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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救赎《折我画笔,抢我姻缘,我携夫君一路杀回来》,男女主角沈若梅苏晚晴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汤隐梦呓”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主角为苏晚晴,沈若梅的救赎,大女主,爽文,先虐后甜,逆袭小说《折我画笔,抢我姻缘,我携夫君一路杀回来》,由作家“汤隐梦呓”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91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8 05:00:0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折我画笔,抢我姻缘,我携夫君一路杀回来
七岁画梅被母亲踩碎天赋,她将我嫁给病秧子等死,堂妹替嫁侯府。除夕夜,苏家祠堂的门,
是为七岁的苏晚晴一个人开的。外面有多热闹,这里就有多冷。
地砖的寒气像是无数根看不见的冰针,从苏晚晴薄薄的膝裤往里钻,
扎得她骨头缝里都又麻又疼。她不敢动,只能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徒劳地想从自己身上汲取一丝热度。祠堂外,
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竹声,一声声,都像是对她的嘲讽;祠堂里,
是森然林立的祖宗牌位和一盏如豆的孤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她饿,前厅酒宴的香气像是有形的钩子,丝丝缕缕地飘过来,
勾着她空空如也的肠胃。可她不敢想,一想,口水就包不住,咽下去的时候,
喉咙会发出“咕咚”一声,在这死寂的祠堂里,大得吓人。“孽障!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裹挟着一身风雪的母亲沈若梅走了进来。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眼神比庭院里积着的雪还要冷。苏晚晴瑟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鹌鹑。
沈若梅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落在了祠堂外院的那片空地上。那里,
原本干净的雪被扫开了一片,一枝用枯树枝画就的寒梅,正悄然绽放。那画,不过寥寥几笔,
却瘦骨嶙峋,傲气横生,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这漫天风雪。那是苏晚晴画的。
她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用尽了她所有的快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
”沈若梅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不许你碰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你那外祖母,
就是被这些东西迷了心窍,才让我们苏家蒙羞!”“我……我只是喜欢。
”苏晚晴的声音抖得厉害,细若蚊蝇,几乎要被风吹散。“喜欢?
”沈若梅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一步步走到那画前。
然后,她抬起了脚。那只绣着金线的华贵缎鞋,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不是树枝折断的声音,而是苏晚晴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枝寒梅在母亲的脚下变得支离破碎,变成一滩丑陋,混合着泥水的烂雪。
“你的喜欢,就是我们全家的耻辱。”沈若梅碾了碾脚,仿佛要将那最后一丝风骨碾进泥里,
“你给我记住了,苏晚晴。你这辈子,都不许再画画。否则,我就打断你的手!
”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落在冰冷的地砖上,瞬间结成了一层薄薄的霜。
“若梅!孩子还小,大过年的,你这是做什么!”祖母被丫鬟扶着,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满脸的心疼。她想去扶苏晚晴,却被沈若梅一个眼神拦住了。“母亲,
”沈若梅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我教育女儿,您还是别插手了。
您也不想苏家再出一个画痴,闹出当年的丑闻吧?”祖母的脸色一白,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沈若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再没有看苏晚晴一眼。门,被重新关上了。祠堂里恢复了死寂,比刚才更冷了。
苏晚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小小的冰雕。她不哭了,
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外那滩被踩烂的雪。她不明白,为什么画一枝梅花,会是耻辱。她只知道,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颜色了。只剩下无边无际,像墨汁一样枯死的黑。远处,
两个路过的小丫鬟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夫人也太狠心了,
七小姐画得多好啊……”“你懂什么!我听说,夫人的亲娘,
就是那位画技冠绝京城的老夫人,当年……可不是什么投湖自尽……”“那是……”“嘘!
别说了!小心被拔了舌头!”声音渐行渐远,最后的话语消散在风雪里。苏晚晴眨了眨眼,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原来,外祖母不是投湖自尽的吗?那她是怎么死的?
也和画画有关吗?第二章:暖砚苏家的春天,是从堂妹苏语桐踏入府门那天开始的。至少,
对母亲沈若梅来说是如此。苏晚晴活了七年,第一次看见母亲的脸上,
出现一种名为“笑”的神情。那不是嘴角礼节性的牵动,而是眼角眉梢都舒展开,
发自内心的暖意。那暖意,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却悉数吹向了苏语桐。语桐是叔父的女儿,
因叔父外放为官,被送到京中托付给他们家。她生得小巧玲珑,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怯生生地看着所有人。“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沈若梅拉着语桐的手,
声音是苏晚晴从未听过的温柔,“叫我伯母。”苏晚晴就站在廊柱的阴影里,
像个多余的摆设。她看着母亲亲手为语桐整理微乱的鬓发,
看着母亲吩咐下人将东厢最好的那间暖阁收拾出来,看着母亲将一方温润的暖玉砚台,
塞进了语桐的手里。那方砚台,她曾在库房里见过,听说是前朝贡品,价值连城。
她曾央求过,只为摸一摸那细腻的石质,换来的却是一句冰冷的“别弄脏了”。如今,
它被当成一件寻常的见面礼,送了出去。从那天起,苏晚晴的世界被清晰地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东厢暖阁里的欢声笑语。沈若梅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会手把手地教语桐写字,
哪怕语桐的笔颤颤巍巍,墨汁滴花了上好的宣纸,她也只是笑着说“无妨,多练练便好”。
她甚至破天荒地请来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画师,不是教什么惊世骇俗的技巧,
只教最规矩的笔法。“我们语桐,不求灵气逼人,但求端庄雅正。
”这是沈若梅对画师说的话。而另一半,是苏晚晴自己的房间,和那个废弃柴房里的死寂。
她的画稿,哪怕只是一张随手画在废纸上的花鸟,一旦被发现,便是狂风暴雨。
戒尺抽在手心,又脆又响,疼得钻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再碰这些东西!
”母亲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和那张纸一起烧成灰烬。于是,苏晚晴学会了更深的隐藏。
她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柴房,在院子最偏僻的角落。那里堆满了杂物,
空气里浮动着尘埃和朽木的味道。但对她来说,这里是唯一的净土。她没有笔,
就用烧剩下的木炭。没有纸,就画在斑驳的墙壁上。一笔,一划。木炭的粉末簌簌落下,
像黑色的雪。墙壁上,先是一朵兰,然后是一竿竹,最后,是一整片在风中摇曳的芦苇荡。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黑色的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在无声地呼吸。这天,
她刚画完一只想要挣脱出墙壁的雏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姐姐,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她僵硬地转过身,
看见苏语桐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幅画卷。“我……”她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挡住墙上的画。
语桐却没有看墙,她只是展开了自己手中的画,一脸天真地凑过来:“姐姐,你看,
这是画师今天教我画的墨竹。婶娘说,虽然没什么灵气,但胜在笔笔都在规矩之内,
很是端方。”画上的竹子,确实很规矩,每一节都一般长短,每一片叶子都一个朝向,
呆板得像用尺子量出来的。苏晚晴沉默着,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语桐歪了歪头,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苏晚晴身后那面墙,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嫉妒,
但随即又被那种纯真的笑容覆盖。“姐姐,”她轻声说,语气里充满了不解,
“你画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让婶娘看看呢?婶娘对我可好了,
她要是知道姐姐画得比我好这么多,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她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根温柔的针,准确无误地扎在苏晚晴最痛的地方。苏晚晴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只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高兴?不,母亲不会高兴的。
她只会觉得耻辱,然后,会毫不犹豫地打断自己的手。语桐见她不说话,
善解人意地将画卷收了起来,甜甜一笑:“姐姐你慢慢玩,我去找婶娘了,
她还等我一起用晚膳呢。”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像一只翩跹的蝴蝶。柴房里,
光线又暗了几分。苏晚晴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她看着墙上那只用木炭画出的雏鹰,它目光桀骜,翅膀张开,充满了对天空的渴望。
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描摹着它的轮廓。“胜在规矩……”她喃喃自语,
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母亲不是恨画。她只是恨自己。
恨自己画里那些不守规矩,鲜活的生命力。那一刻,一种混杂着嫉妒与不甘的巨大痛苦,
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但在这痛苦的尽头,却又生出了一丝执拗,疯狂的火苗。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平庸可以得到夸赞,而我的天赋却要被踩进泥里?她捡起地上的木炭,
重新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再画飞鸟,而是在那雏鹰的旁边,画了一双眼睛。
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充满了不甘与倔强的眼睛。第三章:残焰病来如山倒。
对苏家的两个女孩来说,一座山,是金山,另一座,却是坟山。初春的倒春寒,
像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悄无声息地割开了府里所有人的衣衫。七岁的苏晚晴和苏语桐,
一前一后地染上了风寒。消息传到沈若梅耳中时,东厢暖阁那边,瞬间乱成了一锅沸粥。
“快!去把宫里的张院判,李院使,都给我请来!
”沈若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语桐身子弱,万万不能耽搁了!”人参,
鹿茸,千年份的雪莲,流水似的往语桐房里送。炭火烧得暖阁里温暖如春,
连熏香都换成了最名贵的安神香。沈若梅更是衣不解带,亲自守在语桐床边,
一勺一勺地喂药,一寸一寸地掖着被角,那份紧张与关切,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而苏晚晴的西厢房,却安静得像一口提前备好的棺材。没有御医,只有一个府里上了年纪,
昏昏欲睡的老大夫,搭了搭脉,留下一句“寻常风寒,熬几剂汤药便好”,便再无人问津。
送来的药,是黑乎乎的一碗,苦得像是用黄连水熬的。伺候的丫鬟也是懒懒散散,
将药碗重重一搁,转身便走,连句“小姐趁热喝”的场面话都懒得说。晚晴烧得浑身滚烫,
骨头缝里却往外冒着寒气。她躺在冰冷的被褥里,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只能徒劳地张着嘴,
大口大口地呼吸。世界在她眼前变成了一团模糊,旋转的色块。
她一会儿看见除夕夜那枝被踩碎的寒梅,一会儿又看见柴房墙上那双不甘的眼睛。她想喊,
喉咙里却像是被炭火烧灼过,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动,四肢却像是灌了铅,
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黑暗的深渊里浮浮沉沉,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彻底吞噬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冰锥,
狠狠地刺穿了混沌。是母亲沈若梅的声音。她似乎就站在门外,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
对下人冷漠地吩咐。“随她去吧,生死有命。”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这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或许走了,
我们家……才能真的清净。”轰——有什么东西,在苏晚晴的脑子里彻底炸开了。
那不是心碎的声音,因为她的心,早在那个除夕夜就已经碎了。这一次,
是连最后一丝带着温度的余烬,都被这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原来,她不是不被爱。
她是……被期待着去死。讨债的。走了,才能清净。每一个字,都化作最恶毒的诅咒,
烙进她的灵魂深处。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过。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她要是死了,
不就正遂了那个女人的愿吗?她要活着,她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她要让那个女人亲眼看着,她这个“讨债的”,是如何将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这股突如其来,混杂着滔天恨意的求生意志,像一剂猛药,
竟然奇迹般地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
苏晚晴睁开了眼睛。高烧退了。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她的眼神,却清明得吓人,
像淬过火的寒铁,再没有了往日的怯懦与迷惘。她活下来了。这场病,像一场大火,
烧光了她心中对母爱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也烧出了一片坚硬如铁的废墟。
祖母来看她的时候,抱着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老泪纵横。
“我苦命的晴儿啊……”苏晚晴没有哭,她只是抬起头,
用那双平静得不像孩子的眼睛看着祖母,一字一句地问:“祖母,我想离开这里。
”祖母愣住了。“离开?”“是,”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听说,
翰林画院三年一度,会破格招收一名女弟子。下一次,是不是就在明年开春?
”祖母震惊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脱胎换骨的孙女。她明白了。哀莫大于心死,
这孩子,是彻底死了心了。也好。与其留在这个冰冷的家里慢慢枯萎,不如放她出去,
搏一片天。“是,”祖母握紧了她的手,像是握住一团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焰,“明年开春。
晴儿,你想去,祖母……豁出这张老脸,也为你铺路!”苏晚晴的嘴角,
终于牵起了一抹极淡,冰冷的笑意。翰林画院。那是大周所有画师的圣殿,
也是她逃离这座牢笼的唯一希望。从前,她画画,是因为喜欢。从今往后,她画画,
是为了活。为了……复仇。第四章:锋芒翰林画院大考之日,天还没亮,
苏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苏语桐的。楠木车身,锦缎坐垫,车里熏着安神的香,
备着暖手的炉,沈若梅亲自将女儿扶上去,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沈若梅为了女儿能进画院,早已将主考官上下打点妥当,
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另一辆,是府里拉货用的旧车,角落里,坐着苏晚晴。
她穿一身半旧的青布衣,自己掀开车帘,悄无声息地坐了进去,像一道融进晨雾里的影子。
没有人为她送行,甚至没有人多看她一眼。三年了。这三年里,
苏晚晴像一株被种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沉默,顺从,毫无存在感。她不再顶嘴,不再奢求,
母亲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安静得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每一个无人问津的深夜,在那间废弃的柴房里,她的世界是何等的光华万丈。祖母心疼她,
偷偷将压箱底的名家画作摹本塞给她。那些泛黄的纸张,是她唯一的星光。
她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前人的笔法,意境,章法。她没有笔墨,
就用柳条蘸水在青石板上画,水干了,画便消失,可那些山川河流,花鸟鱼虫,却一笔一划,
全都刻进了她的骨血里。考场上,人声鼎沸。苏语桐被丫鬟簇拥着,
在一众考生艳羡的目光里,走进了最好的考位。而十岁的苏晚晴,则领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
无人问津。考题公布,只有一个字——“归”。语桐展颜一笑,胸有成竹地开始研墨。
她要画的,是她早就练过上百遍的《春日游园归》,画中仕女云鬓花颜,亭台楼阁富丽堂皇,
最是讨喜。而苏晚晴,在看到那个“归”字时,脑海里浮现的,
却是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是那个跪在祠堂里,又冷又饿的小女孩。
是那份被踩进烂泥里的渴望。是那句“走了,我们家才能清净”。归?何处是归途?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澄明。她没有调任何绚烂的色彩,只取了最浓的墨。笔落,
风雪骤起。时间流逝,当主考官们开始巡视考场时,
几乎所有人都被苏语桐那幅色彩明艳的画作吸引,连连点头。直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画师,
无意间踱步到那个偏僻的角落。只一眼,他便像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幅《风雪夜归图》。画上没有亭台楼阁,没有锦衣玉食。只有一片苍茫,
被风雪席卷的旷野。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你看不到他的脸,
却能从他佝偻的背影和用尽全力拄着竹杖的姿态上,感受到那份与天地抗争的疲惫与决绝。
整个世界都是冰冷,动态的,风在呼啸,雪在狂舞。唯一的暖色,来自画面尽头,那间小小,
几乎要被风雪掩埋的茅屋里,透出的一点豆大,昏黄的灯光。那点光,
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却又是画中人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归宿。
“这……这……”老画师的手指在颤抖,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失了声。
这哪里像一个十岁少女的笔法?这画里的孤寂,苍凉与那份向死而生的希望,
分明是一个在世间挣扎沉浮了一辈子的老者,才能有的感悟!榜单公布时,整个画院门口,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从后往前看。没有苏语桐。
直到视线汇聚在最顶端那个用朱砂笔写就的名字上。——魁首,苏晚晴。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苏晚晴?吏部侍郎家那个……不是说不会画画吗?”“我的天,这苏语桐的脸,
算是丢尽了!”苏语桐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榜单,身体摇摇欲坠。
而沈若梅,她的脸色比这初春的天气还要冷。她没有去看摇摇欲坠的语桐,而是猛地转过身,
死死地盯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亲生女儿。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尖利得刺耳:“你故意的,是不是?”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母女身上。“你就是要让语桐难堪,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
”沈若梅的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狰狞的神色。
苏晚晴终于抬起了头,她没有躲闪,而是平静地回视着母亲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母亲,”她说。
“女儿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一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沈若梅的脸上。
是的,我不是为了让你难堪,也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笑话。我只是,
不想再像一条任你踩踏的狗一样,连生死都不能自主。我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那一刻,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沈若梅看着女儿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
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锋芒。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这个她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儿,已经挣脱了她的掌控,亮出了足以刺伤她的爪牙。
第五章:棋局翰林画院的朱漆大门,是苏晚晴亲手推开的。她以为推开的是通往自由的天地,
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座更大,更华丽的囚笼。这里的空气,都是用金钱和权势熏出来的。
同窗皆是京中顶尖的贵女,她们用的,是徽州贡墨,澄心堂纸;她们聊的,
是宫中新出的花样,哪家王府的宴会。而苏晚晴,吏部侍郎之女,这个身份在外面听着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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