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江南天剑宗大弟子,师傅萧鼎50岁大寿那天,整个门派惨遭灭门。
我拼死抵抗却还是寡不敌众被擒,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杀我,只是废掉我的武功,
将我关进地牢折磨我,羞辱我。从小长大的宗门就这么没了,我的武功被废,
我什么都已经不在意了,只求一死。若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就只有小师妹沈傲雪下落不明,我希望她还活着。2苏辰,你若是求求我,
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顾惊澜戏谑的开口。我没有抬头看他,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无影门少主顾惊澜,在整个北方武林可以说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无影门动的手么。
我自顾自说着。啪!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我问你话呢!呵呵,
你如今废人一个,还想报仇?我真想一刀杀了你。也不知道你这废物有什么好,
能让沈傲雪对你如此庇护。沈傲雪?我微微抬起头。一个熟悉的名字,大概是巧合吧。
小师妹怎么可能会和魔教无影门扯上关系。但是这个名字还是让我沉寂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怎么?还惦记着你那小师妹呢?她早晚属于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顾惊澜得意的说道。我右眼微跳,果然是小师妹么。难道她也被抓了?不对!若是她被抓了,
为什么顾惊澜还会为了她的面子不杀我?还是说她也和无影门扯上了关系。
随后我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将死之人,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已经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了,希望小师妹能好好活着吧。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
你跟我装什么波澜不惊。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虽然不能杀你,但是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
好好折磨你一番还是可以的。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该接触的女人不要接触,
什么叫生不如死!说话间,我再次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我突然感觉很冷,很想睡觉。
最后传入我耳中的是一阵吵闹声,武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随后我便昏迷了。3醒来,
刚想起身,浑身传来刺痛,我知道我还活着。忍着疼痛缓缓坐起身来,
腹部因为身体的扭动传来的剧痛还是让我忍不住呻吟一声。你醒了!我抬眼看去,
一个女人端着一碗汤向我走来。她正是我魂牵梦绕的小师妹沈傲雪。
这里是神医鬼手的隐居地,幸亏送你来的及时,你的伤已无大碍。
只是你被废去的武功已经没有了恢复的可能。还不待我开口,沈傲雪率先向我开口道。
她看向我的目光里尽是柔情和开心。沈傲雪是最后一个被师傅收为弟子,因为为人温柔可爱,
热情开朗,师兄弟们都很喜欢她,而她总是喜欢粘着我,
师傅有意让我这个大弟子和她女儿结婚成家,似乎很对小师妹的举动很不喜,
但是他也没有出面阻止。看到沈傲雪的第一眼,我本来激动万分。但是一想到师父,
师兄弟们的惨死,我的心瞬间冷静下来。无影门少主顾惊澜为什么要听沈傲雪的话,
神医鬼手已经退出江湖多年,整个江湖都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沈傲雪是怎么找到他的。
灭门的时候小师妹不在,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她又为什么不通知大家?
这些疑问瞬间在脑海中一一涌现。但是转念一想,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废人,
现在向她质问这些,万一其中有误会,只怕是会伤了她的心。
更何况在我印象中师妹一向乖巧玲珑,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和灭门有任何关联。小师妹。
我缓缓的开口回应着她。但是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激动。因为这些疑问虽然我不去想,
但是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师门已经不在了,我想你叫我傲雪,别再叫我小师妹了。
这是我专门为你熬的汤,里面加了神医鬼手专门配制的疗伤圣药,你快尝尝。
沈傲雪快步走到我的床边坐下,一勺药汤递到我的嘴边。我乘势吃了一口,
随后便不由自主接过碗和勺子。看到我生分的举动,沈傲雪先是一愣,
随后便一把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了我的腹部。你不知道,这些时日见不到你我好担心。
能再次见到你,我感觉自己好幸福。是我来晚了,害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她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的说着。让我看着不免有些怜惜。和从小生活到大的师门被灭比起来,
这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在意并在意我的人。
我将勺子放入碗中,伸手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擦去了她的眼泪。我如今武功尽失,身受重伤,
还被无影门追杀,她还能如此对我,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心头。但是转念又想,
如今我这个样子恐怕会拖累她。沈傲雪入门最晚,无影门或许并没有她太多的信息,
为今之计,隐姓埋名去当一个普通人去生活她才有一线生机。而我,作为天剑宗的大弟子,
恐怕已经被列入无影门的必杀名单,跟着我,她必然难逃一死。我说我有点痛,
然后我单手缓缓扶起偎依在腰间的沈傲雪,刻意和她保持一些距离。感受到我的行为,
沈傲雪表情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坐起身来。
随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场面。沈傲雪有些生气的说让我不要理会,继续喝药。
我向沈傲雪摆了摆手,示意她我并没有大碍。我想这里既然是神医鬼手的隐居之地,
那门外之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李鬼手。门开了,进来之人赫然便是李鬼手。
我连忙将碗递给沈傲雪,起身准备行礼。却被沈傲雪一只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我重伤还是错觉,我感觉沈傲雪的力气奇大无比,不似只有两三年内力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沈傲雪转头向着李鬼手望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是看到李鬼手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我拱手向李鬼手表示感谢。
鬼手却理了理衣衫说了一些对正派之人没什么好感若不是沈......沈小友请求,
老夫必然不会浪费我这么多珍贵药材。之类的毫不客气的话。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对他只有感激。但是我很疑惑沈傲雪是怎么找到李鬼手,并且让他为我治疗的。
随后李鬼手又说中原武林到处都在通缉我,让我留在这里保命之类的话。
想到无影门手眼通天,恐怕在这里会连累到李鬼手,我便告诉他明日便走。
随后李鬼手便悻悻离去,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发现他眼神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鄙夷之色。我总有着错觉,这个李鬼手似乎很惧怕沈傲雪,
这让我很不理解,一代神医,只要他想,这江湖中哪个绝顶高手不是上杆子找他结交。
明明他毫不在意我的生死,却还是让我留在他的居所打算救我一命。你为什么要走?
我们留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不好么?沈傲雪再次将一勺药汤伸到我的嘴前,
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小师妹,你入门太晚,我从小在天剑宗长大,
无影门毁去的是我整个人生,此仇不报,我一生也活不好。倒是你最好在此隐居,
有鬼手相保,想来鬼影门也不敢伤害你。小师妹!你又叫我小师妹!
师门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么?我听着沈傲雪的回答,
心中莫名的感觉到陌生,给我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我沉默不语。师门被灭,
复仇是必须要做的。儿女情长的话,等我有命活下来再说。我要陪着你,你去哪,
我就去哪。似乎是因为我的沉默,又或者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沈傲雪理了理头发说道。
我也没有多想,我不愿意强行要求别人做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就像我留下来苟活和复仇,我选择了复仇。更何况我现在一个废人,也没有资格再要求她。
4我和沈傲雪离开了神医鬼手的隐居地。这个地方位于西边塞外,距离天剑宗还有一段距离,
我想早日回去便匆匆赶路。师父说过,我天剑宗有一门无上剑法秘籍,就藏在某处,
只有历代掌门可以观摩学习。这是我报仇的唯一希望。一路上沈傲雪对我百般照顾,
她的心情很开心,感觉她只想呆在我身边,对报仇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不怪她,
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师傅并不怎么喜欢她,她对宗门没有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即将走出塞外边境之时,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们所住的酒楼被山贼包围。
我和沈傲雪被抓了。山贼头子武功不错,沈傲雪不是对手,
我不理解山寨寨主有如此实力为什么还要做山贼,他完全可以自立一个小门派。
随后发生的事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一次要么被交给无影门领赏,
或是对方并没有认出我对我折辱一番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些我都可以接受,毕竟运气不好。
给宗门报仇的机会本就渺茫,我死就是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师妹,我救不了她,
我不敢想象她落入山贼手中的后果,我后悔不该让她跟来。
然而那山寨寨主却说和我天剑宗掌门有旧识,不愿见到天剑宗就此覆灭,希望我能留下来。
我感觉很奇怪,自从师门被灭后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宗门被灭,
无影门竟然留下了我这个后患没杀,沈傲雪知道退隐江湖多年的神医鬼手的居所,
而且还有办法让这前怪异之人破例为我治疗。而这次,山寨寨主说是和我师尊有旧识,
他让我留下来好好生活,不要去想着报仇。我很奇怪师傅身为武林正道怎么会和山贼有交情。
不过这些在此时的我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师门复仇,这是我活下来唯一的动力。
在数次偷偷溜走被抓回山寨之后,寨主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和沈傲雪完婚,
才肯放我走。寨主说也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我留下牵挂,好好生活不去想着复仇的事。
我静静的观察着这些闹剧的发生什么也改变不了。洞房的晚上,沈傲雪很开心,
我看得出来她很想做我的妻子,而她的神情里也没有丝毫对此时处境的担忧,
我总感觉这不像一个初入江湖两三年的小姑娘该有的表现。我很爱沈傲雪,说实话她很勇敢,
至少比我勇敢。她不顾一切的追随我,无数次的向我表明心意,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按理来说是绝不能辜负她的。但是正是因为我爱她,我更不能娶她。
我未来的复仇之路九死一生,恐怕无法陪伴她多久。同样的,我心中也有疑虑,
宗门被灭之后,似乎一切的反常都和她有着说不清的关系。顾惊澜说的话,李鬼手的医治,
山贼们的成全。5进入婚房,沈傲雪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我,对着我的脸颊,脖颈亲了又亲,
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我拍了拍她的背部,示意她停下动作,然后牵着她的手到床边坐下。
我向沈傲雪表明我的心意。我爱她,我可以把命给她,但是我不能娶她,
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更合适一起生活的良人。沈傲雪喜悦的表情呆滞住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我沉默不语,平静的看着她。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女人可以为了爱不顾一切,而男人不行。或许是自卑在作怪,又或者是良心过不去。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能给沈傲雪的只有颠沛流离。她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和我在一起总有一天她会厌倦,会后悔。沈傲雪哭了。她抱着我诉说着她的委屈。
她说她做了一切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她带我回忆曾经在宗门里的点点滴滴。
她说她喜欢我曾经的潇洒不羁。喜欢我像对待小妹妹一般对她,
喜欢我微笑着看着她无理取闹,喜欢我有时候像个无赖一般对她调侃捉弄,
把她惹哭再哄她笑。说到这里她又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又哭又笑的表情我看在眼里只有心痛,
看得出来,她很珍惜这段感情。若在以前,我必然欣然接受她,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我告诉她,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复仇。我希望她知难而退,
寻找更合适的良人。沈傲雪说了一些我变了,变得有些颓废。她想我还像以前一样对她。
之类的话。我告诉她看到她还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只有复仇一件事,
儿女情长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也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了她,她愤怒了。
那这场婚礼算什么?我对你的好,我对你的付出算什么?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她愤怒的吼出声,声音显得那样的声嘶力竭。我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出来,
她很在意我是否爱她。沈傲雪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我没有选择去安抚她,
也没有选择说伤害她的话逼她离开,这也算是我对她最后的温柔。在我看来,
放弃她又何尝不是对她另一种的爱,我希望她能有更好的未来。
但是沈傲雪似乎看不到这一点,又或者她只觉得我选择和她在一起才算爱她。
也许是我的沉默,沈傲雪逐渐冷静下来,她的眼神变得决绝。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沈傲雪摘下凤冠狠狠的摔在地上,凤冠上是珍珠散落一地,珍珠弹跳,滚动,静止。
就像我们的感情,从此刻终止。她推门离开了,再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晚我静静的盘坐在床上。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我只知道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这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男人更理性,女人更感性,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尝试运行天剑宗内功心法,但是经脉被废,无论我如何做,
体内都丝毫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6我离开了山寨。这次再没有人阻拦,
沈傲雪像突然消失一般再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山寨寨主也再没了之前的热情,
我离开时注意到他的眼神,有诧异不解,也有由衷钦佩。若是在平时,
我会对寨主的变化进行一番分析,但是现在我不想对复仇之外的事消耗任何一丝精力。
又经过了半月的赶路,我终于快接近天剑宗。我借宿在一家农户家里,准备休整一晚,
明天日夜兼程一口气赶到天剑宗。这半月来,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隐蔽行踪的赶路。
如今终于快到目的地,我紧绷的精神也总算放松下来。我很快进入梦乡,
以至于有人进入我的房间我都不知道。一只光滑的手从我的胸膛前抚过,我瞬间惊醒。
这时我才察觉到,我的上衣不知何时已被人褪去。我一把抓住准备下探的手。是你吗?
小师妹。我试探性的问道,我希望一声师妹可以让她恢复理智,
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失去理智,做出违背自己决定的事。随后光滑的脸庞贴上了我的胸膛。
公子,你一个人赶路不寂寞吗?奴家陪你一晚怎么样?充满魅惑又陌生的女子声音响起。
我瞬间惊醒起身,一把推开对方。她,不是沈傲雪。被我推开,对方也不气恼,
只是缓缓起身去点燃了一旁桌上的油灯。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那是一副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再移开目光的绝美容颜。那女人轻笑着再次向我走来。滚出去!
我拔出随身佩剑厉声喝道。我心中有了沈傲雪后,看别的女人再无感觉。
更何况以我的认知,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绝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那女人掩嘴呵呵一笑道:那我走了你可不要后悔呦!随后她又变换了一副面容,
一边抽泣,一边向着门外跑去。不多时,农家夫妇便愤怒的冲进了我的房间。
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竟然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这个畜生!还想拔剑行凶。
农家夫妇一人一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收起佩剑看着他们还在掩面哭泣的女儿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农人夫妇的女儿竟然有这般绝美的容颜,而且还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我嗅出一股阴谋的味道。随后,一队官兵便出现在了房间。农人夫妇立马向官兵说明情况。
官兵头领一脸鄙夷的看向我。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天剑宗的大弟子苏辰么!
官兵头领阴阳怪气的说道。这里离天剑宗也只有数十里地,有人认识我倒也不奇怪。
只是我觉得这官兵出现的太快,太巧合。毫无疑问,
身为废人的我就这样被打入了官府的大牢。7狱中无岁月,在牢狱中不见天日,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师门被灭,沈傲雪被我气走,
如天剑宗的名声也会因为此事被江湖人耻笑。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只是本能的苟且偷生。我放弃了思考,只是日复一日的盘腿修习天剑宗内功。
我多么希望内力能突然恢复,让我逃离这里,找到宗门秘籍然后复仇。
但是被废掉的经脉毫无反应。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让我沉寂已久的心再次剧烈跳动。沈敖雪来了。苏辰,怎么会这样。沈傲雪如往昔一般,
用手抚摸着我抓住牢笼的手,随后又抚摸着我的脸颊心疼的说道。我看向她,心中万分愧疚。
愧疚于当初没有回应她的爱意,愧疚于如今声名狼藉她却依然这般在意我。
但是我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解释有什么意义呢?让她再次爱上我?
让她将我救走然后两人过着颠沛流离被通缉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
哪怕那样做能让我多一丝复仇的希望,我也不想拉她堕入深渊。毕竟我只是一个人,
对抗无影门尚且做不到,更何况对抗朝廷。你不想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沈傲雪深情的看着我说道。诡异。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是她相信我是冤枉的,
还是她知道这里面的实情?我很疑惑,我的脑子很乱。我再次强迫自己清醒下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在考验我是不是在意她,她是在让我向她证明我是不是还爱着她。
我不能!想到这里,我推开了她抚摸我脸颊的手,转身默默回到牢房的角落不再看她。
我既然已经决定独自承受自己的命运,就不该再拉她犯傻。沈傲雪再次转身离开。
身影中透露着孤傲与决绝。看着她的背影,我发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我再也看不清楚这个小师妹了。曾经娇小柔弱的小师妹,如今总是给我一种骄傲,
自信的上位者的感觉。8随着县衙的审判到来,我咬死也不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我知道,
一旦我认罪,天剑宗的名誉必将毁于一旦。县令多番劝诫,告诉我只要认罪,
三年牢狱之后便放我自由。我依旧沉默。他们打断了我的四肢,将我像死狗一般丢入死牢。
剧烈的疼痛和虚弱的身体让我时常陷入昏迷。
偶尔醒来发现同一间牢房里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随后便在他喋喋不休的吵闹中再次陷入昏迷。直到半月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知道再有半个月我便会被处斩,心中已了无牵挂,反而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疯癫老头时常陷入癫狂,说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偶尔他似乎也清醒一些,
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我如今四肢尽断,唯一能做的事便是观察这个老者。一日,
老者沉默之中突然冲到我身边,摇晃着我让我说点什么。我怕我被他整散架,
便给他讲了我们天剑宗的故事。我们天剑宗天剑剑法在整个南方武林本是一绝。
师父常说师祖凭借此剑法曾统一整个南方武林。后来不知何种原因师祖暴毙而亡,
而天剑剑法似乎就此遗失,师父这才退居江南再次创立天剑宗。虽说没有天剑剑法,
但是我派剑法依旧精妙,绝非寻常武林高手能够挑衅。师父常教导我们为人要低调谦逊,
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天剑宗在整个江南地区威望很高,经常有一些门派有纠纷,
跑到天剑宗来评理。师父也经常能巧妙的化解他们的恩怨。天剑?人剑?
你是不是记错了,是人剑吧。疯癫老者捂着脑袋一直在纠结天剑这两个字。
是天剑宗,江湖上没听说过有叫人剑宗的门派。看着老者捂着脑袋异常痛苦的样子,
我耐心的解释道。天剑!人剑!我想起来了!疯癫老者异常兴奋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理解他在兴奋什么,四肢尽断的我只能看着他在那里胡言乱语。时间紧迫,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疯癫老者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我看他一副年迈体衰的样子,不忍伤他的心,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开始说了一大段常人听来晦涩难懂的话。我默默的记着,
从一开始漫不经心到后来整个人全身心的沉浸其中。
他背诵的是一段类似于天剑宗内功心法般的东西,只是更加晦涩难懂,
而且其中并不是修习内功,而是一种让气在体内跑来跑去的心法。
由于学过天剑宗的内功心法,老者所背诵的内容我很容易便记了下来。疯癫老者越说越慢,
直到最后一句说完,似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又再次变得疯癫起来。
我一心沉浸在老者所说的内容当中,不再理会他。随着我引导吸入的空气在四肢百骸中游走,
我惊奇的发现,我那断掉的四肢正在奇迹般的恢复。我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反复的运行着刚学来的气功。一日之后我便四肢健全,可以像正常人一般行走坐卧。
没有多做耽搁,我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修习气功。
我逐渐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逐渐变大,对身体的掌控也越来越自如。
我希望可以通过修习这气功让我恢复内力,但是一连数日都感觉不到内力恢复的迹象。
我又尝试运行天剑宗内功心法,而刚聚集的内力一瞬间便被体内的气冲散。
我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很显然,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修炼这气功。
疯癫老者似乎是之前传授气功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一连数日再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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