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命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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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玫瑰反手锁上门,咔嗒一声,门锁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化妆间里格外清晰。

她迅速扯开染血的旗袍,蕾丝胸衣里藏着的微型相机仍在运作,屏幕上跳动的画面让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刚刚拍摄的日军“樱花计划”人体实验名单,密密麻麻的日文下方,标注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实验数据。

她的手指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快速翻找,指甲划过木板的声响刺耳而急促。

终于,在抽屉最底层的夹缝中,她摸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展开的瞬间,她的呼吸一滞。

“找到你了,白蝶。”

化妆间的镜子里,王玫瑰的脸与那个猝死的***重叠。

她想起白蝶的肩胛骨上刻着的“37.8℃”的烙印。

而现在,王玫瑰终于明白那串数字的含义——活体运输的温度。

门外传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

傅砚辞的低沉嗓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白小姐,你还有十秒。”

王玫瑰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猛地从胸口扯下那把勃朗宁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稍稍镇定。

她快速换上子弹,动作熟练而利落,随后将手枪重新塞进胸口。

她瞟了一眼衣柜,从衣柜里扯下一件暗红色的旗袍,迅速套在身上,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让她想起白蝶尸体上的温度。

傅砚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玩味的笑意:“五秒。”

王玫瑰盯着门口,她的呼吸变得平缓,心跳却愈发清晰。

化妆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钟表秒针的滴答声。

“三。”

她迅速拉上旗袍的拉链,指节用湿巾擦的发白。

“二。”

镜子里,她的眼神变得温柔,口红艳的亮眼。

“一。”

门被踹开的瞬间,木屑飞溅。

王玫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轻佻而从容:“傅先生,怎的这般着急?”

傅砚辞站在门口,西装笔挺,他的目光在王玫瑰身上扫过,眼神深邃而锐利,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小姐,真是让我好等。”

傅砚辞缓缓走进化妆间,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小姐这是在补妆,还是另有要事?”

傅砚辞走到王玫瑰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王玫瑰却依旧神色自若,手指轻轻拨弄着耳边的碎发,娇嗔道:“傅先生,人家自然是为了赴你的约好好打扮。”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窗户突然被一阵风猛地吹开,窗帘随风舞动。

傅砚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户,而王玫瑰趁机从他身后的桌上拿起一个香水瓶,作势要砸向他。

傅砚辞反应极快,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抵在墙上。

“白小姐,别冲动。”

傅砚辞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王玫瑰脸颊一红。

可她知道不能示弱,咬着牙道:“傅先生,你最好放开我。”

傅砚辞轻笑一声,松开了她,“走吧,舞会要开始了。”

傅砚辞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王玫瑰的旗袍面料,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纤细的腰肢。

他细致地抚平了旗袍上细微的褶皱,动作温柔而克制。

待整理妥当,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款款走出化妆间。

留声机的针头卡在《夜上海》第三小节时,王玫瑰摸到了旗袍开衩处的硬物。

那是刚刚塞进去的胶卷。

“白小姐的探戈,脚步比昨日重了三分。”

傅砚辞的银制打火机擦过她后背,火苗在玻璃幕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申报》,头条赫然是“青帮堂主陈三水暴毙殡仪馆”的新闻,而那张报纸的边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傅先生今晚似乎格外用心。”

王玫瑰仰起头,红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旋身避开他的触碰,水晶吊灯将舞池割裂成明暗交错的牢笼。

她的余光扫过二楼包厢——三个黑影正无声地架起狙击枪,枪口随着她的移动而调整角度。

“傅先生不请我喝一杯么?”

她指尖划过男人凸起的喉结,趁机将微型胶卷塞进他的领带夹。

这个动作让傅砚辞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拇指重重碾过虎口的老茧。

“王小姐的枪茧……”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虎口粗糙的皮肤,“应该是在黄埔军校第三射击场磨出来的吧?”

王玫瑰瞳孔骤缩。

音乐骤停。

下一秒,舞厅大门被暴力踹开,日本宪兵队长山本一郎带着士兵冲了进来,军靴踏碎满地玻璃渣。

“搜!

所有人不准动!”

王玫瑰的指尖悄然按向旗袍盘扣里的机关——那里藏着一根浸毒的钢针,足以在三秒内放倒一头公牛。

可傅砚辞比她更快。

他猛地揽住她的腰,带着薄荷味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吊灯铁链断了,会砸死至少二十个人。”

话音未落,毒针己经射向吊灯铁链。

“咔嚓——”水晶吊灯轰然坠落,玻璃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傅砚辞拽着她扑向最近的掩体,他的袖扣在灯光下反射出细小的光点,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光点组成了摩斯密码。

子弹破空而来的瞬间,傅砚辞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拽住王玫瑰的手腕,带着她旋身滚向铺着波斯地毯的舞池中央。

“低头!”

他的手掌护住她的后颈,两人在猩红地毯上翻滚三圈。

子弹接连钉入他们方才扑倒的位置,地板腾起细碎的木屑。

舞厅瞬间大乱。

留声机还在固执地播放《夜上海》,女人的尖叫声混着玻璃碎裂的声响。

傅砚辞的西装前襟被香槟浸透,却仍精准地拔出藏在腰侧的勃朗宁。

他借着钢琴的掩护连续点射,对面二楼包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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