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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冰冷是《货舱B面的十年》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笔渐”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艾米莉,米莉亚的悬疑灵异小说《货舱B面的十年》,由新晋小说家“笔渐”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97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19:32:0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货舱B面的十年
1 深海觉醒我是在一片黏稠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恶臭中醒过来的。
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浸饱了水的烂棉花,又沉又痛,每一次心跳都重重地砸在太阳穴上,
震得颅骨嗡嗡作响。嘴里残留着一股铁锈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怪味,
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每一次微弱的吞咽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身体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草草拼凑起来,没有一处关节听使唤,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
我费力地动了动手指,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冷、坚硬、布满粗粝颗粒的金属地面,
寒气顺着指骨一路向上爬,钻进骨髓里。这是哪儿?记忆像被摔碎的镜子,
只剩下一些尖锐而混乱的闪光碎片:震耳欲聋的狂欢音乐,觥筹交错的刺耳碰撞,
穿着笔挺制服、笑容有些僵硬的侍者递来一杯颜色妖异的鸡尾酒……然后呢?
一个模糊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男性声音?……再然后,
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坠落感……剧烈的头痛猛地袭来,
像一把钝斧狠狠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我蜷缩起身体,
冰冷的金属地面贪婪地吸走我身上最后一点可怜的热量。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
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我彻底淹没、窒息。就在这令人疯狂的死寂和黑暗里,
一种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声响,像细小的针,固执地刺入我的意识。滴答…滴答…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像是近在咫尺。是水?漏水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蹿过麻木的神经,带来一丝近乎荒谬的、求生的本能。有水!
空气里弥漫的浓重铁锈味和海水特有的咸腥气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一切。我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几乎是靠着肩膀和腰背的蠕动,
一寸寸地、极其艰难地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挪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抗议,
骨头仿佛随时会散架。黑暗中,每一次挪动都像是在未知的深渊边缘试探。不知爬了多久,
也许只是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的额头猛地撞上了一个冰冷、竖直的金属障碍物,
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摸索。是墙。
冰冷的、金属的墙壁,上面布满了一层滑腻腻、带着腥气的粘液,
像是某种海洋生物的分泌物,又像是金属在海水长期浸泡下析出的锈蚀物。那“滴答”声,
就在这面墙的上方某个位置。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眩晕和呕吐感,
用肩膀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挣扎着想把自己撑起来。腿脚完全使不上力,
只能依靠双臂的力量,笨拙地、像一只受伤的虫子般向上攀爬。
粗糙的金属表面摩擦着我的手臂和脸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终于,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上方一处略微凹陷的角落。一股极其微弱的湿意沾湿了指尖。水!
真的是水!那珍贵的湿意如同强心针,瞬间激活了我濒临枯竭的意志。我激动得浑身颤抖,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我仰起头,努力将干裂的嘴唇凑近那处湿痕,
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渴望甘霖。一滴冰冷的水珠,带着金属和尘埃的味道,
终于落进了我干渴得如同焦土的嘴里。微乎其微,却足以点燃一线生机。
就在我贪婪地试图捕捉第二滴水珠时,
我的手肘无意中撞到了一个坚硬、冰冷、带有管状突起的东西。那触感……熟悉得令人心颤!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我屏住呼吸,
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恐惧,再次伸手,
小心翼翼地沿着那冰冷光滑的金属管身摸索下去,
指尖掠过熟悉的按键、喇叭口的弧线……是我的小号!我赖以谋生、视为生命一部分的小号!
它竟然还在!在这片地狱般的废墟里,它竟然奇迹般地躺在我的身边!
巨大的狂喜和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绝望如同冰与火,瞬间在我心底猛烈地碰撞、撕扯。
乐器还在,可在这万米之下的深海坟墓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中,
音乐……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给注定湮灭的自己,提前奏响的、无人聆听的安魂曲罢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愤怒猛地攫住了我。
、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对自身渺小无力的绝望……所有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翻腾、咆哮,
最终化为一股狂暴的冲动。我几乎是凭着本能,
摸索着将冰凉的号嘴紧紧抵在同样干裂的嘴唇上。肺部用力收缩,挤压着所剩无几的空气,
一股脑地贯注进去——“呜——!”一声撕裂般、不成调的音符,
骤然刺破了货舱里浓稠得化不开的死寂。那声音嘶哑、尖锐、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
像一个濒死者的最后哀嚎,难听得连我自己都心惊肉跳。它撞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
反弹回来,形成短暂而空洞的回响,旋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殆尽。
仿佛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激不起任何涟漪。我无力地垂下手臂,
小号冰冷的金属管身贴在脸上。刚才那一声嘶吼耗尽了我仅存的气力,
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原来,连为自己演奏挽歌,都是一种奢望。黑暗和寂静重新合拢,
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如同湿冷的裹尸布,一层层缠绕上来。
再次沉入那无底深渊的前一刻——“噗嗤……”一个极其突兀、带着明显压抑痕迹的轻笑声,
如同幽灵般,从黑暗深处某个无法判断方向的位置飘了过来。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幻觉?还是……这鬼地方真有别的……东西?
那笑声很短促,随即被一声刻意的轻咳取代。紧接着,一个沙哑、疲惫,
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真实感的女声,清晰地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的耳膜上:“F音,小子。偏低了……得有小半个音。
不过……”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又像是在仔细分辨,“……肺活量还行,
就是……太急了,没稳住口风。”她竟然……在点评我的演奏?!
在这万米之下的沉船货舱里?!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毛骨悚然的真实感交织在一起,
让我浑身汗毛倒竖。我猛地扭过头,徒劳地瞪大双眼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眼前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谁?……谁在那儿?!
” 我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黑暗深处沉默了片刻。
然后,那个沙哑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艾米莉亚。艾米莉亚·罗斯。” 她的声音顿了顿,
带着一种被时间磨砺出的粗糙质感,像是在砂纸上摩擦,“比你早……两年零三个月,
掉进这个铁棺材里。欢迎光临‘海之墓’货舱B区,倒霉蛋。你的……‘安魂曲’,吹早了。
”“艾米莉亚·罗斯?”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说……你在这里……两年多了?” 这数字本身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深渊。“只多不少。
” 黑暗中,她的声音平稳地传来,带着一种被时间反复碾压后的沙砾感,冷漠得近乎残酷,
像是在陈述别人的遭遇。“‘海洋光辉号’,记得吗?那个号称永不沉没的豪华棺材。
四年前的新年派对,烟花很漂亮,然后……”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
仿佛那场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灾难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船体撕裂的声音,
比烟花炸开更响。我就在最底下的储物室清点该死的香槟杯。”我倒抽一口凉气,
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海洋光辉号”……那场震惊世界的海难!近千人遇难,
无人幸存……官方报告是这么说的。可她……她怎么可能在这里活了两年?吃什么?喝什么?
“怎么活?” 艾米莉亚像是能穿透黑暗,读到我混乱的思绪,
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嗤笑,像锈蚀的齿轮强行转动。
“看见你头顶上那些冰冷的‘汗珠’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天降甘露’。
每天……就那么几滴,得用命去等。”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渗入骨髓的疲惫。
“还有……那些密封得够好的罐头。鱼子酱?呵,前半年是美味,
后两年……是维持心跳的毒药,带着该死的金属味儿。”我下意识地再次舔了舔嘴唇,
尝到一丝微弱的湿意和浓重的铁锈味。刚才那救命的“甘露”,原来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而罐头……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两年……靠着冷凝水和变质的罐头……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氧气呢?
” 这是我此刻最恐惧的问题,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这密闭的空间,
支撑两个人……还能撑多久?黑暗中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沉重得仿佛能压垮灵魂。
“货舱……很大,结构也结实。当初设计……大概是为了装更多值钱的玩意儿。
沉没时……有些地方没完全进水,留下了点空气……像个巨大的、该死的肺。
” 她的语速很慢,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精确计算感,“很稀薄了……消耗一点,就少一点。
动作……呼吸……都得省着点用。特别是……”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特别是像你刚才那样,毫无意义地浪费力气,鬼哭狼嚎!
”最后几个字像冰冷的鞭子抽在我脸上。我羞愧地低下头,尽管黑暗中她根本看不见。
“对……对不起……我……”“省省吧。” 她粗暴地打断我,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道歉在这里屁用没有。想活,就按我的规矩来。” 沉默了几秒,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疲惫感更重,但命令的意味丝毫未减:“现在……把你的小号……捡起来。
别让它在冰冷的地上躺着……那是你的命。”我浑身一激灵,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摸索着,
重新抓起了那冰冷的、救命的金属管身。金属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2 绝境求生“很好。” 艾米莉亚的声音似乎缓和了极其微弱的一丝,“记住……在这里,
音乐……不是娱乐。是时间。是刻度。是活下去的……节奏。”她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积攒力气。然后,黑暗中,一个悠长、稳定、带着深沉金属光泽的F音,
缓缓地流淌出来。它不像我的嘶吼那样尖锐刺耳,而是像一块沉甸甸的、饱经风霜的铜锭,
稳稳地嵌入这片黑暗的基石。音准完美无瑕,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我的耳边。
“听见了吗?” 她的声音追随着那个音符,“这是‘晨钟’……每天的起点。
用你的耳朵……去校准你的手和气息。稳住……吹给我听。”我颤抖着举起小号,
冰凉的号嘴再次抵住干裂的唇。艾米莉亚的F音还在空气中隐隐震颤,像一个灯塔,
一个坐标。我深吸一口气——这一次,我努力控制着不再贪婪地攫取稀薄的空气,
而是像吝啬的守财奴清点金币般,小心翼翼地吸入一点点,再一点点。
胸腔扩张带来的压迫感如此陌生而艰难。然后,我用力,将气息压向号嘴。
“呜——”依旧嘶哑,依旧带着破音,但那个F音的核心骨架,似乎……隐约地立住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荒腔走板。“勉强……及格。” 黑暗中传来艾米莉亚的评价,
依旧苛刻,但似乎少了一丝之前的绝对冰冷。“口型……再收拢一点。
舌尖的位置……低一点……像要轻轻抵住下牙根……” 她开始用极其专业的术语,
冷静地指导我调整吹奏的每一个细微环节,仿佛我们并非置身于深海地狱,
而是在某个音乐学院明亮的琴房里。我努力地、笨拙地模仿着,调整着嘴唇的肌肉,
舌尖的位置,腹部的支撑。每一次吹奏都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感,稀薄的空气在肺里燃烧。
“再来!” 她的命令不容置疑。呜……“气息沉下去!别浮在上面!”呜……“肩膀放松!
紧张只会让声音更紧!”呜……枯燥、重复、伴随着缺氧的眩晕和肌肉的酸痛。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中失去了意义。只有艾米莉亚那沙哑、疲惫却无比执着的声音,
和我一次次不成调的、艰难维持的F音,在这座钢铁坟墓里交替回响。
汗水浸透了我褴褛的衣服,又迅速变得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代价。终于,
当我再次吹出一个相对稳定尽管依旧沙哑难听的F音时,艾米莉亚沉默了。几秒钟后,
她沙哑的声音响起,疲惫感浓重得像是要滴落下来,
却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意?“记住这个感觉……雷克斯。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晨钟’响起的时候,我……要听到它。
” 她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大概是之前混乱中我透露过。
“现在……去你刚才找到水的地方……躺着。别动。睡觉……也是省氧气的方法。”我依言,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摸索着回到那处冰冷的、滴着“甘露”的角落。
身体接触到坚硬的地面,几乎要散架。饥饿感像无数小虫啃噬着胃壁,
但更可怕的是那种无所不在的、深海巨兽般的寂静和黑暗。“艾米莉亚?
” 我忍不住低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货舱里显得异常微弱。我需要确认她还在,
确认我不是独自一人坠入了永恒的噩梦。“嗯?” 黑暗中传来一声含混的回应,
带着浓浓的倦意。“我们……真的能等到救援吗?” 这个问题愚蠢而绝望,
但我控制不住地问了出来。黑暗里陷入一片更深的沉寂。只有远处某个角落,
似乎传来极其微弱、有规律的滴水声,像死神在敲打着节拍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或者……已经睡去。终于,那个沙哑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微弱,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像黑暗中唯一不肯熄灭的火星:“只要……音乐没停。
”“左移!再左移!该死,你是想把整块墙皮都刮下来吗?
” 艾米莉亚的声音像生锈的锉刀,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踮着脚,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酸痛的手臂高高举起,
块边缘锋利、触手冰凉的金属碎片——那是从某个锈蚀的货架角落里艰难掰下来的“宝贝”。
我的目标是头顶上方一处凝结着大量水珠的冰冷金属凸起。
稀薄冰冷的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一种奢侈的折磨,胸口沉闷得像压着巨石。
“艾米……我……我看不见!”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进眼睛,刺痛,
视野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晃动的黑暗轮廓。高度和缺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用你的耳朵!
蠢货!” 她不耐烦地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咳嗽,撕心裂肺,
每一次都像是要把肺掏出来。“水珠汇聚的声音!听见没?像……像虫子爬!就在你左边!
对!就是那里!刮!用力刮!”我咬紧牙关,
凭着感觉将锋利的金属片用力抵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狠狠地刮擦!
刺耳尖锐的“吱嘎——”声在死寂的货舱里骤然爆开,震得耳膜生疼。“成了!快!
用罐子接住!” 艾米莉亚的声音带着一丝狂喜。
冰冷、油腻、布满凹痕的金属小罐据说是装鱼子酱的“古董”凑到刚才刮擦的位置下方。
几滴冰冷的水珠,带着浓重的金属腥气和尘埃的味道,终于脱离了金属壁的束缚,
“嗒…嗒…”地落进了空罐里。那声音,微弱得如同心跳,却是我此刻听过最动听的乐章。
“好……好样的,雷克斯……” 艾米莉亚的声音陡然虚弱下去,
刚才那阵指挥耗费了她太多力气,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
脚手架”——一个用几个严重变形的空罐头盒和破木板勉强堆叠起来的危险品——上爬下来,
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手里紧握着那个小小的罐子,里面晃荡着不足一口的浑浊液体。
这是我们今天最大的“收获”,是生存下去的“圣水”。“给。” 我摸索着,
凭着感觉将罐子朝她声音的方向递过去。黑暗中,
一只枯瘦、冰凉、微微颤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接过了罐子。没有推辞。
一阵极其细微、小心翼翼的啜饮声响起。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她粗重而艰难的呼吸。
“轮到你了。” 她把空罐子塞回我手里,罐壁上残留着一丝湿意。我学着她的样子,
极其珍惜地、几乎是舔舐般,将罐壁上最后一点湿意沾湿了干裂的嘴唇。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点点,但饥饿的巨兽依旧在腹腔里疯狂咆哮。
“食物……” 我舔了舔嘴唇上那微不足道的水分,声音干涩。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接着,
一个冰冷、油腻、带着浓重腥臭气味的硬物被塞进我手里。
是那种该死的、密封的鱼子酱罐头。
在最初得知有食物储备的狂喜早已被日复一日的反胃所取代。这玩意儿吃下去,
胃里像是塞了一块冰冷的、不断散发腥气的铅块。“老规矩,
” 艾米莉亚的声音疲惫得像下一秒就要断掉,“嚼……五十下。别浪费……一点营养。
”我捏着鼻子虽然这毫无用处,用尽意志力,像啃噬木头一样,
艰难地咀嚼着那滑腻冰冷的鱼子。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
时间在黑暗和令人作呕的进食中缓慢爬行。“咳……咳咳咳……” 突然,
一阵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猛烈咳嗽声在黑暗中爆发!是艾米莉亚!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持久,带着一种可怕的、破风箱般的嘶鸣。我的心猛地揪紧!
“艾米莉亚!你怎么样?” 我摸索着朝她声音的方向爬去。“别……别过来!
” 她厉声喝止,声音在剧烈的咳嗽中断断续续,充满了病态的暴怒和一种……深深的恐惧?
“死……死不了!咳咳咳……老毛病……咳咳……” 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
只剩下粗重得吓人的喘息。黑暗中,一股极其细微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气息,
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我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味道……是血?
“艾米……” 我的声音在发抖。“闭嘴!” 她粗暴地打断我,喘息声沉重而压抑。
“省点力气……练你的号!今天……该练音阶了!从……从C大调开始……慢点……稳点!
让我听见……每一个音的转换!”3 生死抉择她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试图用音乐掩盖一切。我颤抖着拿起小号,冰凉的金属也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稀薄得让人绝望——将号嘴抵在唇上。
C音……D音……E音……每一个音符都吹得小心翼翼,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黑暗中她沉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喘息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枯燥的音阶练习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进行着。我吹奏着,努力维持着稳定,
同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倾听着黑暗深处那个微弱、艰难的生命迹象。突然,
艾米莉亚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打断了我的练习:“……雷克斯。”“嗯?
” 我停下吹奏。“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哪天……我的‘晨钟’……停了……”“艾米莉亚!” 我失声喊道,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听我说完!” 她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它停了……你……你必须立刻接上!
一秒……都不能耽搁!明白吗?用你的号……吹响它!用你最大的力气!
让声音……刺穿这该死的铁棺材!”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带上了剧烈的喘息,
“音乐……不能停!这是……唯一的信号!唯一的……希望!你……向我发誓!
”她的要求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我的喉咙上。我握着冰冷的小号,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我……”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我发誓。”黑暗中,艾米莉亚似乎长长地、无声地出了一口气。
那紧绷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弦,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好……很好……” 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极其疲惫,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现在……继续吹……降B调音阶……要像……像尺子量过一样准……”我重新举起小号,
冰凉的号嘴抵在颤抖的唇上。降B调的音符再次在这座黑暗的坟墓里艰难地流淌起来。
然而这一次,每一个音符都变得无比沉重,
仿佛浸透了黑暗中那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铁锈腥气。它们不再仅仅是声音,
不再是标记时间的刻度,而变成了无形的绳索,一圈又一圈,死死地缠绕在我身上,
将我拖向一个冰冷而确定的未来深渊。
个该死的降B调有多难……让它……流出来……” 艾米莉亚的声音像一条即将干涸的溪流,
断断续续,却依旧固执地指引着方向。
她的话语被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撕扯得支离破碎,
每一次剧烈的喘息都像重锤砸在货舱粘稠的空气里,也砸在我的心上。我死死咬着牙关,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不知是来自空气,还是被我咬破的牙龈。双手紧握着冰冷的小号,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僵硬。嘴唇早已麻木,感觉不到号嘴的压力,
只能凭着近乎本能的口型记忆和艾米莉亚那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指令,将气息艰难地压入号管。
“呜……呜……”不成调的、带着严重破音的旋律片段在死寂的货舱里挣扎着,
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我吹奏的是一首极其复杂的爵士变奏曲,
艾米莉亚称之为“时间的迷宫”。她说,只有征服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自由与狂想,
才能真正驯服这小号,让它成为在绝境中传递信息的利剑。汗水浸透了我褴褛的衣衫,
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缺氧带来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
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意识。“不对……咳咳……气息……沉到脚底!
想象……你是棵树!根……扎进铁板里!” 艾米莉亚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病态的严厉,随即又被一阵更猛烈的咳嗽淹没。
“咳咳咳……噗……咳咳……” 那咳嗽声中夹杂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闷响。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一滑,一个尖锐刺耳的破音猛地爆开,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划破了黑暗。“该死!” 艾米莉亚厉声咒骂,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滚过来!扶我一把!”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黑暗中,
我的膝盖重重撞上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但我顾不上这些,
双手慌乱地在粘腻冰冷的地面上摸索。终于,
我触碰到了一片冰凉、瘦骨嶙峋的布料下包裹着的躯体——那躯体正蜷缩着,剧烈地颤抖。
“艾米莉亚!” 我的手触碰到她的手臂,那皮肤滚烫得吓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而她的身体,却像一块深海的寒冰,冰冷刺骨。这巨大的温差让我魂飞魄散!
“药……咳咳……那个……铁盒子……” 她艰难地喘息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来的血沫。她的手无力地推了我一下,
指向黑暗中某个角落。我连滚爬爬地扑过去,
双手在冰冷粗糙的地面和堆积的杂物中疯狂地摸索。
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碎片、油腻的罐头盒……终于,
我摸到了一个冰冷、小巧、表面布满凹凸刻痕的方形金属盒!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它,跌跌撞撞地爬回她身边。
“打开……最里面……白色的小药片……两粒……”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我颤抖着手,摸索着打开那个冰冷的小铁盒。里面只有几片孤零零的药片,
在指尖感觉又小又脆。我摸索着,凭着感觉数出两粒,
摸索着塞进她微微张开的、同样滚烫的嘴唇里。没有水。
她艰难地、几乎是拼尽全力地干咽了下去。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般的咕噜声。
黑暗中只剩下她粗重得吓人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
每一次呼气都微弱得如同叹息。我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紧紧握着那个空了的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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