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跟一个五十多岁的油腻大叔跑了，就因为我拿不出五十万彩礼。分手那天，
她坐进一辆黑色的奔驰，连车窗都没摇下来。我攥着兜里那张刚发的三千块工资单，
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雨里，发誓要挣够五十万砸到她脸上，问问她有没有后悔。
后来我真的挣到了，可当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她面前时，
却发现她正在那个油腻大叔的饭店里，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满手油污地端着盘子。那一刻，
我才惊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01“五十万，一分不能少。”许知夏的母亲，
我未来的丈母娘，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像淬了冰，
“没这五十万彩礼，你们就别想结婚。”我看着那张卡，又抬头看向坐在她身边，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许知夏。我们是青梅竹马，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却没想到最后会败给这赤裸裸的五十万。“阿姨，
您知道我刚工作，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您给我点时间，三年，不，两年！
我一定能凑够！”我几乎是在乞求，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许母冷笑一声：“两年？小江，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吃喝拉撒去掉，你能攒几个钱？知夏等得起，我可等不起。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最后的希望落在了许知夏身上。我红着眼看她：“知夏，
你也这么想吗？”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只是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沉默着。这沉默，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捅穿了我的心脏。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自嘲地笑了笑，将兜里那张皱巴巴的工资单掏出来，又塞了回去。
那上面可怜的三千块，在五十万面前，就是个笑话。“我懂了。”我转身就走，
没再看她一眼。走出她家楼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
让我清醒了些。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楼下，车门打开，
一个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的油腻男人撑着伞走了下来。他径直走进楼道，没过多久，
就拥着许知夏走了出来。他亲昵地为她打开车门，许知夏顺从地坐了进去，从始至终，
她都没有朝我离开的方向看一眼。车子发动，溅起一地的水花，
也彻底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许知夏，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02为了挣快钱，我辞掉了原本安稳的办公室工作，
一头扎进了高空作业的行当。这个活儿，危险，但钱多。每一次悬在几十层楼高的半空中，
脚下就是车水马龙，风在耳边呼啸，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和死神跳舞。
带我的师傅老张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江，你这股不要命的劲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不过记着，安全绳就是你的第二条命，千万不能大意。”我点点头，
将安全扣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能出事，我还要挣够五十万，去打许知夏的脸。
这个念头成了我唯一的执念。我成了队里最拼的人，别人不愿意接的活，
我接；别人嫌危险的楼，我上。我的工资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涨，第一个月，
我就拿到了一万五。我租了一个更小的地下室，每天的伙食就是泡面加根肠。
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被我存进一张新的银行卡里。看着卡里的数字一点点增加，
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才仿佛有了一点点着落。偶尔，我会从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
看到许知夏的动态。她换了新手机，背上了名牌包，出入的都是高档餐厅。照片里，
她笑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灿烂。每一次看到，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然后这股疼又会转化为更强大的动力。“江川，你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了？
”工友阿伟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劝我。我没说话，
只是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片被高楼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他们不懂。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那是我从少年时代就认定的，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是她，亲手毁掉了我们的一切。
我不甘心。半年后，我的银行卡里已经有了十万块。离五十万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那天收工早，我路过市中心最豪华的“金鼎轩”，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然后，
我就看到了许知夏。她挽着那个油腻大叔的胳膊，笑靥如花地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踮起脚，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一幕，像一根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眼睛上。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上了那辆熟悉的奔驰车，绝尘而去。
直到车尾灯都消失不见，我才慢慢直起身，胸口闷得发慌。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可心脏传来的剧痛告诉我，我还是在乎，在乎得要命。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许知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喂？
谁啊？”“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过得挺好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又沙哑，
“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吧？”许知夏顿了一下，冷冷地回道：“江川，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03那通电话后，
我彻底疯了。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
老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担忧，他不止一次地劝我：“小江，钱是挣不完的，别太逼自己。
”我嘴上答应着，但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一年过去，我卡里的存款已经突破了三十万。
我成了公司最年轻的王牌，专门负责那些最棘手、楼层最高的项目。我甚至开始幻想，
当我把五十万现金摔在许知夏面前时，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是震惊，是后悔，
还是不屑一顾？就在我对未来充满扭曲的期待时，意外发生了。那天，
我正在作业一栋五十多层高的写字楼，天色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大作。
这是这个城市夏季常见的雷暴天气。按照规定，这种天气必须立刻停止作业。
可那天我的任务只剩下最后一点，我不想拖到第二天。我想早点拿到这笔钱。“江川，
快下来！要下暴雨了！”地面上，老张用对讲机朝我大吼。“马上，张哥，最后一块玻璃了！
”我冲着对讲机喊回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而，就在我移动身体，
准备做最后清洁的时候，一阵妖风毫无征兆地袭来，我挂在半空中的身体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下意识地抓紧绳索，但更让我惊恐的事情发生了——我身上的安全扣，
竟然在那一瞬间崩开了！是金属疲劳，还是我之前的检查出了疏漏？我来不及思考。
失重感瞬间包裹了全身，我的身体像一片落叶，朝着地面急速坠去。风声在耳边呼啸，
地面上人群的尖叫声变得遥远而模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我还没挣够五十万。我还没让许知夏后悔。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又看到了她坐上奔驰车时，那个决绝的背影。04我在医院里醒来，
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老张守在我的床边，看到我睁眼，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小子，
命真大！”我动了动，想坐起来，却发现右腿被厚厚的石膏固定着，完全动弹不得。
“我的腿……”老张的表情黯淡下来，他叹了口气：“右腿粉碎性骨折，医生说，
就算恢复得好，以后……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干不了重活了。这几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
在我脑子里炸开。这意味着，我再也无法从事高空作业，我挣钱的速度将一落千丈。
那五十万的执念，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更糟糕的是，公司因为我违规操作，
拒绝了大部分工伤赔偿，只给了几万块的人道主义补偿。而我为了挣钱，
一直没舍得给自己买商业保险。
住院、手术、康复……我卡里那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年多的血汗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出院那天，卡里只剩下不到三位数。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我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前所未有的绝望淹没了我。我成了一个瘸子，一个穷光蛋。我躺在床上，
像个废人一样，一躺就是好几天。我谁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做。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工友阿伟来看我了。他给我带来了些水果和饭菜，
看着我这副鬼样子，欲言又止。“有话就说。”我哑着嗓子开口。阿伟犹豫了半天，
才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给我。“川儿，哥知道这时候不该给你看这个，
但……你还是自己看吧。”照片上，是许知夏。她穿着一身廉价的服务员制服，
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疲惫，正在给客人点餐。照片的背景，
赫然是“金鼎轩”的招牌。我愣住了。她不是跟了那个有钱的油腻大叔吗？
她不是应该过着挥金如土的阔太太生活吗？怎么会……怎么会在餐厅里当服务员？
“这怎么回事？”我抓住阿伟的胳膊，急切地问。阿伟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
前几天跟朋友去那吃饭，正好撞见的。看着不像老板娘，倒像是打工的。我还喊了她一声，
她看见我，脸都白了，找了个借口就躲进后厨了。”一股巨大的困惑和不安攫住了我。
许知夏到底在搞什么鬼？05我决定去亲眼看一看。我换上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拄着拐杖，
一瘸一拐地坐公交车去了“金鼎轩”。站在餐厅门口，
看着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和衣着光鲜的客人，我感到一阵自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