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的轰鸣声像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工业背景音，嗡嗡地钻进陈超的脑仁里。
他盯着面前传送带上流淌的黑色手机外壳，手里的气动螺丝刀“哒哒哒”响着，精准地将一颗颗细小的螺丝锁进预定的孔位。
动作机械，麻木，日复一日，流水线吞掉时间，也磨平了所有关于未来的想象。
“嗤——！”
下班的汽笛终于撕裂了这令人窒息的单调。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车间像被注入了灵魂，死气沉沉的工友们猛地活了过来，丢下工具，大声说笑着，拥挤着朝更衣室和厂门口涌去。
陈超慢吞吞地放下螺丝刀，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他掏出那部屏幕有几道裂纹的旧手机，屏幕亮起，下午五点零三分。
“妈的，总算熬到头了。”
他低声嘟囔一句，把手机塞回工裤口袋，随着人流往外走。
脑子里没什么宏大计划，唯一的念头清晰而坚定——先去厂子外面那家“老张烧烤”，整几串大腰子，灌两瓶冰啤酒，把这一天积攒的浊气全他妈冲进下水道。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与他周围汗臭和机油味格格不入的香气飘了过来。
是栀子花的味道，清甜里带着点腻。
陈超下意识抬头，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林雪。
厂花林雪，就站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流挤到了他这边。
她今天没穿工装，换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布料贴身，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夕阳的余晖从车间大门斜射进来，恰好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光，连发丝都在发光。
真他妈好看。
陈超心里骂了句脏话，是赞叹。
车间里暗恋她的人能凑一个加强排，陈超也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偷偷瞄了三年，连句话都没敢上前搭过。
此刻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看清她侧脸上细小的绒毛。
林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
视线对上了。
陈超心里一慌，赶紧想移开目光，却见林雪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怎么说呢，有点怪。
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标准，但眼睛里没什么温度，瞳孔的颜色好像也比平时深了些，黑沉沉的。
而且她的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像是发烧，又像是……某种不健康的潮红。
陈超还没来得及细想，林雪己经随着人流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停下，似乎是在等他。
他脑子有点懵，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出喧闹的车间大门，将机器的轰鸣甩在身后。
厂区里下班的人潮正在快速散去。
“陈超。”
林雪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气音，刮得人耳朵痒痒的。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陈超更惊讶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晚上……有事吗？”
林雪问，目光飘忽着，没完全落在他脸上。
“没……没啥事，就想去老张那儿喝点。”
陈超老实回答，感觉自己舌头有点打结。
“喝酒啊……”林雪拖长了语调，那只白皙的手抬起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头有点晕，宿舍里还有半瓶上次老乡带来的红酒，一个人喝也没意思……要不，你去我宿舍，我们一起喝点？”
轰——！
陈超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去她宿舍？
喝酒？
他猛地扭头看向林雪。
她微微低着头，睫毛轻颤，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在夕阳下格外诱人。
这……这他妈是桃花运砸头上了？
走了什么狗屎运？
暗恋三年的厂花，竟然主动约我去她宿舍“喝酒”？
巨大的惊喜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属于男人的燥热冲动，瞬间冲垮了刚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感。
管他呢！
机会来了还不抓住，那还是男人吗？
“行……行啊！”
陈超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一点，但嘴角抑制不住地想往上翘。
林雪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迷迷蒙蒙的，像是含着一汪水，然后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陈超晕乎乎地跟着，感觉自己脚步都有点飘。
脑子里己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一些限制级的画面，心跳得像擂鼓，血液哗哗地往某个地方涌。
他甚至偷偷吸了吸鼻子，试图再次捕捉那缕栀子花香，但这次，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点别的味道，像是……铁锈？
或者是什么东西放久了的腐败气？
可能是厂区旁边的垃圾堆飘过来的吧。
他甩甩头，把这微不足道的疑虑抛开。
女工宿舍在厂区另一头，是一栋相对独立的旧楼。
此时大部分女工还在吃饭或者洗漱，楼道里很安静，只偶尔传来一两声关门声和水龙头的哗哗声。
林雪的宿舍在走廊尽头。
她掏出钥匙开门，陈超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纤细的腰肢，心里那头鹿撞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门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廉价香水、化妆品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肉类轻微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让陈超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宿舍不大，西人间，但另外三个床铺都空着，收拾得很整洁，只有林雪的床铺和桌子显得有些凌乱。
窗帘拉着，只留了一条缝，透进一点昏暗的天光，让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格外暧昧。
“随便坐。”
林雪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还顺手把暗锁给扣上了。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陈超心头又是一荡。
他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目光扫过林雪那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单人床，喉咙有些发干。
林雪走到书桌前，背对着他，拿起桌上那瓶只剩下小半瓶的暗红色液体，又找出两个一次性塑料杯。
陈超看着她倒酒的背影，心脏砰砰狂跳。
机会就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决定主动一点。
他伸手，开始解自己工装裤的皮带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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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下班的汽笛终于撕裂了这令人窒息的单调。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车间像被注入了灵魂，死气沉沉的工友们猛地活了过来，丢下工具，大声说笑着，拥挤着朝更衣室和厂门口涌去。
陈超慢吞吞地放下螺丝刀，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他掏出那部屏幕有几道裂纹的旧手机，屏幕亮起，下午五点零三分。
“妈的，总算熬到头了。”
他低声嘟囔一句，把手机塞回工裤口袋，随着人流往外走。
脑子里没什么宏大计划，唯一的念头清晰而坚定——先去厂子外面那家“老张烧烤”，整几串大腰子，灌两瓶冰啤酒，把这一天积攒的浊气全他妈冲进下水道。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与他周围汗臭和机油味格格不入的香气飘了过来。
是栀子花的味道，清甜里带着点腻。
陈超下意识抬头，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林雪。
厂花林雪，就站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流挤到了他这边。
她今天没穿工装，换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布料贴身，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夕阳的余晖从车间大门斜射进来，恰好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光，连发丝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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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超心里骂了句脏话，是赞叹。
车间里暗恋她的人能凑一个加强排，陈超也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偷偷瞄了三年，连句话都没敢上前搭过。
此刻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看清她侧脸上细小的绒毛。
林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
视线对上了。
陈超心里一慌，赶紧想移开目光，却见林雪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怎么说呢，有点怪。
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标准，但眼睛里没什么温度，瞳孔的颜色好像也比平时深了些，黑沉沉的。
而且她的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像是发烧，又像是……某种不健康的潮红。
陈超还没来得及细想，林雪己经随着人流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停下，似乎是在等他。
他脑子有点懵，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出喧闹的车间大门，将机器的轰鸣甩在身后。
厂区里下班的人潮正在快速散去。
“陈超。”
林雪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气音，刮得人耳朵痒痒的。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陈超更惊讶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晚上……有事吗？”
林雪问，目光飘忽着，没完全落在他脸上。
“没……没啥事，就想去老张那儿喝点。”
陈超老实回答，感觉自己舌头有点打结。
“喝酒啊……”林雪拖长了语调，那只白皙的手抬起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头有点晕，宿舍里还有半瓶上次老乡带来的红酒，一个人喝也没意思……要不，你去我宿舍，我们一起喝点？”
轰——！
陈超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去她宿舍？
喝酒？
他猛地扭头看向林雪。
她微微低着头，睫毛轻颤，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在夕阳下格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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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惊喜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属于男人的燥热冲动，瞬间冲垮了刚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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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甩头，把这微不足道的疑虑抛开。
女工宿舍在厂区另一头，是一栋相对独立的旧楼。
此时大部分女工还在吃饭或者洗漱，楼道里很安静，只偶尔传来一两声关门声和水龙头的哗哗声。
林雪的宿舍在走廊尽头。
她掏出钥匙开门，陈超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纤细的腰肢，心里那头鹿撞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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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不大，西人间，但另外三个床铺都空着，收拾得很整洁，只有林雪的床铺和桌子显得有些凌乱。
窗帘拉着，只留了一条缝，透进一点昏暗的天光，让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格外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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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目光扫过林雪那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单人床，喉咙有些发干。
林雪走到书桌前，背对着他，拿起桌上那瓶只剩下小半瓶的暗红色液体，又找出两个一次性塑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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