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床头柜上突然刺亮,嗡嗡震响,像个垂死挣扎的囚徒。
凌晨三点零七分。我昏沉中抓起它,不是闹钟,是林志强发来的微信转账记录截图。
“转错了?退回来。” 没头没尾的一条信息,附带一万块的收款截图。
我盯着那个陌生的头像和昵称“雨点儿”,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骤然失血。
一股腥膻味毫无预兆地冲上喉咙,我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
眼泪不受控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胃里空空如也,只有无尽的酸楚在翻搅。
雨点儿?那个无数次在我家撒娇、叫我“小婶婶”、嘴甜得能齁死人的老公亲侄女?
她才十八岁!转账说明里暧昧的三个字“买包包”,刺得我眼球生疼。
卫生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志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头进来,睡眼惺忪:“老婆?
怎么了?吃坏东西了?”虚伪!他的关心此刻像裹了蜜糖的砒霜。我撑起身,
抹掉脸上狼狈的水渍,把手机屏幕亮在他眼前,声音抖得厉害:“林志强,‘雨点儿’是谁?
”他脸上的睡意瞬间凝固,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堆起惯常的无辜:“谁啊?哦!
这…这不是小林吗?她网名叫‘雨点儿’?我才知道!她这不是考上大学了嘛,
她爸妈让我转点生活费给她,可能…可能顺手写了个昵称备注吧?大惊小怪什么!
”他伸手想揽我,我触电般躲开。“一万块生活费?转账说明为什么是‘买包包’?
” 我逼视着他,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空气里残留着他习惯用的男士香水味,
混合着这虚伪的谎言,令人窒息。“哎呀,小女孩嘛,撒撒娇很正常,
说明一下想要包包我还能不买?做长辈的……” 他试图解释,眼神却心虚地不敢与我对视。
“别碰我!” 我尖叫出声,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女儿小米在隔壁房间被惊醒了,
哇哇的哭声穿透门板传来。林志强烦躁地皱眉:“又来了!你总是这么疑神疑鬼,小题大做!
我去哄小米,你冷静一下!” 他像避瘟疫一样快步离开。我瘫坐在地上,
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睡衣直刺骨头。冷静?这张转账截图,那暧昧的三个字,
他慌乱的眼神……直觉像个烧红的烙铁,在我心底烫下“背叛”的烙印。我翻遍通讯录,
想找个能信任的人说说,手指停在“妈妈”的名字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上次我抱怨林志强总是加班,她在电话那头不咸不淡:“男人嘛,在外面应酬多正常。
你这孩子就是太敏感,学学我,睁只眼闭只眼,日子不也过下来了?只要他把钱拿回家就行。
对了,你弟下个月想换车,还差五万,你这个做姐姐的……” 后面的话像冰冷的针,
扎得我浑身发冷。这个家,从来都不是我的避风港,只是一个需要我不断供血的窟窿。
小米的哭声渐渐弱下去,被林志强用他哄人时惯常的、带着磁性的温柔语调安抚着。
那些话曾是我少女时代的蜜糖,现在听来却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他有多会演?
在我父母面前孝顺体贴,在同事面前温文尔雅,在我面前深情款款。可昨晚的转账记录,
像一张骤然撕开的画皮!我突然想起半个月前,我妈住院做阑尾炎小手术。
我下班去医院送饭,在电梯口远远看到林志强的身影。他背对着我,对着电话低声说着什么,
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宠溺,甚至带着一丝紧张。我下意识退到消防通道后,
只模糊听到一句:“别担心钱的事,我能搞定……嗯,乖,
有我在……” 我当时以为是公司客户需要安抚,现在想来……那语调,绝不是!
那个时间点……难道是去看我妈之前?那他根本没有去看我妈?他去哪儿了?!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不,不能瞎猜!我要证据!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冲到他的书房。他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第二个抽屉的黑色文件夹里。
指纹解锁轻易打开抽屉,心跳如鼓。黑色文件夹下,压着一个不起眼的暗红色硬壳笔记本,
上面画着个生锈的锁头图案,看起来像个旧日记。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抽了出来。
翻开第一页,没有文字,夹着一张皱巴巴的……B超单。日期,三年前。
姓名……不是林志强,也不是我。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我认识这个名字右下角的签名——本市一家著名的私立妇婴医院的陈主任,
我曾经因为想调理身体预约过她,但后来太忙没去成。B超单上打印的胚胎影像清晰可见,
下面一行诊断结果:宫内早孕,约7周。三年前……那时我们刚结婚半年,
还没有计划要孩子。这B超单……是谁的?!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
这个暗红色笔记本,这突兀的B超单……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一个更肮脏的深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我慌忙把B超单夹回去,合上笔记本塞回原处,关上抽屉。
林志强推门进来,看着坐在他书桌前的我,眼神警惕。“小米睡了?
” 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嗯。你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
不就是小林想买个包嘛,至于吗?” 他走近,试图再次拥住我。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噪音。“别碰我!林志强,你少糊弄我!那不是给侄女买包的钱!
” 我把手机用力拍在桌上,“还有更恶心的!三年前,
你去‘惠嘉’妇婴医院找陈主任干嘛?!谁的B超单!”林志强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像被抽干了空气的纸人。他眼中那层温情的面纱彻底撕裂,暴露出阴鸷冰冷的本质。
他死死盯着我,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你、偷、翻、我、东、西?” 那双曾经让我沉迷的眼睛,
此刻淬满淬毒的冰渣,“好,很好。既然你非要撕破脸……许晓楠,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被娘家吸干了血还替人数钱的蠢货!你还以为自己嫁入豪门了?别做梦了!这房子,
这车,全是婚前财产,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那B超单?呵,实话告诉你,
要不是我妈觉得必须有个亲生的儿子延续香火,你以为我会娶你这种被娘家拖垮的赔钱货?
我外面早就有人了!怀的是儿子!她比你听话一万倍!”他最后一句,像一把烧红的刀子,
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又残忍地拧绞。我的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耳鸣声尖锐地响起。
“还有,”他逼近一步,带着居高临下的残忍快意,俯视着我惨白的脸,
“知道为什么你爸妈逼着你要彩礼吗?因为他们答应过我,拿了钱就看好你,
别多管我的闲事!那笔钱,现在就在我亲亲儿子他妈卡里呢!”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啪”一声摔在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丑陋破碎的网,瞬间吞没了我眼前所有的光。
女儿被吓醒的哭声和林志强冷酷得意的脸,在耳边轰然炸响,一同坠入无边的黑暗。黑暗中,
一个极其清晰的、仿佛从大脑深处剥离的细节画面突然闪现:那个B超单右下角的签名,
陈主任……她的专家介绍栏里,似乎有一项专长是……辅助生育/代孕咨询?
第二章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
也稍稍冲散了脑中那令人作呕的轰鸣声。碎裂的手机屏幕里映出我惨白如鬼的脸,
和被冷水打湿后纠缠的头发。女儿小米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在持续,像钝刀子切割着我的神经。
林志强丢下那番足以将我凌迟处死的话之后,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抱起抽噎的小米,
用一种令人心寒的温柔语气哄着:“宝宝不怕,妈妈不舒服发脾气了,爸爸带你去买好吃的。
”他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抱着孩子离开了家。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把我的世界彻底碾碎后,抱着我的女儿,轻描淡写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在这座被他称为“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的冰冷房子里?
…亲生的儿子……我妈林志强联手……卖女儿的彩礼钱……这些词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噬咬着我的理智。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我扑回马桶边,这次吐出来的全是苦涩的胆汁。
绝望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窒息感铺天盖地。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这个念头像黑暗中迸出的一点火星。小米!我的小米!
林志强的话犹在耳边——“必须有个亲生的儿子”!那小米呢?她算什么?
一个用完即弃的错误?他要带着我的女儿去哪?!“啊——!
” 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嘶吼终于破开胸腔,如同一只濒死困兽的咆哮。
我猛地从冰冷的地板上撑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着一丝残忍的清醒。
眼泪汹涌而出,但不再是软弱的悲恸,而是滚烫的、烧灼一切的愤怒熔岩。林志强!
你欠我的债,一笔一笔,都得用血来还!还有我妈,还有你们所有人!
我抓起那支摔碎屏幕的手机,手指被碎裂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
用尽全身力气拨通了我妈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来我妈不耐烦的声音,
背景音喧闹嘈杂,夹杂着我爸和我弟的吆喝声,像是在打牌:“晓楠?这么早吵什么?
妈昨天打麻将熬通宵……”“妈!”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
“你们在哪里?立刻过来一趟!林志强摊牌了!”“摊牌?” 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背景音也瞬间安静了些,“摊什么牌?你瞎说什么?
”“摊什么牌?” 我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他亲口说了,
你们当年狮子大开口要那笔天价彩礼,是因为跟他联手,拿了钱就看住我,别管他的破事!
那笔钱,现在在他那个怀着他亲儿子的‘真老婆’卡里!还有房子、车子,全是婚前财产!
你们卖女儿得来的钱,花得安心吗?!”“你胡说什么!” 我妈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
彻底慌了神,“林志强他……他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些?!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发疯了!
”她的反应,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呵。“我有没有疯,你们马上过来亲耳听听就知道了!
我给你们二十分钟!不来,我就拿着所有证据去你们单位闹!去我弟学校闹!我不好过,
大家一起玩完!” 不等她回应,我狠狠掐断了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肾上腺素急速飙升,那是一种混合着毁灭冲动和玉石俱焚的残忍快感。第一步反击,
就从这群吸干我的血的蛆虫开始!我冲回书房,手指颤抖地再次拉开那个抽屉。
那个暗红色笔记本冰冷地躺在原位。拿出笔记本翻开,夹着B超单的那一页下,
还有一些手写的数字和缩写符号,
杂乱无章地记着日期、金额、看不懂的代码如:GYF-JKH0037,
以及几个医院常用药名像是孕期保胎用的黄体酮。这些信息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组合。
代孕……私生子……地下交易……这些线索像一张模糊的网。
我突然想到那个叫“雨点儿”的微信号。
一个疯狂的念头升起:那个转了一万块的“雨点儿”,会不会就是……他的“代孕妈妈”?
或者至少是知情人?如果是代孕,必定需要频繁的医学监护和资金往来!
如果能拿到林志强或那个女人的电子账单、就医记录……可怎么拿?
我无权调取任何人的隐私信息。除非……一个名字闪过脑海:张姐。
我前公司做行政主管的张慧芳。一年前我被栽赃陷害踢出公司,
是她在冰冷的离职协议上签的字,也是她在那场刻意的“办公室性骚扰”风波后,
看似公正实则冷漠地处理了我,保住了真正有背景的肇事者。我恨过她。但就在昨天下午,
我在银行办业务时,意外看到了同样在排队办业务的张姐。
她的工牌赫然显示新公司——本市最大的信息安全公司!张姐在排队时无意中跟我打了招呼,
表情有些复杂:“小许,最近怎么样?……唉,其实当时那件事,
公司高层施压……” 欲言又止。我那时沉浸在母亲的病和家事的烦扰里,
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现在想来,她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愧疚?赌一把!这个念头异常清晰。
我翻出那个一年多没有联系、差点被我拉黑的号码,
编辑了一条极其简洁直接的微信:“张姐,我是许晓楠。知道你在‘安盾’。遇到生死大坎,
急需帮忙。事关银行电子流水、医院就诊记录定向深度检索。只要能拿到关键证据帮我翻盘,
我付钱,倾家荡产也付。另外,关于之前公司的事,我手里有份意外得到的录音备份,
可能对你有用。救我一命,录音归你。” 我添上了那张B超单和陈主任签名的照片,
没有解释太多。信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每一秒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来回踱步,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女儿的音容笑貌和林志强残忍的话语交替出现,撕扯着我的神经。就在这时——“叮咚!
” 门铃刺耳地响起。是父母?不是。门铃声急促得近乎暴躁。我冲到猫眼一看,
心猛地一沉:林志强!他抱着小米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怎么回来了?!
不是带小米去买吃的?小米趴在他肩上,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开门。
林志强没得到回应,竟然直接掏钥匙!我脑中警铃大作!他手里抱着小米,动作不方便。
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反锁了房门,死死抓住门把手!
冰冷的金属刺痛手掌。门外响起钥匙捅进锁孔的刺耳摩擦声!一下,两下……“许晓楠!
开门!你他妈敢在里面搞鬼!” 林志强的咆哮隔着门板传来,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接着是小米受到惊吓后更响亮的哭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反锁只能抵挡一时!就在这时,
口袋里发出微弱的嗡鸣!是张姐!不是微信,是直接打来了电话!一线生机!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张姐?他…他就在门外,要进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张姐冷静果断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职业的沉稳:“晓楠,听着。
我帮你。你说的材料我拿到了初步检索思路,但需要更精准的名字和代号线索定位。
至于报酬……把你手上关于前公司那件事的录音原件给我就行,不需要钱。位置共享打开,
保持通话!”我几乎要哭出来:“好!
名字:林志强 或者 一个叫‘雨点儿’的微信联系人!
还有代号……” 我瞥了一眼桌上摊开的暗红色笔记本,
迅速报出那堆凌乱记录中反复出现的一个特殊代码:“GYF-JKH0037!
还有医院和陈红梅主任!”“收到。正在交叉检索。你撑住!我通知小区安保上来!
” 张姐的声音给了我莫大的支撑。钥匙还在疯狂地捅着锁芯,
金属撞击声、林志强的咆哮和小米的哭声汇成一片令人崩溃的噪音。“咔哒!” 一声轻响,
门锁……松动了?!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不是通话界面,
是张姐直接微信发来的一张高清图片!
7 - (孕)检费 + 营养补贴紧接着是一行文字信息和一个定位地址截图:“陈雨菲,
24岁,名下关联手机号188xxxxxxxx。
2025年3月15日在‘惠嘉妇婴医院’挂陈红梅专家门诊保胎。
现居住地:绿城花园3栋1701。小心!”陈雨菲?!孕检费!GYF-JKH0037!
地址!真相像一道闪电劈开浓重的黑暗!不是简单的出轨!是购买代孕!
巨额资金流水和指向明确的备注铁证如山!我的丈夫,我同床共枕五年的丈夫,
瞒着我在外面找代孕生儿子!一股混杂着极度恶心和最终确认后的狂怒,
如同火山熔岩般在我血管里奔腾!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暴力撞开了!
林志强抱着啼哭的小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了进来!他双目赤红,
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握着的、屏幕正亮着转账记录的手机!
以及摊开的、暴露着记录的笔记本!“贱人!!!” 他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把孩子往旁边沙发上一扔!小米摔在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他像颗炮弹一样朝我冲来,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朝我脸上扇来!那股腥膻味再次涌上喉咙。这一次,我没有呕吐,
没有后退。面对那呼啸而至的巴掌,我几乎是本能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狠戾,猛地侧身,
同时狠狠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用高跟鞋的尖跟,踹向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嗷——!
” 惨绝人寰的痛呼瞬间盖过了小米的哭声!林志强像只被煮熟的大虾,
佝偻着身体倒了下去,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捂着裆部在地上痛苦翻滚。
我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看着地上哀嚎的男人,
再看着沙发上吓傻了只知哭泣的女儿,眼里没有任何同情,
只有一片冰封的荒芜和燃烧的仇恨。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上还显示着张姐发来的地址——绿城花园3栋1701。手机突然又急促地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心中警铃大作,接通。
电话那头是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恐慌和怨恨的女声,劈头盖脸地质问:“喂!你是许晓楠?
是不是你找人去查我?!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跟林志强离婚净身出户!要是敢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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