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月亮(月亮月亮)小说目录列表阅读-月亮月亮最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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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巧克力味的月亮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巧克力味的月亮”的古代言情,《锦绣山河我的商业帝国》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月亮月亮,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锦绣山河:我的商业帝国》的男女主角是巧克力味的月亮,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巧克力味的月亮”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904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13:12:4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锦绣山河:我的商业帝国

2025-11-10 13:29:12

第一章 弃妃惊华:胭脂筑帝业剧烈的头痛如同一柄生锈的钝斧,

正一下下蛮横地劈砍着颅骨,每一次震颤都牵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沈清辞在一片混杂着啜泣、叹息与器物碰撞的嘈杂声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沉重的眼皮,眼睫上仿佛坠着千斤巨石,

每动一下都牵扯得眼周肌肉发酸。入目是一架雕花繁复的拔步床,

乌木床架上雕满了缠枝莲纹,花瓣纹路清晰可见,连莲心的纹路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月白色的纱幔低垂,边缘绣着细密的银线暗纹,在微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陌生的檀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绝非她那间摆满智能仪器的顶层办公室该有的气息。而她自己,

正虚弱地躺在一张铺着粗布褥子的梨花木榻上,身下的木质纹理硌得脊背生疼。“王妃!

王妃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扑到床边,膝盖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她眼睛肿得像两颗饱满的桃核,眼泡泛着青黑,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您吓死奴婢了!昨日您要是真就那么去了,

奴婢……奴婢也没法向老家主交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王妃?沈清辞蹙紧了眉头,

额角的疼痛因这动作更甚。

上那场失控的车祸——重型卡车的刺耳鸣笛、车身翻转时的天旋地转、挡风玻璃碎裂的寒光,

还有脑海里闪过的,自己呕心沥血十年打造的商业帝国在股市暴跌中崩塌的幻影。她,

沈清辞,二十一世纪凭一己之力搅弄资本风云的操盘手,怎么会突然成了什么劳什子王妃?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般猛地灌入脑海——原主也叫沈清辞,

是大靖朝翊王楚烨明媒正娶的正妃。因自幼养在深闺,性子懦弱怯懦,

婚后一年连夫君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得宠。半月前,府中侍卫私藏的香囊被搜出,

香囊上绣着的纹样与原主常用的一模一样,虽无实证,却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到了翊王耳中。

翊王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震怒之下连审问都免了,

直接一纸休书将她贬到这城郊偏僻的别院。原主不堪受辱,又念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夫妻情分,

昨夜悬梁自尽,这才给了她沈清辞借体重生的机会。

“咳咳……”胸腔里一阵干涩的痒意袭来,沈清辞忍不住咳嗽两声,

干哑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却带着一种久经商场沉淀出的不容置疑的冷静,“别哭了,我没事。

”名叫春桃的小丫鬟被这过于平静的语气惊得猛地止住了哭声,抽噎着抬起头,

呆呆地看着自家王妃。眼前的人还是那张苍白的脸,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襦裙,

但眼神却彻底变了。往日里,那双眼睛总是盛满了哀怨和怯懦,像受惊的小鹿般躲闪不定,

可此刻,那眼底深不见底,如寒潭般清冷锐利,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寒风裹挟着几片枯叶灌了进来。

一个穿着藏青色管事服、腰间系着玉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

下巴抬得老高,目光扫过沈清辞时满是轻蔑。他手里捧着一封素白的信函,

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沈氏,”他连最基本的“王妃”尊称都省了,几步走到床榻边,

手腕一扬,那封信便轻飘飘地摔在锦被上,发出一声轻响,“王爷有令,休书已下,

从此你与翊王府再无瓜葛,恩断义绝。念在你曾是王府主母的情分上,允你暂居这别院,

但王府的月例、用度,自此全部断绝。你好自为之吧。”那封素白的休书,

像一片刚从冰窖里取出的雪花,落在绣着兰草纹样的锦被上,却带着灼烧般的耻辱。

春桃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却因为对方是王府管事,

只能敢怒不敢言,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沈清辞的目光淡淡掠过那封休书,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不是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文书,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她撑着榻沿,缓缓坐起身,单薄的襦裙滑落,露出细瘦却挺直的肩膀,

全然无视身体传来的阵阵虚软。她看向春桃,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去拿火折子来。”“王……王妃?”春桃愣了愣,

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火折子做什么?”“拿来。”沈清辞重复了一遍,

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淬了冰般,让春桃不敢再问,连忙转身跑去外间取火折子。

春桃颤抖着将火折子递过来,管事站在一旁,抱臂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似乎在等着看她耍什么疯癫把戏。沈清辞接过火折子,吹亮火苗,就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

亲手点燃了那封代表着封建夫权、压垮了原主的休书。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

迅速舔舐着单薄的纸张,黑色的墨字在火中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细小的灰屑簌簌落在锦被上,像一层细碎的雪。“你……你这是大不敬!

王爷的旨意也敢违抗,你就不怕被抄家问斩吗?”管事又惊又怒,指着沈清辞的鼻子,

声音都变了调。沈清辞看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看向管事,

唇边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回去告诉楚烨,从今日起,

世间再无翊王妃沈氏。我,只是沈清辞。”她扶着榻沿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嘴唇也没有血色,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青竹,“还有,

这破落别院,我沈清辞不屑居住。三日之内,我自会搬走。

”管事被她身上陡然散发出的气势所慑,竟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最终只能悻悻然地甩了甩袖子,骂骂咧咧地离去了。管事走后,别院的下人们更是见风使舵。

他们本就因沈清辞失势而怠慢,如今见她连王府最后的庇护都没了,

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中午送饭时,一个粗使婆子端着个破瓷碗进来,

“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碗里是半碗冷冰冰的稀粥,上面飘着几片发黄的菜叶,

旁边碟子里还有几块发硬的窝头,显然是剩下的残羹冷炙。春桃看着桌上的食物,

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一边抹泪一边给沈清辞布菜:“小姐,他们太过分了!

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叫我小姐就好。”沈清辞打断她的话,

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菜叶冷静地分析着现状,“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弄到钱。

有了钱,我们才能离开这里,才能活下去。”她让春桃拿来原主的嫁妆匣子,打开一看,

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几件样式老旧、不值钱的银饰,

还有几匹积压多年、颜色暗沉的旧布料。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的娘家远在江南,

父亲只是个小吏,家境普通,且原主出嫁后与娘家几乎断了联系,

此刻求助无疑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春桃,把这些首饰和布料都收拾好,

拿去城南那家‘福顺当铺’当掉,换成现银。”沈清辞果断下令,眼神锐利,“记住,要快,

而且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就说是乡下亲戚托卖的。”“是,小姐。”春桃虽然心里害怕,

但看着沈清辞镇定自若的样子,那颗慌乱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连忙点头应下,

小心翼翼地将首饰和布料包好,揣在怀里就往外走。趁着春桃去当铺的功夫,

沈清辞靠在榻上,仔细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同时在脑海中对这个时代进行了初步的“市场调研”。大靖朝京城繁华,人口密集,

达官贵人府邸众多,府中的女眷们平日里最大的消遣便是梳妆打扮,对胭脂水粉的需求极大。

但根据原主的记忆和残留的印象,市面上的胭脂水粉大多做工粗糙,颜色单一,

要么过于浓重显得艳俗,要么色彩暗淡毫无光泽,而且粉质粗糙,涂在脸上极易脱妆,

还会刺激皮肤。这,就是她的机会!沈清辞前世不仅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头,

为了打造自己的美妆品牌,还专门去国外进修过化妆品研发,

对天然化妆品的成分和制作工艺颇有研究。利用这个时代现有的天然植物、矿物,

加以提纯和改良,制作出品质远超市面上的产品,对她而言并非难事。傍晚时分,

春桃匆匆回来了,怀里揣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和几分委屈:“小姐,

当了五十两银子!那当铺掌柜一开始还想压价,说首饰样式旧,布料过时,只肯给三十两,

我跟他磨了好久,他才松口给了五十两。”五十两银子,在这个时代,

足够普通百姓一家过上一年安稳日子,对于她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而言,

算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但想要长久立足,这点钱远远不够。沈清辞立刻决定行动,

带着春桃揣着银子出门,

先去城西的杂货铺采购了最基础的原料——上等的猪油、蜂蜡、晒干的玫瑰花粉、牡丹花粉,

还有当归、红花、紫草等几种常见的草本植物,又去铁匠铺买了几个小巧的铜锅和铜勺。

随后,她们在城南找到一个偏僻但带小院的民居,租金低廉,每月只需二两银子,

沈清辞当即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带着春桃搬了进去。夜深人静,整座京城都陷入了沉睡,

唯有她们租住的小院厨房里还亮着昏黄的灯火。沈清辞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亲自上手指挥着春桃干活。“先把玫瑰花粉用细纱布过滤三遍,不能有一点杂质。

”“铜锅要洗干净,不能有一点油污,不然会影响质地。”“火候要小,慢慢熬,

看着猪油融化就好,千万别熬焦了。”她要将现代的口红、腮红和眉粉的概念,

用这个时代的原料和工艺呈现出来。口红要做成膏状,颜色要鲜亮饱满;腮红要粉质细腻,

涂在脸上自然服帖;眉粉要分深棕和浅棕两种颜色,满足不同眉色的需求。过程并不顺利。

第一次熬制时,春桃没掌握好火候,猪油熬得太老,冷却后变得又硬又脆,

根本没法使用;第二次混合花粉时,比例没掌握好,颜色要么太浅,要么太浓,

根本达不到预期;第三次制作眉粉时,紫草的用量过多,颜色发暗,还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春桃看得眼花缭乱,手上也沾满了各色粉末,几次都想劝小姐放弃:“小姐,

要不我们算了吧,这看着也太难了……”但沈清辞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她的眼神专注而明亮,倒映着跳跃的灯火,每一次失败后,

都立刻拿起纸笔虽然是粗糙的麻纸和炭笔记录下问题所在,然后仔细分析原因,

调整原料比例和制作步骤。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不是在捣鼓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

而是在运筹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春桃看着小姐认真的样子,也咬了咬牙,

重新打起精神跟着忙活。一遍又一遍地过滤花粉,一次又一次地调整火候,

一次又一次地混合原料……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当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照进厨房时,

第一批“样品”终于制作成功了。三支口红,

颜色分别是娇艳的玫瑰红、温润的牡丹粉、淡雅的豆沙色,膏体光滑饱满,

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两盒腮红,一盒是粉嫩的桃花色,一盒是元气的橘红色,

粉质细腻得像云朵;两盒眉粉,深棕和浅棕各一盒,颜色自然,没有丝毫异味。

虽然品相远不如现代工业产品精致,但比起市面上那些粗糙的胭脂,已经好了不止十倍。

沈清辞拿起那支玫瑰红的口红,用指尖蘸了一点,轻轻抹在自己苍白的唇上。她走到铜镜前,

黄铜镜虽然映出的轮廓有些模糊,但却清晰地照出了唇上的亮色。原本苍白憔悴的脸,

瞬间被这一抹鲜活的红色点燃,眉眼间的清冷锐利被中和,多了几分明媚动人,

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力量。“春桃,”沈清辞看着镜中的自己,

声音平静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你看,我们的路,就从这里开始了。

”第二章 颜如玉惊世:胭脂动京城新租的小院虽偏僻,却被沈清辞打理得井井有条。

东厢房改作作坊,靠窗摆着三张梨花木长桌,

上面整齐码放着研钵、铜锅、细纱布和盛着各色花粉的瓷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罐中,

映出玫瑰红、牡丹粉、紫草紫等斑斓色彩。西厢房则是成品间,

竹架上摆着一排排裹着锦缎的礼盒,盒盖上用银线绣着一枚简约雅致的“颜如玉”徽记,

边角还缀着细小的珍珠流苏。沈清辞正站在长桌前,手持玉杵细细研磨着桃花粉,

玉杵与瓷钵碰撞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她眉眼专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却连擦都顾不上——这是最后一批赠礼的原料,半点马虎不得。

春桃端着一碗凉好的绿豆汤进来,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劝道:“小姐,歇会儿吧,

这花粉都磨了一上午了,手都酸了。”沈清辞接过汤碗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竹架的礼盒上,

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要让京城里最挑剔的女眷认可,每一步都不能差。

这时代没有报纸传单,消息全靠人际相传,‘酒香也怕巷子深’可不是空话。”她放下碗,

拿起一块刚凝固的口脂端详,指尖划过细腻的膏体,

“我们不能去市集摆摊——那是市井小铺的做法,会拉低品牌格调,

也触达不到真正有消费力的客户。我们的目标,

是那些出入高门、能一句话带动整个圈子风尚的官宦女眷。”“那小姐想怎么做?

”春桃眨巴着眼睛问。沈清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将口脂放回锦盒:“春桃,

你去前门大街的茶馆、绣坊打听打听,最近京城里哪家的闺秀最受追捧,

或是哪位夫人的交际圈最广,风评又好的。记住,要问得自然些,别让人看出破绽。

”春桃虽满心疑惑,却深知自家小姐的心思深不可测,当即应下,

换了身利落的布裙就出门了。不过两个时辰,她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小姐,我打听清楚了!现在京城里最出风头的闺秀,

是林尚书家的千金林婉儿,听说她上月在琼林宴上作的一首《春日赋》,连陛下都夸了!

才貌双全不说,身边还围着一群世家小姐,她的喜好就是圈子里的风向标。

还有吏部侍郎的夫人柳氏,最是爱热闹,每月都要在府里办两次茶会,

京中一二品官员的家眷几乎都会去,人脉广得很。对了,还有将军府的千金苏媚,

性格直爽得很,最喜欢新奇玩意儿,在年轻小姐里人缘特别好!”“林婉儿?

”沈清辞听到这个名字,指尖微微一顿,原主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正是这个林婉儿,

去年在翊王府的赏花宴上,当着众人的面嘲讽原主“粗布裹身,配不上翊王”,

还故意将茶水泼在原主的襦裙上。沈清辞唇角微勾,

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却又带着商业考量的光:“很好,就从她们三人入手。林婉儿爱名,

柳氏爱面子,苏媚爱新奇,正好对应我们产品的不同优势。”接下来三日,

沈清辞亲自动手包装礼盒。礼盒选用上等的紫檀木,内壁铺着杏色软绒,

里面整齐摆放着三支不同色号的口脂——玫瑰红热烈、牡丹粉温婉、豆沙色清雅,

旁边是一盒压成桃花形状的腮红,还有一罐装在螺钿盒里的眉黛。

每支口脂的膏体上都用银簪刻着极小的“颜”字,细节处尽显精致。她还亲笔写了三封短笺,

给林婉儿的信里赞其“才压京华,貌若仙姿,

唯有此妆品能配”;给柳氏的信中提及其“贤名远播,茶会雅集冠绝京城,

愿此香氛添彩”;给苏媚的则直白些,称“闻小姐喜新奇,此乃独家秘制,

定能让你马球场上艳压群芳”。信末未署名,只盖了一枚“颜如玉”的朱红小印。“小姐,

不署名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她们以为是恶作剧,扔了怎么办?

”春桃看着沈清辞将礼盒交给可靠的跑腿婆子,忍不住担忧。沈清辞摇头,

目光锐利:“不署名才显神秘,反而会勾起她们的好奇心。

而且我对产品有绝对信心——这口脂用了蜂蜡和甘油调和,不脱妆不沾杯;腮红加了桃花露,

自带清香;眉黛是用松烟和麝香调配,防水防汗,这些都是市面上没有的。只要她们试用,

就绝不会放手。”果然,不过两日,京城的贵女圈就泛起了涟漪。

最先发难的是将军府的苏媚,在城西的马球场上,她一身劲装,策马挥杆时,

唇上那抹鲜亮的玫瑰红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汗水浸湿了额发,唇色却丝毫未褪。中场休息时,

一群世家小姐围着她叽叽喳喳:“媚儿,你这口脂是什么牌子的?也太好用了吧!

”苏媚得意地从腰间的锦囊里摸出小巧的胭脂盒,打开给众人看:“你们看,叫‘颜如玉’,

不知道是谁送的,说是独家秘制。你们闻闻,还有花香呢!涂着舒服得很,

打了半天球都没掉!”说着还拿起腮红往脸上拍了点,原本因运动泛红的脸颊更显元气,

惹得众人纷纷追问何处可买。紧接着,吏部侍郎府的茶会上,

柳氏穿着一身石青色绣兰草的褙子,坐在主位上,脸上的腮红自然得像是天生的好气色。

有夫人注意到,笑着问:“柳姐姐,你今日气色真好,是不是有什么养生秘方?

”柳氏故作矜持地抿了口茶,抬手轻拂鬓角,露出腕上的玉镯:“哪里是什么秘方,

就是用了个新的腮红,叫‘颜如玉’,粉质细得很,还不浮粉。”说着悄悄从袖中拿出礼盒,

给旁边几位相熟的夫人传看,精致的包装让众人眼前一亮。而林婉儿那边,起初确实没动静。

直到五日後,她在自家府中举办诗会,众女眷围坐赋诗时,

有人忽然轻声道:“林小姐今日的眉眼,似乎格外精致?”众人望去,

只见林婉儿的眉毛勾勒得细长有型,衬得她本就秀美的眼睛更显灵动。林婉儿执扇遮唇,

状似不经意地说:“不过是用了一盒不知名的眉黛,叫‘颜如玉’,倒还顺手。”语气平淡,

但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昨夜她试了好几遍眉黛,才找到最衬自己的画法,

今日果然收获了不少赞美。“颜如玉”这个名字,就像长了翅膀,借着三位贵女的影响力,

迅速在京城的上流女眷圈中传开。有人托关系打听,有人让管家去市集寻找,

可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人知道这“颜如玉”究竟在哪售卖。越是找不到,

众人的好奇心就越重,“颜如玉”渐渐成了神秘与高品质的代名词,

连宫里的娘娘都从贴身宫女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悄悄让太监去打听。沈清辞知道,

时机成熟了。她用之前赚的银子,在朱雀大街旁租了一间不大的铺面,铺面虽小,

位置却极佳——隔壁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斜对面是绸缎庄,往来的都是有消费能力的女眷。

她没有急着开业,而是先让春桃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姑娘,进行了三日的紧急培训,

教她们如何介绍产品、如何给客人试妆,还制定了“一人一镜一棉棒”的规矩,保证卫生。

同时,她让跑腿的婆子给之前送过礼盒的三位贵女,以及京中另外十几位有分量的夫人小姐,

送去了设计精美的邀请函——邀请函是用洒金纸做的,上面印着“颜如玉”的徽记,

还写着“三日后开业,首日仅限预约客户,首批‘春日桃花’系列口脂限量二十盒”。

“限量二十盒?小姐,这会不会太少了?”春桃看着邀请函,不解地问。

沈清辞正在指挥工匠摆放货架,闻言笑道:“物以稀为贵。越是限量,她们就越想抢到,

这样才能打响名气。”开业当天,天刚亮,铺面门口就停满了马车,车帘掀开,

下来的都是穿着绫罗绸缎、带着丫鬟的贵女夫人。她们手里拿着邀请函,在门口有序排队,

好奇地打量着铺面——铺面的门是梨花木做的,上面刻着缠枝莲纹,

门楣上挂着“颜如玉”的牌匾,是沈清辞请书法先生写的,字体娟秀又不失风骨。进店后,

里面的装修更是雅致:墙壁刷成了淡粉色,货架是白色的梨花木,上面摆着的礼盒整齐排列,

墙上挂着几幅描绘花卉的工笔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侍女们穿着统一的浅绿色襦裙,

面带微笑地迎上来,引导客人试妆。“夫人,您试试这款‘桃花醉’口脂,颜色温柔,

最衬您的肤色。”一位侍女取出口脂,用干净的棉棒蘸了一点,轻轻抹在客人唇上,

又递过一面银镜。客人看着镜中自己娇艳的模样,眼睛一亮:“这颜色真好看!

比我之前用的好多了!”“还有这款眉黛,分深棕和浅棕,您是深发色,用深棕最合适。

”侍女又拿出眉黛,用眉笔蘸了给客人画了几笔,瞬间让客人的眉眼立体了不少。

这种前所未有的试妆服务,加上产品本身的高品质,彻底征服了这些见多识广的顾客。

二十盒限量版“春日桃花”口脂,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抢空,

其他颜色的口脂、腮红和眉黛也被一扫而空。有几位没抢到限量款的小姐,还拉着侍女撒娇,

问什么时候能补货,沈清辞早有准备,让侍女记下她们的姓名住址,

承诺补货后第一时间送去。二楼的雅间里,沈清辞透过竹帘,冷静地俯瞰着楼下火爆的场面。

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神色平静,

仿佛楼下的喧嚣与她无关。春桃在一旁激动得小脸通红,手里攥着记账的账本,

声音都在发抖:“小姐!我们……我们赚了足足五百两银子!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啊!

足够我们买个大院子,再雇几个仆人了!”沈清辞放下茶杯,

目光落在楼下那些争抢着付款的客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只是开始。

”她知道,“颜如玉”的一炮而红,

必然会触动原有胭脂商的利益——京城的胭脂市场被胭脂行会垄断了十几年,

会长赵掌柜更是靠着打压同行,霸占了大半市场份额,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新品牌横空出世。

果然,此刻在京城最大的胭脂铺“锦绣阁”里,行会会长赵掌柜正坐在太师椅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伙计,低着头汇报:“掌柜的,

‘颜如玉’今日开业,门口排了几十辆马车,里面的货都卖空了!好多老主顾都去那边了,

我们今日才卖了十几两银子……”赵掌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震得跳了起来。

他身旁的小厮连忙递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盒从“颜如玉”高价买来的口脂。

赵掌柜拿起口脂,用手指捻了捻,膏体细腻丝滑,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桃花香,

色泽比他铺子里最好的口脂还要鲜亮。“哼,难怪敢这么嚣张。

”他咬牙切齿地将口脂摔在桌上,膏体溅出一点在桌面上,“查!给我查清楚!

这‘颜如玉’的东家到底是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东西,也敢在京城抢饭吃?告诉行会的人,

准备好规矩——要么让她归顺我们,要么就让她滚出京城!”与此同时,翊王府的书房里,

檀香袅袅。楚烨正伏案处理公务,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

写下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字迹。贴身侍卫墨痕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单膝跪地:“王爷,

有件事需向您禀报。”“说。”楚烨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公文上。墨痕迟疑了一下,

还是开口:“近日京城出现一个名为‘颜如玉’的胭脂铺,风头极盛,

连尚书府和将军府的女眷都争相购买。属下派人查了,其东家……似乎是前王妃,沈氏。

”“唰”的一声,狼毫笔在宣纸上顿住,浓黑的墨迹迅速晕开,形成一小团墨渍。

楚烨猛地抬起头,剑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愕,随即又被疑惑取代。

那个在他记忆里,永远低着头、眼神怯懦、受了委屈只会默默垂泪的女子,

那个被他一纸休书就击垮的沈清辞,怎么会有如此本事,

能在京城开出这样一间轰动全城的胭脂铺?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

沉声道:“再去查——查清楚她这几个月做了什么,产品是怎么制出来的,

还有……她现在的住处。”墨痕愣了一下,王爷从未对前王妃如此上心过,

哪怕是当初休她的时候,也只是淡淡一句吩咐。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

属下这就去查。”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楚烨却没了办公的心思。他看着宣纸上那团墨渍,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清辞最后一次见他的模样——在别院的院子里,她穿着素白的襦裙,

脊背挺得笔直,说“世间再无翊王妃沈氏”时,眼神里的清冷和决绝,

与记忆中那个懦弱的女子判若两人。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曾经的王妃。

第三章 宫宴惊鸿:弃妃动王心“颜如玉”开业首月的流水便破了三千两,

春桃抱着账本笑得合不拢嘴,沈清辞却在铺后茶室里铺开了新的图纸。

她指尖点着“会员等级划分表”,上面用朱笔标注着“银卡、金卡、钻石卡”三个等级,

旁边备注着对应消费额度与权益——银卡享九折优惠,金卡可提前三日购新品,

钻石卡则能享私人定制服务,甚至可预约沈清辞亲自设计妆面。“一时爆红是运气,

长久立足才是本事。”沈清辞对着铜镜调试新制的茉莉香露,雾气氤氲中,

她的眼神清明而坚定,“光靠胭脂不够,要让‘颜如玉’成为贵女们的生活符号。

”不出半月,“颜如玉会员制”便在京城贵女圈掀起新的热潮。

吏部侍郎夫人为凑够金卡消费额,

一次性买了十盒不同系列的口脂;将军府的苏媚更是拉着三位闺友一同充值,

硬生生凑够了钻石卡的门槛,就为了让沈清辞给她设计一套马球场上的利落妆面。与此同时,

沈清辞在小院作坊里开辟了新的区域,架起蒸馏装置——她要做的香露不用廉价香料堆砌,

而是用新鲜花瓣蒸馏萃取,连护肤面膏都加入了蜂蜜和珍珠粉研磨的细粉,

试产的小样刚送到钻石会员手中,便收到满溢的好评。

“颜如玉”的神秘东家成了京城商圈最热门的谈资。茶肆里,

掌柜们窃窃私语:“听说这位东家是江南来的世家女,

避祸才来京城”;绸缎庄的伙计们则赌咒发誓:“定然是宫里出来的巧手嬷嬷,

不然哪懂这么多精致门道”。唯有沈清辞依旧低调,除了给钻石会员定制时偶尔露面,

其余时间都待在作坊里,连铺面的账房先生都只见过她的亲笔字条。这些传闻,

像细密的雨丝,终究飘进了翊王府的高墙。楚烨的书房里,墨痕将一叠厚厚的密报放在案上,

上面详细记录着“颜如玉”的运营策略、会员名单,

甚至连沈清辞研发新品时采购的原料清单都一应俱全。楚烨拿起密报,

指尖划过“会员制”“限量发售”“私人定制”这些陌生的词汇,眉头越皱越紧。

他自幼研读兵法谋略,却从未想过,

经营胭脂铺竟能有如此缜密的布局——精准抓住贵女们“求新”“好胜”“爱体面”的心思,

步步为营,将一个无名小铺打造成炙手可热的品牌。“会员制?限量发售?”楚烨放下密报,

指节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他抬眼看向墨痕,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探究:“你确定,这些章程、这些想法,

全是她一个人琢磨出来的?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墨痕垂首,

语气肯定:“属下派人盯了一月,沈姑娘每日卯时便去作坊,酉时才回住处,

所有决策都是她亲自定下,连账房先生要调整价格,都得她亲笔批复才行。”楚烨沉默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前在王府时,

沈清辞总是穿着素净的襦裙,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说话细若蚊蚋,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被府里的姬妾刁难了也只会躲在房里偷偷垂泪。可密报里的女子,却运筹帷幄,手段凌厉,

连京城最精明的商贾都要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两个形象,如同冰与火,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

他拿起案上的一方玉佩,那是当年太后赐婚时,他随手丢给沈清辞的定情信物,

如今玉佩依旧温润,可物是人非。就在楚烨心绪不宁之际,

管家捧着一封鎏金宫宴请帖快步进来,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迟疑:“王爷,淑贵妃娘娘诞辰,

宫里送来请帖,邀您携家眷赴宴。”楚烨接过请帖,鎏金的封面上绣着精致的牡丹纹样,

触手生凉。按照礼制,亲王赴宫宴需携正妃陪同,可他半月前刚下了休书,

如今府中并无正妃。管家察言观色,小声试探:“王爷,

要不……奴才去寻位侧妃娘娘梳妆打扮?”楚烨指尖摩挲着请帖上的纹样,

淡淡道:“本王自有分寸。”与此同时,“颜如玉”的后院里,

沈清辞正指导侍女给新制的玫瑰面膏装盒,一个穿着宫装的小太监突然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礼盒的宫人。小太监脸上堆着笑,双手奉上烫金请帖:“沈东家,

淑贵妃娘娘听闻‘颜如玉’的妆品巧夺天工,特下请帖邀您入宫赴宴,

还请您为娘娘及各位主子讲解妆品之道。”春桃吓得手里的面膏盒都掉在了地上,

连忙捡起来,拉着沈清辞的袖子小声劝:“小姐,宫里可不是随便去的!那些贵人眼高于顶,

还有翊王爷……我们不去行不行啊?”沈清辞看着那封请帖,

指尖微微用力——这是“颜如玉”打入皇室圈层的绝佳机会,一旦得到贵妃认可,

品牌便能彻底站稳脚跟,甚至走出京城;可宫宴也是龙潭虎穴,林婉儿等人定然在场,

楚烨也会去,少不了要面对嘲讽与刁难。她抬眼看向春桃,眼神锐利而坚定:“去,

为什么不去?靠自己本事挣来的体面,没什么可躲的。”宫宴当日,紫宸殿内流光溢彩,

殿梁上悬挂着鎏金宫灯,灯影映在光洁的金砖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王公贵族们身着华服,

觥筹交错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沈清辞站在殿门口,一身湖蓝色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细小的茉莉花纹,行走时若隐若现;发髻只挽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

簪着一支温润的白玉簪,没有过多珠宝点缀,却更显清雅。她脸上薄施粉黛,

用的是“颜如玉”最新的豆沙色口脂,腮红是淡淡的桃花色,眉黛勾勒得纤细却不失英气,

整个人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她一走进殿内,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贵女们不加掩饰的鄙夷。

“那不是被翊王休了的沈氏吗?”“听说她开了个胭脂铺,居然也敢来宫宴?

”“怕不是想借着贵妃的名头兜售她的便宜货吧!”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钻进耳朵,

春桃气得脸都红了,沈清辞却依旧神色平静,昂首挺胸地走到殿角的末席坐下,

仿佛那些议论与她无关。楚烨坐在亲王席位上,几乎是第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道湖蓝色的身影。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酒液溅出几滴在指腹上。眼前的女子,

眉眼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可气质却天差地别——昔日的怯懦畏缩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与自信,那双眼眸清澈而坚定,扫过全场时,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淡然。

当她的目光与他相接时,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怨恨,也没有羞怯,

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这种彻底的忽视,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让楚烨感到窒闷。

他放下酒杯,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看着她安静地坐在末席,端起茶杯浅酌,

即使面对周围的指指点点,也始终神色不变。

他忽然想起墨痕密报里的话:“沈姑娘面对胭脂行会的刁难,面不改色地签下对赌协议”,

原来她的从容,从来都不是装出来的。果然,没过多久,

林婉儿便带着几个世家小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裙摆摇曳间,满是挑衅的意味。“哟,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翊王府出来的沈姐姐吗?”林婉儿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听说姐姐如今弃了王妃身份,改做商贾了?开了个胭脂铺子,生意想必不错吧?

只是这商贾之事,终究是下九流的营生,上不得台面。姐姐今日来此,莫非是想趁着宫宴,

向各位娘娘兜售你的胭脂?”这番话刻薄至极,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丝竹声都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沈清辞,等着看她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模样。春桃气得浑身发抖,

却被沈清辞轻轻按住手。沈清辞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婉儿,

唇边勾起一抹清浅却带着怜悯的笑:“林小姐此言差矣。女子立世,凭才智谋生,

凭双手赚钱,何来上不得台面之说?莫非在林小姐看来,女子只能困于后宅,

依附父兄夫君过活,才算体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惊愕的众人,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况且,‘颜如玉’能得贵妃娘娘亲笔相邀,

入宫为各位主子讲解妆品之道,想必娘娘是认可‘颜如玉’的品质与格调的。

林小姐说商贾之事上不得台面,莫非是在质疑贵妃娘娘的眼光?”这话一出,

林婉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质疑贵妃娘娘,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她张了张嘴,

想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手里的酒杯都在发抖。

周围的人也不敢再轻视沈清辞——这番话逻辑缜密,既维护了自己,

又巧妙地抬出贵妃当挡箭牌,这份心智与口才,绝非寻常女子所有。楚烨坐在远处,

将这番交锋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的震撼更甚——从前的沈清辞,

连跟府里的姬妾争辩都不敢,如今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辞犀利地反击林婉儿,

那份沉稳与智慧,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从前认识的是个假人。他看着沈清辞从容落座,

端起茶杯浅酌,仿佛刚才的交锋只是小事一桩,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不多时,

淑贵妃身边的女官走了过来,对着沈清辞恭敬地行礼:“沈东家,贵妃娘娘有请。

”沈清辞起身颔首,跟着女官走向殿内的主位。她走到淑贵妃面前,屈膝行礼,

动作标准而优雅:“民女沈清辞,参见贵妃娘娘。”淑贵妃笑着抬手:“免礼,

早就听说你的‘颜如玉’做得极好,快给本宫讲讲,你这口脂是怎么做得这般细腻的?

”沈清辞没有丝毫怯场,从花瓣的挑选、蒸馏的火候,到蜂蜡与油脂的配比,

条理清晰地讲解起来,还特意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样,给贵妃试了新制的茉莉香露。

香露清新淡雅,不似寻常香料那般刺鼻,贵妃闻了十分欢喜,拉着她的手问了许久。

殿内的贵女们看着沈清辞与贵妃相谈甚欢,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嫉妒,

林婉儿更是气得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楚烨的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那道湖蓝色的身影。

他看到她与贵妃对答如流时的自信,看到她讲解妆品时眼中的光芒,

看到她偶尔被贵妃逗笑时,唇边绽放的浅淡笑容。那笑容明媚而鲜活,像初春破冰的暖阳,

瞬间照亮了整个大殿。他忽然发现,

自己从前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女子——她就像一颗被尘埃覆盖的明珠,一旦拭去尘埃,

便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有震惊,有不解,有欣赏,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后悔。他想起当初那封休书,

想起她在别院时说“世间再无翊王妃沈氏”的决绝,心中竟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如果当初他能多给她一点信任,多给她一点尊重,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宫宴接近尾声,

沈清辞向贵妃告退,提前离席。她刚走出紫宸殿,来到栽满梧桐的宫道上,

一道挺拔的身影便拦在了她面前。月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楚烨身上,

给她冷峻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

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沈清辞。”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探究,“你到底是谁?

”第四章 绝境破局:红颜掀商潮宫道寂静,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

将梧桐枝桠的影子拓在青石板上,斑驳交错。晚风卷着廊下宫灯的光晕,

在朱红宫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

更衬得此处静谧得近乎压抑。面对楚烨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眼眸,

沈清辞的心跳确有一瞬的滞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指尖甚至泛起微不可察的凉意。

但这慌乱只在心底停留了半息,她便已敛去所有情绪,脊背挺得笔直,

屈膝行下一个标准却疏离的礼——不似从前那般卑微颔首,而是恰到好处的躬身,

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轻细的摩擦声:“民女沈清辞,见过翊王殿下。殿下此问,民女不解。

民女不过是个被休弃的妇人,侥幸靠着几分雕虫小技换口饭吃,谈不上‘是谁’一说。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字字清晰,既点明了“弃妇”的身份划清界限,

又暗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反讽——昔日将她弃如敝履的人,如今倒来追问她的“不同”。

楚烨身上的龙涎香随着夜风飘来,那是她在王府一年间最熟悉的香气,

此刻却只让她觉得讽刺。楚烨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如墨山压下,

投下的阴影将沈清辞完全笼罩。他腰间的玉带碰撞发出轻响,

带着皇室宗亲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本王认识的沈清辞,

是连府中姬妾刁难都不敢反驳的怯懦女子,是见了本王便只会垂泪的无用之人。

可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清亮的眼眸,“你的才学,

能让‘颜如玉’一月间风靡京城;你的胆识,敢在宫宴上驳斥尚书之女;你的手段,

连老谋深算的商贾都要被你压制。这些,从何而来?”沈清辞缓缓抬头,

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她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

唇边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诮:“殿下从未真正‘认识’过沈清辞,

又怎知她原本该是什么模样?”她往前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具穿透力,

“王府后院是座牢笼,困得住怯懦的沈清辞,却困不住绝境里要活的人。人被逼到悬崖边,

要么纵身坠落,要么踩着荆棘往上爬。我,只是选了后者。至于殿下口中的才学手段,

在民女看来,不过是活下去的依仗,原也入不得王爷这般贵人的眼。”这话像一根细针,

精准地刺中了楚烨心底最隐秘的愧疚。他猛地一怔,

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赏花宴上她被林婉儿泼了茶水,

只敢默默攥着帕子垂泪;他下休书那日,她跪在地上,连抬头求一句解释都不敢。

原来从始至终,他从未给过她一丝了解的机会,更遑论尊重。喉间泛起涩意,他竟一时语塞。

沈清辞将他的失神尽收眼底,却没有半分得意,只再次行礼:“夜凉露重,殿下保重。

若无事吩咐,民女便先告退了。”这一次,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楚烨僵在原地,看着那道湖蓝色的身影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没有一丝留恋,

最终消失在宫墙拐角的阴影里。晚风吹起他的衣袍,带来远处宫宴的丝竹余韵,

他却只觉得心头发闷,像堵了一团湿棉。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比先前得知她开胭脂铺时更甚,

丝丝缕缕缠绕上来,竟让他失了往日的镇定。宫宴之行,于“颜如玉”而言,

是一场含金量极高的“官方背书”。淑贵妃回宫后,

特意让内侍省采购了百盒“颜如玉”的香露与口脂,赏赐给各宫妃嫔,

连皇后都对那茉莉香露赞不绝口。消息一出,“颜如玉”的名声瞬间达到顶峰,

总店门口从早到晚排着长队,甚至有外地官员的家眷专程派人来京采购。沈清辞抓住时机,

半个月内便在京城东西两市各盘下一间铺面。分号统一采用梨木货架配淡粉墙壁的装修,

侍女穿着统一的浅绿襦裙,胸前绣着“颜如玉”的徽记,连试妆用的银镜都一模一样。

开业当日,她推出“买赠活动”——凡购满百两银子,便赠送一支定制眉笔,

两支分号门庭若市,单日流水竟比总店还高。就在这时,苏月瑶找上了门。

这位皇商苏家的嫡女,穿着一身利落的骑射装,

刚跨进后院就扬着手里的“颜如玉”礼盒笑道:“清辞姐姐,你这生意做得也太绝了!

我娘的钻石卡排了三天才约上定制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仙法子让京中贵女这般疯魔!

”沈清辞见她性格爽朗,没有寻常贵女的娇气,也生出几分好感。两人在后院茶座闲聊,

苏月瑶提起自家的商路:“我苏家在江南有三十多家绸缎庄,水运陆运都通畅得很。

姐姐这‘颜如玉’只在京城卖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合作,我出渠道和人手,

姐姐出技术和品牌,把货卖到江南去,利润五五分成,如何?

”沈清辞眼中一亮——江南富庶,世家大族云集,正是“颜如玉”扩张的绝佳市场。

她当即拿出早已绘制好的江南市场分析图,

上面标注着各城消费水平、竞争对手分布:“苏妹妹爽快,我也不绕弯子。江南气候潮湿,

我会改良配方,让口脂更防水;包装也换成长方形锦盒,方便水运。另外,

我们可以在江南推出‘江南限定款’,用当地的荷花、桂花做原料,更接地气。

”苏月瑶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惊得拍了桌子:“姐姐竟连这些都想到了!

难怪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让账房送合约来!”两人一拍即合,

不到半月,第一批改良后的“颜如玉”便通过苏家的漕运发往江南,不出一月,

便在苏州、杭州打开了市场。生意越做越大,沈清辞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她深知,

品牌的根基不仅在产品,更在人心与技术。她在作坊旁建了间“教习房”,

制定了严格的工匠培养机制——新手先跟着老师傅学三个月研磨,考核通过后再学调香,

核心配方则由她亲自掌握,将工序拆分给不同工匠,确保无人能全盘复制。更惊世骇俗的是,

她贴出告示,大量招聘生活困苦的妇人、寡妇,不仅管吃管住,

还提供每月二两银子的薪酬——这比寻常人家的男丁工钱还高,

更别提还会教授化妆、售卖的技能。消息传出,京城哗然。

茶馆里有人拍着桌子骂:“女人家抛头露面就算了,还招这么多寡妇,简直有伤风化!

”也有人叹:“沈东家是积德啊,我家邻居王婶死了男人,靠给人缝补度日,

如今进了‘颜如玉’,竟能给儿子攒学费了!”苏月瑶也曾担忧:“姐姐,

这举动会不会引来非议,影响品牌名声?”沈清辞正在查看工匠们新制的桂花膏,闻言抬头,

眼神坚定:“女子立世本就比男子难上十倍。我如今有能力,便想为她们开一扇窗,

让她们知道,不靠父兄夫君,也能靠自己活下去。况且,这些妇人做事细心踏实,

比男工更懂女子心思,反而是我们的助力。”这番话,透过春桃的嘴,悄悄传到了楚烨耳中。

彼时楚烨正在书房练字,笔下是“静”字,笔锋刚落,墨痕尚未干透,却因心神震荡,

最后一笔拖出了歪斜的墨线,彻底毁了整幅字。他放下狼毫,走到窗边,

看着院外初开的海棠花,神色复杂。那个被他亲手推开的女子,

没有如他预想中那般潦倒度日,反而活得愈发耀眼。她不仅建起了自己的商业版图,

更用一己之力,影响着越来越多的女子。这份格局与魄力,别说寻常女子,

便是朝中许多官员都未必具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对她的认知,竟浅薄得可笑。

沈清辞的崛起,像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了以赵掌柜为首的传统胭脂商的心脏。

之前他们散布“颜如玉”用料不洁的谣言,却被沈清辞当众展示原料采购记录和蒸馏过程,

反而博得了更多信任;后来他们恶意降价,却因成本过高,不到十日便亏得血本无归,

铺子里门可罗雀,连老主顾都跑到了“颜如玉”。赵掌柜坐在空荡荡的铺子里,

看着墙上“锦绣阁”的牌匾,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手里攥着苏家发往江南的“颜如玉”货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她沈清辞不让我们活,我也绝不让她好过!”这一日,

沈清辞正在总店后院核对江南分号的账目,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账册上的数字节节攀升,

看得她唇边泛起浅笑。忽然,春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发髻都散了,脸色惨白如纸,

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小、小姐!不好了!店门口来了好多人,有男有女,都捂着脸喊疼,

说、说用了我们的口脂脸都烂了!现在正砸柜台呢,货架都被掀翻了!

”沈清辞捏着算盘的手指猛地一顿,算珠卡在半空。她抬眼望去,

能清晰听到前堂传来的瓷器碎裂声、顾客的尖叫和闹事者的怒骂声。她深吸一口气,

合上账册,指尖划过封面的“颜如玉”徽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她早料到赵掌柜之流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般阴毒的手段——栽赃陷害,

直指产品质量,这是要彻底摧毁“颜如玉”的信誉根基!沈清辞站起身,理了理衣襟,

对惊慌失措的春桃道:“去把账房先生和管事叫来,再让护卫守住后院门。告诉前堂的侍女,

护住会员名册和账本,别让他们抢了。”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场足以倾覆事业的危机,只是一场寻常的生意洽谈。该来的,终究来了。

她沈清辞能从弃妃走到今日,靠的从来不是侥幸,这场硬仗,她接下了。

第五章 红颜破局:胭脂铺惊变记“颜如玉”总店门口的青石板路上,此刻已乱作一团。

十几个穿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短刀的汉子凶神恶煞地堵在朱漆大门前,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汉,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黑心烂肝的店家!

敢卖毒胭脂害命!”他一脚踹翻门口那架雕着桃花纹样的宣传展架,

架上摆放的样品礼盒摔在地上,锦缎包装被尘土弄脏,精致的瓷瓶碎裂声刺耳惊心。

汉子们身后簇拥着三个蒙着青色面纱的妇人,此起彼伏的哭声穿透力极强,

引得过往行人纷纷围拢,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我的脸啊……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其中一个妇人哭着撩开面纱一角,

露出的半张脸上布满了红肿的红疹,有些地方还渗着细小的脓点,

看得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吸气声。“就是这家‘颜如玉’!我昨儿买了她们家的玫瑰口脂,

涂了不到半个时辰脸就成这样了!”“啧啧,看着真吓人,

亏我还想着今日来买新出的香露呢……”“听说她们家生意好,

是不是偷工减料用了劣质原料?”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几个原本已经抬脚要进店的贵女,

连忙缩回脚步,让丫鬟护着往后退,眼神里满是忌惮。店内的侍女们吓得缩在柜台后,

几个年轻的甚至红了眼眶,掌事的侍女紧紧攥着账本,手心全是冷汗,

却连呵斥的勇气都没有。“叫你们东家滚出来!要么赔钱五百两,要么我们砸了这黑店!

”光头汉捡起一块碎瓷片,狠狠砸在门框上,留下一道白痕。汉子们见状也跟着起哄,

伸手就要去掀柜台,柜台上摆放的香露瓶被扫落在地,茉莉香混着瓷片碎裂的声音,

更添混乱。“住手!”一个清冷而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钟鸣,

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围观人群下意识地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沈清辞排开众人走了出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交领裙,裙摆未绣任何花纹,

头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银簪,脸上未施半分粉黛,素净得像一汪清泉。但她脊背挺得笔直,

指尖轻拢着袖口,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仪,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我就是‘颜如玉’的东家,沈清辞。”她站在光头汉面前,身高虽不及对方,

气势却丝毫不输,“诸位堵着我的店门,砸我的东西,总得给我个说法。

”光头汉被她身上的气场慑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随即又梗着脖子道:“说法?

这就是说法!”他指着身后哭哭啼啼的妇人,“我娘子用了你家的口脂,脸都烂成这样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满意的赔偿,咱们就耗在这里,让你这店彻底开不下去!

”沈清辞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缓步走到那蒙着面纱的妇人面前,微微俯身:“这位大嫂,

可否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脸?”妇人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光头汉狠狠瞪了一眼,

只能僵硬地停下动作。沈清辞借着天光仔细观察,那红疹分布不均,边缘带着细微的水疱,

触感粗糙——这分明是接触了漆树汁液导致的漆疮,而非口脂过敏。

她的“颜如玉”口脂皆用天然花露和蜂蜡调制,最是温和,便是敏感肌肤也可使用,

绝不可能引发这般剧烈的症状。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和:“大嫂,

你说用了我家的口脂才成这样,我想问几句——你是何时在我店中购买的?

具体买的是哪一款口脂?可有我们店的购买凭证?当时接待你的是哪位侍女?

”一连串问题问得妇人脸色发白,

着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前几天买的……具体哪款忘了……凭证、凭证丢了……”“忘了?

”沈清辞直起身,转向围观的民众,声音朗然,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诸位乡亲,

‘颜如玉’自开业以来,每一笔交易都有记录,会员有专属名册,

散客也会提供印有店铺徽记的凭证。我们的口脂分玫瑰、牡丹、豆沙等六种色号,

每一款的香气和质地都截然不同,何来‘忘了’之说?”她示意春桃从店内取出五个锦盒,

当场打开:“大家请看,这是我店不同系列的口脂。玫瑰款带着甜香,牡丹款掺了花蜜,

质地细腻,皆是用蒸馏法萃取的花露调制,绝无半分劣质原料。”她用干净的银簪挑出一点,

递到前排围观的一位老妇人面前,“这位阿婆,您常年做绣活,对香料想必熟悉,

可闻闻这气味是否纯正。”老妇人接过银簪闻了闻,点头道:“是正经的玫瑰香,没有杂味,

比我家姑娘买的其他铺子的香多了。”沈清辞又道:“在场若有懂医术的大夫,

亦可上前查验。我‘颜如玉’的产品,敢保证成分天然,绝无刺激之物。”说完,

她转向那几个“受害者”,眼神陡然锐利如刀:“若你们坚持是我家产品所致,

我今日便敢随你们去京兆尹衙门。请官爷派仵作验明,你们脸上的红疹究竟是口脂过敏,

还是漆树之毒!若是我‘颜如玉’的过错,我沈清辞愿赔十倍价款,当场关闭所有分号,

永不再踏足胭脂行当!但若是有人受了指使,恶意栽赃讹诈……”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光头汉和妇人瞬间僵硬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按大靖律,诬告讹诈商户,

破坏营商秩序,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流放三千里!诸位,可要想清楚了?”这番话有理有据,

不卑不亢,再加上她敢于报官对质的底气,让围观人群的态度彻底转变。“我看不像假的,

沈东家要是心虚,哪敢主动提报官?”“那妇人回答不上购买细节,说不定真是被人收买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光头汉额角渗出冷汗,色厉内荏地喊道:“报官就报官!谁怕谁!

”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挪,眼神慌乱地看向人群外的一个方向。就在这时,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穿着京兆尹府衙服饰的官差拨开人群走进来,

腰间的铁链碰撞作响。为首的捕头面色严肃,厉声喝道:“何人在此聚众闹事,

扰乱市集秩序!”闹事的汉子们顿时慌了神,那几个妇人更是吓得腿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捕头的目光扫过现场,看到地上碎裂的礼盒和掀翻的展架,最后落在沈清辞身上,

原本严肃的神色竟缓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客气:“沈东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心中微讶——她与京兆尹府并无交情,这捕头的态度未免太过和善。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原委陈述一遍,从闹事者堵门砸店,

到对方无法提供购买凭证,再到自己识破红疹并非口脂所致,一一说明。捕头听完,

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那几个闹事者,语气冰冷:“巧了,

我们半个时辰前刚接到城南巡检司的报案,说有几个地痞买通了染了漆疮的妇人,

要去‘颜如玉’碰瓷讹诈!你们脸上的红疹,分明是接触了漆树汁液导致的,还敢在此狡辩!

”此言一出,光头汉和妇人们面如土色,转身就想跑,却被官差们迅速围拢,

铁链“哗啦”一声锁在了手上。“带走!回衙门好好审问,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捕头一声令下,闹事者被押着离去,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不少人对着沈清辞拱手称赞:“沈东家好胆识!”风波平息,沈清辞让侍女们清理现场,

又亲自向几个被耽误的顾客致歉,承诺赠送小样作为补偿。她走到捕头面前道谢,

春桃适时递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套最新的香露和口脂:“一点薄礼,

多谢捕头大人及时赶到。”捕头推辞了几句,最终还是收下了,

意味深长地说:“沈东家不必客气,维护市集秩序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何况……今日有人特意去衙门提了一句,说‘颜如玉’恐有麻烦。”沈清辞心中一动,

刚要追问,捕头已拱拱手离去。这时,苏月瑶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色,

一把抓住沈清辞的手:“清辞姐,你没事吧?我刚在西街听说这边出事,吓得魂都没了!

”她喘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刚才问了府衙的熟人,说是……翊王府的墨痕侍卫,

在捕头出发前特意去了一趟京兆尹衙门,跟尹大人说了几句话。”“墨痕?

”沈清辞端着春桃递来的茶杯,手指微微一滞,温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楚烨……是他?

她从未想过,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的,会是那个曾经弃她如敝履的男人。

这份突如其来的人情,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她心绪复杂——她不愿欠他的,

可事实是,今日若不是官差来得及时,“颜如玉”的信誉即便最终能洗清,也难免受损。

是夜,翊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墨痕单膝跪地,低声汇报:“王爷,事情已查清,

是胭脂行会的赵掌柜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了城南的地痞刘三,

又找了三个染了漆疮的贫苦妇人,策划了今日的碰瓷。人已被京兆尹收押,

想必很快就会供出赵掌柜。”楚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沈清辞小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

隐约能看到几个侍女在院子里晾晒花瓣,显然是在为明日的生产做准备。他“嗯”了一声,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墨痕迟疑了一下,又道:“今日沈东家应对得当,

当场就识破了漆疮的破绽,倒是比属下预想的更有胆识。”书房内陷入沉默,

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良久,楚烨忽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墨痕,你说她从前在王府那般怯懦,

如今却能独当一面,甚至敢与行会老狐狸抗衡,这究竟是为何?

”墨痕斟酌着回道:“属下曾听老人们说,绝境能磨掉人的怯懦,逼出骨子里的锋芒。

或许……从前的沈姑娘,只是被王府的规矩和王爷的冷漠困住了。如今没了束缚,

反而能施展本事。”楚烨没有说话,

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属下汇报的画面——她素面朝天站在闹事者面前,

眼神平静却锐利;她向围观民众解释时,条理清晰,从容不迫;她提出报官时,语气坚定,

毫无惧色。那模样,与记忆中那个只会垂泪的女子,判若两人。

一种强烈的、想要真正了解这个“新”的沈清辞的欲望,像藤蔓般在心底滋生。他转身,

对墨痕吩咐道:“去跟赵掌柜‘打个招呼’。告诉他,‘颜如玉’的沈清辞,不是他能动的。

若是再敢耍手段,就别想在京城立足了。”墨痕心中一惊——王爷竟要为前王妃出头?

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而沈清辞的小院里,她正坐在桌前,

看着今日的营业额账本。一场风波不仅没让生意受损,反而因祸得福,

不少人因敬佩她的胆识特意前来购买,营业额比往日翻了一倍。但她眉头却紧紧皱着,

没有半分笑意。楚烨的相助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她从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欠楚烨的。

更重要的是,赵掌柜的手段让她明白,京城的胭脂市场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行会势力盘根错节,此次没能扳倒她,下次必然会用更阴毒的手段。

而京城的市场已渐趋饱和,继续在此内耗,并非长久之计。她拿起桌上的江南地图,

指尖落在苏州的位置——那里有苏月瑶家的商路,有富庶的百姓,更有广阔的市场。

一个南下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将“颜如玉”的根基迁到江南,

借助苏家的渠道拓展全国市场,同时避开京城行会的倾轧。窗外月光正好,

沈清辞将地图折起,眼神坚定。京城这潭水,她暂且离开,但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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