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八是被饿醒的。胃里空得像被老板榨干的KPI报表,火烧火燎地疼,
喉咙干得能咳出火星子,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摸桌边的枸杞水,却差点一头栽下去。
他看着自己四肢粗短敦实,覆盖着黑沉沉的鬃毛,爪子锋利得能轻易划开树皮,
低头还能看见圆滚滚的肚皮上沾着枯枝败叶。“卧槽?”一声粗嘎的低吼从喉咙里滚出来,
根本不是他熟悉的社畜嗓音。息八懵了足足半分钟,
才借着山间的水洼看清自己的模样——壮硕的黑熊身躯,
眯起来的小眼睛里满是人类的震惊与茫然,胸前的鬃毛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杂乱。他,
一个天天被996压榨、为了全勤奖暴雨天也敢冲出门的社畜,
加班猝死后居然魂穿成了一只熊?息八漫山遍野找了大半天,别说坚果了,
连颗饱满的野果都没瞧见,他饿得头晕眼花,社畜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想往山下跑。
“人类聚居地总该有吃的,哪怕是剩饭剩菜也好过饿死。”刚摸到山脚下的村庄边缘,
一阵刺耳的鞭炮声突然炸响,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几声幼熊的呜咽传来,
带着明显的痛苦。息八循声绕到一片竹林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红了眼。
三个村民举着鞭炮,正围着一只半大的幼熊狞笑。幼熊后腿被鞭炮炸伤,血流不止,
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旁边一个留着卫生胡的老头,正慢悠悠地端起猎枪,
枪口对准幼熊的脑袋,嘴里还用霓虹语念叨着。“又来一只熊崽子,正好拿去换点酒钱,
这阵子的熊害奖金够喝几天了!”老头的猎枪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旁边的竹筐里躺着另一只小熊的尸体,早已没了气息。息八虽然听不懂,
但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比当年被老板甩锅背黑锅时还烈。他当社畜时,
忍过无理的客户,扛过离谱的KPI,吞过无数次委屈,可骨子里的那点血性从没凉透,
如今成了熊,没了职场规则的束缚,看着这赤裸裸的虐待与杀戮,
那点被压抑多年的戾气彻底爆发了。“老子当社畜受气,变熊还得看着你们欺负同类?
”息八低吼一声,猛地从竹林里冲了出去,他个头壮硕,奔跑起来像辆失控的黑坦克,
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那三个村民吓得魂飞魄散,扔下鞭炮就想跑,
卫生胡老头更是慌忙调转猎枪对准他,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慌了神,他打了一辈子熊,
从没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眼睛里带着人类般怒火的黑熊。“砰!”子弹擦着息八的肩膀飞过,
打在旁边的竹子上,溅起一片木屑。息八根本没躲,
凭借社畜多年“躲领导查岗”练出来的隐蔽走位,绕到老头侧面,趁着他换弹的间隙,
抬起蒲扇大的熊掌,狠狠拍了下去。“咔嚓!”猎枪被拍得断成两截,木头碎片飞溅。
老头惨叫一声,被熊掌的巨力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另外两个村民早就吓得腿软,
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嘴里喊着息八听不懂的语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息八踩着老头的胸口,锋利的爪子抵在他的脖颈上,小眼睛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老头吓得面如死灰,浑身发抖,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霓虹语,大概是求饶的话,
息八根本听不懂,也懒得听,社畜的经验告诉他,对这种小日子,讲道理不如直接打脸。
他叼起老头的后领,像拖麻袋一样把人拖进密林深处,老头的惨叫声在山林里回荡,
渐渐微弱下去,最终被风吹散。息八没打算让他死得痛快,他要让这个小日子,
尝尝被猎物猎杀、孤立无援的恐惧,就像那些死于他枪口下的小熊一样。处理完老头,
息八回到竹林,看着那只受伤的幼熊,笨拙地用爪子扒了些止血的草药,敷在它的伤口上,
幼熊怯生生地蹭了蹭他的爪子,眼神里满是依赖。息八叹了口气,心里却莫名畅快,
这辈子当社畜忍了太多,没想到变熊后第一次“出手”,居然这么解气。
他走到老头遗弃的小屋前,抬起沾着血迹的熊掌,在墙壁上重重拍下一个清晰的血印,
又用树枝歪歪扭扭摆出记忆中的“八嘎”的写法。做完这一切,他转身钻进密林,
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里。而此时的村庄里,逃跑的两个村民已经带了一群人赶来,
看着断成两截的猎枪、墙壁上的熊掌血印和树枝字样,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
有人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声音都在打颤。“警…警察先生!秋田县出现特级凶熊!
会报复人类,还会留字!”夜色渐浓,息八躲在深山的岩洞里,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心里燃着一团火,他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原来是霓虹国?
”他低声嘶吼,带着社畜的吐槽,更带着熊的凶悍。“那现在,
该轮到你们尝尝被‘收拾’的滋味了!”息八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不仅杀了人,
还把那个卫生胡猎人给吃了。肉质算不上好,带着点烟酒的腥气,
远不如他想象中野果的清甜,可当饥饿感像退潮般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野蛮而滚烫的快感,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息八低头舔了舔爪子上残留的血渍,原本因营养不良而有些黯淡的黑鬃毛,
此刻竟透着几分油亮,小眼睛里的人类理智被一层猩红覆盖,
只剩下原始的、渴望狩猎的凶光。以前当社畜时,他连杀鸡都不敢看,
如今却嚼碎了人的骨头,这种反差没有让息八恐惧,反而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压抑多年的戾气与被压榨的憋屈,都在血味的刺激下彻底爆发。
息八甚至开始回味刚才的滋味,那是一种掌控生死的味道,
比拿下百万大单、比老板当众认错还要痛快百倍。“原来是这种感觉……”息八低吼着,
爪子无意识地刨着地面,岩石被划出深深的沟壑。“饿的时候只想找吃的,现在不饿了,
倒想再尝尝……”凶性一旦点燃,便再也收不住,他踩着月光,悄无声息地摸下山,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果腹,而是纯粹的、想要狩猎的冲动。丘田县的村庄静悄悄的,
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在息八眼里,那不是安宁,而是猎物的靶心。
他没急着闯入村庄,而是趴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像当年蹲守客户签字一样耐心观察,
社畜的谨慎还没完全褪去,只是这份谨慎如今成了狩猎的助力。很快,
息八就盯上了一个独自巡逻的村民,那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腰间挂着熊铃,嘴里哼着小调,
时不时用木棍敲打着路边的草丛,一副胆战心惊却又故作镇定的样子。
正是昨晚跟着卫生胡猎人一起虐待幼熊的其中一个。息八的眼神更冷了,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村民身后,借着树影的掩护,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扑了上去。
熊铃还没来得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被他一掌拍碎,木棍断成几截飞了出去。
村民甚至没看清袭击者是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背上,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疼痛,
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这一次,息八没有拖进密林,
而是直接在路边就撕开了猎物的喉咙,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
他贪婪地舔舐着,凶性被彻底喂饱,却又像是永远填不满的深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猎物的挣扎渐渐微弱,那种掌控生命的快感再次席卷而来,
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爽……太爽了!”息八甩了甩头上的血珠,
小眼睛里满是亢奋。“你们当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还有隐约的人声,息八耳朵一动,立刻警觉起来。
他叼起猎物的尸体,飞快地躲到路边的灌木丛后,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很快,
两辆白色的巡逻车停在了村口,车门打开,
下来五六个穿着防弹背心、手里举着木枪的自卫队员,领头的人拿着对讲机喊着什么,
语气紧张,显然是收到了熊出没的消息。“木枪?真跟当时手机上看的新闻一样。
”息八心里嗤笑,社畜的吐槽本能在凶性中艰难冒头。“对付普通熊都没用,
还想对付现在的我?”自卫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散开,沿着路边搜索,脚步轻得像偷东西的贼。
其中一个队员走到息八藏身的灌木丛前,弯腰查看地上的血迹,脸上满是惊恐,
息八抓住机会,猛地从灌木丛里窜了出去,一掌拍在那队员的背上。“咔嚓”一声,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队员惨叫着飞了出去,撞在巡逻车上,晕死过去,
其他队员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举起木枪对准息八,却没人敢上前,只是一步步后退,
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霓虹语,大概是让他后退。“后退?晚了!”息八低吼着,攻势更猛。
他凭借庞大的身躯和灵活的走位,在自卫队员中间横冲直撞,木枪被他一掌一根拍断,
防弹背心在他的利爪下如同纸糊。队员们哭爹喊娘地逃窜,有的钻进车里想关门,
却被息八一掌拍碎车窗,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的试图开车逃跑,
却被息八用挡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凶熊”一步步逼近。短短几分钟,
自卫队的巡逻队就溃不成军。息八站在一片狼藉的村口,踩着断裂的木枪和散落的防弹背心,
嘴里还叼着半块血肉,猩红的眼睛扫视着逃窜的背影,凶性依旧高涨。他现在不仅想吃人,
还想撕碎那些小日子引以为傲的应对措施,让他们在恐惧中明白,肆意妄为的代价是什么。
息八吞下嘴里的肉块,舔了舔爪子,转身钻进了山林,晨光熹微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
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未干的血迹。他趴在岩石上,舔着爪子上残留的血痂,
猎杀自卫队员的快感还没褪去,胸腔里的凶性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不再是单纯的食欲,而是一种更强烈的渴望,撕碎那些高高在上、满口谎言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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