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临渊从拍卖会回来的路上。我提出了离婚。“江诗予,你闹够了没有?
”“不就是一个破花瓶吗?会场上最便宜的,也值得你争?”我语气平静如水,
“这婚我离定了。”01祁临渊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头撞到玻璃上。他永远如此,
只顾自己,从不管我的死活。他不再说话,而是把我扔在路上,开车去找女秘书了。
我沿着小路行走,思绪回到下午。拍卖会上,我和时若楠坐在祁临渊的左右两边。
“下一个是古董花瓶起拍价100万。”我的目光集中过去,举起手中的牌子,
“500万”。“550万!”“600万!”“700万!”等了一会儿,
看没有再往上加价的了,我再次举起手中的牌子。“1000万!”“1000万一次,
1000万两次,1000万三次,成交!”我站起身来,欣喜地接过侍者送上来的花瓶。
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身后传来一股力量将我撞倒在地,我怀里的花瓶摔得粉碎。此刻,
我整个人都麻木了,心脏比花瓶更碎。回头看到刚刚推我的时若楠,
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诗予,我当然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很重要。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也是有人撞到我了。”我气到极点,浑身发抖,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祁临渊起身挡在她的面前,朝我吼。“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人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时若楠嘤嘤嘤地哭了起来。祁临渊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再说了,她是你的亲姐姐,
又不是外人。”“你想要什么补偿,我给你买。”我将碎片拾起,放入纸箱里抱着。
“不必了,我妈只给我留了这点遗物。”我转身离去,却被祁临渊扼住手腕。
“打完人就想走?时诗予,你还有没有点教养?道歉!”我冷笑一声。“呵,教养?
”时若楠适时开口:“哪里轮得到妹妹给我认错呀,我还是给妹妹认错吧。”说着,
她要给我下跪。还没跪下就被祁临渊扶起。祁临渊脸色越来越难看,厌恶地看着我。
“小时候你就欺负你姐姐,这么多年,你还没长大!看看你姐,人家比你懂事多了。
”“时诗予,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望着越来越近的别墅,思绪回到当下。
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律师,拟写离婚协议书。02我将祁临渊的枕头被子搬到客房。
回到主卧,反锁房门。这一夜,我辗转难眠,泪如雨下。回忆像洪水一样扑面而来。
相恋五年,结婚五年。我和祁临渊相识整整十年。多年前,我爸带着时若楠娶了我妈。
无人时,大我两岁的时若楠时常欺负我;有人时,她又会故意示弱。在学校,
她会故意拉帮结派地孤立我。上大学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上大学后,
我们不在同一座城市,我终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祁临渊。那时的他,眼神清澈,
笑容温暖。大学社团里,他拉起我翩翩起舞。生病时他带我去看医生,经常给我买好吃的。
我生日时,他喊了很多同学陪我过生日。餐程过半,他向我表白。我答应的那一刻,
他也羞红了脸。曾经会脸红的小男生,如今也陶醉在声色犬马中。我印象中,
祁临渊与时若楠并不相识。直到前一段时间,有一天在公司里意外撞见,
我才知道时若楠任职总经理秘书。当下已是大惊。祁临渊却说,有亲属关系,
这样不是更好吗?我想让他开掉时若楠,他死活不愿意。“做好你的全职太太,
公司的事不用你插手。”“如果她工作能力不够,我一定会辞退。
”“我不喜欢女人干涉男人的事业。”他带时若楠出席各种场面。
酒会、晚宴、聚会、拍卖会甚至私人的同学会。而我想去一次拍卖会,却求了他半个多月。
这一夜,我睁眼到天亮。打开主卧门,发现祁临渊正睡在沙发上。脖颈上的吻痕还没擦掉。
不一会儿,我洗漱的声音吵醒了他。他从身后抱住我,我挣脱不开。“还生我气呢?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我替若楠赔你的花瓶钱。”“呵”,我冷笑一声。
“你在用我们的共同财产,替一个外人赔给我?”祁临渊一愣。“那你让我怎么做?
若楠又不是故意的。”我挣脱开他,将卡还给他,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祁临渊,
我已经委托律师拟写离婚协议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起诉离婚。”祁临渊皱眉,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就这点破事你没完没了?”我指着他脖颈上的吻痕,递上一面镜子。
“这个你想解释一下吗?”他有些恼羞成怒。“这谁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是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我连忙打印出来,
摔在祁临渊脸上。祁临渊只扫了一眼,便将它撕得粉碎。“这么点小事就要提离婚,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而后,摔门就走。我立马联系律师,起诉离婚。下午,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放在床下,拎箱就能走。刷着手机,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
“你许下的承诺,还算数吗?”那头秒回:“当然!我还在国外,一周后我去接你。
”03时若楠每天都更新无数条朋友圈,每一条都与祁临渊有关。“去商场购物了。
”配图是祁临渊双手拎着购物袋的背影。“来例假了,痛经。
”配图是祁临渊喂她喝红糖水的手。“陪老板加班。”配图是办公室里忙碌的身影。
“老板陪我吃下午茶。”配图是祁临渊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我静静地刷着她每天的朋友圈,心中再激不起一丝波澜。下午,爸爸给我打电话,
说晚上让我回家吃饭。我犹豫片刻,便同意了。从小到大,爸爸对我都很好。
只是母亲去世后,他又和前妻复合了。面对尖酸刻薄的继母,我很少回家。
这次又好久没去了,想着也应该去看看爸爸。一进门,时若楠也在。她热情地起身,
拉起我的手。“我的好妹妹回来了,我好想你呀。”看着她这张笑面虎的脸,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身体不自觉地弹开,甩开她的手。她眼圈一下子红了,“妹妹,
我又哪里招惹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哦,我想起来了,我不小心打碎的花瓶,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这样不依不饶的吗?”说着,她泪如雨下。
一听到“打碎花瓶”,祁临渊从厨房窜出来,语气里满是不耐。“还是那件事?时诗予,
你有完没完?”李艳从屋里出来,朝我翻了个白眼。“不就一个破花瓶吗?能值几个钱?
还至于拿出来说。”爸爸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我一句话都没说,
就成为全家人的攻击对象。祁临渊拿着锅铲,穿着围裙,眼神离不开时若楠。
他至少三四年没有下厨,几乎从不到我的原生家庭里来。今天却早早来到,还下了厨房。
看到他在厨房忙碌,时若楠给他擦汗,像极了夫妻。我心里酸溜溜的。席间,李艳笑容满面,
不断给祁临渊夹菜。“若楠这次回来,全是为了你。”“她工作上能帮上你,
算的上才貌双全,你小子有福气了。”“别看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但我全力支持她进祁氏去帮你。”“你看你事业做得好, 短短几年,把祁氏做得有模有样。
可生活上你也得有进步嘛。”李艳眼神扫过我,就差把话说白了。祁临渊频频点头,
全程乐呵呵地。爸爸闷头吃菜,一个字和一个眼神都没有表露。多年前,时若楠嫁到了国外。
那时祁临渊还没有创业。后来,祁氏在我和祁临渊的努力下,蒸蒸日上。无论多困难,
我都没想过放弃祁氏。我是在祁临渊低谷的时候结的婚,陪他一起在地下室里分一碗粥。
后来,祁氏稳定下来,我才退居二线,专心在家里照顾祁临渊。如今,时若楠离婚回国,
感情上高不成低不就,继母就将目标锁定在祁临渊身上。这顿饭吃得苦涩,可是为了爸爸,
我还是吃完了。04晚饭后,祁临渊载我和时若楠回别墅。时若楠很自然地坐进副驾驶。
祁临渊解释道:“明天有个活动,若楠要陪我去,起得早,所以让她今天住在别墅。
”一路上,时若楠不停跟我道歉。“那都是妈妈的意思,妹妹,我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回来只是想好好工作,妹妹不要多想。”我转头望向窗外,一字不发,
感觉内心很疲惫。我进入次卧休息,半夜去卫生间的时候,主卧传来动静。主卧的门虚掩着,
留出一道门缝。路过主卧时,我看见二人交叠的身影。脑袋嗡的一声,我愣住原地。
极大的羞耻感从头顶贯穿到脚底。我不想推开那扇门,去见证不堪的场面。此刻,
我只想逃离。我开始反胃,干呕,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我突然意识到经期推迟了,我不会是……我赶紧找出验孕棒。结果,两道杠。
备孕这么多年都没怀上,现在要离婚,却怀上了。如果是之前,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祁临渊的。可现在,不必了。我抖着手,
预约了第二天的流产手术。这一夜,我无数次轻抚肚子。心中默念,“宝宝,对不起,
去投个好胎吧。”我一夜未眠,泪水沾满枕头。第二天一早,我独自来到医院。
被推入冰冷的手术室前,祁临渊打来电话。我害怕自己会改变决定,所以并没有接。再醒来,
我躺在病房里。确认可以出院后,我订了酒店,然后失魂落魄地返回别墅拿行李。
按了几次指纹锁,发现无效。给祁临渊打电话,显示关机。从公司人事经理口中得知,
祁临渊出差了。刚挂掉电话,别墅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李艳和时若楠。客厅里一片狼藉,
一群男男女女们在此聚会。我顿时大怒,指着时若楠说,“你想干什么?
还把我的指纹锁改了。”时若楠微微一笑,“你的行李不是都打包了吗?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啊。”我冷笑一声,“即便我离婚,这别墅也是我的。我现在请你们离开,
否则我报警了。”李艳掐着腰,“别墅是你的?凭什么?放心吧,我女儿既然住进来了,
你就只有净身出户的命。”时若楠使了个眼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群男女停下手上在做的事情,朝我走来。我掏出手机,想拨打报警电话,还没播出去,
手机被人夺走。“还想报警?跪下给若楠道歉!”我被两个人扯着胳膊,根本挣脱不开。
身后传来一股力量,正踢到我的腿上。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头被人按住往下磕。一下,
两下,三下……我的额头渗出血,顺着脸颊往下滴。在我几乎晕倒,按住我头的手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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