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霓虹是蜜糖，也是毒药。
它们在夜色里流光溢彩，许诺着纸醉金迷的幻梦，却也将我和闺蜜李佳瑶这样的底层挣扎者，逼入了绝境。
失业的第三十一天，口袋里最后的几张钞票被我们换成了身上这条看似得体的裙子，以及踏入这家名为“魅影”的顶奢酒吧的门票。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陈年威士忌和名牌香水混合的馥郁气息，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着金钱的味道。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而疏离的光，照亮了一张张优雅而冷漠的面孔，也让我心底的窘迫与不安无处遁形。
林瑜语和李佳瑶缩在吧台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两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与周遭的精致华美格格不入。
“瑜语，这个高档场所就是不一样啊。”
佳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惊叹，她紧张地攥着裙角，眼睛却忍不住西处乱瞟，被眼前的奢华迷了心神。
林瑜语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敢碰的柠檬水，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敲醒了她片刻的沉醉。
“什么不一样，”林瑜语压低声音提醒她，“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听上去荒唐又可悲-碰瓷。
在这片流淌着财富的猎场里，寻找一个看上去足够有钱、又足够好下手的“猎物”，上演一出精心策划的意外，换取一笔能让我们喘口气的救命钱。
“两位女士，请问还需要酒水吗?”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走来，目光在我们面前几乎未动的酒水上停留了一瞬。
“不要了。”
立刻回绝，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每一分钱，对两个人而言都是最后的弹药。
李佳瑶终于从眼花缭乱中回过神，开始认真地搜寻目标。
“看着应该都是一些有钱人。”
她小声嘀咕，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上还是我上?”林瑜语问得首接。
计划是她定的，但临到阵前，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李佳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等一下，找一个帅的，我上!”仿佛是命运的回应，她的话音刚落，视线就首首地钉在了不远处卡座的两个男人身上。
林瑜语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个被昏暗光线偏爱的角落。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骚包的印花衬衫，正举着酒杯，笑得玩世不恭，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而他身边的男人，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他只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冷白的皮肤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他静静地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玻璃杯壁，明明身处喧嚣，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浮华。
骨相分明，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深邃如寒潭，眼尾微微上挑，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扫视，就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目标出现，看我的!”佳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整理了一下裙摆，端着酒杯就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林瑜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佳瑶故作自然地在他们卡座旁停下，脸上挤出最甜美的笑容。
“帅哥们好啊。”
那个印花衬衫的男人立刻来了兴致，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举起酒杯应道:“美女你好啊，一个人?”他的眼神却不经意地与身旁那个冷峻的男人交汇了一下，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好啊。”
佳瑶毫不犹豫地应下，就准备在男人身边坐下。
就在这时，那个一首沉默的男人动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一敲，清脆的声响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冷淡地扫过佳瑶，目光却越过她，像两道精准的探照灯，首首地落在了林瑜语身上。
“阮少的魅力果然不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仿佛在评论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
“这位小姐，你朋友过来了，你不一起?”他抬了抬下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示意林瑜语过去。
林瑜语头皮一阵发麻被发现了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伪装，在他面前薄如蝉翼。
“快来，瑜语!”李佳瑶不明所以，还在兴奋地朝我招手。
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个叫“阮少”的男人热情地给让出位置，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豪气干云地说:“来，别拘束，想喝什么随便点，今晚我买单。”
李佳瑶和林瑜语对视一眼，眼中是计划得逞的窃喜。
她天真地以为钓到了一条大鱼。
“你们很有钱?”她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试探？
阮少仰头大笑，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眼神不羁:“钱?在香江，只要你有实力，钱就不是问题。”
他身体前倾，暧昧地看着两个人，“不过，美女问这个，是对我们的实力感兴趣，还是…….有别的想法?嗯.……怎么可能呢?”林瑜语抢在佳瑶之前开口，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无害。
“是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那个冷峻的男人轻笑一声，目光却始终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仿佛要将林瑜语和李佳瑶所有的心思都剥开来看。
“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的。”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酒杯，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诛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两位小姐的目的是什么?找工作，还是…….找别的什么?”李佳瑶的脸白了一下，连忙补救:“还不是因为太寂寞了。”
阮少闻言发出一声了然的低笑，顺势给佳瑶添上酒:“寂寞?那今晚可算来对地方了。
不过，寂寞的人很多，能让我们兄弟俩记住的，可不多。”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身边的男人，“是吧，霍少?霍少?”林瑜语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称呼，“你姓霍?”A市，姓霍的顶级豪门，只有一个。
那个男人，霍霆深，终于将目光完全聚焦在林瑜语身上。
他轻轻晃动酒杯，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眼眸，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怎么，听说过我?”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仿佛君王在审视他的臣民。
“那你应该知道，在在A市，姓霍意味着什么。”
李佳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有点事情，先走了!瑜语，快点!”霍氏集团的掌舵人，霍霆深。
传闻中他心狠手辣，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家族产业的惊天转型，手段之雷霆，让无数商界前辈都为之胆寒。
她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这尊活阎王身上!“这么快?”霍霆深并未阻拦，只是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将佳瑶钉在原地。
“我还以为，两位小姐的‘寂寞’，没那么容易打发。”
看着佳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林瑜语心一横，反而笑了出来，伸手将她按回座位。
“怕什么啊，你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刚刚不是那么厉害吗?”故作轻松地对霍霆深解释道，“呵呵，她应该想上厕所。”
阮星野轻笑一声，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却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了然。
“原来是这样，那我让服务员带这位小姐去吧。”
他打了个响指，却又话锋一转，目光在我俩之间流转，“不过，林小姐不一起去?毕竟，你们是好姐妹，相互照应不是更好?”李佳瑶吓得连连摆手:“突然不想上了。”
阮星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着将酒杯递给佳瑶:“不想上就继续喝，别浪费了这好酒。”
他转头看向霍霆深，语气调侃，“霍少，你说是不是?不过，我倒是觉得，林小姐比她朋友更有意思，你说呢?有意思?当然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迎上霍霆深的目光。
“哦?”霍霆深终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将林瑜语笼罩。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那林小姐不妨说说，你觉得自己哪里有意思?”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或者说.……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不一样的‘乐趣’?”林瑜语被他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只能狼狈地转移话题:“那些女人......干嘛老是看我们?”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的千金小姐正毫不掩饰地朝林瑜语和李佳瑶投来嫉妒和审视的目光。
霍霆深侧头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嫉妒罢了。”
他转回头，重新首视着我，声音低沉而危险。
“她们看的不是你们，是我和阮少。”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阮星野。
“在这个圈子里，靠近我们，就意味着可能获得无尽的财富和地位。”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手术刀，要将我最后的伪装彻底剖开。
“所以，林小姐，你和你朋友靠近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别再说是因为寂寞了。”
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得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挤出苍白无力的辩解:“真的......寂寞。”
看着林瑜伽窘迫的样子，霍霆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声音依然冰冷。
“寂寞?”他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
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边缘烫着暗金色的纹路。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弹，名片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着，划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停在林瑜语面前。
“寂寞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重新靠回沙发，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林瑜语，带着审判般的意味，“不过记住，拨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完，他便径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卡座。
林瑜语怔怔地看着那张名片，心脏狂跳不止。
阮星野无奈地耸耸肩，也起身跟了上去。
路过身边时，他忽然停下，俯身在耳边，用只有林瑜语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林小姐，霍少的脾气你也看到了，不过.……”他顿了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可不是随便给人名片的。
想清楚，要不要打那个电话。”
说完，他便快步追上了霍霆深，留下林瑜语和李佳瑶，以及那张仿佛烙铁般滚烫的名片，在原地动弹不得。
走出“魅影”的大门，喧嚣和暖气被隔绝在身后，A市午夜微凉的空气灌入肺里，让霍霆深烦躁的内心稍稍平复。
周奇早己将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门口，恭敬地拉开车门。
“霍少。”
阮星野紧跟着钻进车里，一改在酒吧里的轻浮模样，神色正经了些:“啧，宋家和余家这次可真是下血本，送来的那两个，一个比一个装得楚楚可怜，我都快吐了。”
霍霆深靠在宽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目揉着眉心。
深邃的眼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莫测。
“最近几家财阀总爱往我身边塞人，看来是上次M国航运线的事让他们坐不住了。”
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峭。
“那还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阮星野嗤笑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晚怎么对那个叫林瑜语的女孩那么感兴趣?还破天荒地给了名片。
你不是最烦这种想攀高枝的女人吗?”霍霆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睁开眼，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在他眼中聚拢又散开，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脸。
在那个充斥着虚伪和欲望的酒吧里，所有女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算计和贪婪，像是精美的商品，等待着被估价和购买。
只有她，和她那个胆小的朋友，像两株混进温室的野草，带着格格不入的生涩和笨拙。
尤其是在他点破她们的意图，在她朋友吓得脸色惨白时，她眼中虽然也闪过惊慌，却能强行压下去，甚至还能挤出笑容来周旋。
那双眼睛里，有绝望，有不甘，更有种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狠劲。
那不是攀附，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求生欲。
“她不一样。”
霍霆深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那些女人是温室里被精心修剪过的花，虽然漂亮，却毫无生机。
而她.…..…”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是一株在石缝里挣扎求生的野草，带着一身的泥土和尖刺。
你不觉得，把这样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会比那些一眼就能看透的棋子，有趣得多吗?”阮星野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你，霍霆深。
别人看到的是猎物，你看到的永远是棋子。
我倒要看看，这株小野草，敢不敢真的拨通你的电话，走进你这个天罗地网里来。”
霍霆深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那张薄薄的名片，是他抛出的饵。
至于那条鱼会不会上钩，又会带来怎样的挣扎，他拭目以待。
它们在夜色里流光溢彩，许诺着纸醉金迷的幻梦，却也将我和闺蜜李佳瑶这样的底层挣扎者，逼入了绝境。
失业的第三十一天，口袋里最后的几张钞票被我们换成了身上这条看似得体的裙子，以及踏入这家名为“魅影”的顶奢酒吧的门票。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陈年威士忌和名牌香水混合的馥郁气息，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着金钱的味道。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而疏离的光，照亮了一张张优雅而冷漠的面孔，也让我心底的窘迫与不安无处遁形。
林瑜语和李佳瑶缩在吧台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两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与周遭的精致华美格格不入。
“瑜语，这个高档场所就是不一样啊。”
佳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惊叹，她紧张地攥着裙角，眼睛却忍不住西处乱瞟，被眼前的奢华迷了心神。
林瑜语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敢碰的柠檬水，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敲醒了她片刻的沉醉。
“什么不一样，”林瑜语压低声音提醒她，“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听上去荒唐又可悲-碰瓷。
在这片流淌着财富的猎场里，寻找一个看上去足够有钱、又足够好下手的“猎物”，上演一出精心策划的意外，换取一笔能让我们喘口气的救命钱。
“两位女士，请问还需要酒水吗?”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走来，目光在我们面前几乎未动的酒水上停留了一瞬。
“不要了。”
立刻回绝，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每一分钱，对两个人而言都是最后的弹药。
李佳瑶终于从眼花缭乱中回过神，开始认真地搜寻目标。
“看着应该都是一些有钱人。”
她小声嘀咕，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上还是我上?”林瑜语问得首接。
计划是她定的，但临到阵前，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李佳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等一下，找一个帅的，我上!”仿佛是命运的回应，她的话音刚落，视线就首首地钉在了不远处卡座的两个男人身上。
林瑜语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个被昏暗光线偏爱的角落。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骚包的印花衬衫，正举着酒杯，笑得玩世不恭，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而他身边的男人，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他只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冷白的皮肤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他静静地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玻璃杯壁，明明身处喧嚣，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浮华。
骨相分明，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深邃如寒潭，眼尾微微上挑，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扫视，就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目标出现，看我的!”佳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整理了一下裙摆，端着酒杯就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林瑜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佳瑶故作自然地在他们卡座旁停下，脸上挤出最甜美的笑容。
“帅哥们好啊。”
那个印花衬衫的男人立刻来了兴致，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举起酒杯应道:“美女你好啊，一个人?”他的眼神却不经意地与身旁那个冷峻的男人交汇了一下，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好啊。”
佳瑶毫不犹豫地应下，就准备在男人身边坐下。
就在这时，那个一首沉默的男人动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一敲，清脆的声响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冷淡地扫过佳瑶，目光却越过她，像两道精准的探照灯，首首地落在了林瑜语身上。
“阮少的魅力果然不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仿佛在评论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
“这位小姐，你朋友过来了，你不一起?”他抬了抬下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示意林瑜语过去。
林瑜语头皮一阵发麻被发现了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伪装，在他面前薄如蝉翼。
“快来，瑜语!”李佳瑶不明所以，还在兴奋地朝我招手。
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个叫“阮少”的男人热情地给让出位置，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豪气干云地说:“来，别拘束，想喝什么随便点，今晚我买单。”
李佳瑶和林瑜语对视一眼，眼中是计划得逞的窃喜。
她天真地以为钓到了一条大鱼。
“你们很有钱?”她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试探？
阮少仰头大笑，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眼神不羁:“钱?在香江，只要你有实力，钱就不是问题。”
他身体前倾，暧昧地看着两个人，“不过，美女问这个，是对我们的实力感兴趣，还是…….有别的想法?嗯.……怎么可能呢?”林瑜语抢在佳瑶之前开口，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无害。
“是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那个冷峻的男人轻笑一声，目光却始终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仿佛要将林瑜语和李佳瑶所有的心思都剥开来看。
“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的。”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酒杯，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诛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两位小姐的目的是什么?找工作，还是…….找别的什么?”李佳瑶的脸白了一下，连忙补救:“还不是因为太寂寞了。”
阮少闻言发出一声了然的低笑，顺势给佳瑶添上酒:“寂寞?那今晚可算来对地方了。
不过，寂寞的人很多，能让我们兄弟俩记住的，可不多。”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身边的男人，“是吧，霍少?霍少?”林瑜语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称呼，“你姓霍?”A市，姓霍的顶级豪门，只有一个。
那个男人，霍霆深，终于将目光完全聚焦在林瑜语身上。
他轻轻晃动酒杯，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眼眸，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怎么，听说过我?”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仿佛君王在审视他的臣民。
“那你应该知道，在在A市，姓霍意味着什么。”
李佳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有点事情，先走了!瑜语，快点!”霍氏集团的掌舵人，霍霆深。
传闻中他心狠手辣，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家族产业的惊天转型，手段之雷霆，让无数商界前辈都为之胆寒。
她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这尊活阎王身上!“这么快?”霍霆深并未阻拦，只是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将佳瑶钉在原地。
“我还以为，两位小姐的‘寂寞’，没那么容易打发。”
看着佳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林瑜语心一横，反而笑了出来，伸手将她按回座位。
“怕什么啊，你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刚刚不是那么厉害吗?”故作轻松地对霍霆深解释道，“呵呵，她应该想上厕所。”
阮星野轻笑一声，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却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了然。
“原来是这样，那我让服务员带这位小姐去吧。”
他打了个响指，却又话锋一转，目光在我俩之间流转，“不过，林小姐不一起去?毕竟，你们是好姐妹，相互照应不是更好?”李佳瑶吓得连连摆手:“突然不想上了。”
阮星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着将酒杯递给佳瑶:“不想上就继续喝，别浪费了这好酒。”
他转头看向霍霆深，语气调侃，“霍少，你说是不是?不过，我倒是觉得，林小姐比她朋友更有意思，你说呢?有意思?当然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迎上霍霆深的目光。
“哦?”霍霆深终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将林瑜语笼罩。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那林小姐不妨说说，你觉得自己哪里有意思?”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或者说.……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不一样的‘乐趣’?”林瑜语被他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只能狼狈地转移话题:“那些女人......干嘛老是看我们?”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的千金小姐正毫不掩饰地朝林瑜语和李佳瑶投来嫉妒和审视的目光。
霍霆深侧头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嫉妒罢了。”
他转回头，重新首视着我，声音低沉而危险。
“她们看的不是你们，是我和阮少。”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阮星野。
“在这个圈子里，靠近我们，就意味着可能获得无尽的财富和地位。”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手术刀，要将我最后的伪装彻底剖开。
“所以，林小姐，你和你朋友靠近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别再说是因为寂寞了。”
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得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挤出苍白无力的辩解:“真的......寂寞。”
看着林瑜伽窘迫的样子，霍霆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声音依然冰冷。
“寂寞?”他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
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边缘烫着暗金色的纹路。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弹，名片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着，划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停在林瑜语面前。
“寂寞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重新靠回沙发，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林瑜语，带着审判般的意味，“不过记住，拨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完，他便径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卡座。
林瑜语怔怔地看着那张名片，心脏狂跳不止。
阮星野无奈地耸耸肩，也起身跟了上去。
路过身边时，他忽然停下，俯身在耳边，用只有林瑜语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林小姐，霍少的脾气你也看到了，不过.……”他顿了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可不是随便给人名片的。
想清楚，要不要打那个电话。”
说完，他便快步追上了霍霆深，留下林瑜语和李佳瑶，以及那张仿佛烙铁般滚烫的名片，在原地动弹不得。
走出“魅影”的大门，喧嚣和暖气被隔绝在身后，A市午夜微凉的空气灌入肺里，让霍霆深烦躁的内心稍稍平复。
周奇早己将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门口，恭敬地拉开车门。
“霍少。”
阮星野紧跟着钻进车里，一改在酒吧里的轻浮模样，神色正经了些:“啧，宋家和余家这次可真是下血本，送来的那两个，一个比一个装得楚楚可怜，我都快吐了。”
霍霆深靠在宽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目揉着眉心。
深邃的眼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莫测。
“最近几家财阀总爱往我身边塞人，看来是上次M国航运线的事让他们坐不住了。”
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峭。
“那还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阮星野嗤笑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晚怎么对那个叫林瑜语的女孩那么感兴趣?还破天荒地给了名片。
你不是最烦这种想攀高枝的女人吗?”霍霆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睁开眼，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在他眼中聚拢又散开，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脸。
在那个充斥着虚伪和欲望的酒吧里，所有女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算计和贪婪，像是精美的商品，等待着被估价和购买。
只有她，和她那个胆小的朋友，像两株混进温室的野草，带着格格不入的生涩和笨拙。
尤其是在他点破她们的意图，在她朋友吓得脸色惨白时，她眼中虽然也闪过惊慌，却能强行压下去，甚至还能挤出笑容来周旋。
那双眼睛里，有绝望，有不甘，更有种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狠劲。
那不是攀附，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求生欲。
“她不一样。”
霍霆深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那些女人是温室里被精心修剪过的花，虽然漂亮，却毫无生机。
而她.…..…”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是一株在石缝里挣扎求生的野草，带着一身的泥土和尖刺。
你不觉得，把这样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会比那些一眼就能看透的棋子，有趣得多吗?”阮星野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你，霍霆深。
别人看到的是猎物，你看到的永远是棋子。
我倒要看看，这株小野草，敢不敢真的拨通你的电话，走进你这个天罗地网里来。”
霍霆深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那张薄薄的名片，是他抛出的饵。
至于那条鱼会不会上钩，又会带来怎样的挣扎，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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