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夏末，江城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燥热。
傍晚六点，夕阳把城中村狭窄的巷道拉得老长，任强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二手自行车，后车架上捆着半箱刚从批发市场提的袜子，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往下淌，浸透了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强子，又去出摊啊？”
巷口小卖部的王婶探出头，手里摇着蒲扇，“这天都快黑了，能卖几个钱？”
任强停下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婶儿，多摆会儿是会儿，总比在家闲着强。”
他今年二十三岁，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跟着老乡来江城打拼，在服装厂踩了两年缝纫机，实在受不了车间里没日没夜的噪音和闷热，攒了点小钱，就琢磨着自己做点小生意。
可没经验没门路，只能从最不起眼的摆地摊卖袜子开始，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刚够勉强糊口。
推着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夜市街口，任强找了个角落，麻利地铺开一块塑料布，把五颜六色的袜子分门别类摆好。
旁边卖烤串的老李头正忙得热火朝天，油烟顺着风飘过来，夹杂着肉香，任强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咽了口唾沫——今晚得卖够五十块，不然连明天的进货钱都不够。
夜市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群摩肩接踵，任强扯着嗓子吆喝：“袜子袜子，十块钱三双，纯棉透气，走过路过别错过！”
可喊了半个多小时，问的人寥寥无几，偶尔有人停下，也只是挑挑拣拣半天，最后摇摇头走开。
任强心里有些发堵，看着旁边烤串摊前排起的长队，再看看自己冷清的摊位，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并肩走过，一边走一边聊得热火朝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任强耳朵里。
“老张，你那只票今天又涨停了？
赚翻了吧！”
“嘿嘿，小意思，也就赚了辆代步车的钱。
跟你说，现在这股市，只要找对了路子，钱跟捡的一样！”
“真的假的？
我前阵子投了点，还套着呢，你给指点指点？”
“那得看你选的什么股了……”两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但“股市涨停赚钱”这几个词，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任强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股市？
任强只在电视上听说过，印象里都是些穿着西装革履的有钱人玩的东西，跟他这种摆地摊的穷小子根本不沾边。
可刚才那男人说“钱跟捡的一样”，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抬头看了看夜市里闪烁的霓虹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双手和眼前一堆无人问津的袜子，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每天为了几十块钱累死累活，永远待在社会的最底层？
“小伙子，袜子怎么卖？”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面前响起。
任强回过神，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摊位前，手里拿着一双粉色的袜子，眼神清澈，笑容温柔。
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气质干净，跟夜市里喧嚣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十块钱三双，纯棉的，质量很好。”
任强连忙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女孩点点头，又挑了两双不同颜色的，递过十块钱：“就要这三双吧。”
“好嘞，给你装起来。”
任强麻利地把袜子装进塑料袋，递给女孩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女孩微微缩了一下，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进了人群。
看着女孩的背影，任强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人家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姑娘，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晚上十点多，夜市渐渐散了，任强收拾好摊位，数了数钱，只有三十八块。
他叹了口气，骑着自行车往出租屋赶。
出租屋在城中村最里面，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阴暗潮湿，月租三百块。
回到住处，他脱掉汗湿的衣服，冲了个凉水澡，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两个男人聊股市的话。
他打开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犹豫了一下，搜索了“股票”两个字。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信息，K线图、涨停板、市盈率……一个个陌生的名词让他眼花缭乱。
他点开一个股票入门的网页，一点点地看下去，越看越觉得新奇，也越看越心动。
“如果真能靠炒股赚钱，是不是就能不用摆地摊了？
是不是就能换个好点的住处？
是不是……就能离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活近一点？”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冒出来。
他又想起了那个买袜子的女孩，心里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任强一边摆地摊，一边挤出所有空闲时间研究股票。
他泡在股吧里，看别人分享的炒股经验；他下载了炒股软件，对着历史K线图反复琢磨；他甚至跑到书店，买了几本股票入门的书，晚上躲在出租屋里看到深夜。
他对股票的热情越来越高，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有时候摆地摊时，脑子里都在想K线图的走势，连顾客问价都没反应过来。
这天，他正在看一本名为《股市操盘技巧》的书，手机响了，是老家打来的。
“强子，你爸的病又加重了，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不然……”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术费要五万块，家里实在拿不出来了……”任强的心猛地一沉，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本来就拮据，这五万块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任强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安慰道。
挂了电话，任强坐在床边，双手插进头发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摆地摊一个月赚的钱勉强够糊口，就算不吃不喝，也得攒好几年才能凑够五万块。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亲的病情恶化？
不行，绝对不行！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炒股软件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赌一把！
他想起股吧里有人说，新手运气好，说不定能赚一笔快钱。
他现在走投无路，或许股市是他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任强揣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八千块钱，来到了证券公司。
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有的面带喜色，有的愁眉苦脸，他的心跳得飞快。
开户的过程很顺利，当他拿到股东账户卡的那一刻，手心全是汗。
他坐在大厅的电脑前，按照网上学的方法，开始选股。
他翻看着涨幅榜，看到一只叫“科创生物”的股票，最近连续两个涨停板，股吧里全是看好的声音，说它即将成为下一只牛股。
“就买它了！”
任强咬了咬牙，把八千块钱全部买了进去。
买完之后，他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股价一点点波动，心脏跟着忽上忽下。
第一天，股价涨了五个点，他欣喜若狂，觉得自己选对了，仿佛看到了父亲的手术费在向自己招手。
可第二天一早，“科创生物”突然低开，然后一路下跌，很快就跌停了。
任强傻眼了，看着账户里的金额瞬间少了八百块，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甘心，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只是短暂的调整。
可接下来的几天，这只股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暴跌，根本没有反弹的迹象。
短短一周时间，任强的八千块钱就只剩下西千多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账户里的余额，欲哭无泪。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太冲动，太天真。
那可是他全部的积蓄，是他摆了无数个地摊攒下来的血汗钱！
他走出出租屋，漫无目的地在城中村的巷道里游荡，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他浑身发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交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卧病在床的父亲，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喂，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任强回头，看到那个买袜子的白衣女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眼神里带着关切。
任强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出来走走。”
女孩走近了些，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落寞的神情，轻声说：“我住这附近，刚从医院给我奶奶送完饭回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面对女孩真诚的目光，任强心里的委屈和无助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把自己炒股赔钱、父亲急需手术费的事说了出来。
女孩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等他说完，她沉默了片刻，说：“股市本来就风险很大，尤其是你这样的新手，盲目跟风肯定会吃亏的。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可是我现在连父亲的手术费都凑不齐……”任强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这里有两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女孩突然说道，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任强面前，“密码是六个零，你先给叔叔做手术，钱的事以后再说。”
任强惊呆了，看着眼前的银行卡，又看了看女孩清澈的眼睛，连忙摆手：“不行，这怎么能行？
我们才认识，我不能要你的钱！”
“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救人要紧。”
女孩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是了。
对了，我叫林晓雅，在附近的医院做护士。”
任强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着林晓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眶再次湿润了。
回到出租屋，任强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暴跌的股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钱还给林晓雅，一定要在股市里站起来，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重新打开炒股软件，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和迷茫，多了几分坚定。
他知道，股海浮沉，这只是他的开始，接下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己经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
夜深了，城中村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任强出租屋里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映照着他专注而执着的脸庞。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天空，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个在命运低谷中挣扎，却又不肯放弃的年轻人。
傍晚六点，夕阳把城中村狭窄的巷道拉得老长，任强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二手自行车，后车架上捆着半箱刚从批发市场提的袜子，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往下淌，浸透了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强子，又去出摊啊？”
巷口小卖部的王婶探出头，手里摇着蒲扇，“这天都快黑了，能卖几个钱？”
任强停下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婶儿，多摆会儿是会儿，总比在家闲着强。”
他今年二十三岁，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跟着老乡来江城打拼，在服装厂踩了两年缝纫机，实在受不了车间里没日没夜的噪音和闷热，攒了点小钱，就琢磨着自己做点小生意。
可没经验没门路，只能从最不起眼的摆地摊卖袜子开始，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刚够勉强糊口。
推着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夜市街口，任强找了个角落，麻利地铺开一块塑料布，把五颜六色的袜子分门别类摆好。
旁边卖烤串的老李头正忙得热火朝天，油烟顺着风飘过来，夹杂着肉香，任强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咽了口唾沫——今晚得卖够五十块，不然连明天的进货钱都不够。
夜市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群摩肩接踵，任强扯着嗓子吆喝：“袜子袜子，十块钱三双，纯棉透气，走过路过别错过！”
可喊了半个多小时，问的人寥寥无几，偶尔有人停下，也只是挑挑拣拣半天，最后摇摇头走开。
任强心里有些发堵，看着旁边烤串摊前排起的长队，再看看自己冷清的摊位，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并肩走过，一边走一边聊得热火朝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任强耳朵里。
“老张，你那只票今天又涨停了？
赚翻了吧！”
“嘿嘿，小意思，也就赚了辆代步车的钱。
跟你说，现在这股市，只要找对了路子，钱跟捡的一样！”
“真的假的？
我前阵子投了点，还套着呢，你给指点指点？”
“那得看你选的什么股了……”两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但“股市涨停赚钱”这几个词，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任强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股市？
任强只在电视上听说过，印象里都是些穿着西装革履的有钱人玩的东西，跟他这种摆地摊的穷小子根本不沾边。
可刚才那男人说“钱跟捡的一样”，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抬头看了看夜市里闪烁的霓虹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双手和眼前一堆无人问津的袜子，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每天为了几十块钱累死累活，永远待在社会的最底层？
“小伙子，袜子怎么卖？”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面前响起。
任强回过神，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摊位前，手里拿着一双粉色的袜子，眼神清澈，笑容温柔。
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气质干净，跟夜市里喧嚣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十块钱三双，纯棉的，质量很好。”
任强连忙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女孩点点头，又挑了两双不同颜色的，递过十块钱：“就要这三双吧。”
“好嘞，给你装起来。”
任强麻利地把袜子装进塑料袋，递给女孩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女孩微微缩了一下，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进了人群。
看着女孩的背影，任强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人家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姑娘，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晚上十点多，夜市渐渐散了，任强收拾好摊位，数了数钱，只有三十八块。
他叹了口气，骑着自行车往出租屋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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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他脱掉汗湿的衣服，冲了个凉水澡，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两个男人聊股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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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任强一边摆地摊，一边挤出所有空闲时间研究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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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正在看一本名为《股市操盘技巧》的书，手机响了，是老家打来的。
“强子，你爸的病又加重了，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不然……”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术费要五万块，家里实在拿不出来了……”任强的心猛地一沉，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本来就拮据，这五万块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任强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安慰道。
挂了电话，任强坐在床边，双手插进头发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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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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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走投无路，或许股市是他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任强揣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八千块钱，来到了证券公司。
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有的面带喜色，有的愁眉苦脸，他的心跳得飞快。
开户的过程很顺利，当他拿到股东账户卡的那一刻，手心全是汗。
他坐在大厅的电脑前，按照网上学的方法，开始选股。
他翻看着涨幅榜，看到一只叫“科创生物”的股票，最近连续两个涨停板，股吧里全是看好的声音，说它即将成为下一只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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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之后，他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股价一点点波动，心脏跟着忽上忽下。
第一天，股价涨了五个点，他欣喜若狂，觉得自己选对了，仿佛看到了父亲的手术费在向自己招手。
可第二天一早，“科创生物”突然低开，然后一路下跌，很快就跌停了。
任强傻眼了，看着账户里的金额瞬间少了八百块，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甘心，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只是短暂的调整。
可接下来的几天，这只股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暴跌，根本没有反弹的迹象。
短短一周时间，任强的八千块钱就只剩下西千多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账户里的余额，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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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全部的积蓄，是他摆了无数个地摊攒下来的血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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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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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强回头，看到那个买袜子的白衣女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眼神里带着关切。
任强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出来走走。”
女孩走近了些，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落寞的神情，轻声说：“我住这附近，刚从医院给我奶奶送完饭回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面对女孩真诚的目光，任强心里的委屈和无助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把自己炒股赔钱、父亲急需手术费的事说了出来。
女孩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等他说完，她沉默了片刻，说：“股市本来就风险很大，尤其是你这样的新手，盲目跟风肯定会吃亏的。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可是我现在连父亲的手术费都凑不齐……”任强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这里有两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女孩突然说道，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任强面前，“密码是六个零，你先给叔叔做手术，钱的事以后再说。”
任强惊呆了，看着眼前的银行卡，又看了看女孩清澈的眼睛，连忙摆手：“不行，这怎么能行？
我们才认识，我不能要你的钱！”
“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救人要紧。”
女孩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是了。
对了，我叫林晓雅，在附近的医院做护士。”
任强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着林晓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眶再次湿润了。
回到出租屋，任强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暴跌的股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钱还给林晓雅，一定要在股市里站起来，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重新打开炒股软件，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和迷茫，多了几分坚定。
他知道，股海浮沉，这只是他的开始，接下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己经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
夜深了，城中村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任强出租屋里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映照着他专注而执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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