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那年夏天,我们刚大学毕业。我女友,林悦,收到了一份来自非洲的工作邀请。
要去非洲三年?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憧憬。是啊,三年,能学到好多东西。我心里当然舍不得。
我们谈了四年恋爱。大学里,我们是所有人羡慕的一对。可她去意已决。1你等我回来,
好吗?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等你。我说。
送她去机场那天,我们抱头痛哭。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哽咽着说。你也是,
别让我担心。她红着眼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我感觉心里被掏空了一块。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生活。我努力工作,
升职加薪。幻想着她回来后,我们就能结婚,买房,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她也经常给我发非洲的照片。有美丽的风景,也有淳朴的当地居民。直到有一天,
她的视频电话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黑皮肤的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
林悦,这是谁?我愣住了。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个……这个是同事的孩子。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同事的孩子?为什么在你那里?我追问道。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就是……就是同事临时有事,让我帮忙照顾几天。她解释道。
我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毕竟她远在非洲,一个人也不容易。终于,
三年的期限到了。她回来了。我激动地提前几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当我看到她推着行李车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她变了很多。晒黑了,也瘦了。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行李车上,还坐着那个黑皮肤的孩子。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也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李明……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走上前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孩子。孩子好奇地看着我,还冲我笑了笑。林悦,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她避开了我的问题。回到家,气氛异常沉重。孩子在客厅里玩着玩具。
而我和林悦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打破了沉默。她低着头,
没有看我。李明……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这个孩子,是我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你说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
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痛苦。对不起,李明。我……我当时在那里,
遇到了一个男人……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他妈的!我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
你给我戴了绿帽子?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着打断她。不是故意的,你能带个孩子回来?孩子听到我的声音,
被吓得停下了玩耍,好奇地看向我们。你出去三年,就是为了给我带个野种回来?
我指着那个孩子,声音冰冷。她猛地站起来,挡在孩子面前。他不是野种!她声音颤抖。
他是我儿子!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陌生。眼前这个女人,还是我深爱了七年的林悦吗?
好啊,你承认了。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告诉我,他是谁的儿子?
她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我不能说。不能说?我气得发抖。
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可以随便欺骗?第二天,
这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我们所有的朋友圈。我父母给我打电话,
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李明,你老实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我妈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你啊我的!
你堂堂正正一个人,怎么能让人家这样欺负到头上!我爸也接过电话,语气沉重。李明,
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的朋友们也纷纷来电。有的安慰我,有的替我抱不平。
李明,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最好的朋友张强在电话里气愤地说。
林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太对不起你了!我只是麻木地听着。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我。
你看,李明被戴绿帽子了。听说他女朋友从非洲带回来一个孩子!真是丢人啊!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地扎在我的心上。我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去公司上班,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我甚至听到他们在茶水间窃窃私语。
就是他啊,那个被绿了的。真可怜,养了那么久的女朋友,结果……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遭遇。所有人都嘲笑我。而我,却无力反驳。
我心里充满了愤怒、屈辱和绝望。林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在心里嘶吼着。
2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夜。脑子里一片混乱。天亮时,我回到了公寓。
林悦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孩子蜷缩在她怀里,睡得很熟。看到我回来,她眼神黯淡。
李明……她轻声唤我。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们谈谈。
我冷冷地说。她抱着孩子,慢慢走到我面前。你想谈什么?她的声音很沙哑。
我放下杯子。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我指着她怀里的孩子。她低下头。
他……他是我儿子。我知道。我克制着情绪。我的意思是,你把他带回来,
想过后果吗?她抬起头,眼神复杂。我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句没想那么多,就毁了我所有。你知不知道,
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向前一步。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这一切吗?孩子似乎被我们的争吵声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林悦赶紧拍了拍他。示意他继续睡。李明,
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声音带着哭腔。我当时在那里,一个人很孤单。
你别替自己找借口!我打断她。孤单就能随便找个男人,然后生个孩子?
她身子一颤。不是随便的……那是怎样的?我逼问她。是爱情吗?
还是你觉得非洲的男人特别有魅力?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求你,
别再说了。我偏要说!我声音几乎是咆哮。你把话说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我说过,我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
我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挣扎了一下。你别问了,李明!
告诉我!我语气强硬。否则,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她看着我,眼神闪烁。
他……他是一个当地的向导。我心头一紧。一个向导?!我感到一阵眩晕。
你为了一个向导,背叛了我?她低下了头。我当时太脆弱了。我承认我犯了错,
但请你原谅我。我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原谅你?我苦笑一声。
你觉得我能原谅你吗?你背叛了我,还带回来一个孩子。我怎么面对我的父母,
我的朋友?她抱着孩子,身体微微颤抖。李明,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他无辜!
我提高了声音。可他是我永远的耻辱!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你不能这么说。
我为什么不能?我反问她。他就是你出轨的证据!孩子被我的声音吓到了。
他开始抽泣起来。林悦赶紧轻轻拍着他,哄着他。乖,不哭,妈妈在这里。她柔声说。
我看着她温柔地哄着那个孩子。心里像被刀绞一样疼。这个场景,本该属于我和我们的孩子。
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我?我声音变得沙哑。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
她眼泪不停地流。我想过……我每天都在想你。那你还这么做?我质问她。
你告诉我,林悦,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她猛地抬头。不是的!我爱你!
爱我,你就不会做这种事!我愤怒地指责她。你根本就不爱我!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我的母亲。李明,你到底怎么打算?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让咱们家的脸往哪里放啊?我沉默着。妈,我知道了。知道什么?
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把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赶出去!我看了看林悦。
她紧紧抱着孩子。脸色苍白得可怕。我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林悦。你听到我妈的话了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李明,你真的要赶我们走吗?她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心里很痛。
但我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我……我不知道。我痛苦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突然跪了下来。抱着孩子,跪在我的面前。李明,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孩子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助地看着我。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林悦。看着那个无辜的孩子。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你起来!
我试图扶她起来。她却不肯。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她固执地说。李悦,
你别这样。我感到无力。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她抬起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李明,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这个孩子,一起生活。
我看着她,感到一阵眩晕。一起生活?我重复她的话。你觉得,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她眼神充满希望。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接受他。她指向孩子。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无辜的眼神,
好奇地打量着我。我感到内心深处,有一种东西正在崩塌。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被困住了。困在她带来的谎言里。困在她带来的孩子里。更困在所有人的嘲笑声里。
我的朋友们开始轮番来找我。张强第一个冲进我家。他看到林悦和孩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林悦,你还有脸回来!他指着林悦,怒吼道。林悦抱着孩子,颤抖了一下。张强,
你别说了。我拦住他。我为什么不能说?!张强情绪激动。她把李明害成这样,
你还替她说话?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李明吗?都说他是个窝囊废,是个傻子!
我心里一阵刺痛。林悦的脸变得煞白。你住口!林悦声音微弱。我说的都是事实!
张强瞪着她。你背着李明在外面生孩子,你还有理了?你对得起李明吗?
她紧紧抱着孩子。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我心里也很难受。我理解张强的愤怒。但他这样说,
也让林悦很难堪。张强,算了。我拉住他。算了?!张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难道要原谅她?我没有说话。李明,你别犯傻!张强劝我。这种女人,
根本不值得你原谅。林悦听着这些话。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抱着孩子,慢慢站起身。
我知道,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她声音沙哑。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原谅我。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我……她欲言又止。然后,她抱着孩子,
转身走进了卧室。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张强。张强重重地叹了口气。李明,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看着我。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不知道。我重复着这句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
张强语气焦急。你得为自己打算啊!我脑子里一片浆糊。为自己打算?我喃喃自语。
我的人生,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打算了。张强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这么说,李明。
你还有我们,还有未来。未来?我苦笑。我的未来,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3我坐在客厅里。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孩子偶尔传来的呓语声。
我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不,比梦更真实。更痛苦。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我的发小,李斌。李明,你怎么样了?他声音带着担忧。
听说林悦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嗯,回来了。那……那个孩子呢?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没有回答。李明,你别不说话啊!李斌急了。你得告诉我,
你打算怎么办?我苦笑一声。我能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绿了。
我爸妈气得饭都吃不下。我走到哪儿都觉得有人在看我笑话。李斌沉默了一会儿。
李明,你听我说。他语气严肃起来。这件事情,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不能让林悦和那个孩子,毁了你的一生。我握紧了手机。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必须和林悦彻底断绝关系!李斌斩钉截铁地说。那个孩子,也不是你的责任。
你不能当这个冤大头!我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林悦和孩子都在里面。可是……
我犹豫了。可是什么?李斌的声音提高了。难道你还对她抱有幻想吗?李明,
醒醒吧!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悦了!我感到心力交瘁。我……我需要时间。
时间?!李斌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你还要多少时间?三年吗?
她用三年时间给你制造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惊喜”!
难道你还要用剩下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惊喜”吗?我无言以对。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是我的表姐,王芳。她一进门就抱住了我。眼眶红红的。李明,我听说了。她声音哽咽。
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她放开我,上下打量着我。
你都瘦了一圈了。那个女人呢?她语气里充满了敌意。我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她立刻怒气冲冲地走向卧室。林悦,你给我出来!她大声喊道。卧室门被打开了。
林悦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她的脸色很苍白。孩子好奇地看着王芳。王芳姐……
林悦声音微弱。你还有脸叫我姐?王芳怒视着她。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怎么有脸回来见李明?林悦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有用吗?王芳上前一步。你毁了李明的一切!
你知道他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三年的等待,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呢?
你给他带回来了什么?一个野种!他不是野种!林悦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她愤怒地看着王芳。他是我儿子!王芳被她突然的爆发震住了。我赶紧走到她们中间。
王芳姐,你别说了。我拉住王芳。我为什么不能说?王芳甩开我的手。李明,
你看看她!她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还敢跟我顶嘴!林悦的身体在颤抖。
她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我是错了。她声音再次变得低沉。我承认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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