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窗户的裂缝中灌入,带来一阵低沉的哀嚎。
整栋大楼空无一人,但三楼的某间办公室却亮着微弱的光,隐隐透出一种不该存在的生气。
桌上,一台古老的录音机正在缓缓转动,刺耳的磁带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录音机旁边摆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看似幸福的家庭成员。
可奇怪的是,他们的脸被细心地划掉了,唯有背景中的一扇门被圈了起来。
“滴——”录音机突然停下,磁带倒回的声音刺耳难耐。
它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黑暗中独自运作。
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己经迟到了,陆森。
真相就在门后。
你敢打开吗?”
与此同时,陆森正站在受害者家中,手里攥着那张血迹斑斑的纸条,目光落在桌上的黑色座机电话上。
那诡异的***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他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不祥的念头赶出脑海。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胸口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
“你听到了什么?”
韩子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守局人。”
陆森低声道,“他说,这是第一颗棋子。”
韩子昊皱眉,“什么意思?
你认为这是挑衅?”
“不,”陆森缓缓转过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这是邀请。
他在引导我,或者说,在逼我进入他的棋局。”
“这就更需要小心。”
韩子昊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的,这些人不会无的放矢。
如果这是冲着你来的,说明他对你的过去了如指掌。”
陆森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血色符号上,脑海中闪过几年前那个案件的画面。
他几乎能听到当年惨叫声划破深夜的回响,那是他至今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房间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后整个屋子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几秒后,光线重新亮起,墙上的符号却发生了变化。
原本鲜血绘制的图案中央,竟然多了一行用红色涂料画出的字:“门是唯一的出口。”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行字。
“这不可能!”
韩子昊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掩饰的惊慌,“谁干的?
刚才这里根本没有人动过。”
陆森慢慢靠近那行字,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涂料。
湿润、粘稠,像是刚刚被涂上的。
可他明明站在这里,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入过。
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门是唯一的出口。”
那个声音像是带着某种催眠的力量,让他的意识模糊了几秒钟。
他突然转过身,冷声问道:“这栋楼的监控呢?
调取出来。”
“没用。”
一名警员小声说道,“这里的监控三天前就坏了,我们正在联系物业,但估计……”。
“别说了。”
韩子昊打断了警员的话,咬着牙道,“这种情况不可能是巧合。
陆森,你觉得这是……”。
“他在玩心理战。”
陆森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克制的怒意,“这个‘守局人’比我们想象得更懂怎么利用恐惧。
他要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把我们一步步拖入他的游戏。”
就在这时,陆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是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
“第三楼层。
你会看到答案。”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将手机递给韩子昊,“楼里还有多少人?”
韩子昊皱眉,“除了我们,没人。”
陆森没有说话,首接朝大门走去。
韩子昊连忙跟上,“你去哪儿?”
“三楼。
他的棋局不会只停留在这里。”
三楼的楼道比一楼更昏暗,墙上剥落的漆皮带着浓浓的腐朽气味。
陆森每走一步,楼道里的灯就闪烁一下,仿佛是被他触动了什么隐藏的机关。
终于,他站在尽头的一扇木门前。
门上挂着一块生锈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两个字:“尽头。”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的景象让他的呼吸瞬间停滞——房间中央,一张血迹斑驳的椅子上绑着一具干瘪的尸体,尸体的面部皮肤被完整剥下,只剩下空洞的眼窝首勾勾地盯着他。
地上用鲜血画着与楼下完全相同的符号,而尸体手中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欢迎来到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