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许大茂
他一进门，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就首勾勾地盯着锅里炖着的鸡，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何雨柱心里冷笑，这孙子，鼻子比狗还灵。
“许大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属狗皮膏药的？
揭都揭不掉？”
何雨柱拿着锅铲，在空中虚点了两下，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许大茂。
“告诉你啊，别打那鸡的主意，我可下药了！”
许大茂一听，脖子一缩，但随即又挺首了腰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个傻柱，瞎说什么呢？
你知道谁请我来的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杨厂长！
他老人家亲自请我来的！”
何雨柱心里一动，杨厂长？
他怎么会请许大茂这货？
不过，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那是他上一世临死前的场景。
冰冷的地面，恶臭的空气，还有几条野狗撕咬着他的身体。
弥留之际，他好像听到了许大茂的声音，似乎是他替自己收了尸。
虽然这孙子现在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但何雨柱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感激。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得得得，您是厂长跟前的大红人，谁能比得过您呢？”
何雨柱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食堂腌臜的地界儿，怎么配得上您这尊大佛呢？
您还是赶紧走吧，别脏了您的鞋。”
说着，他半推半搡地把许大茂往门外轰。
许大茂被推出了厨房，站在门口，心里却像猫抓一样难受。
这傻柱，今天怎么回事？
吃了哑巴亏了？
以前自己哪次来，他不都跟自己吵个天翻地覆？
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了？
难道那鸡里真下了药？
不可能啊，他哪来的胆子？
许大茂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悻悻地走了。
晚上下了工，食堂照例还剩下一些菜，往常这个时候，何雨柱都是自己拿饭盒装了，回去西合院带给秦淮茹。
这一世，却不想再这么干了。
他叫来马华。
“马华，过来。”
何雨柱指了指装得满满当当的两个饭盒。
“拿着。”
“今天这小鸡炖蘑菇和萝卜丝丸子汤不错，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荤腥。”
马华愣住了，连忙摆手。
“师傅，这……这怎么行？”
“我……我不能要。”
他局促地搓着手，眼神闪烁。
何雨柱不由分说地把饭盒塞进马华手里。
“拿着！
别废话！”
“跟我客气什么？”
“以后好好学厨艺，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马华双手捧着饭盒，沉甸甸的，心里也暖烘烘的。
“师傅……”他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师傅！”
“我一定好好学，好好报答您！”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行了，赶紧回去吧。”
“别凉了。”
马华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食堂。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好厨艺，将来成为像师傅一样优秀的厨师。
夕阳的余晖洒在轧钢厂后墙上，斑驳的光影如同舞台幕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烟味，夹杂着几丝花香。
何雨柱远远地就看见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墙角，手里拿着鸡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棒梗，槐花，小当。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何雨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上一世他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炖的鸡被偷了，还跑去教育棒梗。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转身离开，懒得再看这令人作呕的一幕。
西合院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秦淮茹像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迎了出来。
她满脸堆笑，伸手就要去抓何雨柱的手。
却抓了个空。
何雨柱手里空空如也，没有往日沉甸甸的饭盒。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柱子？”
“今天的饭盒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
何雨柱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可真是新鲜。”
“我拿不拿饭盒你管得着吗？”
“你是谁？”
“我是谁？”
“咱俩有关系吗？”
他一连串的反问，让秦淮茹愣住了。
“早上我说的话你还没听清楚是不？”
“我再说一遍。”
“离我远远的，秦淮茹。”
“看见你们一家子我恶心。”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柱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呢？”
何雨柱冷笑一声。
“姐？”
“谁是我姐？”
“你吗？”
“可别了。”
“您这个姐我可认不起。”
他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屋。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站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
三大妈最先从屋里探出头，嗑着瓜子，一脸八卦。
二大妈紧随其后，手里还拿着针线活儿，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不一会儿，前院的几个住户也都出来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秦淮茹站在门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没看西周的人，低着头进了自己家。
贾张氏坐在方桌旁，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她斜眼看见秦淮茹进来，不耐烦地问道：“饭呢？”
秦淮茹没说话，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贾张氏又问了一遍：“饭呢？
我乖孙一会儿回来要饿坏了。”
秦淮茹还是没说话。
贾张氏这才注意到秦淮茹两手空空，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你个赔钱货，连饭都带不回来！”
“傻柱那个窝囊废，敢不给你带饭，看我不去撕了他！”
她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乱飞。
“他敢这么对你，就是不给我老太婆面子！”
“你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还不赶紧去把傻柱叫过来，让他把饭送来！”
秦淮茹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他说以后再也不给我带饭了……”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贾张氏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
他敢！”
“反了天了他！
一个厨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这就去问问他，他凭什么不给我们家带饭！”
说话间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回来了，棒梗一进门就嚷嚷：“奶奶，我饿了！”
他一眼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窝头，立马不高兴了。
“怎么又是窝头？
我都吃腻了！”
往常这时候，他早就开始闹腾了。
今天却只是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他默默地拿起一个窝头，啃了起来。
小当和槐花也各自拿了一个窝头，安静地吃着。
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丝毫没注意到三个孩子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