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跪在祠堂那天,我穿成了这个家的庶女。她冷笑:你们这些穿越女,
总想用现代观念打败古代。我低头绣着鸳鸯,假装听不懂。她不知道,
系统告诉我——她才是穿越者,而原主早已死在她挑唆的阴谋下。这次,
我要拿回属于嫡女的一切。---祠堂阴冷,穿堂风过,供桌上的白烛火苗猛地一蹿,
映得列祖列宗的牌位幽光闪烁。沈清月直挺挺跪在蒲团上,膝下是坚硬的青石板,
可她的背脊绷得比那石板还直。我,沈家庶女沈知微,端着一碗勉强温热的茶水,
垂着眼走近,脚步放得极轻。“母亲让我给姐姐送些水来。”声音怯怯的,
带着庶女应有的惶恐。沈清月没接,甚至没回头。她只是望着那些森然的牌位,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冷得像冰。“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戏。你们这些穿越女,
我见得多了。”她的话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空旷的祠堂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
“满脑子人人平等、自由恋爱,总想着用你们那儿百年后的破烂观念,
来打败这千百年立着的规矩。可笑,更是找死。”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
滚烫的茶水溅出些许,烫在手背上,留下一点红痕。我迅速低下头,长发掩住侧脸,
更紧地握住那温热的杯壁,像是抓住一点凭依。“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声音越发细弱,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她终于侧过头,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那里面有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讥诮,仿佛在看一件拙劣的赝品。“听不懂?最好是真的不懂。
安安分分做你的庶女,或许还能有条活路。”我没再说话,
只将茶盏轻轻放在她身侧的矮几上,然后退到角落的绣墩坐下,从袖中摸出一方素帕和针线,
低着头,一针一线,慢慢地绣着那对俗气的鸳鸯。针尖刺破细绢,发出极轻微的“嗤”声。
沈清月转回头,不再看我。她的背影依旧挺直,带着一种属于“先知”的孤傲。她当然傲慢。
她来自一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带着对这片时空的全知全能,自然觉得我等皆是蝼蚁。
她大概以为,我只是又一个运气好、魂儿飘到这深宅大院的异世孤魂,
来上演什么逆袭的戏码。她不知道。就在三个时辰前,我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头痛欲裂,
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的同时,
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检测到符合绑定条件的灵魂:沈知微原。
身份确认:吏部侍郎沈文正嫡长女。状态确认:原主意识已于三日前落水身亡,
死因:受当前躯体占据者编号TQ-7781穿越体言语挑唆,前往湖边私会外男,
失足落水。阴谋判定成立。复仇系统激活。
核心任务:揭穿窃取者TQ-7781的真面目,夺回您的一切。
当前躯体适配度:92%,维持‘庶女沈知微’身份伪装。针尖又一次刺入绢布,
这一次,微微偏了半分,险些扎到指尖。原来,我才是沈清月,
那个本该死在冰冷湖水里的嫡长女。而此刻跪在祠堂里,享受着所有人同情目光,
内里却是个鄙夷着这个时代、窃取了我身份、害死了“我”的孤魂野鬼!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湖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是岸上那个“好妹妹”沈知微不,
是窃贼TQ-7781带着哭腔却眼神冰冷的呼喊:“姐姐!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一个男人……”恨意像毒藤,瞬间缠紧了心脏,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但我死死咬着唇内软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落在绣绷上,
却依旧稳住了。我不能慌。系统选择了我,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赐予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是让我来暴露和送死的。祠堂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下。
沈清月窃贼似乎跪得有些不耐,轻轻挪动了一下膝盖。她大概在盘算着这次罚跪之后,
该如何更巧妙地利用“先知”,去吸引那位即将回京的靖王世子的注意?
或是盘算着如何再将府中哪个碍事的人,像除掉原主一样除掉?我细细回想着过去几个月,
“沈知微”窃贼的种种变化。从前那个怯懦、上不得台面的庶妹,
何时变得那般“伶俐”?会哼唱些不成调却新奇的小曲,
会“无意”间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会用那种看似天真无辜的眼神,
一次次在原主我耳边吹风——“姐姐,你是嫡女,婚事为何不能自己做主?”“姐姐,
我听说靖王世子最欣赏特立独行的女子……”“姐姐,若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又如何?
那些规矩都是束缚庸人的!”当时的“我”,那个被保护得太好、心思单纯的真正沈清月,
竟真的信了这番鬼话!一步步走向她精心编织的陷阱,最终香消玉殒。心口又是一阵钝痛。
为那个傻傻死去的自己。这时,祠堂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翡翠。
“大小姐,”翡翠的声音带着恭敬,是对着沈清月窃贼的,“夫人让奴婢来传话,
知道您知错了,跪满两个时辰便回去歇着吧。夫人还说,明日靖王府的赏花宴,
还需您好好准备,莫要失了礼数。”沈清月窃贼脊背几不可查地松了松,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与悔过:“劳母亲挂心,女儿知错了。
明日……女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看,这就是她的手段。三两句话,既能引得母亲心软,
又能不着痕迹地强调自己嫡女的身份,以及明日那场至关重要的宴会。翡翠又转向我,
语气平淡了许多:“二小姐,夫人也让您回去,说是明日宴会,您的衣裳首饰还需再瞧瞧。
”“是,谢母亲。”我起身,垂首应道。经过依旧跪着的沈清月窃贼身边时,
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姐姐,妹妹先回去了。
您……也早些歇息。”她没应声,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仿佛我只是一缕不值得关注的空气。我默默转身,走出祠堂,踏入外面沉沉的夜色。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炽热恨火。回到我那处狭小偏僻的院落,
屏退了唯一的笨拙丫鬟,关上门窗。屋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
我走到梳妆台前,那面模糊的铜镜映出一张属于庶女沈知微的脸——眉眼细长,
脸色带着些营养不良的苍白,唯有一双眼睛,此刻在昏暗光线下,沉静得像不见底的深潭。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能量积蓄完毕,
可开启初级权限:目标人物‘TQ-7781’近期关键行动线索抽取。是否抽取?
“抽取。”我在心中默念。一道微光在眼前闪过,几行字迹浮现出来,
如同烙印在视网膜上——线索一:三日后,城南书画铺‘墨韵斋’,
目标将与靖王世子‘偶遇’。线索二:目标计划在赏花宴上,借落水之举,
营造‘不畏礼教’形象,引世子注目。
原定推人落水者:庶妹沈知微线索三:目标暗中收集府中管事妈妈贪墨证据,
意图逐步掌控中馈。字迹缓缓消散。我看着镜中那双不再属于沈清月的眼睛,
轻轻勾起了唇角。很好。明日,靖王府赏花宴。我那好“姐姐”想落水?想拉我垫背?
想一石二鸟,既塑造形象,又除掉我这个潜在的“穿越女”威胁?主意打得真妙。可惜。
我拿起桌上那方未完工的鸳鸯绣帕,凑到灯下。指尖抚过那歪歪扭扭的针脚,
眼神却一点点冷下去,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刀。镜子里的人,眉眼依旧柔弱,
唇边却凝起一丝冰冷笑意。这一次,水该凉了,我的好姐姐。我捏着那方绣帕,
指尖在粗糙的鸳鸯纹样上慢慢摩挲。灯花“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点星火,旋即熄灭,
屋内更暗了几分。明日赏花宴……落水……记忆里冰冷的湖水再次裹挟而来,
窒息感如影随形。这一次,落水的该换人了。---靖王府的赏花宴,冠盖云集,衣香鬓影。
时值初夏,园中繁花似锦,蜂蝶乱舞,比花更娇艳的是各家贵女精心妆扮的容颜。
我穿着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襦裙,混在一众庶女堆里,毫不起眼。
沈清月窃贼则如众星拱月,一身水红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眉眼间带着一种与周遭闺秀格格不入的、刻意营造的“洒脱”气度。
她正与几位交好的贵女谈笑,声音清亮,
偶尔夹杂几句“女子亦可有鸿鹄之志”之类的惊人之语,引得旁人侧目,她却浑不在意,
反而隐隐自得。我知道,她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等靖王世子出现在水榭附近。
系统提供的线索分毫不差。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小厮来报,
世子爷与几位公子往水榭那边赏荷去了。沈清月窃贼眼神微亮,端起一杯果酒,
状似随意地朝我走来。“妹妹怎么独自在此?可是觉得无趣?”她声音温和,
带着嫡姐的关切,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我慌忙起身,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一副怯懦模样:“没、没有,园子里的花很好看……”她轻笑一声,伸手来拉我的手腕,
力道不容拒绝:“走吧,陪姐姐去水边看看荷花。听闻那边的并蒂莲开得极好。
”她的手心微凉,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我任由她拉着,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紧绷,那是猎物即将踏入陷阱前的兴奋。水榭临湖而建,
碧波荡漾,荷叶田田。靖王世子萧煜与几位年轻公子正凭栏说笑,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是京中无数闺秀的春闺梦里人。沈清月窃贼拉着我,看似赏荷,
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向着世子方向靠近,同时,她的身体微微侧向我这边,
是一个极佳的发力姿势。就是现在!在她手臂即将用力,准备将我推向湖中,
再自己“惊慌”落水或者“为救妹”落水的前一瞬,我脚下仿佛被石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
低呼一声:“姐姐小心!”与此同时,我被她握着的手腕巧妙地一旋、一扯,
借着她自身向前用力的势头,将那股推力尽数还了回去,并且加上了我全身的重量,
猛地撞向她的腰侧!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庶女不慎绊倒,
慌乱中带倒了身旁的嫡姐。“啊——!”一声短促的惊呼,
沈清月窃贼脸上的从容和算计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她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向后倒去!“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有人落水了!”“是沈家大小姐!”岸边顿时一片哗然,
惊呼声四起。我则“恰好”被反作用力推得向另一侧歪倒,摔在坚实的青石板路上,
手肘和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我抬起脸,面色煞白,眼中瞬间蓄满了惊恐的泪水,
望着湖里扑腾的身影,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姐姐!
她、她是为了拉我才……”混乱中,已有会水的婆子跳了下去。靖王世子萧煜眉头微蹙,
目光扫过湖中挣扎的身影,又落在我狼狈哭泣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并未立刻开口。
沈清月窃贼被七手八脚地捞了上来,精心打扮的妆容花了,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
华丽的衣裙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曲线,却更显狼狈不堪。她呛了水,剧烈地咳嗽着,
脸色青白,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她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却因咳嗽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扑到她身边,哭得更加凄惨无助,
紧紧抓住她湿冷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姐姐!姐姐你没事吧?都是妹妹不好!
是妹妹没用,站都站不稳……连累了姐姐……” 我的哭声真切,
带着庶女闯下大祸后的恐惧与自责,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我蠢笨无能,连累了她。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议论纷纷,有同情沈清月窃贼无妄之灾的,
也有鄙夷我庶女上不得台面的。母亲闻讯赶来,脸色铁青,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然后赶紧让人扶沈清月窃贼下去更衣。一场精心策划的“惊艳”亮相,
以一场彻头彻尾的狼狈闹剧收场。回府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沈清月窃贼换上了备用的衣裳,头发依旧半湿,脸色阴沉得可怕。她不再伪装,
看向我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好,很好。”她声音嘶哑,带着彻骨的寒意,“沈知微,
我倒是小瞧你了。”我缩在马车角落,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害怕地啜泣,
实则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小瞧?这才只是开始。---落水事件后,
沈清月窃贼安分了几日,但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系统提示,
她加快了收集府中管事妈妈贪墨证据的步伐。这日午后,我“偶然”经过母亲院外的小花园,
听见两个小丫鬟在嚼舌根。“……听说大小姐前几日在查厨房采买的账呢,
张妈妈急得嘴上都起燎泡了。”“可不是,大小姐如今管家,
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心下了然。张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管着厨房采买,油水最足,
也是母亲用得最顺手的人之一。沈清月窃贼拿她开刀,既能立威,又能剪除母亲的臂膀,
还能安插她自己的人,一举三得。当晚,我便借着给母亲请安的机会,
状似无意地提起:“母亲,女儿今日听闻姐姐在查账,张妈妈似乎……女儿愚见,
张妈妈是府里老人,对母亲一向忠心,若真有什么,小惩大诫便是了,免得寒了底下人的心。
姐姐刚接手,许是……急切了些。”母亲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神微沉。她掌管中馈多年,
岂会不知其中关窍?沈清月窃贼近来风头太盛,行事越发张扬,早已引起母亲不满。
我这话,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第二日,母亲便叫了张妈妈去问话,不知说了些什么,
张妈妈出来时虽面色不佳,却明显松了口气。而沈清月窃贼整顿厨房的计划,
就这么被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她在我这里再次碰了个软钉子。---时机渐渐成熟。
系统提示的三日之期已到。城南,墨韵斋。我戴着帷帽,隐在对面茶楼的雅间里,
透过竹帘的缝隙,看着那道熟悉的水红色身影袅袅踏入书画铺。不多时,
靖王世子萧煜的马车果然停在了铺子门口。他今日一身常服,更显清贵俊逸。我放下茶杯,
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是时候了。我起身,下楼,径直走向墨韵斋。铺子里很安静,
弥漫着墨香和旧纸特有的味道。沈清月窃贼正拿着一卷画轴,与掌柜低声交谈,
眼角余光却不时瞥向门口。萧煜则在另一排书架前驻足,随手翻着一本古籍。我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面部表情,掀开帷帽前的薄纱,走了进去,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铺子里的人都听清:“掌柜的,前几日我在此定的一方‘松烟墨’,可到了?
”我的声音,刻意模仿了几分原主沈清月嫡女未变声前的清越语调,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柔。沈清月窃贼和萧煜同时看了过来。
沈清月窃贼在听到我声音的瞬间,脸色骤变,拿着画轴的手指猛地收紧。
她大概以为我又要来破坏她的“偶遇”。萧煜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没看他们,只对着掌柜,
继续用那刻意调整过的声音说道:“家兄沈文正,吏部侍郎府上。
定的是一两银子三钱的那款松烟墨。”掌柜的连忙应声去取。铺内一时寂静。
我这才仿佛刚看到萧煜,慌忙垂下眼睑,屈膝行礼,
声音恢复了平日的细弱:“民女不知世子在此,惊扰了。”萧煜淡淡道:“无妨。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带着深思。而沈清月窃贼,
她的脸色已经由惊疑转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苍白和……恐慌。她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庶妹”。她听出来了。我刚才那几句话,不仅仅是声音像,
连提起“松烟墨”的时机、语气,都像极了……像极了那个早已死去的、真正的沈清月!
那个她亲手推入湖中的嫡女!这绝不是巧合!一个蠢笨的庶女,
怎么可能知道真正沈清月用墨的喜好?怎么可能模仿出那般神态语气?她看向我的眼神,
终于不再是看一个潜在的“穿越女同行”或者一个愚蠢的庶妹,而是看一个……索命的幽魂!
我迎着她的目光,帷帽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无声的、冰冷的笑意。猜吧,怀疑吧,
恐惧吧。窃贼,你占据的一切,该还回来了。我拿起掌柜递来的松烟墨,付了钱,
再次对萧煜福了一福,然后转身,从容地离开墨韵斋。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在萧煜心里,
沈家这位落水后性情大变的“嫡女”行为突兀可疑;而在沈清月窃贼心里,
我这个“庶妹”已经从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
变成了一个极度危险、可能知晓她最大秘密的恐怖存在。回到马车,我摘下帷帽,
看着铜镜中那张属于沈知微的脸。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目标人物‘TQ-7781’心神剧烈动摇,
怀疑度提升至75%。宿主身份暴露风险:中等。请谨慎应对下一步。谨慎?不,
该收网了。我抚摸着那锭松烟墨。这是真正的沈清月,我的前身,最喜欢用的墨。
她曾无数次在这墨香中习字作画,而那个窃贼,她只会用这东西来附庸风雅,吸引男人。
府中关于沈清月窃贼落水后行为反常的流言,经过我若有若无的引导,已经悄悄传开。
母亲对她屡次试图插手核心事务的不满也在累积。父亲虽看重她展现出的“才华”,
却也对她某些离经叛道的言论感到不悦。更重要的是,
靖王世子萧煜那边……一个行为突兀、可能藏着秘密的“嫡女”,
和一个看似怯懦、却似乎知晓内情的“庶女”,他会更相信谁?夜色深沉。我坐在窗边,
就着昏暗的油灯,拿起那方绣了一半的鸳鸯帕。针线在指尖穿梭,这一次,
针脚依旧不算完美,但那鸳鸯的轮廓,却隐隐透出一股锐气。最后一步,该请君入瓮了。
我铺开纸,研开那锭新买的松烟墨,模仿着记忆中窃贼的笔迹系统提供了精确比对,
写下了一张字条:“明日巳时,城南静心庵后山竹林一见。事关落水真相,
与……你真正身份。知微。”墨迹干透,我将字条折好。明天,一切终将反转。窗外,
月凉如水。属于我沈清月的一切,明日,必将物归原主。翌日,巳时将近。城南静心庵后山,
竹林幽深,风吹过,叶片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寂静。我提前到了,隐在一丛茂密的翠竹之后,
屏息凝神。系统面板在我脑海中无声展开,目标人物TQ-7781已接近,
情绪状态:高度紧张,怀疑与杀意并存。环境扫描:无第三方能量波动。杀意……果然,
她按捺不住了。被一个她视为蝼蚁的庶女接连破坏计划,甚至可能触及她最核心的秘密,
她已容不下我。脚步声传来,很轻,带着刻意的小心。透过竹叶缝隙,
我看到沈清月窃贼独自一人走来。她今日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衣裙,
脸上没了往日的伪饰,只剩下冰冷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她左右张望,
手紧紧攥着袖口,那里,恐怕藏了些不该是闺阁女子该有的东西。“出来!”她压着嗓子,
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哑,“沈知微,我知道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缓缓从竹丛后走出,
依旧是一身半旧衣裙,脸上却没了往日的怯懦,平静地看着她。看到我的瞬间,
她瞳孔猛地一缩,视线锐利如刀,将我上下刮了一遍,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出更多破绽。
“字条是你写的?”她扬了扬手中那张我仿写的字条,语气充满质疑,“落水真相?
我的身份?你究竟知道什么?”“姐姐觉得呢?”我不答反问,声音平稳,“或者,
我该称呼你为……窃贼?TQ-7781?”“TQ-7781”这个编号出口的刹那,
沈清月窃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见了鬼一般,连退两步,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你……你怎么会……”她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
“你也是……不对!系统明明说……”“系统说,原主沈清月已经死了,死在冰冷的湖水里,
死在你精心设计的‘私会’陷阱里。”我接上她的话,一步步向前,目光锁住她慌乱的眼睛,
“它有没有告诉你,冤死的灵魂,会回来索命?”她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可怕的念头,
强自镇定下来,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胡说八道!故弄玄虚!不管你是哪个孤魂野鬼,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片竹林!”她手腕一翻,寒光乍现,
一柄小巧却锋利的匕首从袖中滑出,直直指向我。“就凭这个?”我看着她手中的凶器,
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系统早已预警,我岂会毫无准备?“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
”她低吼一声,不再废话,持匕首向我冲来,动作竟带着几分不符合闺阁女子的狠辣。
她来自的那个世界,似乎赋予了她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我侧身避过锋刃,
同时脑中急唤系统:启动紧急防护!一道微不可查的无形屏障在我身前瞬间展开。
匕首刺在屏障上,发出“叮”一声轻响,再也无法寸进。沈清月窃贼一击落空,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料到我会有所防备,或者说,没料到这防备如此诡异。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我早已扣在手中的一小包粉末猛地向她面门扬去!
那是系统提供的强效迷幻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短时间内精神恍惚,产生幻觉。粉末扑面,
她下意识闭眼后退,剧烈咳嗽,动作顿时迟缓混乱起来。“啊!滚开!别过来!
”她挥舞着匕首,对着空气乱划,眼神涣散,口中发出惊恐的叫喊,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也许是真正沈清月落水时绝望的脸,
也许是系统惩罚的电光……时机已到!我不再看她那副狼狈模样,
转身迅速脱下外面那件半旧的庶女衣裙,
露出里面一早穿着的、属于真正沈清月嫡女的、料子虽旧却做工精致的贴身襦裙。
然后从藏好的地方取出一支素银簪子,三两下将头发挽成沈清月生前最常用的发髻。
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着竹林外官道方向,
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饱含恐惧的尖叫:“救命——!杀人啦!妹妹!妹妹要杀我——!
”声音划破了竹林的寂静,传出老远。几乎是同时,
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靖王世子萧煜带着他今日约好在此附近踏青的几位世家公子,
以及他们随行的护卫,恰好“路过”。我猛地扑倒在地,顺势在粗糙的地面擦破手肘和脸颊,
弄乱刚刚挽好的发髻,让那素银簪子摇摇欲坠,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惊魂未定。
“在那里!”“是沈家小姐!”萧煜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公子哥也满脸惊愕。
面色惨白、衣衫略显凌乱却明显是嫡女规制、发髻散落、楚楚可怜的“沈清月”我,
以及不远处,手里还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眼神狂乱、脸上沾着可疑粉末、状若疯癫的“沈知微”窃贼。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沈……大小姐?”萧煜蹲下身,语气带着惊疑不定,伸手虚扶了我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
更落在我那身只有嫡女才有资格上身的旧衣和那支眼熟的簪子上。我抬起泪眼,
抓住他的衣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声音破碎,
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后怕:“世子……世子救我!妹妹她……她不知为何,约我来此,
竟拿出匕首要杀我!她说……她说我占了她的位置……说我早就该死了……”我泣不成声,
恰到好处地晕厥过去,倒在他臂弯里。“清月!”萧煜下意识接住我,
唤出的却是真正的名字。而此刻,药效稍过的沈清月窃贼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一抬眼就看到这百口莫辩的一幕。她看着被萧煜护在怀里的我,
看着我身上那刺眼的嫡女服饰,
看着周围所有人看向她那惊惧、鄙夷、仿佛看疯子一样的目光,她彻底慌了。“不是!
不是我!是她!是她搞的鬼!”她尖声叫道,挥舞着匕首试图解释,“她是假的!
她才是——”“拿下凶器!”萧煜冷声下令,根本不想听她疯言疯语。两名护卫立刻上前,
轻易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将她制住。“你们放开我!我才是沈清月!我才是嫡女!
她是冒牌的!她是鬼!”她拼命挣扎,口不择言,涕泪横流,
哪还有半分平日刻意营造的“现代独立女性”风范,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嫡女?鬼?
这些话在萧煜和众人听来,更是坐实了她因嫉生恨、心智失常、意图杀害嫡姐的罪行。
一个庶女,竟敢妄想嫡女之位,甚至疯狂到动手杀人?简直骇人听闻!“堵上她的嘴!
”一位世家公子厌恶地皱眉。立刻有护卫用布团塞住了沈清月窃贼的嘴,
将她不甘的嘶鸣和指控全都堵了回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眼神绝望而怨毒地死死瞪着我。萧煜打横将“昏迷”的我抱起,
沉声道:“速送沈大小姐回府救治!将此恶婢押送沈府,交由沈侍郎发落!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脆弱”的我,眼神复杂。他或许仍有疑虑,但眼前这“铁证如山”,
以及“沈清月”我这符合逻辑的受害者和“沈知微”窃贼那不符合逻辑的疯狂,
足以让他做出判断。---沈府,正厅。我被安置在软榻上,“悠悠转醒”。
父亲沈文正脸色铁青,母亲坐在一旁,
看着被押跪在地上、堵着嘴、头发散乱如同疯妇的“沈知微”窃贼,
又看看靠在榻上、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穿着嫡女旧衣的我,手都在发抖。萧煜站在厅中,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所见所闻”。“沈大人,沈夫人,具体情况便是如此。
若非我等恰好路过,恐怕……”他话未说尽,但意思明确。“孽障!孽障!
”沈文正指着地上的“沈知微”窃贼,气得浑身直抖。一个庶女,竟敢谋杀嫡姐!
这传出去,他沈家的脸面何在?官声何在?母亲更是又惊又怒又后怕,
看向“沈知微”窃贼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怪物,她扑到我身边,
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的儿!你受苦了!
幸好……幸好世子救了你……”我虚弱地靠在她怀里,泪水无声滑落,
哽咽道:“母亲……女儿也不知,妹妹为何会……她之前就总说些奇怪的话,
说什么人人平等,说嫡庶尊卑是糟粕……女儿只当她年纪小不懂事,
未曾想她竟存了这般……这般狠毒的心思……”这番话,
更是给“沈知微”窃贼的疯狂行为提供了“动机”。“父亲,母亲,”我抬起泪眼,
看向他们,声音带着决绝的悲伤,“女儿恳请父亲母亲,为女儿,也为沈家声誉,做主!
”沈文正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
他看向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眼神绝望的“沈知微”窃贼,
沉声道:“庶女沈知微,心术不正,嫉恨嫡姐,言行无状,更兼身藏利刃,意图行凶,
罪证确凿!即日起,剥夺姓氏,逐出家门,送往城外水月庵,带发清修,非死不得出!
”水月庵,那是比静心庵更偏僻、看管更严的地方,进去的人,几乎等同于活葬。
“呜呜——!!!”地上的“沈知微”窃贼猛地挣扎起来,
眼中充满了不甘、愤怒和滔天的恨意,却终究无法再说出一个字。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
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了下去。她挣扎的身影消失在厅外,那怨毒的目光,
却仿佛还烙印在空气中。厅内安静下来。母亲抱着我,心有余悸地啜泣着。
沈文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萧煜拱手:“今日之事,多谢世子援手。家門不幸,
让世子见笑了。”萧煜还礼:“沈大人言重了。既然沈大小姐已无碍,晚辈先行告辞。
”他临走前,又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深沉,带着一丝未解的探究,但更多的,
是对于“受害者”沈清月的同情。所有人都退下了。母亲也被我劝回去休息。空荡的正厅里,
只剩下我一人。我缓缓坐起身,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刻意弄上的尘土,走到窗边。窗外,
阳光正好,院中的海棠开得正艳。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任务完成。
目标人物TQ-7781已被驱逐,核心威胁解除。宿主身份:沈清月嫡女,
已确认复位。系统能量即将耗尽,进入休眠。恭喜宿主,拿回属于您的一切。
冰冷的机械音逐渐远去,最终归于沉寂。我看着铜镜中,那张虽然苍白,
却眉眼清晰、与记忆中的自己一般无二的脸。身上,是合身的嫡女服饰。窃贼已除。我,
沈清月,终于回来了。从今日起,我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庶女沈知微,
也不再是那个被穿越者窃取身份、含冤而死的可怜嫡女。我是沈清月,吏部侍郎府的嫡长女。
未来的路还很长,靖王府的婚事,府内的人心,
或许还有那个穿越者背后可能存在的隐患……但此刻,阳光落在身上,暖意融融。
我微微扬起下巴,镜中的女子,眼神沉静,带着一丝历经生死反转后的冰冷与坚韧。这一局,
我赢了。而属于沈清月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水月庵的青灰色高墙,隔绝了尘世喧嚣,
也隔绝了那个名为“沈知微”的窃贼。沈府似乎随着她的消失,骤然平静下来。
下人们行走间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刚刚经历“劫难”、失而复得的嫡小姐。
母亲待我愈发珍重,嘘寒问暖,连往日严苛的规矩都松了几分,仿佛我是件易碎的瓷器。
父亲看我的眼神则复杂许多,有关切,有愧疚,或许,还有一丝未能宣之于口的疑虑。
那日竹林场景太过诡异,一个庶女对嫡姐的恨意何以那般浓烈至癫狂?但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公务上,对后院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
这平静只是水面上的薄冰。窃贼虽除,她留下的影响却未完全消散。
府中关于“大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的议论,并未因“沈知微”的疯狂行径而彻底平息,
反而在暗处流淌。而靖王府那边……萧煜不是蠢人。果然,几日后的午后,
我正靠在窗边翻阅一本闲书,丫鬟通传,靖王世子来访,想当面探病。该来的,总会来。
我在花厅见了他。今日他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少了几分王府世子的威仪,
多了几分清雅书卷气。我穿着素净的衣裙,脸色依旧刻意维持着几分苍白,见他进来,
便要起身行礼。“沈小姐有恙在身,不必多礼。”他虚扶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温和,
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劳世子挂心,已无大碍了。”我垂眸,声音轻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感激。丫鬟上了茶,便屏退左右。花厅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无形的张力。他并未绕圈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
开口,声音平稳:“那日竹林,凶险万分。”“是。”我抬眼,与他目光一触即分,
宫廷医女的绝色雪狐兽夫(沈烟烟凛雪)全集阅读_宫廷医女的绝色雪狐兽夫最新章节阅读
宫廷医女的绝色雪狐兽夫(沈烟烟凛雪)已完结小说_宫廷医女的绝色雪狐兽夫(沈烟烟凛雪)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沈烟烟凛雪《宫廷医女的绝色雪狐兽夫》完整版在线阅读_沈烟烟凛雪完整版在线阅读
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热门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
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在线免费小说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
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热门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拒当炮灰,开间药铺卷死你们余桃青碧珠
与妻沈枝泰和十热门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与妻沈枝泰和十
《她的贤淑是伪装》春桃沈清辞_(她的贤淑是伪装)全集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