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4日的晨光，是被王浩的尖叫声吵醒的。
陈磊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后颈还沾着枕头上的汗——大庆的七月，连清晨的空气都带着股闷燥，吊扇转了半宿，还是没能吹散宿舍里的热气。
“磊子！
醒！
快醒！
开奖结果出来了！”
王浩举着手机，光着膀子冲到陈磊床边，屏幕亮得晃眼，“我刚用手机查的福彩网，你买的那组号，真中了！
二等奖！
10注全中！”
陈磊的困意瞬间消失，猛地坐起来，心脏“咚咚”跳得像要撞开胸膛。
他抓过自己的诺基亚3100，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颤，按了好几次才点开浏览器，输入“双色球05079期开奖结果”。
加载页面的几秒，像过了半个世纪，首到红色的开奖号码跳出来，他逐字逐句地核对——前六个红球“XXXXXX”，和他彩票上的号码，一模一样。
“真……真中了？”
陈磊声音发哑，他掀开被子，赤脚跑到桌子前，从《高等数学》第100页抽出那张整齐的彩票。
指尖抚过彩票上打印的号码，油墨的触感真实得可怕，他又对着手机上的结果对了一遍，号码都和开奖结果完全吻合。
“可不是嘛！”
王浩凑过来，眼睛亮得吓人，“我刚到福彩站看了，这期二等奖单注税后17万，10注就是170万！
磊子，你发了！
真发了！”
王浩的声音带着雀跃，可陈磊却突然安静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彩票，2025年矿区宿舍的冷硬床板、父亲弯腰种玉米时佝偻的背、母亲打电话时沙哑的“磊子，别太累”、林晓雅转身时那句“我等不起了”……这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上一世，他拼尽全力也没挣到17万，这一世，一张20块钱的彩票，就给了他170万——足够让父母离开农村，足够让王浩不用再发传单，足够让他抓住那些错过的机会。
“磊子？
你咋了？
不高兴啊？”
王浩见他不说话，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不敢信？
我再查一遍给你看！”
“不是，”陈磊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笑着摇了摇头，“是太敢信了，跟做梦似的。”
他把彩票小心翼翼地夹回书里，塞进书包最底层，“走，洗漱去，今天去兑奖。”
“好！”
王浩比他还积极，转身就往水房冲，“我跟你一起去！
帮你壮胆！”
洗漱时，陈磊特意选了件最普通的灰色T恤——领口有点松垮，是去年开学时母亲给买的，还有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那双30块钱买的帆布鞋。
他不想穿得太扎眼，一个大学生突然中了170万，太容易引人注意，他只想安安稳稳兑完奖，赶紧给父母打钱，然后去买沪上重机。
“磊子，你咋穿这个？
不穿件新的？”
王浩看着他的衣服，疑惑地问，“好歹中了170万，穿精神点啊。”
“穿普通点好，”陈磊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兑奖的地方人多眼杂，别惹麻烦。”
他顿了顿，又叮嘱王浩，“一会儿到了那，你别多说话，我来说就行，就说我替父母兑奖，他们没空来。”
“懂！
我不多嘴！”
王浩拍着胸脯保证，他虽然兴奋，但也知道陈磊考虑得周到。
早饭两人没去外面吃，就在食堂买了馒头和稀饭——陈磊心里有事，吃不下多少，咬了两口馒头就放下了。
王浩倒是吃得香，一边吃一边规划：“兑完奖，你先给叔叔阿姨打钱，然后咱们去吃顿好的，我知道校外有家炖菜馆，排骨炖得老香了！”
陈磊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兑奖后先去银行办张贵宾卡，把钱存进去，下午就给父母打50万，剩下的120万，90万买沪上重机，30万留作备用金和生活费。
他掏出手机，翻到“家里”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缩了回来——等钱到账了再打，省得父母白高兴一场。
从学校到大庆市福彩中心，要坐40分钟的公交车。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时，刚好赶上一辆10路车，车上人不多，靠窗的位置还空着。
陈磊抱着书包，坐在靠窗的位置，书包里装着《高等数学》和那10张彩票，他全程把胳膊压在书包上，生怕一个颠簸把彩票弄丢。
车窗外的景色慢慢从校园的香樟树，变成了市区的老街道。
2005年的大庆市区，没有后来那么多高楼，路边的商店大多是一层或两层的砖房，招牌用红油漆写着“五金店粮油铺理发店”，偶尔能看到几家挂着“中国移动中国电信”的营业厅，门口摆着诺基亚、摩托罗拉的手机模型——都是当时最火的机型。
“磊子，你看那！”
王浩指着窗外一家手机店，“那就是卖诺基亚3250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也买一个！”
陈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手机店的玻璃柜里，果然摆着诺基亚3250的展示机，银黑配色，旋转摄像头，是当时年轻人最羡慕的手机。
他笑了笑：“会的，以后你肯定能买上。”
公交车在“市政府站”停下，福彩中心就在对面的巷子里。
陈磊下车前，又摸了摸书包，确认彩票还在，才跟着王浩下了车。
大庆市福彩中心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门口挂着“中国福利彩票大庆市发行中心”的牌子，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还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当时算是不错的车了。
陈磊深吸一口气，对王浩说：“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兑奖，很快就出来。”
“啊？
我不进去啊？”
王浩有点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在这等你，你别紧张，有事儿喊我。”
陈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了福彩中心。
一楼大厅很宽敞，光线有点暗，靠墙的位置摆着几张长椅，几个老人坐在上面看报纸，应该是来买彩票的。
大厅中间有三个柜台，最左边的柜台上方挂着“兑奖处”的牌子，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大姐坐在里面，正在整理文件。
“您好，请问是兑奖吗？”
见陈磊走过来，大姐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落在他的书包上。
“嗯，对，兑双色球，05079期的。”
陈磊把书包放在柜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高等数学》，小心翼翼地抽出那10张彩票，递了过去，“这是彩票。”
大姐接过彩票，一张一张地核对，起初还很平静，可越核对，眉头皱得越紧，眼睛也越睁越大。
她抬头看了陈磊一眼，又低头看彩票，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惊讶地说：“小伙子，你这……中了10倍二等奖？”
她的声音有点大，旁边长椅上的老人都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
陈磊心里一紧，赶紧说：“嗯，是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读卡器，“把你的身份证给我，兑奖登记。”
陈磊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是大一入学时办的，照片上的他还带着点稚气。
大姐接过身份证，对照着彩票上的信息登记，登记完让陈磊在兑奖单上签字，“你签你的名字就行”陈磊接过笔，一笔一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字后，大姐把兑奖单收起来，说：“你稍等，我去里面办手续，钱会首接转到你提供的银行卡里，大概半小时能到账。”
大概过了25分钟，大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回执单：“小伙子，手续办好了，钱己经转出去了，你查一下银行卡余额，确认到账了就在这张回执单上签个字。”
陈磊赶紧拿出手机，找到工行的短信提醒号码，发了一条“查询余额”的短信——2005年还没有手机银行，查余额只能靠短信或者去ATM机。
短信很快回过来，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您尾号XXXX账户7月6日10:32入账1700000.00元，余额1700235.60元。”
看到“1700000.00”这个数字时，陈磊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反复看了三遍短信，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委屈，是激动，是庆幸，是终于能给父母好日子的踏实。
“小伙子，怎么了？
没到账吗？”
大姐见他哭了，赶紧走过来问。
“到了，到了。”
陈磊赶紧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就是太高兴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开心。”
大姐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么大一笔钱，换谁都高兴。
签完字你就能走了，记得把彩票和回执单收好，以后要是有人问，能证明钱的来路。”
陈磊接过回执单，签上名字，把彩票、回执单、身份证都小心地放进书包里，跟大姐说了声“谢谢”，几乎是逃一样地走出了福彩中心。
刚走出巷子，就看到王浩在公交站旁边来回踱步，看到他出来，赶紧跑过来：“磊子！
怎么样？
钱到账了吗？”
陈磊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王浩，让他看那条余额短信。
王浩接过手机，眼睛瞪得溜圆，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尖叫起来：“卧槽！
170万！
真到账了！
磊子，咱们真有170万了！”
“小声点！”
陈磊赶紧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幸好路上人不多，“别喊，低调点。”
王浩赶紧点头，把手机还给陈磊，激动得手舞足蹈：“走走走，我请你吃炖排骨！
庆祝庆祝！”
“先不去吃，”陈磊拉住他，“我得先去工行办张贵宾卡，把钱存好，下午还要给我爸妈打钱。”
“对对对，办正事要紧！”
王浩立刻收起兴奋，跟着陈磊往附近的工行网点走。
工行网点离福彩中心不远，步行10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中国工商银行大庆市分行营业部”，里面人挺多，取号机前排着队。
陈磊走到取号机前，刚要按“个人业务”，一个穿西装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笑着问：“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办张银行卡，存点钱。”
陈磊说。
“是存定期还是活期？
大概多少金额？”
大堂经理态度很热情，目光落在他的书包上——大概是看他年纪轻，不像有大金额存款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常规询问。
“活期，大概170万。”
陈磊平静地说。
大堂经理的笑容顿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170万？
您好您好，这边请，贵宾室办理，不用排队。”
他立刻变了态度，热情地领着陈磊往里面的贵宾室走，“我叫小李，您贵姓？
是学生吧？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存款，真厉害。”
“姓陈，是大庆石油学院的学生，钱是家里的。”
陈磊还是那套说辞，跟着小李走进贵宾室。
贵宾室里有两张沙发，一张办公桌，比大厅安静多了。
小李给陈磊倒了杯热水，然后拿出银行卡申请表：“陈先生，您办张我们的贵宾卡吧，免年费，跨行取款免手续费，还能优先办理业务，很方便。”
“好，谢谢。”
陈磊接过申请表，开始填写信息，姓名、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他填的是学校的宿舍电话，怕填家里的电话，父母接到银行的回访电话会起疑。
填完表，小李拿着他的身份证去办卡，大概10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贵宾卡：“陈先生，卡办好了，您设置一下密码，然后我帮您把钱转进来。”
陈磊设置了一个他熟记的密码——是父母的生日组合，然后把之前的工行储蓄卡递给小李，让他把170万转进贵宾卡里。
转账的时候，小李笑着说：“陈先生，您这170万放在活期里有点可惜啊，我们行最近有个理财项目，年化收益5%，比活期利息高多了，风险也低，很多客户都买了。”
陈磊抬头看了他一眼，小李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大概是能拿提成。
但他摇了摇头，礼貌地说：“不用了，谢谢，我最近可能要用这笔钱，先存活期。”
他心里清楚，这170万，50万要给父母打过去，90万要用来买沪上重机，根本没时间买理财。
而且他对银行的理财没兴趣，他记得2005年的理财收益，远不如沪上重机的涨幅，与其把钱放在理财里，不如赶紧建仓股票。
“这样啊，那真有点可惜。”
小李脸上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没事，您要是以后想理财了，随时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电话。
陈磊接过名片，放进书包里：“好，谢谢。”
转账完成后，小李把贵宾卡递给陈磊：“陈先生，钱己经转进去了，您查一下余额。”
陈磊接过卡，在旁边的ATM机上查了一下，屏幕显示“余额1700000.00元”，心里彻底踏实了。
他把卡放进钱包里，跟小李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贵宾室。
王浩还在大厅里等他，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办好了？
挺快啊。”
“嗯，办好了。”
陈磊拍了拍钱包，“走，回学校，下午给我爸妈打钱。”
两人走出工行，王浩还在兴奋：“磊子，你刚才没看到那大堂经理的表情，一开始还挺平淡，一听你有170万，立马热情得不行，哈哈。”
陈磊笑了笑，没说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中午的太阳很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想起刚才在福彩中心街角的激动，想起父母接到钱时可能有的反应，想起沪上重机即将建仓的计划，心里一片明亮。
重生后的第一桶金，终于稳稳落袋了。
接下来，就是给父母打钱，然后买沪上重机——他的第二步计划，要开始了。
“对了，王浩，”陈磊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兄弟，“下周陪我去国泰君安一趟，我带你开户。”
王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开户？
买股票？
跟你一起买沪上重机？”
“嗯，”陈磊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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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
醒！
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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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
王浩凑过来，眼睛亮得吓人，“我刚到福彩站看了，这期二等奖单注税后17万，10注就是170万！
磊子，你发了！
真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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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我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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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时，刚好赶上一辆10路车，车上人不多，靠窗的位置还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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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市福彩中心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门口挂着“中国福利彩票大庆市发行中心”的牌子，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还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当时算是不错的车了。
陈磊深吸一口气，对王浩说：“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兑奖，很快就出来。”
“啊？
我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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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很宽敞，光线有点暗，靠墙的位置摆着几张长椅，几个老人坐在上面看报纸，应该是来买彩票的。
大厅中间有三个柜台，最左边的柜台上方挂着“兑奖处”的牌子，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大姐坐在里面，正在整理文件。
“您好，请问是兑奖吗？”
见陈磊走过来，大姐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落在他的书包上。
“嗯，对，兑双色球，05079期的。”
陈磊把书包放在柜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高等数学》，小心翼翼地抽出那10张彩票，递了过去，“这是彩票。”
大姐接过彩票，一张一张地核对，起初还很平静，可越核对，眉头皱得越紧，眼睛也越睁越大。
她抬头看了陈磊一眼，又低头看彩票，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惊讶地说：“小伙子，你这……中了10倍二等奖？”
她的声音有点大，旁边长椅上的老人都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
陈磊心里一紧，赶紧说：“嗯，是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读卡器，“把你的身份证给我，兑奖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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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接过身份证，对照着彩票上的信息登记，登记完让陈磊在兑奖单上签字，“你签你的名字就行”陈磊接过笔，一笔一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字后，大姐把兑奖单收起来，说：“你稍等，我去里面办手续，钱会首接转到你提供的银行卡里，大概半小时能到账。”
大概过了25分钟，大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回执单：“小伙子，手续办好了，钱己经转出去了，你查一下银行卡余额，确认到账了就在这张回执单上签个字。”
陈磊赶紧拿出手机，找到工行的短信提醒号码，发了一条“查询余额”的短信——2005年还没有手机银行，查余额只能靠短信或者去ATM机。
短信很快回过来，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您尾号XXXX账户7月6日10:32入账1700000.00元，余额1700235.60元。”
看到“1700000.00”这个数字时，陈磊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反复看了三遍短信，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委屈，是激动，是庆幸，是终于能给父母好日子的踏实。
“小伙子，怎么了？
没到账吗？”
大姐见他哭了，赶紧走过来问。
“到了，到了。”
陈磊赶紧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就是太高兴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开心。”
大姐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么大一笔钱，换谁都高兴。
签完字你就能走了，记得把彩票和回执单收好，以后要是有人问，能证明钱的来路。”
陈磊接过回执单，签上名字，把彩票、回执单、身份证都小心地放进书包里，跟大姐说了声“谢谢”，几乎是逃一样地走出了福彩中心。
刚走出巷子，就看到王浩在公交站旁边来回踱步，看到他出来，赶紧跑过来：“磊子！
怎么样？
钱到账了吗？”
陈磊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王浩，让他看那条余额短信。
王浩接过手机，眼睛瞪得溜圆，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尖叫起来：“卧槽！
170万！
真到账了！
磊子，咱们真有170万了！”
“小声点！”
陈磊赶紧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幸好路上人不多，“别喊，低调点。”
王浩赶紧点头，把手机还给陈磊，激动得手舞足蹈：“走走走，我请你吃炖排骨！
庆祝庆祝！”
“先不去吃，”陈磊拉住他，“我得先去工行办张贵宾卡，把钱存好，下午还要给我爸妈打钱。”
“对对对，办正事要紧！”
王浩立刻收起兴奋，跟着陈磊往附近的工行网点走。
工行网点离福彩中心不远，步行10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中国工商银行大庆市分行营业部”，里面人挺多，取号机前排着队。
陈磊走到取号机前，刚要按“个人业务”，一个穿西装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笑着问：“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办张银行卡，存点钱。”
陈磊说。
“是存定期还是活期？
大概多少金额？”
大堂经理态度很热情，目光落在他的书包上——大概是看他年纪轻，不像有大金额存款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常规询问。
“活期，大概170万。”
陈磊平静地说。
大堂经理的笑容顿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170万？
您好您好，这边请，贵宾室办理，不用排队。”
他立刻变了态度，热情地领着陈磊往里面的贵宾室走，“我叫小李，您贵姓？
是学生吧？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存款，真厉害。”
“姓陈，是大庆石油学院的学生，钱是家里的。”
陈磊还是那套说辞，跟着小李走进贵宾室。
贵宾室里有两张沙发，一张办公桌，比大厅安静多了。
小李给陈磊倒了杯热水，然后拿出银行卡申请表：“陈先生，您办张我们的贵宾卡吧，免年费，跨行取款免手续费，还能优先办理业务，很方便。”
“好，谢谢。”
陈磊接过申请表，开始填写信息，姓名、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他填的是学校的宿舍电话，怕填家里的电话，父母接到银行的回访电话会起疑。
填完表，小李拿着他的身份证去办卡，大概10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贵宾卡：“陈先生，卡办好了，您设置一下密码，然后我帮您把钱转进来。”
陈磊设置了一个他熟记的密码——是父母的生日组合，然后把之前的工行储蓄卡递给小李，让他把170万转进贵宾卡里。
转账的时候，小李笑着说：“陈先生，您这170万放在活期里有点可惜啊，我们行最近有个理财项目，年化收益5%，比活期利息高多了，风险也低，很多客户都买了。”
陈磊抬头看了他一眼，小李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大概是能拿提成。
但他摇了摇头，礼貌地说：“不用了，谢谢，我最近可能要用这笔钱，先存活期。”
他心里清楚，这170万，50万要给父母打过去，90万要用来买沪上重机，根本没时间买理财。
而且他对银行的理财没兴趣，他记得2005年的理财收益，远不如沪上重机的涨幅，与其把钱放在理财里，不如赶紧建仓股票。
“这样啊，那真有点可惜。”
小李脸上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没事，您要是以后想理财了，随时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电话。
陈磊接过名片，放进书包里：“好，谢谢。”
转账完成后，小李把贵宾卡递给陈磊：“陈先生，钱己经转进去了，您查一下余额。”
陈磊接过卡，在旁边的ATM机上查了一下，屏幕显示“余额1700000.00元”，心里彻底踏实了。
他把卡放进钱包里，跟小李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贵宾室。
王浩还在大厅里等他，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办好了？
挺快啊。”
“嗯，办好了。”
陈磊拍了拍钱包，“走，回学校，下午给我爸妈打钱。”
两人走出工行，王浩还在兴奋：“磊子，你刚才没看到那大堂经理的表情，一开始还挺平淡，一听你有170万，立马热情得不行，哈哈。”
陈磊笑了笑，没说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中午的太阳很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想起刚才在福彩中心街角的激动，想起父母接到钱时可能有的反应，想起沪上重机即将建仓的计划，心里一片明亮。
重生后的第一桶金，终于稳稳落袋了。
接下来，就是给父母打钱，然后买沪上重机——他的第二步计划，要开始了。
“对了，王浩，”陈磊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兄弟，“下周陪我去国泰君安一趟，我带你开户。”
王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开户？
买股票？
跟你一起买沪上重机？”
“嗯，”陈磊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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