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武者的复仇在哪看

民国三十八年冬，北平簋街。寒风卷着雪沫子抽在脸上，霍明远攥紧风灯的手指已冻得发僵。二十年了，他又站在了这栋爬满枯藤的洋楼前——十七号，那个吞噬真相的黑洞。

“吱呀——”橡木大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尘土与腐败的寒气扑面而来。大厅中央，中年男尸胸口插着柄嵌绿松石的古董匕首，姿势与二十年前李正德案分毫不差！风灯摇曳中，他瞥见死者脖颈处一个扭曲的血符——与当年那个被他藏进私人笔记的符号，如出一辙！

他停在了一栋西式洋楼前。红砖墙体斑驳，蔓生的枯藤如蛛网般将其缠绕，拱形窗扇破损，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漠然注视着来客。就是这里——簋街十七号。二十年前，他第一次以警员身份踏入这里；二十年后，他再次站在这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橡木门前。

“霍爷，就是这儿了。”身旁年轻的警员小周搓着手，哈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撕碎，“档案室的老周说，跟二十年前那桩悬案，一模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霍明远沉默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变和一丝若有若无腐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是这里的气息，经过二十年的沉淀，更加浓烈，更加死寂。

大厅内部更是破败。昔日铺设的彩色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家具蒙着厚厚的尘埃，蛛网在角落里织就灰色的纱幔。尸体就在大厅中央，一个身着深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仰面倒地，胸口插着一柄精致的、样式古旧的匕首。匕首没入极深，只留镶着绿松石的柄在外，在风灯昏黄的光线下，反射出幽冷的光。

位置，凶器，甚至倒下的姿态……都与二十年前那个名叫李正德的商人遇害时，几乎不差分毫。

霍明远蹲下身，仔细检视死者。面部因痛苦而扭曲，但依稀可辨其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宜，手指干净，不像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他示意法医上前初步查验。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深夜。”法医低声说，“凶器……很特别，像是古董。”

霍明远的目光越过尸体，落在不远处积满灰尘的地面上。那里，似乎有几个模糊的、不完整的脚印，通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他站起身，风灯提高，光线掠过楼梯扶手。

“小周，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出。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特别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看看有没有和二十年前现场类似的标记。”

“标记？”小周疑惑。

霍明远没有解释。二十年前，在李正德的尸体旁，他发现了一个用血画出的、极其隐晦的符号，像一个扭曲的“卍”字，却又有所不同。那个符号，他只记录在自己的私人笔记里，从未载入官方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