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大户人家生不出儿子的时候,都会买一个女孩回来养着,这样就能生出儿子。
儿子出生后,女孩就成了儿媳妇。这就是等郎妹。可若一直生不出儿子,
等郎妹就会被关到特定的房子里守一辈子活寡,直到死了才会被扔到山上。
我们村里的陈家已经连续十年买等郎妹回去了,却总是生不出儿子。即便给的钱再多,
也已经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送过去了。只有我除外,我是主动送上门的。因为我有性瘾,
什么样的男人都想试试。1看着家里空了的米缸,我知道我等的这一天终于要到了。果然,
刚过午饭家里就来了很多人。陈大叔走在最前面,上下打量我。“你家姑娘都成年了,
这还能做等郎妹吗?”他很不满意:“以前可没有这么大还做等郎妹的风俗。
”我爹双手在身前尴尬地搓搓。“这孩子虽然成年了,可是她生辰八字好,最是旺夫,
您家里都请了十年的等郎妹了,也没生出个带把的,
可我闺女不一样——”他压低声音:“外头可是很多人花大价钱买她的,
毕竟是好孕和旺夫的命,要不是看在咱们一个村的份上,我才不会便宜你。
”陈大叔转头又跟红娘确认了一遍我的生辰八字。拿出厚厚一沓钱交给我爹:“从今往后,
她跟你家就没有关系了。”“您说了算。”我爹满面红光数着钱,把我推进了房间里。
“赶紧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送你过去。”陈大叔瞪了我爹一眼:“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等郎妹是能直接送去的吗?”“十年前你不是也办过一次吗?怎么又忘了。”我爹擦擦手,
有些尴尬:“时间太久了,忘记了。”陈大叔回头示意身后跟着的人过来。“莲花,
这是王大娘,也是村子里的红娘,她一会教你等郎妹嫁人的仪式。
”“其他有不会的你也可以问她。
”陈大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明天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老婆只要能生出儿子,
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害羞得红了脸:“是。
”王大娘把我叫到房间:“等郎妹跟童养媳可不一样,你过去是要帮主家带来好孕的。
”“你的八字虽然很旺夫,但是这种事没有百分百能成的,
所以我还是要跟你好好说道道道规矩。”我安静坐着等王大娘说规矩,没想到规矩竟然很长。
说了几个小时才算说完,外头的天都黑了。王大娘喝口水停了一下:“规矩说完了,
我们准备明天嫁人用的东西吧。”“这是红绳,这是嫁衣,
这里是……”我打断王大娘:“大娘,明天没有新郎,我跟谁成亲?
”第2章“难道不是人过去就好了吗?我记得村子里其他的等郎妹都是直接过去的。
”“有钱人家自然规矩不同,你听着就行。”看出大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毕竟她之前教导的都是女娃娃,说什么听什么。不像我这么大了,一直问各种问题。
说到这里,她比我还疑惑:“你都这么大了,可以直接嫁人了,为什么要当等郎妹?
”我微微一笑,凑近大娘说了一句话。“我刚成年那天得了一种怪病——性瘾。
”“医生说我找普通男人没用,只能缓解,不能彻底根除,
所以让我跟一个男的贴身相处十八年,这样我们的气运才能相通。”“我旺他,
他也能给我治病。但这中间的十八年,我们不能有任何亲密接触,否则前功尽弃。
”所以我找了很多人,没人愿意答应这样的条件。而等郎妹,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2王大娘听我说完之后,脸色却有些凝重。“你找其他男人试过?
”我急忙摇头:“当然没有,要是试了,我现在就没命了。”她不太相信,
当即让我躺在床上,要给我检查身体。我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
但是大娘说了,我如果不听话,她也没法交差,我做等郎妹的事也会终止。无奈,
我只能躺了上去。检查完后王大娘彻底放了心:“真的是雏,这样才不算坏了规矩。
”“我刚才也看了,你的身体确实跟其他女人不同,这样的你,应该能给陈家带来儿子了。
”我害羞地穿好衣服:“太好了。”凌晨十二点,迎亲的队伍来了。等郎妹都是晚上嫁人的,
一是因为这事虽说是冲喜,但终究要隐秘办事。二是因为等郎妹嫁的是还没出生的,属于阴。
白天出门不吉利。我换上王大娘给我准备的衣服——那衣服一看就是给十岁的女娃娃穿的,
套在我身上不伦不类。裤腿和上衣都短了一截。红绳被拴在我的腰间,
另一头却拴在了一只公鸡的腿上。“大娘,这是?”“它代替你未来的丈夫跟你成婚,
婚后你要好好照顾它,它活着,你才有希望。”王大娘的意思就是,万一公鸡死了,
我可能也没命了。我看着公鸡,就像看着自己的命一样。心里不断祈求它一定要好好的。
送嫁的队伍是没有乐曲的,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我刚要探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被人关死了轿子门。“不准下来,这是敬告山神陈家今天添新人了,你是新娘子,
不能被看见。”我赶紧缩了回去。但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小心翼翼从缝隙里往外看。
第3章王大娘跪在人群前面,嘴里念念有词。隔着太远,我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念了十分钟都还没有结束。我无聊地看着远方的山。我们这里是山区,
虽说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但是从我家到陈大叔家里要翻两个山头。走路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忽然,我的视线顿住了。盯着山脚下的一处宅子,眼睛一眨不眨。那处寨子修建得很豪华,
跟我们这个破旧的山寨格格不入。那是什么地方?我下意识要去推开轿门,却推不动。
反而弄出了声响。王大娘起身走了过来,脸色阴沉:“你乱动什么?
”我连忙赔笑脸:“大娘,我只是太激动了,仪式结束了吗?
”她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结束了,可以继续走了。”“大娘——”我抓住她,
“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我们村子有这么豪华的宅子?
就连陈大叔家里也只是一个院子,那里看着是好几进的院子呢。
”我压低声音问王大娘:“他们家不要等郎妹吗?”王大娘的脸色骤变,
一手将我推回轿子里。“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刚才的事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想活命,就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看到了,懂吗?”她的表情太过严肃,吓了我一跳。
原本撑着轿子门的手也脱力了。“嘶——”我赶紧收回手,却已经被轿门上的刺划破了。
血滴在了我腰间的红绳上。王大娘看了眼通红的血,笑了。“踏血接亲,好兆头啊!
”我的心忽然冷了。3凌晨四点,车队终于到了陈大叔家里。陈大娘坐在堂屋等着,
高耸的肚子显示孩子快足月了。我按照王大娘教的,走过去跪在陈大娘的面前。“娘,
我是莲花,以后就是您的儿媳妇了。”陈大娘弯腰握住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
“你看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我感受手底下另一种心跳的震动,心跳跟着加快。
“说啊,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匆忙回神:“是弟弟。”“我看到了,是很可爱的一个弟弟。
”我笃定的话语和满脸笑容终于让陈大娘笑了。在看到我腰间的红绳上沾了血迹后,
她更开心了。“见血了?”“是,不小心划伤了手。”她松了口气:“之前王嫂说你旺夫,
我本来还不信,现在信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觉得流血是好事,但也不敢质疑。
按部就班地跟公鸡拜堂后,我去了提前给我安排的房间。说是房间,
其实就在陈大叔的卧室外间。他们说这样我就能跟未来的丈夫近距离接触,
更能保证生出来的是男孩。第4章但我觉得很别扭。尤其是每天晚上里间传来的哼声,
都让我觉得浑身燥热。早上陈大叔出门的时候,视线也总会在我身上绕过。
虽然他做得很隐蔽,但我还是发现了。心里越发不安。好在半个月后,陈大娘要生了。
时间很巧合,凌晨四点,刚好是我嫁进来的时间。陈大娘忍着阵痛把我叫到床边:“莲花,
我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捏着我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她这么期待,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如果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就是弟弟。”“可惜,他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陈大娘倒吸一口冷气,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我被产婆赶到墙角等着。
看着她们又是掐人中,又是用针刺激穴位,终于把陈大娘弄醒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孩子的胎位不正啊!屁股朝外,这怎么接生?”“赶紧送医院剖吧。”“来不及了!
要赶在五点太阳出来前把孩子生出来,否则大家都要遭殃。”眼前到处都是血,
红得就像我来时手上的血痕。耳边是陈大娘凄厉的惨叫声。慢慢地,叫声停了。
我静静地看着产婆拿出漆黑的剪刀剪开通道,伸手把孩子扯了出来。“孩子出来了!
是个男孩!”陈大叔高兴地从外面冲进来,甚至顾不上什么忌讳。
接过自己盼望了十几年的儿子,他喜极而泣。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停了。“我儿子,
为什么不哭?”我慢慢从角落里走过来,低头看着紧闭双眼,浑身通红的孩子。
“我早就说了,他见不到五点钟的太阳的。”我头一歪,笑得十分灿烂。
“死人是不会睁眼的。”话音刚落,产婆就惊叫出声:“老爷,夫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这次再抱出来的孩子是个女孩,哭泣的声音很响亮。可却没人愿意抱她。
她被随意地丢在床边,身上很快就冻紫了。我想要过去,却被陈大叔一手掐住了脖子。
“说好旺夫的八字根本就是骗人的,既然我老婆生不出儿子,还要你干什么!”“来人,
把她送进去!”我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人捆进了塞进马车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被人蒙着眼睛推进了一个大院子里,明明耳边都是鸟叫,
我甚至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可鼻子里闻到的却都是腐烂的味道。不是肉体腐烂,
而是精神上的腐烂,像灵魂被灼烧了一样。“滚进去!这辈子你就在里面等死吧。
”我扯下眼罩,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第5章4“啊!”我大声惊叫,手脚并用往门口爬。
可是门已经被刚才的人关上了。“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快把我放出去!
”我叫得嗓子都哑了,却只听到车子远去的声音。“回来!”“送我回去,
我可以帮陈大娘再次生儿子的,求你们了……”我跌坐在地上,手紧紧握住把手。
可我把手都抠出血了都没能把人叫回来。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秒,
头发被人一把薅住往后拖。我抬头对上了王大娘阴沉的脸。“小崽子乱说话,
害我连尾款都没拿到,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我双手紧紧握住王大娘的手,
想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王大娘,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原谅你?那谁给我钱!
”她恨得狠狠给了我几巴掌,我的脸肿得都充血了。可她还觉得不够,转身要去拿棍子抽我。
我一把抱住她的腿:“我有钱!”“你放屁,你有钱至于把自己卖成等郎妹?”她踢了两脚,
我都没有松手。“我真的有钱,你知道的,我当等郎妹只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钱。
”我扯下胳膊上的手链:“这是金子的,送给你。”王大娘接过镯子看了一眼,确实是金的。
我以为她会放过我,可没想到她直接把我按在了地上开始扒衣服。
“让我看看你身上还藏了多少好东西。”“你既然有钱,肯定有其他办法能治病,
非要当等郎妹肯定不简单,说!”她掐住我的脖子:“你打什么算盘?”我拼命挣扎,
却不是经常干农活的她的对手。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眼前一阵发晕。
什么都看不清了。王大娘还在逼问我:“快坦白,否则我告诉陈家的人,你活不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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