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电话我叫林默，是一名普通的都市白领。每天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得像一台机器。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工作不算累，但也谈不上轻松。
我的公寓位于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里，租金便宜，环境安静，
唯一的缺点是信号不太好，尤其是到了晚上，手机经常断线。不过，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独居让我感到安心，至少没人会打扰我。这天晚上，
我加完班回到家中，已经是十一点多。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街道上的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模糊的光晕。我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整理明天要用的提案。屋内很安静，
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窗外雨滴拍打玻璃的节奏。我看了眼时间——11:58，
再熬一会儿就可以睡了。就在这时，客厅角落的老式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那声音尖锐而突兀，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召唤。我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这台座机是我搬进来时房东留下的，线路早就废弃了，根本不能用，我也从未去动过它。
可现在，它却实实在在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固执得令人不安。我盯着那台黑色的电话机，
心跳微微加快。犹豫了几秒后，我起身走过去，伸手拿起了听筒。“喂？”我试探性地开口。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一阵低沉的电流声，像是风吹过空旷的山谷。我正准备挂断，
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极轻，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救……我……”那声音虚弱而颤抖，带着哭腔，像是在极度恐惧中挣扎着求生。
“你是谁？”我下意识地问。“……地下室……好冷……救救我……”话音未落，
电话突然“咔”的一声断了线，只剩下空洞的忙音。我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这栋楼根本没有地下室，整栋楼的结构我都清楚。我住二楼，一楼是杂货铺，
三楼以上是住户，地下只有个堆放杂物的小夹层，连人都进不去。谁会在那里？
谁又能打这通电话？我把听筒放回原位，试图说服自己刚才只是幻觉。也许是太累了，
也许是雨夜让人神经敏感。可当我转身准备回沙发时，余光瞥见电话机的底座上，
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红色记号笔写下的字：“**别挂，她还没说完。
**”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2 诡异的开端我站在原地，呼吸几乎停滞。
那行红字像是刚写上去的，墨迹未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我死死盯着它，
脑海里一片混乱。这不可能。我确定刚才拿电话时还没有这行字。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
门窗都锁着，没人进来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某种恶作剧，
或者是房东留下的奇怪玩笑。但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低语：**不是玩笑。
**我再次拿起听筒，小心翼翼地贴近耳朵。电话那头依旧只有电流声，但这一次，
我听到了更细微的动静——像是指甲在水泥地上缓慢刮擦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节奏。紧接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了些。
“……你听见了吗？
他在挖……他在找我……求你……别挂电话……”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某种东西拖入深渊。“你是谁？你在哪儿？”我压低声音问。
“……我在……下面……他们把我埋了……可我还活着……”我浑身一震。**埋了？
还活着？**“谁把你埋的？这栋楼根本没有地下室！
……只是你看不见……它在……夹层下面……再往下……三米……”我猛地想起房东曾提过，
这栋楼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原本是单位宿舍，后来才改成出租房。
据说当年发生过一起命案，有个女工失踪，警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不了了之。
难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啜泣。
“……小……芸……”就在这时，电话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杂音，像是有人在用力拍打话筒。
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沙哑而冰冷，完全不似人类发出的声音：“**别听她说话。
她已经死了。**”我“啪”地一声摔下听筒，心脏狂跳不止。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只有雨声依旧。我盯着那台电话机，仿佛它是一具正在呼吸的尸体。过了许久，
我才敢再次靠近。我伸手碰了碰那行红字，指尖传来微湿的触感——墨水是真的。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台电话，明明早就断了线路，为什么还能响？为什么能接通？
是谁在操控它？我蹲下身，仔细检查电话机的线路。电线完好无损，插头也插在墙上，
但我清楚记得，这栋楼的电话总线早在五年前就拆除了。理论上，这台电话根本不可能工作。
除非……它连接的不是这个世界的线路。我猛地站起身，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房东问个清楚。
但现在，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我冲进卧室，锁上门，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那一声声“救救我”却在我耳边回荡，挥之不去。那一夜，我梦见了一片漆黑的地下空间，
四壁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蜷缩在角落，
双手被铁链锁住，脸上满是泪痕。她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嘴唇蠕动：“……你答应过要救我的……”我惊醒过来，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
天刚蒙蒙亮。3 深入调查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
整晚的噩梦让我精神恍惚，会议上的内容一句都没听进去。午休时间，我借口身体不适，
请了假直接去找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张，住在城西的老小区里。我敲开门时，
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屋里烟雾缭绕，空气浑浊。“小林？怎么了？”他眯着眼睛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张叔，我住的那栋楼，以前是不是发生过命案？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察觉。“你怎么知道？”他低声问。
“我昨晚接到一个电话，”我如实相告，“一台早就不能用的座机响了，
一个女人说她被埋在地下，叫小芸。
她说她在夹层下面三米的地方……”房东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掐灭烟头，
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许久才停下。“这事……几十年了，我本不想提。”他叹了口气，
“小芸是我妹妹。”我震惊地看着他。“她不是失踪的女工？”我问。“她是。
但没人知道她是我妹妹。当年我年纪小，怕惹麻烦，就没说。”他声音低沉，“她性格内向，
独来独往。有一天晚上，她下班回来，就没再出去过。警察查了好久，问遍了邻居，
都说没看见她进楼。可我知道，她回来了。”“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听见她敲门。
”房东的眼神变得空洞，“那天晚上，我住在一楼。她敲我的门，说钥匙丢了，让我开门。
我开了，她进来坐了一会儿，说累了想早点睡，就上楼了。可第二天，她就没了。
”“然后呢？”“警察查不到线索，案子就搁置了。可我知道……她没走。”房东压低声音，
“那几天，我总听见楼上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走，可上去看，又没人。最奇怪的是，
那台老座机，半夜总会响。我接起来，就听到她在哭，说‘哥，救我，
他在挖’……可我上去看，什么都没有。”“后来呢？”“后来……我受不了了，
就把电话线剪了。可它还是响。我气疯了，拿锤子砸了那台电话，扔进了垃圾站。可第二天，
它又出现在你现在的客厅里，干干净净，像新的一样。”我听得脊背发凉。
“那你为什么不搬走？”“我试过。”他苦笑，“可每次我想卖房，就会做噩梦。
梦见小芸站在我床头，满脸是血，说‘哥，你不能走，你得等那个人来救我’。
后来我就认命了，只把房子租出去，自己住别处。可租客住不了多久就会搬走，说屋里闹鬼。
你是我唯一一个住了这么久的。”我沉默了。原来我不是偶然选中这间房，
而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来的。“张叔，”我缓缓开口，“你觉得……小芸现在还在下面？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听到她的声音，也许……你是她等的那个人。
”我离开房东家时，天色阴沉，仿佛随时会下雨。我站在街头，望着远处那栋熟悉的居民楼，
忽然觉得它不再只是个住所，而是一座沉睡的坟墓，埋藏着一个被遗忘的真相。而我，
已经无法回头了。4 地下密室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那栋楼的杂物夹层。
我带着手电筒、铁锹和一把从五金店买来的撬棍。
房东的话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脑子里：“**你是她等的那个人。
**”如果小芸真的还被困在地下，如果我能救她，那我必须试一次。夹层在二楼楼梯下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