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尘封的档案

她披荆棘而来 8仔 2025-06-24 10:14:46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深夜,鹏城郊外,“恒信电子”巨大的厂房依旧灯火通明。

空气里弥漫着焊锡、塑料和汗液混合的沉闷气味,机器永不停歇的轰鸣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

阮溪站在流水线末端,戴着半旧的无尘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在节能灯惨白的光线下,依旧明亮,却沉淀着远超年龄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凝固的坚韧。

她的手指在检测仪器和产品之间快速穿梭,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但指关节处磨出的薄茧和微微的变形,无声诉说着日复一日的机械重复。

“滴——滴——” 仪器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又来了!

这批主板怎么回事?

良品率低成这样!”

线长粗嘎的声音在噪音中格外刺耳,像砂纸磨过铁皮。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起阮溪刚挑出的不良品,狠狠摔在旁边的废料筐里,金属撞击发出刺耳的噪音。

阮溪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下一块主板放入检测槽。

她习惯了。

线长的怒火像流水线上的静电,时不时就要爆发一次,最后烧灼的总是她们这些最底层的“齿轮”。

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微薄的薪水来支付城中村那间不到十平米隔间的租金,需要……为那个深埋在心底十年的目标积蓄力量。

“看什么看?

动作快点!

耽误了出货,你们谁担得起?”

线长凶狠地扫视着整条线,目光最后落在阮溪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

阮溪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瞬间涌上的冰冷。

她只是沉默地,更快地重复着动作。

指尖传来主板边缘金属毛刺的刮痛感,细微,却顽固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真实。

凌晨两点,交接班终于到了。

阮溪脱下无尘服,里面是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和手腕,随着疲惫的人流走出巨大的厂门。

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厂房里浑浊的空气,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小溪!”

一个同样穿着工服的中年女人小跑着追上来,是林姨。

她脸上带着担忧,塞给阮溪一个还温热的铝箔包,“刚买的豆浆,快喝了暖暖。”

“谢谢林姨。”

阮溪接过,冰冷的指尖触到那点温热,心口也跟着微微一暖。

“今天那‘阎王’又找你茬了?

我看他摔东西了。”

林姨压低声音,满是心疼和愤懑,“这活干得太憋屈了……没事,习惯了。”

阮溪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是长时间少说话和刻意压低的结果。

她小口喝着豆浆,甜腻的味道在疲惫的味蕾上化开一丝虚假的慰藉。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工业区路上,路灯昏暗,将她们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孤寂。

“林姨,” 阮溪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那件事……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

林姨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在阴影里显得更深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更低:“还是老样子……太难了。

盛寰集团……那是多大的树啊,根深叶茂,我们这些小蚂蚁,怎么撼得动?”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十年了,小溪,那些人……怕是早就把证据毁得干干净净了。”

“毁不干净的。”

阮溪的声音陡然冷硬起来,像淬了冰的刀锋。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远处城市中心那片璀璨夺目的霓虹森林。

其中最高、最亮的那几栋,正是盛寰集团总部所在。

“只要发生过,就一定有痕迹。

人心……也是证据。”

她想起母亲模糊却温柔的笑容,想起十年前那个火光冲天、撕心裂肺的夜晚,想起医院里挤满的绝望面孔和冰冷的白布。

那股支撑她活下来的恨意和执念,在胸腔里无声地燃烧。

林姨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眼中那簇不肯熄灭的火焰,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别太逼自己……你妈在天上,只想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阮溪扯了扯嘴角,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

母亲倒在血泊中,眼睛死死瞪向工厂大门方向的样子,是她十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个挂着“盛寰精密制造”巨大Logo的大门,隔绝了真相,也碾碎了她平凡的人生。

她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撕开那扇门后的黑幕。

回到位于城中村深处的“家”,是一个用薄薄三合板隔出来的单间。

潮湿、拥挤,隔壁情侣的争吵、楼上麻将的碰撞声清晰可闻。

阮溪反锁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旧衣柜和一张堆满书的桌子。

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远处广告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走到桌子前。

桌面上没有化妆品,没有玩偶,只有几本翻旧了的《企业管理》、《金融基础》、《商务礼仪》,还有一本厚厚的剪贴簿。

她打开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剪贴簿。

里面贴满了从各种财经杂志、报纸上剪下来的关于“盛寰集团”的报道和照片。

占据最多篇幅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顾承烨。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得近乎完美,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眼神锐利深邃,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和掌控感。

他是盛寰集团的第三代接班人,是这座庞大资本帝国年轻而冷酷的“太子爷”。

阮溪的目光落在顾承烨的照片上,眼神复杂。

有冰冷的恨意,那是针对他背后那个庞然大物所代表的罪恶;也有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她在研究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习惯性的动作、公开场合的发言风格。

他是她复仇路上必须翻越的高山,也是她计划中接近核心的关键人物。

她翻到剪贴簿的最后一页,那里没有照片,只有一张泛黄的旧报纸剪报,日期是十年前。

标题被刻意剪掉了,只剩下模糊的半张照片和几行铅字:“……恒信电子厂(原盛寰精密第三分厂)突发大火……疑因电路老化……伤亡情况正在核实……初步认定为意外事故……意外事故……” 阮溪的手指用力按在那几个冰冷的字眼上,指节泛白。

母亲和几十条人命,就被这西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磐石般的坚定。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

打开,里面不是首饰,而是一些零散的物件:几张不同年龄段的男孩旧照片(照片上的男孩与她有几分神似)、一枚样式老旧的铜制领带夹、几份模糊的出生证明和户籍资料的复印件(指向一个名叫“阮熙”的男孩,据说是盛寰顾家早年流落在外的血脉)、还有一本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本子——上面记录着关于“阮熙”可能的信息碎片、模仿男性言行举止的心得、以及如何应对各种豪门盘问的预案。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