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西十七年，扬州丽春院二楼包厢。
韦小宝左手搂著阿珂，右手捏著建宁公主递来的剥壳荔枝，嘴里还跟双儿讨著新沏的雨前龙井，满屋子脂粉香混著酒气，正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光景。
“好双儿，再给爷满一杯，”韦小宝眯眼笑著，指节敲了敲桌面，“昨儿个索额图那老小子还送了两箱东珠，赶明儿给你们每人串条项链，比宫里娘娘的还亮！”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劈下道紫雷，首砸在院中央那棵老槐树上。
电流窜着火星子往上爬，竟绕着包厢窗框转了三圈，韦小宝只觉后腰一阵麻，像是被冯锡范的软剑戳中似的，眼前瞬间白得晃眼。
“阿珂！
双儿！”
他伸手去抓，却只捞到满手空气。
再睁眼时，鼻尖飘来的不是脂粉香，是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有点像洋鬼子的香水，又混著烧煤的呛味，耳边更是吵得厉害，轰隆隆的响声比炮仗还密，还有人扯著嗓子喊著他听不懂的话。
“让让让！
迟到扣全勤啊！”
“这份PPT下午就要，你赶紧改！”
“韦总？
韦总您怎么蹲这儿了？”
韦小宝猛地蹦起来，手往腰间摸去——匕首没了，软鞭没了，连藏银票的暗袋都空了。
再看西周，全是比皇宫还高的房子，墙是玻璃做的，能看见里面人影晃来晃去；街上跑着没马的铁盒子，跑得比宝马还快；还有人手里举着方块板子，指头在上面戳来戳去，嘴里念念有词。
“你是谁？
这是哪儿？”
韦小宝往后缩了缩，眼神警惕。
眼前这姑娘穿着奇怪的衣服，裤子紧得裹腿，头发剪得比建宁还短，胸前别著个写着“行政部李萌”的牌子。
李萌愣了愣，以为新上任的市场部总监是昨天酒喝多了：“韦总，这儿是恒通大厦23楼，您是今天新入职的市场部总监啊！”
“总监？”
韦小宝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起来。
当年在宫里从太监做到一等公，靠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这“总监”听着像个官儿，先应下来再说。
他立刻换了副笑脸，拍了拍李萌的肩膀：“哎呀，瞧我这记性，昨儿个跟客户喝多了，脑子还没醒呢！
小李啊，先带我瞧瞧我的地盘？”
李萌被他拍得一趔趄，心里嘀咕这新总监怎么跟老油条似的，但还是引着他往办公室走。
路过敞开的格子间时，韦小宝看见一群人埋着头，手里敲着会发光的板子，噼啪声跟放鞭炮似的。
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韦总来了，我的方案还没改完。”
“方案？”
韦小宝凑过去，看见板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和怪图形，“这是啥？
军报吗？”
小伙子脸都白了，刚想解释，李萌赶紧拉着韦小宝走：“韦总，您办公室在最里面，咱们先去放东西。”
进了办公室，韦小宝一眼就看中了那把能转的椅子，坐上去转了三圈，笑得眼睛都眯了：“这椅子比皇上的龙椅还舒服！”
他又摸了摸桌上的方块板子，按了个键，屏幕亮了，吓得他赶紧缩回手：“这玩意儿会发光？
是西域奇物？”
李萌扶了扶额头，打开手机调出入职资料：“韦总，您看，这是您的入职信息，咱们公司是做互联网营销的，您负责市场部，下面有五个小组……” “互联网？
营销？”
韦小宝抓了抓头发，这些词比天地会的暗号还难懂，“是不是跟我当年在扬州帮人吆喝卖胭脂一个意思？”
李萌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规模更大，要通过线上线下各种渠道，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产品。”
韦小宝眼睛一亮，这他熟啊！
当年在丽春院帮老妈拉客，在宫里帮康熙拉拢大臣，哪样不是“营销”？
他一拍桌子：“没问题！
不就是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东西吗？
包在我身上！”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拉得老长：“韦总监，我是产品部的张涛，昨天跟你对接的新产品推广方案，你怎么还没给反馈？
今天下午就要给CEO过审了。”
韦小宝看他这态度，心里不爽了——想当年除了康熙，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他面上没露出来，反倒笑著递了根烟（其实是从李萌桌上摸的薄荷糖）：“张兄弟，别着急嘛，多大点事儿。
方案我还没看，你先给我说说，这产品是啥？”
张涛皱着眉，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是咱们新出的智能手环，能测心率、记步数，还能连手机。
目标用户是年轻人，预算50万，要在一个月内打响知名度。”
“智能手环？”
韦小宝拿起文件夹翻了翻，上面的图表他一个都看不懂，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嗯，这玩意儿不错，跟当年我给康熙做的怀表似的，就是多了些花样。
50万预算，够不够请戏班子？”
张涛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请戏班子？
韦总监，现在推广都靠线上广告、KOL合作、线下快闪活动，谁还请戏班子啊？”
“KOL？
快闪？”
韦小宝摸了摸下巴，心里嘀咕这现代的词儿真怪，但还是硬撑著说，“哦，那些玩意儿我知道，就是换了个说法嘛。
张兄弟，你先回去，方案我下午给你，保证让CEO满意。”
张涛将信将疑地走了，李萌凑过来说：“韦总，KOL是意见领袖，就是网上有很多粉丝的人，让他们推荐产品；快闪是临时搞的活动，吸引路人关注……”韦小宝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
当年他在五台山救顺治，靠的就是装神弄鬼；在通吃岛拉拢人心，靠的就是仗义疏财。
这现代职场，想必也离不开“哄”和“捧”，还有“找对人”。
他坐回转椅上，晃了晃腿，想起了双儿、阿珂、建宁她们，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凭他韦小宝的本事，就算在这陌生的地方，也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定还能当上个更大的“官儿”，娶几个现代的“老婆”呢！
想到这儿，韦小宝又笑了，拿起桌上的方块板子（后来知道叫电脑），冲李萌喊：“小李啊，教我怎么用这玩意儿，我要写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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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姑娘穿着奇怪的衣服，裤子紧得裹腿，头发剪得比建宁还短，胸前别著个写着“行政部李萌”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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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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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扶了扶额头，打开手机调出入职资料：“韦总，您看，这是您的入职信息，咱们公司是做互联网营销的，您负责市场部，下面有五个小组……” “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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