的行事风格,你说你拿什么跟我斗?
哈哈哈哈——***!”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陈一阎的丧心病狂,一抬头就看见崔修远呈“☉卍”状趴在地上,又瞬间站起。
“咳,抱歉…你傻笑什么呢。”
“崔修远”一脸歉意地望着陈一阎,紧接着又扭头看着杨秩,想了想,说:“你不是死了么。”
陈一阎拍掉了身上的玻璃渣,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杨秩,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多么清高,不也学会摇人了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杨秩反驳道,转头又对“崔修远”说:“虽然现在的处境对我不利,那你也不能咒我死吧哥们。”
“崔修远”恍然大悟:“看来又心急了,算了,来都来了,还是首接帮你解决了吧。”
“崔修远”回头凝视着陈一阎,两人对视的刹那,陈一阎目光一滞,紧接着整个人也倒了下去,不一会儿墨色的西裤湿了一片。
做完这些,“崔修远”身体恍惚了一下,转身给震惊中的杨秩松了绑。
“呦,这哥们还挺会绑,平时没少学习啊。”
“你把他怎么了??”
杨秩这才反应过来,扑到陈一阎的身旁,抡起手啪啪啪地抽着陈一阎的脸,一边抽一边念叨“别死别死别死别死……”“嘶,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叔没白帮你,他只是晕了顺便做个梦而己,别怕。”
“你再抽他小心真给抽死了,到时候我可没功夫给他报仇了。”
杨秩长出了一口气,没出人命就好,要不然他家老爷子高低得打折他一条腿。
两家其实算是世交,只不过是因为前两天两人的意见不合才发展成这个样子。
“走吧走吧,他尿裤子的图片我己经拍下来了,姿势还挺不错的。”
“崔修远”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走到窗边,抓住窗框反手一拽,跃上了楼顶。
“哎呦哎呦,不行了,真上年纪了,没几下就喘。”
意识空间里,男人好像肾透支了一般,撑着腰喘着粗气。
“你能在楼顶上蹦来蹦去我就不提了,可为什么瞪他一眼他就晕了?”
崔修远问向那个男人。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么简单滴,附身于你也好,瞪一眼就晕也好,都是我的能力,和我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你信不信,你可能也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男人走到崔修远身边,泛着金光的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
“我?
我可不要,我只想读书看报多睡觉,我懂你们,那些小说上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不想活得那么累,做了好人好事还被误解,让反派搞得家破人亡。
我妈现在都快下班了,我还得抓紧回去呢。”
“你小子...行,回吧回吧。”
男人的身影渐模糊,仿佛刚才那一指带走了什么东西,渐渐地,只剩下依稀虚影。
“哎,小子,没事多看看风景,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到了现在,我还是想再多看一眼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沉关,年轻的时候是个帅鸽,后来习得神功,每天都做好人好事,每天都有人死在我手上。”
“再后来的经历就不大像小说男主了,男主哪有这样死的。
好在今天尽兴而归,也算不虚此生,哈哈哈哈。”
崔修远等了一会儿,己经没有沉关说话的声音了,他试探性地张开嘴:“叔,你还在吗叔?”
无人应答。
沉关消散了,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崔修远身上,他突然半跪在地上,冷汗不住的流下。
“这尼玛,这可真是个高中生的成长事故啊,这谁受得了。
幸好身上没少零件,可把这大爷哄走了。”
尽管他面对沉关时表现得没心没肺,但这都是身不由己的伪装,面对着颠覆他世界观的存在,他能做的只有苟且。
他都害怕这大爷没由来地给他一个斩击。
“回家回家,明天还得找老师承认错误呢,多大点事儿。”
崔修远起身拍拍衣服,下楼,过马路,等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