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把桃木剑横在门槛时,香炉里的三炷香突然齐腰断裂。香灰簌簌落在我的拖鞋上,
像一群逃窜的灰蚁。“蒋师傅说这是凶兆。”他喉结滚动着,目光黏在神婆蒋如脸上。
这个声称能驱邪的女人正用朱砂在哥哥林阳额头画符,鲜红的纹路像裂开的血管。
哥哥瘫在藤椅里,眼珠蒙着层白翳。三个月前他从后山的防空洞考古回来就高烧不止,
皮肤下浮出蛛网般的青斑。医院查不出病因,蒋如却一口咬定:“他被地底的东西标记了。
”深夜,我被凄厉的猫叫惊醒。院子里火光跳跃——陈明和蒋如正焚烧一个等高的纸人。
纸人穿着哥哥的旧衬衫,火焰舔舐它的五官时,焦黑的嘴角竟向上翘起。“替身成了!
”蒋如突然尖笑。可下一秒,燃烧的纸人猛地抽搐,腹腔“噗”地爆开,
漫天纸灰中掉出半只腐烂的乌鸦尸体。陈明脸色惨白地后退,
而我分明看见——哥哥房间的窗帘后,一双青灰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火焰。
替身烧毁后的第七夜,陈明开始梦游。月光像冰水泼在地板上,他赤裸着站在客厅墙角,
手指在墙壁上抠挖:“太吵了……它们饿得太久了……”石灰簌簌落下,
露出墙皮下暗红的砖块。我颤抖着打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他指尖的刹那,
我的血液骤然冻结——墙壁的裂缝里嵌着半颗人类臼齿,牙根还粘连着萎缩的牙龈组织。
“民国三十七年冬,饥民把死人砌进了城墙。”蒋如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呼吸喷在我耳侧,
“你丈夫的曾祖父,就是靠分尸邻居活下来的。”她扳过我的肩膀,
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血脉的债,该还了。”陈明彻底消失了。
只在床头留下一张泛黄的地图,标着后山防空洞的剖面图。我攥着手电钻进潮湿的隧道。
腐臭味越来越浓,岩壁上布满抓痕,最深的一道里卡着半片儿童银镯。
地图显示主通道尽头是弹药库,可当我踹开锈蚀的铁门时,
看到的却是——一座由人骨垒成的祭坛。头骨全部面朝中央的深坑摆放,下颌骨大张,
形成永恒的嘶吼姿态。坑底堆满风干的动物内脏,而陈明的登山包就扔在祭坛边缘。
“他们总想挖穿地狱。”蒋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吊在洞顶,长发垂落如海藻,
手中握着哥哥的病历本:“林阳不是得病,是被选为‘饲主’了。”她翻到最后一页,
我的呼吸停滞了。CT扫描图上,哥哥的颅骨内盘踞着一条蜈蚣状的阴影,
数百只附足刺入脑组织。“1948年饥荒时,村民在这里吃过‘肉观音’。
”蒋如落地时没有声音,
指尖拂过祭坛上一具幼小的骸骨:“其实就是饿疯的女人易子而食……但她们不知道,
吃下的血肉里藏着地脉孕化的‘饿虫’。”虫卵在人体内孵化,世代遗传。
当宿主极度饥饿时,饿虫会操控身体寻找“代餐”——先是牲畜,接着是活人。
“陈明血脉里的饿虫苏醒了,所以他才会梦游挖墙。”她突然将病历本砸向祭坛后的阴影,
“而你哥哥的虫更贪婪,它想要……”黑暗中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林阳缓缓走出来,
嘴角还沾着病历本的碎纸。他的颧骨高高凸起,腹部却鼓胀如孕妇,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蠕动。“想要神的胚胎。”蒋如的声音变成咏叹调。
震动从脚底传来,骨制祭坛轰然坍塌。
深坑里伸出惨白的巨手——那是上千条人类手臂熔接成的肢体,掌心裂开圆形口器,
针齿层叠旋转。“当年吃下的‘肉观音’,就是神的胎盘啊!”蒋如张开双臂迎接手臂,
口器却猛地咬住她的脖颈。鲜血喷溅中,她扭曲的笑容定格:“……我们终于能成神了。
”林阳的腹部应声爆裂,蜈蚣状饿虫箭射向巨手。两股怪物缠斗的刹那,我扑向陈明的背包。
拉链里塞着张照片:七岁的陈明和蒋如站在防空洞前,脚下躺着一具被啃光的野狗尸体。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血脉诅咒。是他们小时候就唤醒了地底的东西——如今饿虫成熟,
神要收取代价了。巨手撕碎林阳的胸腔时,针齿刮落了岩壁的青苔。
露出后面血红的符咒——与蒋如画在哥哥额头的一模一样。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蒋如需要的从来不是替身,而是让饿虫寄生的“容器”成熟。陈明假装梦游挖墙,
是为了把符咒刻进岩石,完成最后的召唤仪式。而我,是这场人牲宴席里唯一的活祭。
蜈蚣饿虫被巨手扯成两截。前半截带着林阳的头颅摔在我脚边,
嘴唇还在蠕动:“地下室…冰柜…”无数手臂向我抓来时,我咬破舌尖把血喷向符咒。
这是蒋如手札里提过的“秽血破煞”——用至亲之血污染阵法。地底传来崩塌的轰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见陈明在废墟深处狂笑:“晚晚,
你才是最好的饲饵啊……”消防队挖开防空洞已是三天后。我在ICU醒来时,
警察递来密封袋:“这是您要求查看的物证。”袋里是陈明的手机,
屏幕定格在监控画面:我家地下室的冰柜中,蜷缩着七具猫的干尸。
所有猫的头盖骨都被掀开,脑髓不翼而飞。最后一张照片让我心脏骤停——冰柜最深处,
静静躺着一只青灰色的婴儿断手。手腕系着褪色的红绳,挂着陈明家祖传的长命锁。
>香炉断香,纸人爆出乌鸦尸体,陈明梦游挖出人牙。>蒋如说这是血脉诅咒,要我们还债。
>防空洞人骨祭坛上,我看见哥哥颅内的蜈蚣饿虫。
>蒋如被巨手吞噬时狂笑:“吃下肉观音就能成神!”>我咬破舌尖用血污染符咒,
地底传来崩塌轰鸣。>消防队救出我时,警察递来陈明的手机。
>监控显示:地下室冰柜里有七只被掏空脑髓的猫尸。>最深处,
是一只系着陈家长命锁的婴儿断手。---冰冷的白光刺破黑暗,像钝刀子刮擦着我的神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喉咙里弥漫着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腥甜。
意识沉浮在浑浊的泥沼里,
人牙、哥哥腹部爆裂冲出的巨大蜈蚣、蒋如被巨手吞噬时凝固的狂笑——碎片般翻涌、撞击,
每一次闪现都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
“醒了!病人醒了!”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响起,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刺眼的光线被挡住,
一张戴着蓝色医用口罩的脸庞出现在视野上方,眼神带着职业化的关切,
却也藏不住一丝惊魂未定的余波。“林晚女士?能听到我说话吗?这里是市一院ICU。
你安全了,放松,不要用力呼吸,你肺部有挫伤,肋骨骨裂……”安全?
这个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意识上。安全?那黑暗的洞窟,那熔接而成的惨白巨手,
那撕裂哥哥的针齿口器……陈明最后那句如同毒蛇吐信般钻入骨髓的诅咒——“晚晚,
你才是最好的饲饵啊……”——再次在脑海里尖锐地回荡。饲饵?冰柜!那些猫!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比身体的剧痛更甚。我猛地挣扎,试图坐起,想嘶喊,
想质问冰柜里的东西。尖锐的仪器报警声瞬间撕裂了病房的平静,刺耳地尖叫起来。“镇静!
按住她!别让她乱动!”护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几只有力的手立刻按住了我的肩膀和手臂,冰冷的束缚感传来。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留置针注入血管,像一股沉重的铅流,
迅速拖拽着我再次沉向那片混沌的黑暗。意识彻底模糊前,我死死盯着那个护士的眼睛,
用尽残存的力气,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冰……柜……地下室……”黑暗再次笼罩。
时间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刻度。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同退潮后搁浅的鱼,
艰难地重新触碰到现实的沙滩。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
但那种药物带来的沉重束缚感减轻了些许。我缓缓睁开眼,适应着稍显柔和的光线。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嘀嗒”声。
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的警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我醒来,立刻站起身,
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探究。“林晚女士?”他的声音低沉,公事公办,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张警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配合做个笔录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些程序化的询问此刻显得无比遥远和可笑。我的目光越过他,
死死钉在床边那个小推车上。上面放着一个用证物密封袋装着的手机。那熟悉的黑色外壳,
边缘磕碰的痕迹……是陈明的手机!“那……手机……”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着喉咙,“给我……看看……”张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证物袋,又转回来看我,眼神锐利如鹰隼:“林晚女士,
关于你家地下室冰柜里发现的物品,我们需要你……”“给我看!”我猛地打断他,
积聚起全身的力气低吼出来,牵扯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但我死死撑着,
“我要看那个手机!看里面的照片!冰柜!给我看!
”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在血管里奔涌,压过了身体的痛楚。
那七只被掀开头盖骨的猫尸,那只系着长命锁的婴儿断手……它们在我脑海里疯狂旋转,
比任何鬼魅都更真实,更冰冷。张警官沉默地盯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精神状态。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安静后,他拿起那个密封袋,却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隔着透明的袋子,
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笨拙地划开屏幕。屏幕亮起,
果然直接定格在那个令人头皮炸裂的监控画面——我家地下室,那个巨大的白色冰柜。
他停顿了一下,指尖再次滑动。下一张照片出现:冰柜内部,冷气形成的白雾模糊了边缘,
但无法模糊中央的景象。七只猫的尸体,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扭曲地堆叠在一起。
它们曾经柔软的皮毛此刻僵硬、失去光泽,呈现出一种冻尸特有的蜡黄和青灰。
最令人作呕的是它们的头部——头盖骨被整个掀开,露出下方空洞的颅腔,
边缘残留着暗红发黑的干涸血迹和撕裂的组织。脑髓,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个又一个通往虚无的黑洞。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才勉强压住呕吐的冲动。张警官的手指没有停,继续滑动。
最后一张照片,也是最深处的一张,占据了整个屏幕:冰柜最底层的角落里,
一只小小的、青灰色的婴儿断手,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金属板上。
皮肤因为冰冻而呈现出大理石般的纹路和死寂的颜色,指关节微微蜷曲,
透出一种无声的控诉。然而,最刺眼、最让人心脏骤停的,是系在手腕处那根褪色的红绳,
以及红绳末端,那枚在冷光下反射出暗淡金光的——陈明家祖传的长命锁!
锁片上的“长命百岁”四个字,此刻像一个最恶毒的嘲讽。“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崩溃的绝望,
在安静的ICU病房里回荡。仪器再次疯狂报警,刺耳的鸣叫声与我的尖叫混合在一起。
护士再次冲了进来。“镇静剂!快!”张警官急促地对护士喊道,同时迅速将手机收回。
他的脸色也变了,目光紧紧锁在我脸上,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审视,
而是混杂了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林晚女士!那只手!你知道什么?!
那长命锁是谁的?!”但我已经无法回答。冰冷的液体再次注入血管,
意识被强行拖拽着沉沦。在彻底陷入黑暗前,
只有陈明最后那句恶毒的低语在灵魂深处反复震荡——“晚晚,
只婴儿的手……长命锁……陈明……蒋如……防空洞……血肉祭坛……黑暗的泥沼无边无际,
这一次,那些碎片不再是混乱的闪现,而是被一根冰冷刺骨的线强行串联。巨大的冰柜内部,
冰冷的白雾缭绕。那只青灰色的婴儿断手静静地躺在角落,系着褪色的红绳和刺眼的长命锁。
忽然,它动了一下!蜷曲的手指猛地伸直,指甲瞬间变得乌黑锐利,像五根淬毒的钢针!
它撑在冰冷的金属底板上,以一种诡异的、非人的姿态“站”了起来。手腕断口处没有流血,
只有一片蠕动着的、仿佛由无数细小黑点组成的阴影。
这只断手“走”向那些被掏空脑髓的猫尸。它爬上其中一只猫僵硬的身体,
断口处那片蠕动的阴影如同活物般探出,接触到猫空洞的颅腔。寂静中,
响起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的沙沙声,
像是无数细小的口器在贪婪地吮吸、啃噬着颅腔内残留的最后一点组织碎屑。
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心脏!我猛地挣扎,想要尖叫,想要逃离这恐怖的画面,
但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断手吸食完一只猫,
又“走”向下一只……“不……不……”绝望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就在这时,
病房的景象扭曲、融化,瞬间被潮湿阴冷的黑暗取代。我又回到了那个坍塌的防空洞深处!
巨大的、由上千条惨白人类手臂熔接而成的巨手,掌心裂开布满针齿的圆形口器,
正疯狂地撕扯、吞噬着哥哥林阳胸腔里钻出的巨大蜈蚣饿虫。血肉横飞,
甲壳碎裂的刺耳声响和蒋如临死前癫狂的咏叹调——“我们终于能成神了!
”——交织在一起,形成地狱的交响乐。巨手猛地将蜈蚣前半截,
连着哥哥那沾满血迹和泥土的头颅,狠狠甩向我脚边!林阳的头颅在碎石上滚动,
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睛竟然猛地睁开,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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