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限量款包包被弟弟用钢笔划得面目全非。我不过是皱了下眉,妈妈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一个破包而已,你弟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你再敢瞪他一眼,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反倒是旁边劝架的、被全家视作白月光的姐姐,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捂着脸,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一个月前签下的那份古怪契约,竟然真的生效了。
1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响。所有人都愣住了。妈妈举在半空中的手还保持着扇人的姿势。
姐姐林玥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委屈。她看着我,
仿佛在问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打的人是我,
巴掌却落在了她的宝贝大女儿脸上。“妈,你……”林玥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妈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收回手,冲过去抱住林玥。“玥玥,你怎么样?疼不疼?
妈不是故意的,妈要打的是这个小畜生!”她转过头,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瞪着我。“林星,
你这个妖女,你对你姐姐做了什么?”我那还在上小学的弟弟林帆,看到林玥哭了,
立刻也跟着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指着我。“妈!是她!肯定是她搞的鬼!她瞪我,
还想打我!姐姐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他不说还好,
一说我就想起了我那个价值五万块的限量款包包。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月工资才买到的。
现在,它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上面布满了蓝色钢笔的涂鸦,彻底废了。而罪魁祸首,
正躲在妈妈怀里,对我倒打一耙。我的心头火起,眼神冷了下来。“我搞鬼?
我碰她一下了吗?”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跟他们理论。妈妈立刻像护崽的母鸡,
将林玥和林帆都护在身后。“你别过来!你这个怪物!”怪物?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神,
心里一阵冷笑。就在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份古怪的契约。一个月前,
我因为工作失误被老板痛骂,回家又因为没给林帆买他想要的最新款游戏机,
被我妈指着鼻子骂了一晚上。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公园坐到半夜,
遇到了一个穿着唐装的古怪老头。他问我:“小姑娘,想不想让那些伤害你的人,
尝尝同样的滋味?”我当时只觉得他是骗子。他却递给我一份合约,
上面写着“伤害转移契约”。乙方签名后,任何施加于乙方的恶意物理伤害,
都将转移到乙方在签约时心中怨恨最深的人身上。我当时满心都是对这个家的怨恨,
尤其是对我那个永远温柔善良、永远被父母偏爱的姐姐林玥。她总是在我被骂的时候,
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轻飘飘地说一句:“妈,你别怪妹妹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正是这种伪善,让我觉得恶心。我鬼使神差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看来,这份契"约,是真的。我看着他们,决定再试一次。
我妈正拉着林玥检查脸上的伤,嘴里不停地咒骂我。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推我一把。
几乎是同时,我妈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被人推了一下,差点带着林玥一起摔倒。“啊!
”林玥发出一声惊呼。妈妈站稳后,更加惊恐地看着我。“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确定了。这份契约,真的能将他们对我的恶意,转移到林玥身上。
爸爸正好在这时开门回来了。“吵什么吵!一天到晚不得安宁!”妈妈看到救星,
立刻哭着扑了过去。“老公啊!你快管管你的好女儿!她疯了!她会妖法!
”2爸爸林建国一进门就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林玥捂着脸哭,林帆抱着妈妈的大腿哭,
妈妈指着我,满脸泪痕地控诉。“老公,林星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本来要教训她,
结果巴掌打到了玥玥脸上!”爸爸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锐利的目光扫向我。“林星,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个家里,他就是天。我还没开口,
弟弟林帆就抢先告状。“爸!姐姐的包是我划的,但她瞪我!她想打我!
大姐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妈妈误伤的!她还用妖法推妈妈!”颠倒黑白,真是他的拿手好戏。
爸爸的脸色更沉了。他从不问前因后果,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错的,
而他的一双宝贝儿女永远是无辜的。“一个包而已,你弟弟还小,不懂事,
你就不能让着他点?你都多大的人了!”又是这套说辞。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他划坏的是我五万块的包!不是五块钱的!”“五万?!”爸爸的音量瞬间拔高,
“你哪来那么多钱买包?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气得发抖。
“这是我辛辛苦苦上班挣的钱!”“你的钱?你吃家里的住家里的,
你的钱不都应该交给家里吗?谁允许你乱花的?”妈妈尖叫起来。在这个家里,
我仿佛是个外人,不,连外人都不如,我只是一个会挣钱的工具。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
突然觉得很可笑。就在这时,厨房里烧水的水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
立刻冲进厨房,端出了一壶滚烫的开水。“你这个不孝女,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她说着,就要把开水朝我泼过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林玥尖叫一声:“妈!不要!”她想上来拦,但已经晚了。滚烫的开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气。但是,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出现。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我身边响起。是林玥。她本来站在我旁边,想表现一下姐妹情深。
结果那壶水像是长了眼睛,大部分都泼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了水泡。“啊!我的腿!好烫!好烫啊!
”林玥疼得在地上打滚。客厅里瞬间乱成一锅粥。“玥玥!”“姐姐!
”爸爸和妈妈魂飞魄散地扑过去,林帆也吓得呆在原地。爸爸看着林玥痛苦的样子,
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他猛地回过头,怒火冲天地瞪着我。“都是你!你这个灾星!
”他抄起茶几上的一本厚重的精装书,用尽全力朝我的头砸了过来。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障!”书本带着风声,在我的瞳孔里越放越大。我没有躲。
因为我知道,我不需要躲。3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但砸在我头上的剧痛没有来。
取而代之的,是林玥又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我睁开眼。只见那本厚重的精装书,
砸在了林玥的额头上。她刚刚被我妈扶起来,正好挡在了我的斜前方。
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了下来,染红了她半边脸。林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打的人是我,受伤的却是她。现在,
她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胳膊和腿上是大片烫伤,额头上还开了一个口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玥玥!我的玥玥啊!”妈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抱着昏昏沉沉的林玥,差点哭断气。
爸爸也吓傻了,他看着自己拿着书的手,又看看我,再看看林玥。他的眼神从愤怒,
变成了困惑,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恐惧。“你……你……”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这个家里,他们第一次对我感到了害怕。他们不再骂我,
而是手忙脚乱地把林玥往医院送。临走前,妈妈用一种看恶鬼的眼神看着我。
“你给我待在家里,哪也别去!等我们回来再收拾你!”他们走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被划坏的包,心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知道,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也没想再待下去。晚上,他们回来了。
林玥的胳膊和腿上缠着纱布,额头上也贴了纱布,脸色苍白。他们没有再对我大喊大叫。
而是把我当成了空气。他们三个人在饭厅吃饭,没有叫我。吃完饭,他们聚在客厅里,
窃窃私语。我虽然在房间里,但客厅的谈话声还是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不能再让她待在家里了……太邪门了……”是妈妈的声音。
“……联系一下张医生……精神病院……对,就说她疯了……”是爸爸的声音。“爸,妈,
这样不好吧……她毕竟是我妹妹……”林玥还在扮演她的好姐姐。“玥玥你就是太善良了!
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替她说话!”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真是我的好家人。我推开门,
走了出去。他们看到我,立刻停止了交谈,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惊恐的眼神,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我妈想上来抓我,把我拖回房间。
“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她的手刚碰到我的胳膊,还没来得及用力。
旁边的林玥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啊!我的手!好痛!好像要断了!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中,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想把我关起来?想送我去精神病院?”“看来,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
”4我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爸爸,妈妈,还有林帆,
三个人都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我。只有林玥,她捂着自己剧痛的胳膊,
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丝怨毒。看来她也不是那么纯洁无瑕。“林星,
你到底想怎么样?”爸爸率先开口,声音干涩,没了往日的威严。“我想怎么样?”我笑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想对我怎么样?”我一步步逼近他们。“从小到大,
林帆打碎了花瓶,是我跪的祠堂。”“林玥考试没考好,是我没的晚饭。
”“我考上重点大学的通知书,被我妈撕了,她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弟弟攒学费,给姐姐当嫁妆。”“我上班后的每一分工资,都要上交,
只留下几百块的通勤和吃饭钱。”“这个五万块的包,是我不吃不喝,每天加班到深夜,
做了三个月的私活才换来的。”“可你们呢?你们毁了它,还觉得是我的错。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他们的心里。妈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又怎么样?我们生你养你,你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贡献?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我当牛做马,榨干我最后一滴血,就是你们所谓的贡献?
”“你!”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白眼狼!我今天非要撕了你的嘴!
”她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张牙舞爪,要来抓我的头发。我站在原地没动,
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啊!”又是一声惨叫。不是我。是林玥。
她头皮上一块头发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露出了血红的头皮。她疼得眼泪直流,
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妈妈彻底傻了。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地上那撮头发,
再看看痛苦的林玥,最后目光呆滞地落在我身上。“是你……又是你……”我看着她,
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早就说过了。”“别再试图伤害我。”“否则,
你们的宝贝玥玥,会替你们承受所有的代价。”爸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这个怪物!
你对你姐姐下了什么蛊!”弟弟林帆也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坏了,
但他骨子里的熊孩子本性不改。他看到他最爱的姐姐被我“欺负”成这样,
抓起手边的电视遥控器就朝我扔了过来。“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欺负我姐!
”遥控器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我侧了侧头,轻易就躲开了。“砰”的一声。
遥.控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刚刚抬起头的林玥的鼻梁上。
林玥的鼻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了下去,两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断了……”她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嚎,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
滴在地板上,触目惊心。我缓缓走到吓得瘫软在地的林玥面前,蹲下身。
我看着她这张已经没法看的脸,轻声说:“姐姐,你看。”“他们多爱你啊。”“爱到,
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妈妈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对我尖叫:“林星!你别碰她!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要你的命!
”我慢慢站起身,转过去面对着我歇斯底里的母亲。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啊。
”“你来。”“试试?”5.我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了客厅里疯狂的气氛。
妈妈的叫嚣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恶魔。恐惧,
终于压倒了她长久以来的刻薄与蛮横。我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对准了这一片狼藉的客厅。“我们来复盘一下。”我的声音不大,
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首先,妈妈,你因为一个包,要扇我耳光,
结果打在了姐姐脸上。”镜头对准了林玥红肿的左脸。“然后,你又要用开水泼我,
结果烫伤了姐姐的胳膊和腿。”镜头缓缓扫过林玥缠着纱布的四肢。“接着,爸爸,
你气得要用书砸死我,结果把姐姐的头打破了。”镜头在林玥额头的纱布上停留了几秒。
“刚刚,妈妈想撕我的头发,结果扯掉了姐姐的头发。弟弟想用遥控器砸我,
结果打断了姐姐的鼻梁。”镜头最后对准了林玥那张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脸。“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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