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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尸块拼的不是图是通往深渊的邀请》本书主角有雷涛冰冷,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是余喵喵啊”之手,本书精彩章节: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冰冷,雷涛,陈默的现代,推理小说《尸块拼的不是图是通往深渊的邀请》,由网络作家“是余喵喵啊”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10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13:42:1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尸块拼的不是图是通往深渊的邀请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几乎要具象化,钻进鼻腔深处,缠绕在舌根,挥之不去。
金属器械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冽的光,像一排排等待检阅的士兵。我戴着双层手套,
手指的动作是纯粹肌肉记忆的产物,精准、稳定,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手术刀锋利的刃口沿着尸体肋缘下方早已划开的标准“Y”形切口,利落地向下延伸。
刀锋切开脂肪层和肌肉组织时,发出一种沉闷而湿润的声响,
伴随着组织被分离的轻微撕裂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腹腔被彻底打开。
混合着血液、消化液和死亡本身特有甜腥腐败气味的浓烈气息,如同有形的拳头,
猛地撞在面罩上。胃,那个深藏在腹腔深处的囊袋,此刻异常地鼓胀着,
像一颗随时会炸开的、不祥的果实。它的表面血管怒张,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与周围脏器灰败的色调格格不入。来了。又是它。我深吸一口气,
那混合着死亡的气息沉甸甸地坠入肺腑。镊子和手术剪小心翼翼地探入,
避开周围粘连的组织。指尖隔着厚厚的乳胶手套,
依然能感受到那个硬物的轮廓——冰冷、棱角分明,带着来自人体内部的黏滑触感。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敲打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扉。胃壁被切开。
一股半消化状态的粘稠食糜混合着深褐色的血液涌了出来。我屏住呼吸,
镊子精准地探入那片混沌之中,夹住了目标。一片塑料拼图。
暗红色的血污和胃内容物紧紧包裹着它,边缘粘着细碎的、令人作呕的组织碎片。
我将它轻轻取出,放在旁边消毒托盘里铺着的无菌纱布上。金属托盘发出“叮”一声轻响,
冰冷清脆。旁边,已经整整齐齐躺着三十一片同样的碎片。每一片,都来自不同的腹腔,
不同的死者,不同的、被强行终止的人生。它们像一块块来自地狱的墓碑碎片,
冰冷地排列在那里。这是第七个了。这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脱下外层被污染的手套,换上新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的操作和高度集中而有些麻木。
我拿起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开始一片一片地、近乎偏执地擦拭那些刚刚取出的拼图碎片。
酒精挥发带走污垢,也带走一丝虚假的暖意。暗红的血渍被擦去,
露出塑料片本身的底色——灰暗、廉价,却承载着令人窒息的重量。
碎片被一块块摆放到旁边一张更大的无菌塑料板上。形状各异,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
我的动作机械而快速,大脑的某个区域似乎被单独划分出来,高速运转,
处理着形状、颜色、可能的连接点。空间想象能力在此刻被压榨到了极限。
边缘的碎片被精准地卡入另一片带有对应凹槽的碎片旁边;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色块变化,
提示着它应该属于天空还是地面;一个熟悉的直角,
指向了某个特定建筑的外墙……时间在指尖流淌,在碎片轻微的“咔哒”拼合声中悄然滑过。
窗外墨汁般的黑夜开始褪色,透出一点令人疲惫的灰白。
高强度工作带来的后遗症终于开始显现,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有两把小锤子在不停敲打。
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视野边缘开始模糊,泛起细小的黑点。最后一块碎片。
那是一个小小的、近乎方正的蓝色小块。我捏着它,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它微凉的硬度和边缘的锐利。我的视线在塑料板上快速扫过,
寻找着那个等待它的缺口。找到了。在图案的右上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形状完全吻合的空白正静静等待着。我屏住呼吸,将那小小的蓝色碎片轻轻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尸检室里却清晰无比的脆响。
碎片严丝合缝地嵌入了它的位置。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冰冷的电流猛地窜上我的脊椎,
瞬间击碎了所有的疲惫和麻木!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空,
留下刺骨的寒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那幅刚刚完整呈现出来的图案。线条清晰,结构分明。
那是一个住宅小区的俯视平面图!几栋排列规则的板楼,
一个位于中央、标注着喷泉的小广场,
一条贯穿东西的主干道……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猛地后退一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冷汗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瞬间浸透了内里的刷手服,
冰冷的湿意紧紧贴在皮肤上。白大褂的背部也迅速被洇湿了一大片,沉重地黏附着。这地图,
这该死的、精确到每一个拐角、每一处绿化的地图——分明就是我居住的“绿苑家园”小区!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胃里翻江倒海。我一把抓住冰冷的金属解剖台边缘,
指甲用力抠进光滑的不锈钢表面,
图借助那点坚硬的触感来对抗眼前天旋地转的幻觉和从心底涌起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
金属的冰凉穿透薄薄的手套,刺激着掌心,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解剖室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高大身影裹挟着外面走廊更浓重的消毒水气息和一种无形的压力闯了进来。
是刑侦支队的队长,雷涛。他穿着深色的夹克,眉头紧锁,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两道深痕,
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连夜奔波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林法医?
”雷涛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过桌面。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越过我,
落在我身后塑料板上那幅刚刚拼凑完成的、线条清晰的俯视图上。“出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近。我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手指依然死死抠着解剖台冰冷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雷涛站在塑料板前,
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仔细审视着那张小区地图。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最终精准地停留在一个位置上。那是一个被我用红色记号笔在拼图完成的瞬间,
乎是出于本能地用力圈出来的点——小区最深处、紧邻着小区后墙和一片小树林的那栋楼,
三单元,501室。那个位置,被一个用红色记号笔重重圈出来的圆圈标记着,
像一个醒目的靶心。“绿苑家园?”雷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拧成一个疙瘩。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实质的探针,直直刺向我。“林修,这地方……是你住的那栋楼?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像一根冰冷的针。
我再次点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你确定这标记的位置,就是下一个目标?
”雷涛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他的手指悬在地图上那个刺眼的红色圆圈上方,指尖微微绷紧。
“是……”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视线却像被磁石吸引,
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回塑料板上那张刚刚拼好的地图碎片上。就在我目光下移的瞬间,
一片位于边缘、尚未被完全覆盖住的拼图碎片背面,一抹极其细微的反光刺入了我的眼帘。
那是什么?一种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我几乎是扑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无菌操作,
直接用带着汗湿手套的手指,捏住了那片拼图的边缘,将它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
塑料碎片冰冷的触感透过手套传来。就在那暗色的、沾着血污的塑料背面,
清晰地刻着两个歪歪扭扭、像是用某种尖锐工具费力划上去的字母:**L X。**林修。
是我的名字缩写。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解剖室里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还有血液冲击耳膜发出的巨大轰鸣。
雷涛队长锐利的目光也死死钉在了那两个字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什么都没说,
但那股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连冰冷的空气都凝固了。
“查!”雷涛的声音猛地炸开,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所有环节!
所有接触过这七具尸体的人!特别是——”他的目光转向我,锐利得几乎要穿透我的身体,
“最后处理遗体的地方!”殡仪馆。这两个字像两块沉重的冰,砸在我的心上。
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绿苑家园”的警戒线拉得刺眼,
黄黑相间的塑料带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飘荡,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像某种不祥的哀鸣。
警灯无声地旋转着,
将冰冷的蓝红光线投射在周围居民楼惨白的墙壁和一张张惊恐、好奇又竭力掩藏的脸上。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恐惧和压抑的窃窃私语。我站在警戒线外,穿着便服,
但那种被标记、被无数目光刺探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小区地图上的标记,那个血红的圆圈,
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脑子里。LX——那刻在拼图碎片背面的两个字母,
更是如同恶毒的诅咒,在我每一次呼吸间都沉重地压下来。“林法医!
”一个年轻警员小跑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拿着一个装在透明物证袋里的东西,
“现场……现场发现的,压在死者家门口的地毯下面。技术队刚找到。”我接过物证袋。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灰白色的塑料碎片。形状不规则,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它很干净,
没有血迹,没有污渍,仿佛从未经历过那黑暗血腥的旅程。但它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那个被标记为目标的、刚刚遇害的死者家门口,这本身就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技术队初步看了,材质、厚度、颜色……和之前那些拼图碎片高度一致。
”警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背面……背面也刻了东西。”我的心猛地一沉。
捏着物证袋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塑料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将袋子翻转。果然。
在那块干净得不正常的塑料碎片背面,同样用某种尖锐物刻着两个字母:**L X。
**又一个。又一个指向我的标记。寒意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这不再是巧合,不再是警告。这是赤裸裸的宣告。凶手不仅在预告,
他还在追踪,在确认,在一步步地、有条不紊地将我拖入他的死亡游戏中心。“雷队呢?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在那边,正和殡仪馆的负责人谈话。
”警员指了指不远处单元门入口的方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悸,
攥紧了那个冰冷的物证袋,大步朝单元门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小区居民的目光如芒在背。单元门里透出的光线昏暗,混合着灰尘和陈旧的气息。
雷涛队长高大的身影堵在狭窄的楼道里,
正和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材矮胖、梳着油光水滑背头的中年男人低声交谈着。
那男人不停地用手帕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脸色紧张,眼神躲闪——是殡仪馆的负责人,
王主任。“……王主任,再仔细想想!”雷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遗体从医院太平间转运到你们那里,到入殓整理,再到家属确认……每一个环节!
每一个经手的人!特别是负责入殓环节的工作人员,名单,履历,最近的表现,任何异常!
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雷队长,我们绝对配合!绝对配合!
”王主任擦汗的手帕已经湿了一角,“名单都提供了,流程您也看了,
都是标准化的……入殓师就那么几位,都是老员工了,平时工作都挺认真的,
没听说有什么不对劲啊……”他絮絮叨叨地辩解着,
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旁边一个半开的杂物间门。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雷涛的眼睛。
他目光陡然一厉,像探照灯般射向那个杂物间:“那里面是谁?”“啊?
没、没人啊……”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显得异常尖利,
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了一下。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半开的杂物间门,
无声地、彻底地滑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殡仪馆统一的深蓝色工装,
外面套着一件浆洗得有些发硬的白围裙。围裙上沾染着难以完全洗掉的、淡淡的污渍痕迹。
个子不高,身形显得有些瘦削单薄。头发是那种缺乏光泽的灰黑色,修剪得很短,
紧贴着头皮。脸上戴着一个普通的蓝色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眼睛,
是那种极其普通的、缺乏神采的灰褐色。然而,就是这双眼睛,在与我目光接触的一刹那,
像两颗瞬间被点燃的、冰冷的炭块!那里面没有任何惊讶,
没有普通工作人员面对警察时的紧张或好奇,
只有一种……一种极致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仿佛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仿佛我的出现,
正是他剧本中早已写好的那一幕。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工装和围裙让他看起来毫不起眼,
像殡仪馆里一块冰冷的背景板。可那双眼睛透过口罩上方的空隙,牢牢地锁定了我。
那目光并非锐利,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黏腻,像冰冷的蛛丝缠绕上来,
缓慢而坚定地勒紧我的皮肤,试图渗入骨髓。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非人的、纯粹的观察,仿佛在审视一件等待处理的物品。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撞击声在耳膜内轰鸣。是他!这个直觉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末梢。
我攥着那个装有刻着“LX”拼图碎片的物证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塑料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你!站住!”雷涛队长反应极快,
低吼一声,身体像绷紧的弓弦,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他魁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充满了狭窄的楼道。那个穿着工装的身影,
在雷涛出声的瞬间,动了。不是惊慌失措的逃跑,也不是困兽犹斗的反扑。
他的动作异常轻盈、流畅,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
又像一条滑入阴影的蛇。他侧身,几乎是贴着墙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
闪进了旁边光线更暗的楼梯间通道。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深蓝色残影。“追!
”雷涛暴喝一声,如同炸雷,第一个冲了出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激起巨大的回响。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紧随其后,
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疯狂奔涌,暂时压过了那股刺骨的寒意。楼梯间光线昏暗,
只有高处一个蒙尘的小窗透进些许惨白的天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陈旧石灰的味道。
下方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碰撞、回荡,听不出具体方向,
只感觉对方在快速向下移动。“分头!堵出口!”雷涛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向下转折的楼梯拐角。我猛地刹住脚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向上?还是向下?目光迅速扫过。向上的楼梯通往顶楼天台,
向下的……出口在一楼。我咬紧牙关,猛地转身,朝楼上冲去!天台!如果他往上逃,
那里是死路!如果他往下,雷队在一楼出口堵截!必须封死所有可能!
冰冷的金属楼梯扶手在我狂奔的掌心下滑过,带来粗糙的摩擦感。我一步跨过两三级台阶,
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灼痛。几层楼的距离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变得模糊,
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在狭窄的楼梯井里疯狂回荡。“砰!
”终于撞开通往天台的厚重铁门。冰冷的、带着城市特有尘埃味道的空气猛地灌入鼻腔。
眼前豁然开朗,但并非解脱。空旷的天台上,只有几根孤零零的通风管道和废弃的水箱支架,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投下扭曲的阴影。风吹过,带着呜咽般的哨音。没有!没有人影!被骗了!
他根本没上来!一股冰冷的懊悔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冲到天台边缘,
双手撑在冰冷粗糙的水泥护栏上,探身向下望去。楼下,小区入口附近,一片混乱。
警灯闪烁,人影晃动。只见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像一道鬼魅的影子,
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和预判,在几辆停靠的警车间隙中穿梭、闪避。
两个试图阻拦的警员被他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地一撞一带,踉跄着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目标明确地冲向小区侧后方那道低矮、锈迹斑斑的铁艺围墙。
那道围墙外,就是一片无人看管的、长满杂草和低矮灌木的荒地,再远处,
是车流不息的环城公路。“站住!再动开枪了!”雷涛队长的怒吼声从下方传来,
带着雷霆般的暴怒,穿透了风声和混乱的人声。他已经冲到了楼下空地,正拔出手枪,
枪口指向那道即将翻越围墙的身影。深蓝色的身影在墙头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他没有回头,但就在那一瞬间,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楼层的阻隔和混乱的空间,
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我。隔着几十米的垂直距离,隔着喧嚣的风声和尖锐的警笛,
那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弄,
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仿佛在看着一个早已被命运之线捆绑、徒劳挣扎的提线木偶。然后,他动了。
身体像没有重量般,异常流畅地翻过了围墙顶端的尖刺,消失在墙外那片荒芜的杂草丛中。
雷涛的枪口抬起了,又猛地顿住。目标已经消失在视线外,贸然开枪风险太大。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警车引擎盖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对着通讯器狂吼:“C组!
目标翻过西侧围墙!进入荒地!立刻封锁环城公路沿线!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警笛声更加凄厉地撕扯着清晨的空气。更多的警员朝着围墙缺口涌去。楼下喧嚣鼎沸,
而我站在空旷冰冷的天台上,扶着粗糙的水泥护栏,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风卷着尘土吹在脸上,冰冷刺骨。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被追捕的亡命徒的眼神。
那是一种……猎人看着终于踏入陷阱的猎物,带着一丝残忍期待的眼神。寒意,
比天台的风更冷,从骨头缝里一丝丝地渗出来,冻结了血液。“查!
给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雷涛的怒吼在临时征用的物业办公室里回荡,
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焦躁地在狭窄的空间里踱步,
脚下散落着被揉皱的打印纸。我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折叠椅上,
面前摊开着技术队紧急送来的初步报告。
纸张上的油墨味混合着办公室里陈旧的烟味和灰尘气息,令人窒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告上那张从殡仪馆人事档案里翻拍出来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是那种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被遗忘的面孔。
名字一栏写着:陈默。陈默。一个普通到乏味的名字。履历同样寡淡如水:本地人,
早年父母双亡,福利院长大。没有不良记录,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
在“永安”殡仪馆做了近十年的入殓师,工作评价一栏永远都是“认真细致、任劳任怨”。
同事的访谈记录里,充斥着“老实”、“话少”、“干活挺踏实”这类毫无营养的词汇。
一个完美的隐形人。技术队的报告更是像一盆冷水。现场提取的足迹混乱不堪,
无法有效辨识。围墙外荒地的杂草丛中,只找到几个模糊不清的鞋印,指向环城公路方向,
然后就像水滴汇入大海,彻底消失。公路沿线的监控探头在那段时间里,要么角度不对,
要么被遮挡,要么……干脆“恰好”失灵。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
在精准地抹除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砰!”雷涛又一拳砸在桌子上,水杯跳了起来,
“妈的!一个入殓师!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他哪来这本事?反侦查?格斗?
翻墙比猴子还利索?背后没人?鬼才信!”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我,“林修,
你对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殡仪馆那边交接手续,总打过照面吧?”我闭上眼,
强迫自己沉入记忆的碎片堆里。冰冷的停尸间走廊,
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刺鼻气味。穿着深蓝工装的身影推着不锈钢的运尸车,
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单调的滚动声。交接单递过来时,
偶尔会看到那只戴着薄乳胶手套的手,骨节有些突出,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视线偶尔会短暂接触,那双灰褐色的眼睛……是的,是见过。但每一次,
那双眼睛都像蒙着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空洞,麻木,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安静地来,沉默地做完工作,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从未引起过任何多余的注意。“见过几次,”我睁开眼,声音有些干涩,
“但……和档案里描述的一样,非常不起眼。就像……”我顿了顿,寻找着最贴切的形容,
“就像殡仪馆里的一块背景板。没有存在感,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背景板?
”雷涛冷笑一声,抓起桌上另一份报告,狠狠摔在我面前,“看看这个!
技术队复原了他工位电脑里删除的浏览记录!”我拿起那份报告。密密麻麻的网址和关键词,
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个人履历、公开报道、获奖记录……-林正南失踪案卷宗编号:XXXXX我的名字!
还有……父亲的名字!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窒息感汹涌而来。最后那个词——失踪案卷宗编号——像一把烧红的匕首,
狠狠捅进我的太阳穴!“嗡——”的一声,剧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扭曲。
办公室里其他警员的说话声、纸张翻动的哗啦声……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厚重的水层传来,
模糊不清,迅速远去。只有那个名字,像带着倒刺的荆棘,在混乱的意识中反复抽打。
林正南。我的父亲。那个在我七岁生日后不久,留下“工作压力太大,出去走走”的字条,
从此人间蒸发的男人。官方最终以“失踪,高度疑似自杀”结案。
一个悬而未决的、被时光尘封的伤口。陈默……他为什么要查我父亲?
一个十年前就被认定“自杀”的普通工程师?他和这个幽灵般的入殓师……有什么关系?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暴风雨中的玻璃碎片,疯狂地撞击着、飞旋着。父亲书桌抽屉最深处,
那个被小心珍藏的、老旧的蓝色天鹅绒盒子……里面似乎是一枚小小的、形状奇特的徽章?
还有他失踪前那段时间,
股若有若无、却异常顽固的、混合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纸张和皮革的味道?
那味道……那味道和殡仪馆深处,那种特有的、渗入墙壁和地板的阴冷气息,何其相似!
难道……父亲他……“林修!林法医!”雷涛焦急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一只大手用力地按在我的肩膀上,猛烈的摇晃终于将我从那濒临崩溃的漩涡边缘拽了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和后背全是冷汗。办公室里刺眼的白炽灯光芒重新刺入眼帘。
“你怎么样?想到什么了?”雷涛紧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像塞满了滚烫的沙砾。“他……查我父亲……”声音嘶哑得可怕,
“陈默……查了我父亲的失踪案卷宗……还有……”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那灭顶的眩晕和恐惧,
“还有……我父亲失踪前……身上……有殡仪馆的味道……”雷涛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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