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老宅的地下室门口,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我的脊椎缓缓爬上来。
我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散。
老宅是父母留下的,虽然已经荒废多年,但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
然而,自从父母在那场空难中遇难后,这里就成了一座被诅咒的废墟,而我,也成了这座废墟中唯一的徘徊者。
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光束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划出一道道白色的轨迹。
灰尘在光线中飞舞,仿佛是无数个飘荡的灵魂。
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旧纸箱,那些纸箱已经发霉变色,上面爬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显得格外诡异。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突然,光束在墙角停住了。
那里放着一个旅行箱,上面缠着黄色的警戒线。
我愣住了,因为这个旅行箱和我在阁楼的全家福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照片里,父亲正提着它准备出门,母亲则在一旁微笑着整理他的衣领,而我则躲在他们身后,露出半张顽皮的脸。
那是我们一家人最后的合影,也是我记忆中唯一温暖的画面。
我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那个旅行箱。
箱子的表面已经有些锈迹斑斑,但上面的锁却依旧坚固。
我伸手握住箱锁,轻轻一拧,只听“咔嗒”一声,箱锁竟然弹开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箱盖缓缓打开,一张泛黄的登机牌滑落出来,正好落在我的脚边。
我弯腰捡起它,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内容:2014年10月17日,昆明至仰光,MH307。
这个航班号像一把利刃,瞬间刺进了我的心脏。
正是这个航班,夺走了我的父母。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仿佛要将整个脑袋震裂。
登机牌上分明印着父亲的名字:林振声。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亲怎么会有一张登机牌?难道他并没有和母亲一起登上那趟航班?无数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上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周伯今天早上明明说要去医院复查,此刻阁楼的地板却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冷汗顺着我的后颈流进衣领,我下意识地把登机牌塞进口袋,继续在箱子里翻找。
我的手指在箱子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是一枚银色的U盘。
它在冷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正要仔细查看,突然,二楼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老旧木梯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有人用金属拐杖在试探台阶。
我脑海中闪过十五年前空难调查组的结论:“未发现遗体,仅凭飞机残骸确认全员遇难……”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U盘在我的掌心硌出红印,我紧紧握住它,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当楼上的脚步声停在储藏室门口时,我终于看清旅行箱内衬绣着的暗纹——缅甸翡翠矿场的鹰隼标志。
父亲任职的明明是航运公司,他怎么会和翡翠矿场扯上关系?“小晚啊,”周伯沙哑的声音贴着门缝渗进来,让我浑身一颤,“要不要尝尝刚炖的冰糖雪梨?”老人佝偻的身影被走廊灯光拉长,投在满是灰尘的木地板上。
他的右手握着的不是拐杖,而是我昨晚在快递站见过的那个染血的登山杖。
我握紧手中的U盘,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周伯的出现,似乎并不是巧合。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我意识到,我可能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错位标本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躲在地下室的阴影中,周伯的声音在门外徘徊,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温柔:“小晚啊,冰糖雪梨炖好了,快来尝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试探着我的反应。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U盘,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地下室的空气越来越潮湿,仿佛能拧出水来。
我感到一种压抑的恐惧,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在驱使我前进。
周伯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脚步声也慢慢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我深吸一口气,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将U盘***了地下室角落里那台老旧电脑的USB接口。
电脑发出一阵嗡嗡的启动声,屏幕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突然跳出了一个画面——是院子的监控视频。
我死死捂住嘴巴,心脏狂跳不已。
画面中,凌晨两点十三分,周伯拖着一个鼓胀的黑色垃圾袋从地下室出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袖口的暗红色污渍。
那分明是血迹!画面快进到清晨五点,老人正在院子里焚烧什么东西。
灰烬中露出一角未燃尽的布料,花纹和母亲失踪前穿的绛紫色旗袍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几乎无法呼吸。
阁楼传来一阵异响,我猛地回头,只见灰尘从天花板的缝隙中飘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查看U盘里的内容。
文件夹的名字毫无规律,但其中一个命名为“标本室”的加密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
密码提示赫然写着我的生日。
我颤抖着输入密码,屏幕突然一黑,紧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加载出来。
照片中,父亲和周伯并肩站在缅甸帕敢矿区,背后是堆积如山的翡翠原石。
拍摄日期正是空难前三个月。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父亲怎么会和周伯一起出现在那里?他不是在航运公司工作吗?文件夹里还有更多文件,但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周伯的声音再次传来:“小晚?你在地下室做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迅速反锁房门,将U盘拔出,塞进衣服口袋。
监控画面里,周伯正在将一管针剂注入冰糖雪梨。
的一句话:“遇难者血液样本检测出异常生物碱……”地下室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高处砸了下来。
我抓起玄关的裁纸刀,冲向声音的来源。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原本存放旅行箱的位置。
那里出现了一个暗门,生锈的铁梯通向地下二层。
我深吸一口气,沿着铁梯向下走去。
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沉香——那是父亲书房特有的味道。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还是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当我打开手电筒,照亮整个房间时,我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眼前是一整面墙,墙上摆满了玻璃罐,罐子里漂浮着人体组织,每个标签上都标注着不同的日期。
最右侧的罐体标注着“2014.10.17”,里面赫然是一截缠着铂金婚戒的断指,戒圈内侧刻着父母名字的缩写。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罐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父母的遗物?我感到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只见周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小晚,你终于发现了。”
他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紧紧握住手中的裁纸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周伯,这些是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向我走来。
他的右手握着那根染血的登山杖,杖头的翡翠貔貅在灯光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我突然意识到,这和父亲常年佩戴的吊坠是同一块料子。
记忆的碎片如锋利的冰锥刺破我的意识:空难前夜,父亲将这个吊坠塞给我时,指尖带着同样的福尔马林气味。
“你以为这些是人体标本?”周伯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那些傻瓜记者总把矿难说成空难……”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到底在说什么?矿难?难道这一切并不是空难,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周伯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标本罐里的液体泛起诡异的波纹。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在燃烧。
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第三章:倒影迷宫周伯的声音在标本室里回荡,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我的神经:“这些都是他们背叛的代价。”
他的佝偻身躯突然挺直,整个人仿佛瞬间变得高大而阴森。
他手中的手术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冰冷的刀尖缓缓抵住我的后腰。
“你父亲私吞矿场三吨翡翠原石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他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每一次撞击都让标本罐里的液体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感到后腰的皮肤被刀尖刺得生疼,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让我几乎窒息。
然而,就在这一刻,我突然看清了拐杖龙头处的翡翠貔貅——那和父亲常年佩戴的吊坠是同一块料子。
记忆的碎片如锋利的冰锥刺破我的意识,让我无法逃避。
空难前夜,父亲将这个吊坠塞给我时,指尖带着同样的福尔马林气味。
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复杂,既有不舍,又有无奈。
他告诉我:“小晚,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活下去。”
当时我不明白他的话,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
“你以为这些是人体标本?”周伯的冷笑在密闭空间里回荡,他打碎了最近的一个标本罐,液体四溅,而罐中的“心脏”在掌心展开,竟是一块雕刻成器官形状的翡翠。
“那些傻瓜记者总把矿难说成空难……”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我感到一阵眩晕,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心理医生陈铎发来的信息,屏幕上亮起一行字:“第七次记忆重构完成,注意周伯右手疤痕。”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周伯的右手小指弯曲得不自然,袖口下隐约露出一条蛇形伤疤。
这个图案我再熟悉不过——它刻在陈铎诊所镇纸上的青铜纹饰上。
我突然意识到,周伯和陈铎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可怕的联系。
标本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福尔马林液体晃动的幽绿反光中,我看到周伯的脸部皮肤正在龟裂,露出下方年轻得可怕的眉眼。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疯狂:“你以为你能逃出这个迷宫吗?”陈铎最后那条信息在此刻显示完整:“你已抵达记忆迷宫的第七层,杀死守门人。”
我感到一阵迷茫,难道周伯就是那个“守门人”?就在这一刻,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紧接着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正是陈铎。
他的脸上带着惊慌,看到我后,立刻大喊:“小晚,快跑!”周伯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手中的手术刀猛地向陈铎刺去,陈铎却敏捷地躲开了。
周伯的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晚,快跑!”陈铎一边躲避周伯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楼梯口跑去。
然而,就在我即将冲出标本室时,周伯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拐杖猛地向我砸来。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裁纸刀,只听“当”的一声,刀刃与拐杖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我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标本室的地板上,周伯和陈铎的打斗声还在继续。
陈铎的脸上带着鲜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一边躲避周伯的攻击,一边向我喊道:“小晚,你必须离开这里!”我挣扎着爬起来,但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站稳。
就在这时,我看到周伯的拐杖再次挥向陈铎,陈铎躲闪不及,被击中了左胸。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向后倒去,鲜血染红了他的白大褂。
“陈铎!”我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周伯拦住了去路。
他手中的手术刀再次指向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感到一阵绝望,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陈铎发来的信息:“杀死守门人。”
难道这就是唯一的出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必须找到机会,摆脱周伯的控制。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周伯右手的蛇形伤疤上。
那个伤疤,那个青铜纹饰,它们到底代表着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努力回忆起陈铎说过的话。
记忆迷宫的第七层,杀死守门人……难道周伯就是那个守门人?而我,必须亲手打破这个迷宫?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恐惧,但我知道,我没有别的选择。
第四章:镇纸裂痕周伯的手术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刀尖几乎触到了我的皮肤。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疯狂的执着,仿佛我只是一个待宰的猎物。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力量在悄然觉醒。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裁纸刀,刀柄冰冷而坚硬,仿佛是我唯一的依靠。
陈铎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杀死守门人。”
我意识到,周伯就是那个“守门人”,而我,必须打破他所守护的迷宫。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周伯右手的蛇形伤疤上。
那条伤疤扭曲成DNA螺旋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伯,你的右手伤疤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周伯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疯狂的冷静:“你不需要知道。”
“不,我需要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逼迫他,“你和陈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都有这种奇怪的伤疤?”周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术刀的刀尖也跟着晃动。
我意识到,我可能已经触碰到了某个关键的秘密。
“你以为你能明白这一切吗?”周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但他的眼神却开始闪烁不定,“你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大声反驳,声音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知道真相!”周伯似乎被我的态度吓到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我必须趁他犹豫的瞬间,打破他的防线。
我猛地向前一扑,手中的裁纸刀狠狠地刺向他的手臂。
周伯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动攻击,他的身体微微一晃,手术刀脱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你这个疯子!”周伯怒吼着,伸手想要抓住我,但我已经迅速退后,躲开了他的攻击。
我捡起手术刀,用它指着周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慑力。
“告诉我真相,否则我就不会放过你!”我大声喊道,声音在标本室里回荡。
周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平静下来,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的叹息:“好吧,我告诉你真相。
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错。”
我紧紧握住手术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父亲林振声,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周伯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他曾经任职于航运公司,但后来却卷入了缅甸的翡翠矿场生意。
他发现了矿场中隐藏的巨大利益,于是决定私吞三吨翡翠原石。
但这一切,都被我发现了。”
我感到一阵震惊,父亲的背叛,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
但我很快又意识到,周伯的话中可能还有更多的秘密。
“那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我追问道。
周伯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些标本是从哪里来的?你以为那些翡翠是从哪里来的?你父亲的贪婪,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而我,只是在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那陈铎呢?他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周伯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陈铎?他只是一个疯子,一个妄想利用科学制造完美翡翠的疯子。
他和你父亲一样,都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那你呢?”我逼迫他继续说下去,“你到底是谁?”周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抬起右手,露出那条蛇形伤疤:“我,是这个迷宫的守护者,也是唯一的钥匙。”
就在这一刻,标本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感到一阵不安,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