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暴雨像疯了似的砸在青藤老宅的琉璃瓦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密得像一张不透风的黑网,将整座宅子裹在其中。巷子里积满了浑浊的雨水,
倒映着警戒线那抹刺眼的蓝,陆沉的车碾过水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在雨幕里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陆队,这边!
”年轻警员小林撑着一把被风吹得变形的黑伞,裤脚早已湿透,贴在小腿上泛着冷意。
他快步跑到车旁,声音被雨声压得发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死者是陈敬言,
六十二岁,国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师。发现人是他家保姆,早上七点来打扫时,
发现书房门反锁,喊了半天没人应,试着推门也推不动,才报的警。”陆沉点点头,
推开车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潮湿泥土味和雨水腥气的冷风扑面而来。
他拢了拢身上的警服外套,戴上鞋套、手套和口罩,跟着小林走进老宅。
木质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像是不堪重负的老者发出的叹息,门轴处积着厚厚的灰尘,
显然平日里极少有人进出。穿过昏暗的客厅,脚下的青砖铺地带着沁骨的凉意,
墙上挂着几幅装裱精致的山水画,画框边缘蒙着薄尘,却依旧能看出笔触的细腻。
走到楼梯口,陆沉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木质楼梯的扶手被岁月磨得发亮,
每一级台阶之间的缝隙里塞满了灰尘,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二楼书房门口围了几名技术队员,
正小心翼翼地进行初步勘查。陆沉的目光落在那扇门上,这是一扇老式的实木门,
配着黄铜插销锁,锁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这种插销锁,
只能从里面操作吧?”他问身旁的技术组组长老杨。老杨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
指尖在锁芯上轻轻拂过:“没错,陆队。这锁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插销是实心黄铜的,
从外面根本没法通过工具勾动,除非……”他顿了顿,眼神凝重起来,
“除非凶手在室内反锁后,凭空消失了。”小林倒吸一口凉气:“凭空消失?
那不是密室杀人吗?”陆沉没说话,示意技术队员打开房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
插销被拨开,房门缓缓推开,一股混杂着浓重血腥味、檀香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人胃里一阵翻涌。小林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陆沉却只是皱了皱眉,目光迅速扫过室内。
书房很大,足有二十平米,靠墙摆着整排深棕色的实木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类书籍,
大多是建筑设计类的专业著作,还有一些线装古籍,书脊已经泛黄。
房间中央是一张厚重的红木书桌,桌面光洁如新,显然平日里被精心擦拭过。
陈敬言就趴在书桌上,后背插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匕首,刀柄没入大半,
只剩下刻着细密云纹的末端露在外面,末端挂着的银质小铃铛静止不动,
仿佛还残留着昨晚划破寂静的清脆声响。他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
后背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沉的红褐色,顺着书桌边缘往下滴,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干涸的边缘泛着狰狞的光泽。“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法医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致命伤就是这处刺伤,
匕首从肩胛骨下方刺入,精准刺穿心脏,一刀毙命。从刺入角度和深度来看,
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间,力气不小,而且对人体结构有一定了解。
”陆沉的目光扫过现场,眉头越皱越紧:窗户紧闭,窗闩牢牢插着,玻璃没有任何破损,
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有;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书柜里的书籍摆放整齐,
书桌抽屉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线装古籍,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一个倒扣的青花瓷茶杯,还有一张未完成的设计稿。最奇怪的是,整个房间的地板上,
除了死者自己的脚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仿佛凶手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陆队,
你看这个。”法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陆沉走过去,顺着法医的目光看去,
只见书桌右侧的地板上,散落着五六片干枯的紫藤花瓣,颜色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边缘卷曲发脆。他抬头望向窗外,院子里确实有一架长势茂盛的紫藤,枝蔓顺着围墙爬上来,
几乎遮住了半扇窗户。可窗户是紧闭的,花瓣又是怎么跑到室内来的?他弯腰捡起一片花瓣,
指尖触到干燥粗糙的质地,花瓣上还沾着一丝极淡的檀香,和房间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保姆有没有说,陈敬言最近有没有摆弄过紫藤花?”“问过了,”小林立刻回答,
“张妈说陈先生平时很少打理院子,紫藤花都是顺其自然生长的,
而且这些花瓣看起来已经干枯很久了,不像是刚掉下来的。”陆沉没说话,走到书桌前,
拿起那张未完成的设计稿。纸上画的是一座仿古园林,亭台楼阁布局精巧,
假山流水的线条细腻流畅,显然出自大师之手。但在设计稿的右下角,
却用钢笔标注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被扭曲的“囚”字,笔画僵硬,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陈敬言是建筑界泰斗,一生严谨细致,素来以设计风格工整著称,
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设计稿上画这种奇怪的符号?他的目光又落在那把青铜匕首上,
刀柄的云纹雕刻得极为精湛,不像是现代工艺,倒像是有年头的古物。“这把匕首,
有没有查到来源?”“暂时还没有,”老杨回答,“匕首上没有任何铭文,
材质是青铜混合了少量锡,工艺很特殊,我们已经取样送去化验了,
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线索。”陆沉的目光移到书桌后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山水画,
画的是江南春色,笔触温婉。他刚才就觉得这幅画有些不对劲,此刻走近了才发现,
画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撬动过。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画框,
画框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后面不是实心墙,而是一个狭窄的暗格!
暗格大约有一本书大小,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灰尘上印着一个淡淡的手印,
轮廓清晰,应该是近期留下的。陆沉的指尖划过暗格边缘的木质,触感粗糙,
上面还沾着一点新鲜的木屑,显然这个暗格近期被人打开过。“这个暗格,张妈知道吗?
”陆沉问。小林摇摇头:“张妈说她在陈家做了五年保姆,从来不知道书房里有暗格,
陈先生也从来没让她打扫过书桌后面的区域。”雨还在下,老宅里的檀香气息似乎越来越浓,
混杂着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陆沉盯着暗格,又看了看地上的紫藤花瓣,
一个疑问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个暗格存在的?他打开暗格是为了什么?
那些紫藤花瓣,又藏着什么秘密?“陈敬言的家人呢?”他突然问道。
“他妻子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小林递过来一份初步整理的资料,“独子陈默,今年三十岁,
三年前出国留学,学的是建筑设计,据说现在在国外小有名气。我们已经联系过他了,
他说昨晚八点到凌晨两点,一直在邻市参加一个建筑行业峰会,有监控和参会者可以作证,
暂时没有作案时间。”“暂时?”陆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指尖在暗格边缘的灰尘上轻轻划过,“把陈默的资料详细调出来,包括他三年前出国的原因,
还有他和陈敬言的关系怎么样。”“好的,陆队。
”陆沉的目光再次落在设计稿上那个扭曲的“囚”字上,在昏暗的灯光下,
这个字像是死者留下的最后遗言,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他总觉得,
这个字里藏着解开案件的关键,而这起看似完美的密室杀人案,仅仅是个开始。
天快亮的时候,暴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藤老宅的琉璃瓦上,
折射出斑驳的光影。老宅里的空气依旧压抑,潮湿的泥土味混合着残留的血腥味和檀香,
让人喘不过气来。陆沉带着技术队,把书房的暗格和连通的通风管道彻底勘查了一遍。
通风管道很窄,直径大约只有半米,内壁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只能容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勉强通过。管道的另一端通向院子的紫藤架下,
出口被茂密的枝蔓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陆队,通风管道尽头的土壤里,
检测到了微弱的鞋印残留。”老杨拿着检测报告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但被雨水冲刷得很模糊,只能判断是42码的男士皮鞋,鞋底花纹无法辨认。另外,
我们在管道内壁发现了一小块暗红色的布料纤维,已经送去化验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陆沉点点头,目光落在暗格上:“暗格里的手印呢?比对结果出来了吗?”“出来了!
”老杨的语气带着一丝意外,“这枚手印的主人,是陈敬言的儿子,陈默。
指纹吻合度高达98%,这是他三年前因为交通违章留下的备案指纹,绝对不会错。
”“陈默?”小林瞪大了眼睛,“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昨晚那个时间段,
他明明在邻市参加峰会,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在老宅的暗格里留下指纹?
”陆沉的指尖敲着桌面,眉头紧锁。指纹吻合,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矛盾。他拿起那份指纹比对报告,上面的数据分析清晰明了,
确实是陈默的指纹无疑。“会不会是三年前留下的?”小林猜测,
“毕竟陈默之前一直在家里住,说不定早就知道暗格的存在,三年前不小心留下了指纹。
”“不可能。”老杨立刻反驳,“暗格里的灰尘很薄,那枚手印的轮廓很清晰,
没有被灰尘覆盖的痕迹,显然是近期留下的,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而且我们在指纹周围发现了新鲜的木屑,和暗格边缘的木屑成分一致,
说明陈默近期确实打开过这个暗格。”陆沉没说话,再次走进书房。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照亮了书桌上的设计稿,那个扭曲的“囚”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拿起那本摊开的线装古籍,书页泛黄,上面记载的是古代园林建筑的营造方式。
他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发现其中一页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刻痕,
和设计稿上的“囚”字一模一样。“这本书,是谁的?”陆沉问。小林立刻去问了保姆张妈,
回来后报告:“张妈说这本书是陈先生三年前从一个旧货市场淘来的,一直放在书房里,
他最近半个月经常翻看。而且张妈还说,陈先生最近情绪很不稳定,
经常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发呆,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说‘有人在盯着他的设计稿’,
‘他跑不了’之类的话。”“有人盯着他的设计稿?”陆沉若有所思,
“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人?”“没有,”小林摇摇头,“张妈问过一次,陈先生当时很生气,
让她别多管闲事,之后就再也没提过。不过张妈说,陈先生半个月前把书房的钥匙换了一把,
之前的钥匙一直是张妈保管,换了之后就只有陈先生自己有了。
”陆沉的目光再次落在暗格上。陈默近期打开过暗格,陈敬言近期情绪异常,
还换了书房钥匙,这一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把张妈叫过来,我再问问她。”很快,
张妈跟着小林走了进来。她还是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指节都泛了白。“陆警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问你,
”陆沉的语气尽量温和,“陈敬言有没有提过一个叫‘老周’的人?或者说,
有没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木匠来找过他?”张妈愣了愣,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老周?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三年前,
就是陈默先生出国前没多久,确实有一个老头来找过陈先生。那个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
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裳,手上全是老茧,一看就是做手艺的。”“他们说了什么?
”陆沉追问。“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张妈摇摇头,“他们在书房里吵得很凶,
声音很大,我在楼下都能听到。我隐约听到‘设计图’‘还钱’‘坐牢’这些词,
还有‘老周’这个名字,好像是陈先生喊那个老头‘老周’。后来那个老头气冲冲地走了,
陈先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晚饭都没吃。没过多久,陈默先生就出国了。
”“那个老头之后还来过吗?”“没有了,”张妈肯定地说,“从那以后,
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老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陆沉心里一动,
立刻对小林说:“立刻去查!重点排查二十年前和陈敬言合作过的木匠,
尤其是名叫‘周’的。另外,查一下三年前那个时间段,
有没有一个叫‘周’的老头报过失踪。”“明白!”小林立刻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陆沉一直在书房里仔细勘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把那本线装古籍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除了那个“囚”字刻痕,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他又检查了书柜里的书籍,发现有几本书的书页之间夹着一些设计草图,
上面的字迹和陈敬言的笔迹很像,但风格却更加古朴,细节也更加精致。中午的时候,
小林终于带来了消息。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陆队,查到了!二十年前,
陈敬言刚成名的时候,确实和一个叫周建林的老木匠合作过。
周建林是当时有名的仿古构件设计师,尤其擅长木雕和园林布局,
两人一起完成了城南的古园修复项目,那个项目让陈敬言一举成名,
奠定了他在建筑界的地位。”“但项目结束后没多久,周建林就失踪了。”小林顿了顿,
语气变得凝重,“当时他的家人报了案,警方调查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有意思的是,周建林失踪后,陈敬言推出的几个代表作,
风格和周建林的设计极为相似,当时就有人质疑他抄袭,但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还有更关键的,”小林递过来一份资料,“周建林有个儿子叫周明,今年三十八岁,
现在是一家小型建筑公司的老板。去年,周明的公司竞标一个仿古园林项目,
本来已经快成了,结果陈敬言突然半路杀出,拿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设计方案,
价格还更低,最后周明的公司丢了项目,现在已经濒临破产了。
”陆沉的眼睛亮了起来:“周明的身高和鞋码呢?”“一米七六,穿42码鞋,
和我们在通风管道出口发现的鞋印完全吻合!”小林兴奋地说,“而且我们查到,
周明半个月前买过一张邻市的高铁票,和陈默参加峰会的城市是同一个,
出发时间是峰会开始前一天,回来的时间是案发后第二天。”“立刻联系周明,
带他回局里问话!”陆沉当机立断。审讯室里的灯光惨白,映得周明的脸格外阴沉。
他穿着一身熨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红血丝和紧抿的嘴唇,
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面对陆沉的询问,周明显得格外镇定。
“我知道你们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陈敬言死了,
你们怀疑我杀了他。说实话,我确实恨他,他不仅偷了我父亲的设计稿,还毁了我的公司,
我恨不得他早点死。但我没有杀他,昨晚我一直在家陪我母亲,我母亲可以作证。
”“你母亲?”陆沉看着他,“我们会核实的。不过我想知道,你父亲周建林,
当年到底为什么失踪?”提到父亲,周明的脸色瞬间变了,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我找了他二十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是吗?”陆沉拿出那张指纹比对报告,推到他面前,
“陈敬言书房暗格里的指纹,是你父亲周建林的。你怎么解释?”周明猛地抬头,
眼睛瞪得很大,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父亲的指纹怎么会在那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反应看起来不似作伪,
身体微微前倾,呼吸急促,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急切:“我父亲失踪了二十年,
警方当年采集过他的指纹备案,你们真的比对上了?”陆沉点点头,
将一份复印件推了过去:“这是比对报告,吻合度99%,不会出错。暗格是近期被打开的,
指纹也是近期留下的——这说明,你父亲可能根本没失踪。”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低下头,
声音带着压抑多年的哽咽:“不可能……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回家?
”“或许他身不由己。”陆沉的语气放缓了些,
“你父亲当年有一本很珍贵的仿古园林设计稿,对吗?陈敬言后来的很多作品,
都和你父亲的设计核心高度一致。”周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
那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他视若珍宝,说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建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园林。
可陈敬言成名后,推出的第一个代表作,和我父亲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我找过他对质,
他说我父亲是自愿把设计稿给他的,还污蔑我父亲欠了巨额赌债,拿设计稿抵了债。
”“我根本不信!”周明的声音陡然提高,“我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连牌都不打,
怎么可能欠赌债?他一定是被陈敬言害了!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找证据,
可陈敬言太狡猾了,他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你母亲知道这些事吗?”提到母亲,
周明的眼神黯淡下来:“不知道。她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我不敢告诉她真相,
只能骗她说父亲去外地做工了,过几年就回来。这些年,她一直盼着父亲回家,
眼睛都快哭瞎了。”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周明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陆沉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清楚,周明对陈敬言的恨意是真实的,
但这份恨意是否足以让他痛下杀手,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撑。就在这时,小林突然推门进来,
递过来一张纸条,压低声音说:“陆队,技术队有新发现。”陆沉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青铜匕首刀柄缝隙里的木质纤维,
确认是二十年前周建林常用的黄杨木;通风管道内壁的布料纤维,来自老式粗布衣裳,
与周建林当年的穿衣风格吻合;另外,在陈敬言书房的线装古籍里,
发现了一张夹着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男人的合影,一个是年轻时的陈敬言,
另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手上拿着刻刀,眉眼间和周明有几分相似——那应该就是周建林。
陆沉将照片递给周明:“这是你父亲吗?”周明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人影,
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是他……这是他年轻时和陈敬言合作时拍的。”照片的背面,
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古园竣工,敬言、建林共勉”,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的秋天。
“你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是半年前的事?”陆沉突然问道。周明点点头:“是。
陈敬言不仅抢了我的项目,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的公司设计抄袭、质量不过关,
导致客户纷纷解约,资金链彻底断裂。我找过他好几次,想求他给我一条活路,
他却只说了一句‘弱肉强食’,把我赶了出来。”“半个月前,你去邻市做什么?
”“我……”周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去谈一个合作,想挽救公司,不过最后没成。
”陆沉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追问,只是将一份监控截图推了过去:“这是邻市高铁站的监控,
你下车后并没有去合作公司,而是去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同一时间,陈默也住在那家旅馆。
你们见过面,对吗?”周明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又咽了回去,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泛白。“你和陈默是什么关系?
”陆沉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他为什么会帮你?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早就策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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