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我才知道,养了两年的儿子不是我的种。
是公主和那个我亲手提拔的状元郎的孽种。他们联手灌下毒酒,夺我爵位,占我府邸,
让我死不瞑目。一睁眼,我回到了公主娇羞告诉我她怀孕那天。上一世,我欣喜若狂,
将她视若珍宝。这一世,我同样狂喜,抱着她转了三圈,笑得比谁都开心。“太好了!
我这就进宫禀告父皇,让他为我们的孩儿赐福!”转身,我就对心腹下令。“去,
把那个给野马配种最厉害的兽医找来,告诉他,我要公主这胎……安安稳稳,足月生产。
”1“夫君,我……我有了。”永安公主李长乐微垂着头,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我听到这句话,血液在瞬间凝固,前世濒死时的剧痛与屈辱感,
如潮水般将我淹没。那碗由她亲手端来的毒酒,滚烫地灼烧着我的喉咙。
她和沈知行站在我的床前,嘲笑着我的愚蠢。“萧决,你到死都不知道吧,
你养了两年的儿子,是我的。”沈知行说。“一个武夫,也配得上本宫?你挣来的爵位,
正好给知行,你死得其所。”李长乐说。现在,这个女人,正用同样娇羞的表情,
告诉我她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孽种。上一世的我,欣喜若狂。这一世的我,心中只剩冰海。
但我脸上的狂喜,比上一世更真,更烈。“真的?长乐!”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三个大圈。“太好了!
我萧决有后了!”我的笑声洪亮,震得整个府邸的下人都探头探脑,
脸上挂着为主子高兴的笑。李长乐被我转得有些晕,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很快就被我的“真情”所感染,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安心地享受着我的宠爱。“你慢点,
别惊着孩子。”“对对对,看我,高兴得糊涂了。”我将她轻轻放下,捧着她的脸,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我这就进宫!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父皇!他盼了这么久,
定会龙心大悦!”我一刻也不多等,换上朝服,直奔皇宫。在金銮殿上,
我将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和对公主的无限感激演绎得淋漓尽致。皇帝果然龙心大悦,
当场赏赐了无数珍宝绸缎,直送公主府,并许诺待孩子出生,要亲自赐名。我叩头谢恩,
姿态恭敬到了极点。从皇宫出来,脸上激动的红晕尚未褪去,我坐上回府的马车,
车帘放下的瞬间,我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影。”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车厢内,
单膝跪地。“主上。”“去京郊马场,找一个姓刘的兽医,专管给烈马配种催情,手段最野。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寒意。“把他全家‘请’到城外别院,告诉他,
公主的胎,由他来保。”“若是公主和孽种有半点闪失,他全家,活不过第二天。
”影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半分迟疑。“是。”黑影消失,我重新靠回软垫上,闭上了眼。
李长乐,沈知行,好戏,才刚刚开场。回到府中,
我命人将皇帝的赏赐全部搬到公主的院子里,堆得小山一样高。三天后,
我领着一个面黄肌瘦、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来到李长乐面前。“长乐,
这位是我寻访来的民间神医,姓刘,一手保胎绝技,出神入化。以后就由他来为你调理身体。
”李长乐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神医”,眼中闪过一丝嫌弃。我立刻加重了语气,
当着她的面,对那兽医千恩万-谢,许诺事成之后黄金千两。“刘神医,你务必尽心竭力,
一定要保住公主和皇孙的平安,但有差池,我绝不饶你!”我话里有话,
那兽医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保证。李长乐见我如此重视,那点嫌弃也烟消云散了。
她对这个“神医”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每日乖乖喝下他开的“安胎药”。那药,
是给最烈的母马固胎用的猛药,能让胎儿在腹中如磐石般稳固,绝无半分流产的可能。
我甚至将我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能安神静气的暖玉,亲手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长乐,
有它陪着你,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动吻了我的脸颊。“夫君,
你真好。”是啊,我真好。好到,我要亲眼看着你,在万众瞩目之下,生下这个孽种。
而你的奸夫沈知行,听闻我如此“珍视”这个孩子,彻底放下了心。影来报,
他当晚就在自己的书房里,与友人饮酒庆祝,嘲笑我这个镇国将军,
是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的蠢货。我听着影的汇报,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咀嚼。蠢货?很快,
他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蠢货。2.沈知行,字知行,人却不行。寒门状元,空有才学,
却无背景,更致命的是,野心与能力不匹配。前世,他能爬上去,全靠我一手提拔。
我视他为左膀右臂,推心置腹,他却在背后捅了我最致命的一刀。这一世,我还要捧他,
将他捧得比前世更高,更高。然后,再亲手将他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早朝。户部上奏,
漕运贪腐案积弊已久,盘根错节,数任官员都铩羽而归,如今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无人敢接。我出列,躬身启奏。“父皇,儿臣举荐一人。”“哦?萧爱卿要举荐何人?
”皇帝来了兴致。“新科状元,翰林院修撰,沈知行。”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所有人都知道,沈知行曾在朝堂之上,因政见不合,与我针锋相对,是我不折不扣的政敌。
我如今竟不计前嫌,举荐他去查办这个肥差?皇帝探寻地看着我。我一脸坦然,
朗声道:“沈大人虽年轻,但有经天纬地之才,更兼品性高洁,不畏强权,
正是查办此案的不二人选。儿臣相信,他定能为国分忧,为陛下清扫沉疴。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皇帝龙心大悦,当场准奏,
对我“不计前嫌、唯才是举”的胸襟大加赞赏。“萧爱卿深明大义,不负国之栋梁!
”下了朝,李长乐派人传话,说晚上备了好酒好菜等我。她以为,我是在向她示好,
讨好她的心上人。愚蠢的女人。沈知行更是受宠若惊。他大概以为,是我惧怕公主的枕边风,
不得已向他这个“新贵”低头。当晚,我便私下约见了沈知行。书房里,我屏退左右,
亲自为他斟茶。“知行啊,我知道,你我过去有些误会。”我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
像前世每一次提拔他之前一样。“但你我皆是为国效力,当以国事为重。漕运一案,
水深得很,我这里有几个线索,或许能帮到你。”我“不经意”间,
向他透露了几个关键账本的藏匿地点。那些地点,是前世他倒台后,
我从他的罪证中才得知的。如今,成了我送他上青云的梯子。
沈知行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他起身,对我长揖到地。“多谢将军提点,将军高义,
知行没齿难忘!”我笑着扶起他。“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他走后,
书房里的茶香仿佛都带上了一股腐臭味。我命人将那套茶具扔了出去。果然,不出半月,
沈知行手起刀落,迅速查清了漕运贪腐案,将盘踞多年的官僚集团连根拔起,名声大噪。
皇帝对他青眼有加,直接将他从翰林院调入户部,任侍郎一职,连升三级。一时间,
状元郎风头无两。他的野心,也如野草般疯长起来。还不够。我需要再添一把火。我让影,
安排了几个被扳倒的漕运官员的“家属”,在沈知行下朝的路上,持刀“行刺”。刀光剑影,
混乱之中,我的人“恰好”路过,拼死“救”下了沈大人。沈知行吓得魂飞魄散。当晚,
我再次“好心”登门探望。“知行,你这次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一脸凝重地提醒他。“你如今虽得圣心,但根基尚浅,孤身一人,在朝中寸步难行。
要想站稳脚跟,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
“那些落魄官员的门生故旧,并非都参与了贪腐,其中不乏有才之士,只是站错了队。
如今他们没了依靠,正是你收服人心的好时机。”沈知行如醍醐灌顶,眼中冒出灼热的光。
他开始疯狂地吸纳那些失势的官员门生,暗中结交朝臣,迅速编织起一张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他以为自己正在成为一个棋手。他不知道,他收的每一个人,拉拢的每一条线,线头,
都牵在我的手里。他踩入了我为他精心准备的“结党营私”的陷阱,正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
很快,他就收到了公主府送去的谢礼,一块上好的端砚。影将此回报给我时,我正在练字。
我拿起他前几日送来的那块墨锭,在端砚上细细地研磨。黑色的墨汁,一点点,
染黑了整方砚台。“告诉我们的人,网,可以收了。”3.公主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人也愈发骄纵。大概是觉得腹中的“龙种”是她最大的依仗,她与沈知行的私会,
也从府外转移到了府内,愈发频繁大胆。我的将军府,快成了他们的安乐窝。
一切都在我的监控之下,每一封往来的书信,每一次的幽会,都由影精准地记录在案。时机,
差不多了。我伪造了一封来自西北边关的八百里加急军报,称蛮族异动,
需我即刻领兵前往震慑。军情如火,我当晚就要“出征”。临行前,
我与李长乐在房中“依依不舍”地告别。她的孕肚已经高高隆起,行动多有不便。
我半跪在她身前,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满脸幸福。“长乐,
我仿佛已经能听到他的心跳了。”我抬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舍”。“我此去边关,
快则一月,慢则两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我回来。”李长乐被我的深情打动,
抚摸着我的头发,娇声道:“夫君放心,我会的。你也要多加小心,早日凯旋。”我起身,
在她额上印下深情一吻。“等我回来,我们的孩子,也该有胎动了。”她娇羞地点了点头,
亲自将我送到府门口,含情脉脉地目送我的队伍远去。多么像一对恩爱夫妻。我率领的队伍,
前脚刚“离开”京城三十里,我后脚就换上夜行衣,通过府中的密道,潜回了将军府。
我藏身于书房的密室之内,这里,是我前世办公的地方,也是我死后,
他们苟合、嘲笑我的地方。透过一指宽的缝隙,我能看到书房的全貌。墙上,
挂着我萧家历代先祖的画像,正中,是先帝御赐的“忠勇之家”牌匾。这是我萧家的荣耀,
是我用命换来的荣光。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刚擦黑,沈知行就乔装打扮,
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潜入了将军府。李长乐挺着大肚子,亲自将他迎进了我的书房。
下人早已被她遣散。他们在我书房里,点上我最爱的熏香,喝着我珍藏的佳酿。“那个蠢货,
总算走了。”李长乐靠在沈知行怀里,语气里满是轻松。沈知行搂着她,
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笑得轻佻。“这下,我们总算能清净一段时日了。
”“还是知行你好,不像他,浑身一股汗味,粗鲁不堪。”“那萧将军的夫人,
可还满意我这个状元郎的伺候?”“讨厌。”他们放肆地调笑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站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从指缝中渗出,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酒过三巡,他们开始谈论“正事”。“等孩子生下来,就让他姓萧。
”沈知行抚摸着李长乐的肚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一个怀着你我血脉的孩子,
继承萧决的一切,兵权,爵位……长乐,这天下,早晚是我们的。”李长乐娇笑着,
满脸憧憬。“那是自然。我们的孩儿,将来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至于萧决,
等他没了用处,就让他去给父皇守皇陵吧,也算全了他一片忠心。”好一个全了我的忠心!
我萧家三代忠良,满门英烈,换来的,就是这么个下场!就在他们情难自禁,
准备在这挂满我萧家先祖画像的书房里行那苟且之事时——“砰!”书房的大门,
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门外,火光冲天。为首的,正是身着龙袍,脸色铁青的当朝天子,
我的父皇。他身后,跟着一众皇亲国戚,朝中重臣。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是我。在他们幽会之时,我让影启动了府内最高等级的警报,以“发现刺客,
图谋不轨”为由,将正在附近皇家别院避暑的皇帝,“请”来“护驾”。现在,
人证物证俱在。李长乐,沈知行,你们的死期,到了。4.“孽障!
”皇帝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长乐的手都在颤抖。
他身后的一众宗亲大臣,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随即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生怕沾染了这泼天的晦气。李长乐和沈知行吓得魂飞魄散。
沈知行当场就被皇帝身边的大内侍卫一脚踹翻在地,像条死狗一样被按住。李长乐花容失色,
连滚带爬地跪下,扯着皇帝的龙袍下摆,哭喊着求饶。“父皇!父皇饶命啊!
不是您想的那样!儿臣是冤枉的!”就在此时,我“恰好”从外面冲了进来。
我一身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带着“赶路”的尘土。看到书房里的景象,我如遭雷击,
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我口中喷出,
染红了胸前的衣甲。“长乐……你……”我指着她,手指颤抖,
脸上是极致的痛苦与不敢置信。“将军!”“驸马爷!”周围的侍卫和大臣们发出一阵惊呼。
我“悲痛欲绝”,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快!快扶住将军!”我被两名将士扶住,
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我的表演,无懈可击。在所有人眼中,我,镇国将军萧决,
是一个为了国家血战沙场,却被深爱之人在背后捅了刀子的、顶天立地的悲情英雄。
我越是“悲痛”,越是“维护”,就越显得李长乐和沈知行的行径有多么卑劣***。
皇帝的脸,已经黑如锅底。皇家颜面,被他最宠爱的小女儿,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我挣扎着推开扶着我的将士,跪倒在皇帝面前,
声音嘶哑,字字泣血。“父皇……此事,此事必有误会!长乐她……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她怎么会……”话未说完,我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仿佛要将心肝都咳出来。“父皇,
求您……求您明察啊!”我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为李长乐求情,但每一个字,
也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将“***”两个字,死死烙在了她的脊梁骨上。
皇帝看着我这副惨状,再看看地上不知所措的李长乐,怒火攻心,一脚将她踹开。“闭嘴!
你还有脸提孩子!”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揪住被侍卫按在地上的沈知行的衣领,
双目赤红。“沈知行!我待你不薄,视你为兄弟手足!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沈知行百口莫辩,脸色惨白,抖如筛糠。“我……我没有……是公主她……”他情急之下,
想把责任推到李长乐身上。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没等他说完,就猛地转向皇帝,
重重磕下一个响头。“父皇!家丑不可外扬,儿臣恳请父皇,看在未出世的孩儿份上,
从轻发落公主……”我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至于沈知行!
此人狼子野心,早已不是一日!他借查办漕运案之机,大肆招揽门生,排除异己,结党营私,
意图不轨!其罪证,儿臣早已查清,正欲回京后禀报父皇!”我从怀中,
掏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奏折,由影呈了上去。上面,详细记录了沈知行如何结交朝臣,
如何安插亲信,如何一步步构建他那可笑的政治势力的“铁证”。每一条,
都是我亲手引导他犯下的。每一条,都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皇帝接过奏折,只扫了一眼,
便气得将奏折狠狠摔在沈知行的脸上。“好!好一个国之栋梁!好一个清高状元!
”数罪并罚,通奸公主,结党营私,任何一条都是死罪。皇帝当场下旨。“沈知行,
削去一切官职功名,打入天牢,秋后问斩,诛三族!”“永安公主李长乐,德行有亏,
秽乱宫闱,即刻起禁足于公主府,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待孽种……待胎儿产下,
再行发落!”沈知行听到判决,当场瘫软如泥,被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李长乐眼睁睁看着情郎被带走,发疯似的尖叫哭喊,却被皇帝一记耳光扇得倒在地上。
这一刻,我用最完美的受害者姿态,兵不血刃,一箭双雕。我毁了奸夫,囚了***。
还赢得了皇帝最大程度的同情、愧疚与信任。我看着眼前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
只觉得胸中郁结的恶气,终于吐出了一口。但这,还远远不够。5.公主府,
一夜之间变成了京城最牢固的囚笼。外有重兵把守,内里所有的下人,
全部被换成了我的亲信。李长乐,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阶下囚。而我,
是她唯一的“探望者”。我每天都会准时去看她,亲手为她布菜,对她嘘寒问暖,
仿佛那晚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长乐,别怕,有我在。”我握着她的手,
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父皇只是一时气愤,等他气消了,我会去求他,求他原谅你。
”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手死死抓住我。“夫君,救我!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