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14岁那年,我被送往美国。“外面的世界更大,你会飞得更高。
”父亲商敬元拥着我的肩,声音低沉,笑容慈爱。身后是一群媒体记者,记者咔咔按快门,
捕捉着“父女深情”的每一个角度。我抬头看着父亲,笑得温顺。父亲,这一切,
只是为了镜头,对吧?将来总有一天,镜头也会成为我的武器。
那就是我让所有人颤栗、悲叹的那天。01 赴美陪我到美国读书的,
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白思柔。她穿着一身藏蓝色风衣,站在父亲身后不远处,温婉淡定,
举止优雅,一副女主人的派头。父亲说她会在美国照顾我的生活:“她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我低头轻声:“谢谢爸爸,谢谢白阿姨。”心里划过的,是母亲那天黯淡无光的眼神。
得知父亲要送我去美国时,我满心欢喜,对母亲说:“妈妈你过去以后报班学英语,
我们比比谁学得快!”母亲轻轻一笑,嘴唇翕动一下,却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笑闹盘算要带的东西,打包行李。现在回想,她的笑容背后,全是悲伤。
当我知道陪读的不是母亲,而是白思柔的时候,我冲进父亲的办公室。
“我不要她陪我去美国!我要妈妈陪我!”一向慈爱的父亲面色一沉:“胡闹,
你妈什么都不懂,她去能干什么?!你白阿姨名校毕业,英语又好,哪点不比你妈强!
我这是为你好!”我心头震了一下。温润如玉的父亲,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
而话里话外,对妈妈的轻视让我不寒而栗。我鼓起勇气:“那也可以让妈妈一起去,
多一个人也没关系。”父亲淡淡地笑了笑,“傻孩子,哪那么简单。你白阿姨会不高兴。
”白阿姨不高兴?我满腹疑惑。不是我去读书吗?凭什么要她高兴,她不高兴就换个人呗。
我们商氏集团,员工数万,人才济济,凭什么就非她不可?直觉告诉我,不要再追问。
临行那天,我说完“谢谢”,白思柔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傻孩子,谢什么,咱们。。。
不就跟一家人一样。”一家人?当时我还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六个月后,她进了医院。
我收到通知,可以去医院探望时,赶到私家病房门口,看见她躺在床上,
旁边护士抱着一个婴儿。我忍着不安走过去,看着她一张煞白的脸,满是倦容。
她抬起头看向我这边,突然绽放一个温柔美丽的笑容:“你来啦?是男孩,你。。。高兴吗?
”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我身后站着的,是千里迢迢跨洋赶来的父亲。
我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只能看着父亲快步赶上前去,一手接过婴儿,
一手握住了白思柔的手。父亲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说不完的怜惜:“高兴,我当然高兴,
我们商家,终于有后了”。他顿一顿:“就是辛苦你了!”那样的话,
竟然是我从小敬若天神的父亲说出来的。商氏商业帝国的创始人,白手起家,
雄才伟略的父亲一心一意只爱我母亲一人,只宠我一个独女的父亲。全是假的。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出国深造,什么悉心栽培,全是幌子。真正需要“安排”的,
是她秘密生子。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原来我从来都不是那个被保护的公主,
而是被安排离开的棋子。难怪我赴美读书,要考虑她高不高兴。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其乐融融。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的心在那一刻,裂开了一道缝。
然后我听见咔嚓一声响,我的心碎了一地。那天晚上,我把钱包里的一家三口合照抽出来,
剪掉了父亲。从今以后,没有那个完整的“家”了。我对着镜子,看着那张和母亲极像的脸。
眼里没有泪,只有冷。我想起了临行前妈妈的样子。从现在开始,傻白甜的商一诺,死了。
活下来的是,钮钴禄·一诺。第2章 蛰伏在美国的这些年,我一天都不荒废。
我攻读公司法、国际商法、品牌管理、市场营销、市场心理学,我甚至攻读心理学。
不管在哪里,我都要拿第一。我必须在每一件事,都压过白思柔。和她的孩子。
白思柔看在眼里,一定很发愁。在我申读大学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出招了。
我想去的排名最高的几所商学院,她微笑着都否定了。她柔柔地对着父亲说:“太辛苦了,
一诺一个女孩子,要去也是去一个名气大,但是不用那么辛苦的学校就好了,你说对吗?
”父亲一脸宠溺地看着面前跑来跑去的“弟弟”商承宗,头也不抬:“你说得对。
都按你的意思就行。一诺,都听你白阿姨的。”商承宗,我名义上的弟弟。
父亲和白思柔的孩子。这名字里就包含了白思柔的多少用心。她以为我不懂。
她心里我一直是那个单纯老实的孩子。和我妈一样单纯老实。她安排我申读的,
是一所贵族商学院。名气不小,却是以富二代云集出名的。我没有拒绝。我想学的,
我都会自己学。对我们这样的二代,文凭只是贴金而已。功夫在诗外。我从不遮掩我的身份。
我总是甜甜滴笑着告诉导师、同学:“我父亲是商氏集团的商敬元。我是商家独女”。
我成功地成为他们眼中永远微笑着的“商家独女”。因为我清楚,要杀人,先立名。
借助我的专业,我开始给父亲提市场营销的策略。商氏最初是一间小工厂,
做婴幼儿奶粉起家,十年时间,走进大江南北各家各户。但,2000年以后,
各大国际品牌瞄准中国市场,商氏奶粉已经呈现疲态。亏了我父亲,在这江山摇摇欲坠,
还有时间挂念他的后继香灯。但,这也给了我机会。我从品牌入手,
建议父亲将单一婴幼儿奶粉扩展到各个年龄段,尤其是瞄准新一代父母。
“每个年龄段都需要商氏帮你补充所需营养素!”“妈妈和宝宝都能喝的奶粉!
”“妈妈身体好,宝宝身体更好!”这一策略奏效以后,
我进一步建议将商氏打造成家喻户晓的母婴品牌:奶粉、保健品、护肤护理、孕装童装一体。
我告诉父亲,舆论造势非常重要,舆论可以成就一个品牌,也可以毁了一个品牌。“爸爸,
你的个人形象就代表了集团,你得频繁得出现在媒体上。每一次出席,
你都要强调‘做负责任的企业,负责任的父亲。’”父亲欣然全盘接受,他亲自代言品牌,
频频出现在各种访谈上,打造“只为女儿研发配方”的故事。
我看着电视上父亲侃侃而谈如何因为爱护我,亲自研发配方,开发童装系列的故事,
嘴角慢慢上扬。在社交媒体上,我配合发文:感谢父亲创立商氏,陪我长大,
也陪我成为最好的自己!照片里,我抱着演员小宝宝站在实验室门口,
背后是商氏的logo。很快,商氏+母婴企业+独女传承,成了铁三角式的品牌形象。
人人都称赞他是“最顾家的企业家”。而我,被封为“最受宠爱的女继承人”。而我的父亲,
开始真的相信我不争不抢。他以为我懂事,以为我被他感动。但他不知道,
我就是要亲手把他推上“慈父独宠”的神坛。架得越高,他就越不好下来。
一旦哪一天他说出真相,说他还有白思柔,还有私生子,那么这个神坛,会直接坍塌。
母婴品牌会崩,妈妈群体会抵制商氏产品,
全网都会说他“消费亲情、影响女儿、欺骗舆论”。他赌不起。我笑着,
看他在我铺好的舞台上,越舞越自信。这一仗,他以为我俯首称臣,只为求一方平安。而我,
还没有亮出刀刃。第3章 暗涌终于,我毕业了。回到商氏集团大厦门口,我感慨万千。
我在美国的这段日子,白思柔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商芷淇。为了巩固和父亲的关系,
女儿稍微大一点,她就迫不及待地回集团工作了。我撇撇嘴,抢来的东西,
当然要看得紧一点。妈妈站在我旁边,她眼神里有怜惜,有担忧。“一诺,你这次回来,
日子不一定好过”。我笑笑:“我心里有数。妈妈,这些日子,你一定也受了不少苦。
”妈妈叹口气,“我受点苦不算什么,我只希望你的路能走得顺顺利利。”她凝视着我,
“我不希望你和他们争斗,你,你会吗?”妈妈就是这样,不争,也不抢。
明明是她陪着爸爸打下的江山,面对外敌,却毫不抗争,拱手相让。
她甚至自己成立了一个公司,自行运作,做一些商氏的小周边,就是为了避开和白思柔相对。
父亲对我的归来倒是十分欢喜,甚至决定让我担任“亲亲宝宝”全新系列产品的形象顾问。
那是商氏集团重金押宝的母婴营养品牌,首发口号就是:“一个爸爸,
为他唯一的女儿打造的初心。”广告语出自我笔下。是的,是我提的建议。
我甚至站在展厅布置图前认真补了一句:“要让人一看就知道,父亲是把我当命来疼。
这个形象越深入人心,产品就越好卖。”父亲听得喜滋滋,连连点头:“一诺,你最懂爸爸。
”他甚至没有留意到,站在他身后的白思柔,眼神里无法掩盖的冷酷和嫉恨。
这句广告语后来的确上了热搜。“最好命独女”“中国好爸爸”,
一夜之间成了行业的金字招牌。但只有我知道,以白思柔的性格,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得意忘形地踩入圈套。果然,新一轮发布会前夜,
我正在审核宣传片,白思柔突然敲开了我的办公室。她穿着一身藕色长裙,皮肤保养得像瓷。
“一诺”。她轻轻笑,“能聊几句吗?”我点头:“当然,白阿姨。”她走进来,坐下,
目光在我电脑屏幕上的品牌方案上停住。“做得真好啊。”她语气意味深长,
“你爸爸赞不绝口,他从来没有这么放心过谁”。我垂下眼睫,
轻声说:“我只是想帮爸爸分担。”她笑了,笑容美得几乎炫目:“可惜啊。。。
你终究是个女儿。”我抬起眼看她。“什么意思?”“你别介意阿姨直说。
”她语气依旧温柔,却暗含锋芒,“我也很佩服你能扛下这么多,但,这么大的产业,
终究是要留给血脉的,对吗?”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商承宗,她的宝贝儿子。
我盯着她的动作,手心一点点攥紧。白思柔来找我,是来示威。她想让我知道,
她手里有筹码——那个孩子,是商家男嗣。我盯着她的脸,她怎么能装得这么坦然,
这么真诚。我也可以。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单纯,更诚恳。“白阿姨,你知道吗?
”我轻声说,“这个品牌是我提议做的。”白思柔眼波闪动,阴晴不定。
“我建议爸专注母婴领域,做出情怀,做出陪伴,做出‘一生只有一个女儿’的故事线”。
我站起来,走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在布置的灯牌。商氏·亲亲宝贝,
发布会将于明日上午十点召开。“因为我知道,
如果他想扶其他人——比如什么血脉——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我回头看她,
笑意温和:“可他现在没法闭嘴了。”她怔住。“如果他承认你们的关系,承认还有个儿子,
你知道媒体会怎么写吗?
‘商氏父女营销骗局’‘私生子打脸爱妻爱女品牌形象’‘爱女神话崩塌’。。。。。。
”“到那时候,不是我商一诺给‘血脉’让位,是整个商氏母婴线被全网抵制,你信不信?
”白思柔完美的脸,终于有了裂痕。“原本,爸爸可以不走这个路线。但是一旦尝到了甜头,
他怎么肯停下来?”我缓缓走回桌前,拿起策划案轻轻拍了拍。“你以为爸爸没想过后果吗?
他既然同意了这个策划案,就没想过要让其他人来破坏品牌了。在商人眼里,什么最重要,
你不会不知道吧?”第二天发布会现场,媒体云集。父亲握着麦克风,
动情朗读:“一个爸爸,为他唯一的女儿打造的初心。”我微笑着,牵着他的手。
我一眼看见白思柔,站在人群最后面,脸色苍白如纸。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孩子,
怕是永远都无法曝光了。因为这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不是权,不是钱,而是“舆论”。
庆功宴上,我举杯:“敬父亲!”我转向她:“也敬白阿姨!”杯子碰响的那一刻,
我看见了白思柔眼里闪过的寒意。是杀机。第4章 杀机我感受到了白思柔的杀机,
我完全不怀疑,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她年轻、貌美、学历高、出身好,
她原本可以走一条安稳的路,过安宁幸福的日子。她选择了父亲,不惜孤注一掷赴美生子,
她想要的就一定不止这么多。她在商氏经营多年,耳目众多。而我,能信任的只有妈妈。
我向父亲提出,商氏的母婴品牌形象已经建立,生产及品控都很稳定,是时候把上游也打通。
父亲很感兴趣,问我有什么好的方案。我的方案是,用子公司对接上下游的供应商,
把供应链链路从原集团业务剥离,在外围为商氏保驾护航。至于子公司,
就用母亲已经设立的公司好了。我落落大方地对父亲说:“我回国之后,
在集体内这么多大动作,老臣子们难免不太适应。我去跑跑外围,正好让他们放心。
”父亲笑了。多么懂事的女儿。他当然知道我说的不太适应的老臣子,主要是指谁。
只怕他自己正在为难,怎么安抚“那边”。我这一提出远离斗争中心,
他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吧。我也乐得不用天天面对白思柔那张脸,只顾开疆拓土,
和供应商们应酬交际。白思柔却要出招了。爷爷的大寿,我竟然在寿宴上见到了她。
她一袭紫色长裙,长发挽起在脑后,露出一副耳上一对火彩闪烁的绿宝石耳环。我眉头一皱,
心头一沉。我认得那对耳环。是奶奶的首饰。怎么会在她耳上?并且,这可是家宴,
白思柔以什么身份出席?我又把质疑的目光投向父亲。父亲尴尬地一笑:“今天是爷爷生日,
重要场合,需要有人在场打点。”白思柔踩着高跟鞋,举着酒杯就晃过来了:“一诺来啦,
好久没见了,听说最近供应商那边一诺很是吃得开呢,
我就说当时安排一诺负责这一块准没错!”我挽紧妈妈微微颤抖的手,淡淡一笑:“哦?
原来负责供应商板块,是白阿姨的意思?我还以为是我自动请缨的呢?”白思柔笑:“那,
可不是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么?我们可真是心灵相通呀!”我知道她今天敢出现,
一定安排了招数。果然。酒过三巡,爷爷突然举起酒杯向爸爸:“老大呀,
你可知道不孝有三,什么为大?”来了,来了。爸爸面上露出尴尬,“爸,怎么突然说这个?
今儿可是您的大日子。”爷爷摇头:“我最挂念的,就是咱们商家的血脉啊!”血脉血脉,
听到血脉,我就无名火起。这么喜欢血脉,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吗!我开口:“爷爷,
商氏最近开的新品牌线您看了吗?”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
父亲脸上一副“我希望你给我解围,但是你可千万别给我捅篓子”的表情。
爷爷不悦:“这儿说家事呢,别和我扯你们生意的事儿。
再大的生意也没有我们老商家的传承重要!”传承?这生意保不住的话,你拿个啥传承?
真就拿着那点陈腐到破败的理念传家呗?商家说到底,也就是个布衣发家,
要不是当年我母亲借用她的关系,鼎力扶持父亲发家,会有今天的商氏集团?
老商头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有这么多孝子贤孙来祝寿?我压抑着内心的鄙夷,
面上仍是一片平静:“要我说,再大的事也没有爷爷的身体健康重要。
我是看爷爷的记性不太好了,想告诉爷爷,商氏新品有一款可是针对老年人补脑的,
正适合爷爷呢。”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我的话音不善了。爷爷眉心拧成一团,眼看要发难。
“爷爷您福气大,众人皆知。三个儿子,爸爸有我,二叔三叔家有商继业,商英祖,商芷珊。
。。这不都是您的血脉么?您莫不是年纪大了,记不清?”二叔三叔本来事不关己,
默不作声,这一听,来劲了,纷纷举杯:”爸,咱都孝顺您,孩子们也都最尊重您。
“开玩笑,口口声声提血脉,把二叔三叔这两支放在什么位置?我只需要略一提,
他们还不赶紧打蛇随棍上吗?爷爷手一抖,杯中的酒洒在桌布上,脸色瞬间铁青。
我立刻唤母亲:“妈妈您扶着爷爷,回头我给爷爷送点咱们的新品过来。”我知道,
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我看到白思柔站在父亲背后,端着酒杯,嘴角的笑仍挂着,
手指却悄悄收紧,指节发白。傻子都能想到,今天这话茬,是谁怂恿着要提的。五年了,
她终于要按捺不住了。第5章 遗嘱寿宴过后,父亲开始张罗要修族谱。无风不起浪,
我太清楚这是冲着谁来的了。白思柔的两个孩子,一直在美国,虽然吃的用的,都是商家的,
但是一直可谓无名无份。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都是:不详。
白思柔必然是想借着修族谱的名义,把她那两个心肝宝贝加进族谱,
让他们名正言顺入主商家。他们要进族谱,就必然要认在我父亲名下。将来,
这就是他们是父亲血脉的铁证。我手抚着新出的杂志,呵呵笑了起来。白思柔,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敲开父亲的办公室,把最新一期的人物杂志放在父亲面前。
父亲皱起眉:“这是?”我摸摸杂志封面,那是父亲的正面大特写,
这期专访标题是:“商氏的成功之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做企业就如经营家庭”。
“爸爸,市场品牌形象是需要不断加深印象,并且迭代更新的。
商氏的品牌调性也需要持续对市场输出。近期我们的宣传略显疲态,我花了点心思,
加强了新闻造势。这是第一波。“我当然不会告诉父亲,杂志社新晋的主编,
是我美国商学院的校友。我在美国的那些年,除了努力攻读学位,也努力地结交校友。
等的就是这一天。父亲长叹一口气。“一诺,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对公司的贡献,
爸爸都看在眼里。但”,他深深地看进我眼里,爸爸也有爸爸,也有我要守护的人,你懂吗?
”爷爷持续给父亲施压,要求修族谱,要把他的亲孙子加进去,下一步,当然就是要立遗嘱。
父亲一脸凝重:“爷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反对他的做法,他现在都闹上绝食了。
他是老一辈想法,最看重男孙。爸爸当然不这样,爸爸最疼你,你是知道的。
”我轻轻地笑了。“最”疼我。呵。谁要“最”?我只要“唯一”。更何况这“最”,
不过是他口中用来哄我的托词罢了。我也觉得好笑。绝食?认真的吗?绝食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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