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把残废的仙尊送给魔头虐恋。我背起剜眼抽骨的仙人就跑。去他的情节任务,
这可是我快饿死时给我两个馒头的恩人。后来魔尊率万军压境,系统警告我必死无疑。
我捏紧捡来的断剑,挡在他身前。怀中人忽然轻笑:谁告诉你,没了仙骨我就废了?
1放牛的第三年,修真界逃了一位仙尊。彼时我正牵着老黄牛在河边打盹,脑子里叮
一声脆响。系统任务发布:请即刻前往下游三里处,打捞落水者顾清玄,
并将其送至魔尊洛无涯处,开启主线情节囚仙。我懵了一瞬,随即啐了一口:不去。
这破系统三年前砸中我,给的唯一一本原著还被我垫了桌脚——无他,
那书里写的什么虐身虐心、追妻火葬场,实在恶心透顶。拒绝任务将触发雷击惩罚。
系统音冷冰冰的,情节之力不可违逆,请宿主认清身份。你只是放牛娃林晚,
不是救世主。我攥紧拳头,看着河里扑腾的身影,终究还是一头扎了进去。河水刺骨。
我费力地将人拖上岸,待看清他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白衣尽碎,鞭痕纵横交错,
深可见骨。最骇人的是后背——本该是仙骨所在的位置,此刻只剩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边缘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他的脸上覆着一条浸血的白绫,显然眼窝也已空空。系统……
我声音发颤,他的仙骨呢?被洛无涯亲手剖出,用以炼制戮仙剑。眼睛亦是魔尊所剜,
嫌其目光清冷,扰他心神。系统平静无波地陈述,此乃必要情节,便于压制仙尊,
推动情感发展。请宿主尽快行动,魔尊将至。必要情节?去他妈的必要情节!
我看着他气若游丝,轻得像个纸人,肋骨硌得我手臂生疼。心里那股邪火蹭地窜起,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他们管这叫爱恨情仇?连口饱饭都不给,把人作践成这样,
也配谈情说爱?我咬咬牙,脱下湿透的外衫,小心翼翼将他裹紧,然后背转身,
将他稳稳托到背上。你做什么?系统警觉,方向错了,魔族在西北。没错。
我踩着河岸淤泥,一步步往上游的破庙走,那里是我临时的落脚点。林晚!
任务失败后果严重!那就严重吧。我侧头,避开那人无力垂落的、冰冷的手,
我不会把他交出去。只有畜生才会把恩人往火坑里推。系统沉默片刻,
换了一种诱惑的口吻:原著结局是HE,魔尊追悔莫及,仙尊破镜重圆,
世间传为佳话……佳话?我打断它,想起垫桌脚那本书里最后几页的描写,
胃里又是一阵恶心,用一身仙骨和一双眼睛换来的佳话,谁爱要谁要去。
我把他往上掂了掂,背得更紧些。我只要他活着。2破庙残破,遮不住深夜寒风。
我生了堆火,翻出平日里舍不得用的金疮药,笨手笨脚地给他清理伤口。
药粉触目惊心地撒在那狰狞的窟窿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具没有知觉的破布娃娃。
系统,有吃的吗?他需要补充体力。宿主积分不足,无法兑换物资。
请优先完成……闭嘴。我啐了一口,从怀里摸出半个硬邦邦的窝头,掰碎了想喂他,
可他牙关紧闭,水米难进。我急得满头汗,正无措时,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悠悠转醒。
谁?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下意识想抬手摸脸,碰到覆眼的白绫,动作一僵。随即,
他像是受惊的困兽,猛地向后退缩,却因虚弱而撞上身侧的供桌,发出一声闷响。别怕!
我赶紧上前,又不敢靠太近,是我,林晚。我在河边把你捞上来的。林晚?
他微微偏头,白绫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即使虚弱至此,
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依旧若有若无,受何人指使?洛无涯,还是……沈清弦?
这两个名字带着彻骨的寒意,让我心头一凛。洛无涯是魔尊,
沈清弦……似乎是原著里另一个对仙尊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仙门大佬。没谁指使,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真诚,就是……我的牛下水洗澡,正好撞见你漂下来。他沉默,
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再追问,只是全身紧绷的肌肉透露出极度的不信任。喝点水吧,
你失血过多。我递上破碗盛的清水。他抿紧苍白的唇,偏过头:不必。谁知有无加料。
我叹了口气,知道心急不得。想了想,我放软声音:仙尊大人,您可能不记得了。
很多年前,在云州城隍庙,我快饿死的时候,您给过我两个白面馒头。他身形微微一震,
白绫转向我:何时?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庙里很冷。
您穿着一身会发光的衣服,像神仙一样推门进来,给了我馒头,还摸了摸我的头,
说……好好活着。我至今记得那馒头的香甜,和那只落在头顶、温暖干燥的手。那点暖意,
支撑我熬过了后来无数个饥寒交迫的日夜。他怔住了,似乎在回忆,
但最终只是轻轻摇头:不记得了。意料之中。对于他这样的存在,随手施恩一个乞丐,
如同拂去一粒尘埃,怎会放在心上。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笑了笑,
把水碗又往前送了送,现在,能喝口水了吗?我若要害您,何必浪费草药救您?
他迟疑良久,终是缓缓伸出手,精准地接过了碗。指尖冰凉,触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他小口啜饮着,喉结滚动。火光跳跃,映着他苍白下颌和染血白绫,有种破碎易碎的美。
系统在我脑中冷笑:叙旧时间结束。检测到魔气波动,洛无涯的人马已在五十里外。
再不行动,你们都得死。我捏紧拳头,看向安静喝水的顾清玄。仙尊大人,我轻声说,
我们得离开这儿。他放下碗,白绫望向我:去何处?
一个……让他们找不到的地方。3夜路难行。我背着顾清玄,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钻。他轻得可怕,伏在我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只有细微的呼吸拂过我颈侧,证明他还活着。系统像个催命鬼,不停播报追兵距离。
四十里!东南方向,三名魔将!林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三十里!他们带着嗅灵犬!
你跑不掉!二十里!林晚,你会被他拖累死!值得吗?为一个不记得你的仙人!
我咬着牙,汗水迷了眼睛,脚下不敢停。值不值得?我没想过。我只知道,
不能把他交出去。就像当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一样。放我下来。
背上的人忽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你自行离去,或有一线生机。不放。
我喘着粗气,把他往上颠了颠,我救了你,就是我的。是死是活,都得在一起。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为何执意救吾?只因两个馒头?不够吗?
我抹了把汗,咧嘴想笑,却扯得脸颊生疼,那可是救命之恩。我林晚没什么本事,
就讲究个有恩必报。愚蠢。他评价道,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责备。是啊,蠢。
我认了,聪明人早就把你卖了换前程了。系统又开始尖叫,说追兵已进入十里范围。
我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犬吠和魔物的嘶吼。我心一横,
背着他钻进一个隐蔽的藤蔓后的山洞。洞里潮湿阴暗,但有活水的气息,
或许能暂时掩盖我们的行踪。我将顾清玄小心地放在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上,自己瘫坐在地,
大口喘气。系统,我在心里怒吼,有没有办法屏蔽气息?或者弄点障眼法?
积分不足,权限不够。系统冷冰冰地回应,唯一生路,交出顾清玄。我啐了一口,
看向黑暗中那个安静的身影。白绫遮眼,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看到紧抿的唇线和过于苍白的脸颊。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犬吠声几乎就在洞口外。
我握紧腰间别着的砍柴刀,手心全是汗。这把破刀,对付野狗都够呛,何况是魔将?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就在我绝望之际,一直沉默的顾清玄忽然微微直起身,侧耳倾听。
林晚,他轻声说,洞口左三步,有块松动的石头,掀开它。我一愣,不及多想,
连滚爬爬过去,果然摸到一块活动的石板。用力掀开,
下面竟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幽深不知通向何处。下去。
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这是唯一的生路。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顿了顿,白绫转向我,声音里透着一丝极淡的、近乎错觉的怅然。
因为……这里曾是我的埋骨之地。4洞口在我身后合拢,将魔将的怒吼与犬吠隔绝在外。
我们坠入一片粘稠的黑暗,只有水珠滴落的空灵声响,敲打着死寂。我紧紧抱着顾清玄,
下落的风声刮过耳畔,他异常安静,仿佛早已习惯这种坠落的失重感。不知过了多久,
扑通一声,我们落入冰冷的暗河。河水刺骨,我呛了好几口水,拼命划动手脚,
才拖着顾清玄挣扎上岸。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穹顶垂下无数发着微光的钟乳石,
映得水面波光粼粼,如梦似幻。我瘫在冰冷的石滩上,剧烈咳嗽,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顾清玄靠坐在一旁,湿透的白衣紧贴着他瘦削的身体,勾勒出肋骨的形状,
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他微微侧头,像是在“打量”这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是哪里?
我声音沙哑地问,环顾四周,除了我们来的那个水下洞口,似乎并无其他出路。
一处……废弃的灵穴。顾清玄的声音带着回音,在这空旷之地显得格外空灵,
曾是上古一条灵脉的支流节点,早已枯竭。我年少时……偶然发现。他顿了顿,
补充道:外面的阵法,是我当年所设,若非我从内部开启,便是洛无涯亲至,也休想闯入。
我稍稍安心,但系统冰冷的声音立刻泼来冷水: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残留。
此地虽能暂避追兵,但能量场极不稳定,且有未知风险。宿主身体状况评估:重伤初愈,
灵力枯竭。顾清玄状况评估:濒危。生存几率低于10%。闭嘴。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挣扎着爬起来,检查顾清玄的状况。他后背的伤口因为浸水又开始渗血,脸色白得透明,
呼吸微弱。必须尽快处理伤口,生火取暖。我在溶洞边缘找到一些干燥的苔藓和枯死的菌类,
又幸运地发现了一种能发出温和热量的荧光矿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升起一小堆火,
撕下里衣还算干净的布料,蘸水替他重新清理伤口。忍一忍。我动作尽量放轻,
药粉已经用完,只能靠最简单的清洁。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
能感受到其下微弱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系统说得对,他状况极差,
可能随时会……死不了。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恐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仙魂未散,便有一线生机。可是你的仙骨……仙骨乃灵力容器,并非本源。
他打断我,失了容器,不过是灵力散逸得快些,施展不了大神通罢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但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灵力的紊乱和虚弱。没有仙骨,他就像个漏水的桶,再多的水也存不住。
系统,有没有办法能帮他?我再次求助,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有。
系统这次回答得很快,方案一:完成主线任务,送回顾清玄,
魔尊洛无涯自有手段为其续命。方案二:寻找替代品‘蕴神玉’,可暂时温养其残魂,
延缓灵力消散。方案三:宿主以身饲魔,以你的微薄灵根气血,或可为他续命三日。
每一个方案都透着冰冷和残酷。方案一是送他去死,方案二听起来虚无缥缈,
方案三则是让我去死。……蕴神玉在哪里?我咬着牙问。据数据库记载,此灵穴深处,
或有蕴神玉残片残留。但此地能量场诡异,危险系数极高。宿主确定要冒险?少废话,
指路。导航功能需消耗积分100点,宿主积分:5。积分不足,
请先完成任务获取积分。我气得想砸了脑子里这个破系统。这时,顾清玄忽然闷哼一声,
身体微微蜷缩,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似乎在忍受极大痛苦。怎么了?我急忙扶住他。
无妨……旧伤发作。他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身下的碎石,
此地……有东西在侵蚀我的神魂……我抬头看向溶洞深处,那些发光的钟乳石此刻看来,
仿佛一只只窥伺的眼睛。系统说的能量场和未知风险,恐怕不是虚言。
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我看向顾清玄,他脆弱的模样让我心脏揪紧。必须找到蕴神玉,
或者别的出路。仙尊大人,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得往里走。
他白绫下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里面更危险。外面是死路,
里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你指路,我背你。
就像刚才一样。他沉默片刻,终是轻轻点了点头,伸出一根冰冷的手指,
指向溶洞一个黑暗的岔道。那边……我曾感应到一丝微弱的灵蕴波动。我背起他,
感受着他轻飘飘的重量和冰冷的体温,一步步走向那片未知的黑暗。火光在我们身后摇曳,
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命运般飘忽不定。系统不再出声,
或许是在冷眼旁观我这“愚蠢”的赴死行为。溶洞深处,阴风阵阵,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5岔道内更加阴暗潮湿,怪石嶙峋,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脚下是滑腻的苔藓,
每走一步都需格外小心。顾清玄伏在我背上,指引着方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系统,他好像快撑不住了!我在心里焦急呐喊。
目标生命体征持续下降。建议宿主放弃无谓挣扎,接受现实。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漠。
现实就是你个废物系统屁用没有!我几乎要骂出声,却感觉颈侧一沉,
顾清玄的头无力地垂落在我肩上,彻底失去了意识。顾清玄!我慌了,轻轻拍打他的脸,
触手一片冰凉。探了探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我疯了一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顾碎石划破手脚。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一丝微弱的白光。我踉跄着冲过去,发现是一个小小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白玉池,池水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池水中央,悬浮着一枚鸡蛋大小、温润剔透的白色玉璧,正是那白光的源头。蕴神玉!
我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将顾清玄放入池水中。池水似乎有灵性,温柔地托住他的身体,
那白色玉璧感受到他的气息,缓缓飘落,贴在他胸口那个原本该是仙骨所在的位置,
散发出更加柔和的光芒。顾清玄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我瘫坐在池边,
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全身骨头像散架一样疼。检测到蕴神玉能量波动,
目标生命体征趋于稳定。警告:蕴神玉能量有限,仅能维持目标当前状态三个月。
系统适时播报。三个月……总比立刻死了好。我看着池水中顾清玄安静的面容,白绫遮眼,
却莫名有种恬静之感。或许是因为痛苦暂时缓解了吧。石室内除了玉池,别无他物。
我靠在池边,疲惫和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就在我眼皮打架,即将睡去时,
眼角余光瞥见池底似乎刻着什么。我强打精神,凑近了些,借着玉璧的光芒,
看清那是几行古老的篆文。我不识字,但系统却自动将信息投射到我脑海:余乃青芜,
误入此穴,得此玉璧,暂保残魂。然仇敌势大,终难逃脱。留此残念,以待有缘。
若见吾徒清玄,告知……小心沈清弦……青芜?清玄?沈清弦?我猛地看向池中的顾清玄!
青芜……难道是顾清玄的师尊?那个在原著里早已陨落的上代仙门领袖?
沈清弦……不就是顾清玄刚才提到的那个因爱生恨的仙门大佬?这池水,这玉璧,
这遗言……这处灵穴,竟然是顾清玄师尊的殒身之地?!而那所谓的“仇敌”,
难道就是沈清弦?信息量太大,我脑子一片混乱。系统也沉默了,
似乎在重新评估此地和顾清玄的价值。就在这时,池中的顾清玄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
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眷恋。师尊……玉璧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我坐在池边,
看着这一师一徒,以这种诡异的方式“重逢”,心中五味杂陈。这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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