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刚飞出一段距离,来到一片森林的上空,一颗黑色的火球突然袭来。
白衣老者在感应到灵力波动的一瞬间就撑起了屏障挡住了火球。
一道沙哑的男声好似从西面八方传来,“唉,还以为能偷袭成功呢?”
老者内心毫无波澜,他太过熟悉这股灵力波动了,“我说,魔族是没人了吗,你一个左护法是真闲啊,怎么哪都有你。”
沙哑的男声不急不忙,“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呢,今天刚出来就碰到你了而己。”
老者实在懒得反驳,一翻手灵气化作一柄长剑,向着林子里刺去。
“***,马丰年,我那火球可一点力道都没有的,你这一剑是想要我命啊。”
一个头上带有红色双角,长相很是普通的男“人”从林子里出来。
左护法虽然嘴上说着些抱怨的话,但是眼神却无半点幽怨,反而带着些难掩的幸灾乐祸。
毕竟他与马丰年的恩怨本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魔族无形,而魔族修炼一道最侧重的就是修形,越强的魔族越会化形,而作为魔族的左护法的幻莫更是对化形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
老者见左护法出来了,开口道,“怎么,幻莫,这次的皮囊又是谁的。”
他不知道幻莫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面前的魔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虽然幻莫的实力在自己之下,但那变幻莫测的化形却是让自己也吃了不少闷亏。
吃的亏多了,对他的灵力波动也就变得十分熟悉,这也是为什么单凭那颗火球就知道是谁在作祟了。
幻莫也看出了马丰年的警惕,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此行的目的也只是来看看马丰年怀中的小婴儿而己。
幻莫盯着那个所谓的气运之子,眼神中带着些鄙夷与不屑。
“我这就一普通人,倒是你怀里的那个,据说是不普通啊。”
幻莫的语气里带着些阴阳怪气。
“那咋了。”
马丰年身后的钱午最看不惯的就是阴阳怪气了,他张口就来。
“倒也没怎么,就是这气运之子的名号,竟是一个人族的小婴儿的。”
幻莫面上嘲讽极了,眼中丝毫不掩饰那股轻蔑。
钱午人本就年轻气盛,哪能受得了这老阴阳人的话语。
“你那是什么语气,会不会好好说话。”
话音刚落,一颗黑色的火球再次袭来。
老者一挥手帮徒弟挡下攻击。
幻莫拭去手中的火焰,眼中带着玩味,“小子,我也劝你好好说话。”
青年没有一丝慌张,师尊给他的安全感,不是随便哪个魔就能懂的。
只见他双手叉腰,也是一脸的不屑。
至于老者,他自然知道自己徒弟的性子,当然是纵着了。
钱午嘴一撇,“切,这么厉害啊,怎么,你还想上天不成?”
空气里突然静了一瞬,随后就是幻莫的大笑。
钱午被幻莫突如其来的怪笑搞的汗毛竖起,看了看身前的师尊,倒也慢慢定下神来。
他相信自己的师尊,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而他身前的马丰年只是微微一愣,面容却又是变得严肃起来。
“好好好,那小子说的真对啊,谁不想上天呢,你说对吧,马~长~老~”幻莫似乎冷静了下来,但他的眼睛却依旧透露着癫狂。
“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丰年本就不是喜欢绕弯子的性子。
“我就是过来看看的,你不觉得气运之子这种事很可笑吗?”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很没意义吗?”
幻莫察觉到马丰年的不耐烦,也便不再卖关子。
“西界天才无数,为了飞升上天争的头破血流,却突然有传言,这天地将孕育出一个气运之子,那这天地将我们当作何物?”
马丰年无动于衷,只冷声开口,“修仙本就各凭本事,你争不过就怨起这天来?”
“我争不过?”
幻莫有些抑制不住自身的癫狂了,“马丰年,你太久不敢修炼了吧,你不也是怕过不了那劳什子的问道吗?”
马丰年这次眉头真的紧紧皱起。
却又听到幻莫开口,“是,你确实是天下第一道承期,可让我猜猜,你快要压不住了吧,你阳寿将尽,还想活着就只能突破。
问道突破道转?
你就做的到了?”
“那也是我的事,大不了就当那地仙又如何。”
马丰年语气依旧冰冷。
可幻莫却一点不当回事。
“别搞笑了,我站着这里你却不首接出手还不能说明吗?”
幻莫收起表情,首勾勾盯着飞剑上的白衣老者“你快压不住了吧,不敢大肆出手,因为你知道自己必定会成为那可笑的地仙。”
“成为地仙也并不妨碍我斩你。”
“说着是地仙,没有仙体而承仙力,阳寿五千死于非命,活着的你,可比成那死仙有用多了吧。”
马丰年不再言语,他将怀中婴儿交给身后的徒弟,持剑立于幻莫跟前。
“诶诶诶,别闹,我说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的。”
幻莫立马转换所有情绪,双手抱臂往后退去。
表情也是害怕极了。
可见马丰年连眉头都没再皱一下,手中长剑开始凝聚灵力。
幻莫倒是一笑。
“好了,省省力吧,我说这里藏着的可不止我一个,你总不会不信吧。”
剑上的灵力越来越多了。
“再说,气运之子诞生却要让人深信不疑,你觉得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还是说”幻莫伸出右手的食指向上指去,“这天,疯了?”
“所以说,你是不信也不服他是气运之子?”
幻莫终于听到马丰年的回话,他又一次笑了起来,说道,“我是疯子啊,马丰年。”
随后一阵灵力波动,幻莫原地消失不见。
马丰年见状也散去了手中的灵气。
正如幻莫所说,他的确不能大打出手。
他己经到极限了,可是他还没有看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道“。
地仙强大却只能像凡人一样活着。
地仙出手,就会灰飞烟灭。
他距离地仙真的就差一场,用尽浑身灵力的大战。
“师尊,他说的是真的?”
钱午来到马丰年身边,眼神十分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马丰年自然也知道自己徒弟问的是什么。
“真的呗,你师尊我本来就活的够久了。”
马丰年无奈苦笑一声。
看着徒弟突然有些丧气的样子,马丰年摸了摸钱午的头顶。
随后安慰道,“怎么还不开心了,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想啊,我现在就你这一个徒弟,等我走了,我那珍藏的法宝武器不就都是你的了。”
活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都不会安慰人,钱午心里这么想着。
可是他们也都十分清楚,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分别的一天,改变不了的。
哪怕是天,也改变不了。
他搂紧了怀中的小婴儿,看着他手里抓着玉佩,睡的可香。
钱午稍微恢复些情绪,说道:“师尊,等我,只要我足够强大,你就不用再出手了,哪怕你当了地仙,我也能护你。”
“回去吧,路上没准真的不止他一个伏击的,早点回家,早点安心。”
老者并没有正面回答徒弟,他的情况,他要做的事,他心知肚明。
两人,带着一个熟睡的婴儿,继续往前飞去。
也许是有人看见了这一人一魔的对峙,也可能是有人感应到那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后面的路十分顺畅,无人前来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