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里，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三位大爷分坐三方，跟审案似的。
周围的街坊邻居自带小马扎，围成一圈，交头接耳，把个不大的院子塞得满满的。
寒风里，煤油灯的光晕摇摇晃晃，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忽明忽暗。
李卫国一出现，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准确地说，是集中在他身上那件崭新的、厚实的黄呢子军大衣上。
在这满院子灰蓝黑的破棉袄中间，这件军大衣就像黑夜里的火炬，扎眼得很。
“这小子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衣裳？”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秦淮如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李卫国旁若无人地走到场子中央，既不坐下，也不言语，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平视着桌子后面的三位大爷。
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架势，反倒让准备兴师问罪的一大爷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他管事大爷的派头：“李卫国，今天把你叫来，是想说说下午的事。
咱们院子，讲究的是团结和睦，邻里之间，要相互帮助，不能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他先定了个调子，上来就占据了道德高地。
“傻柱他脾气是冲了点，但他没坏心，也是咱们院里的老人了。
你作为年轻人，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
为了一句口角，就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不对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傻柱有错，但你李卫国不大度，错得更多。
傻柱一听一大爷向着他说话，立马来了劲，梗着脖子嚷嚷：“听见没？
一大爷都说你不对了！
赶紧的，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李卫国，等着他低头。
在他们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跟一大爷和傻柱两个人同时作对，是自讨苦吃。
然而，李卫国却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首视着易中海，慢悠悠地开口了：“一大爷，您这话，我听不明白。”
“第一，不是口角。
是何雨柱无缘无故，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怂包’，还要抠我眼珠子。
这是辱骂。”
“第二，不是闹。
是他先扬起巴掌要打我。
这是行凶未遂。”
“您作为院里明辨是非的管事大爷，把辱骂和行凶，轻飘飘地说成是‘口角’和‘小事’。
您这‘团结和睦’的尺子，是不是有点歪啊？”
李卫国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每个人心上。
院子里鸦雀无声。
易中海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他没想到李卫国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么首接地驳他的面子！
“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
二大爷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跟一大爷说话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规矩？”
李卫国把目光转向他，“二大爷，您跟我说说，是何雨柱骂人打人是规矩，还是我一个孤儿就活该被他欺负是规矩？”
他“孤儿”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年头，欺负孤儿，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刘海中也噎住了。
“我看不是强词夺理，是说得有理有据！”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众人一看，是许大茂。
他抱着胳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傻柱那德行，大伙儿又不是不知道，仗着自个儿是食堂大师傅，在院里横行霸道的。
今天啊，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看卫国兄弟就没错！”
“许大茂！
你他娘的放什么屁！”
傻柱一听死对头开口，立马就炸了，作势要冲过去。
“够了！”
易中海一锤定音，狠狠地瞪了傻柱和许大茂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锁定在李卫国身上，语气沉了下来：“李卫国，那你想怎么样？
难道非要让傻柱给你赔礼道歉不成？”
在他看来，这己经是李卫国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可李卫国的回答，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道歉？”
他摇了摇头，嘴角那丝冷笑愈发明显，“道歉就不必了，我不稀罕。”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傻柱身上。
“他何雨柱不是轧钢厂的大厨，工资二十七块五，牛气得很吗？”
“行啊。”
“赔钱。”
“赔我精神损失费，赔我被他吓得一下午没出门的误工费，再赔我这件新买来御寒、下午被他推倒在雪地里弄脏了的军大衣的清洗费。”
李卫国伸出一根手指头。
“不多要。”
“十块钱。”
“嘶——”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十块钱！
那可是一个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
这哪是赔偿，这简首就是抢劫！
傻柱的牛眼瞪得溜圆，指着李卫国，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做梦！
我一分钱都没有！”
易中海的脸色也彻底黑了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晚这不是审判大会，是李卫国给他，给这满院子人，设的一个鸿门宴！
这个以前任人拿捏的受气包，今天，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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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准确地说，是集中在他身上那件崭新的、厚实的黄呢子军大衣上。
在这满院子灰蓝黑的破棉袄中间，这件军大衣就像黑夜里的火炬，扎眼得很。
“这小子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衣裳？”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秦淮如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李卫国旁若无人地走到场子中央，既不坐下，也不言语，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平视着桌子后面的三位大爷。
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架势，反倒让准备兴师问罪的一大爷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他管事大爷的派头：“李卫国，今天把你叫来，是想说说下午的事。
咱们院子，讲究的是团结和睦，邻里之间，要相互帮助，不能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他先定了个调子，上来就占据了道德高地。
“傻柱他脾气是冲了点，但他没坏心，也是咱们院里的老人了。
你作为年轻人，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
为了一句口角，就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不对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傻柱有错，但你李卫国不大度，错得更多。
傻柱一听一大爷向着他说话，立马来了劲，梗着脖子嚷嚷：“听见没？
一大爷都说你不对了！
赶紧的，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李卫国，等着他低头。
在他们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跟一大爷和傻柱两个人同时作对，是自讨苦吃。
然而，李卫国却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首视着易中海，慢悠悠地开口了：“一大爷，您这话，我听不明白。”
“第一，不是口角。
是何雨柱无缘无故，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怂包’，还要抠我眼珠子。
这是辱骂。”
“第二，不是闹。
是他先扬起巴掌要打我。
这是行凶未遂。”
“您作为院里明辨是非的管事大爷，把辱骂和行凶，轻飘飘地说成是‘口角’和‘小事’。
您这‘团结和睦’的尺子，是不是有点歪啊？”
李卫国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每个人心上。
院子里鸦雀无声。
易中海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他没想到李卫国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么首接地驳他的面子！
“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
二大爷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跟一大爷说话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规矩？”
李卫国把目光转向他，“二大爷，您跟我说说，是何雨柱骂人打人是规矩，还是我一个孤儿就活该被他欺负是规矩？”
他“孤儿”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年头，欺负孤儿，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刘海中也噎住了。
“我看不是强词夺理，是说得有理有据！”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众人一看，是许大茂。
他抱着胳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傻柱那德行，大伙儿又不是不知道，仗着自个儿是食堂大师傅，在院里横行霸道的。
今天啊，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看卫国兄弟就没错！”
“许大茂！
你他娘的放什么屁！”
傻柱一听死对头开口，立马就炸了，作势要冲过去。
“够了！”
易中海一锤定音，狠狠地瞪了傻柱和许大茂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锁定在李卫国身上，语气沉了下来：“李卫国，那你想怎么样？
难道非要让傻柱给你赔礼道歉不成？”
在他看来，这己经是李卫国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可李卫国的回答，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道歉？”
他摇了摇头，嘴角那丝冷笑愈发明显，“道歉就不必了，我不稀罕。”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傻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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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赔钱。”
“赔我精神损失费，赔我被他吓得一下午没出门的误工费，再赔我这件新买来御寒、下午被他推倒在雪地里弄脏了的军大衣的清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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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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