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敲打着洛阳城外那片荒丘的野草。
赵云跪在一块残碑前，指尖抚过碑上模糊的“关”字，指腹被风化的石棱磨得生疼。
帐外的雨幕里，隐约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那是亲兵在巡营，铁靴踩在积水的泥地里，溅起细碎的水花。
“将军，夜深了。”
副将陈到的声音从帐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担忧，“明日还要拔营，您……”赵云没回头，只是望着那块半截埋在土里的残碑。
建安二十西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来得更早，寒意顺着膝盖钻进骨头缝里，让他想起麦城那夜的雪。
那时他正率部在江州平叛，收到关羽兵败的消息时，手中的长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枪缨上的红绒被炭火烤得发焦。
“文长说，他在这附近找到了些碎片。”
赵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拼凑起来，勉强能看出是云长公的衣冠冢。”
陈到沉默了。
帐外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打在帐顶的油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急促地叩门。
远处的篝火被风吹得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潮湿的泥地上，像两尊沉默的石像。
就在这时，那块残碑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赵云猛地按住膝盖站起身，腰间的青釭剑“噌”地跳出半寸，剑鞘上的铜环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到也拔刀出鞘，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残碑的颤动越来越剧烈，埋在土里的部分开始往上拱，周围的泥土簌簌落下，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石质。
碑上的“关”字忽然亮起一道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将周围的雨丝都映成了淡红色。
“这是……”陈到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云握紧了青釭剑，掌心渗出的冷汗顺着剑柄滑下。
他见过战场上的千奇百怪，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红光越来越盛，残碑猛地炸裂开来，碎石飞溅中，一道身影从烟尘里缓缓站起。
那人身高九尺有余，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一双丹凤眼半睁半闭，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岁月的风霜。
他头戴绿锦帽，身披皂罗袍，腰间的青龙偃月刀斜拖在地上，刀身在雨夜里泛着幽冷的光，刀柄上的青龙吞口似乎还在微微喘息。
“此乃何地？”
低沉的嗓音像是从青铜鼎里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震得周围的雨珠都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那人缓缓睁开眼，丹凤眼射出两道寒光，扫过赵云和陈到，最后落在远处的篝火上，眉头微微蹙起。
赵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身影，这张脸，这把刀……他在许昌的画像上见过无数次，在大哥刘备的描述里听过无数回。
“云……云长公？”
赵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青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人——关羽，武圣关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腰间的偃月刀，最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赵云，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子龙？
你怎会在此？
某……某不是在麦城吗？”
雨还在下，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冻住了。
陈到手里的刀也落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远处的亲兵似乎听到了动静，正朝着这边跑来，铁靴踩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关羽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破碎的残碑，忽然长叹了一声。
那声叹息里，有不甘，有疑惑，还有一丝穿越时空的茫然。
“看来，某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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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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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块残碑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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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碑的颤动越来越剧烈，埋在土里的部分开始往上拱，周围的泥土簌簌落下，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石质。
碑上的“关”字忽然亮起一道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将周围的雨丝都映成了淡红色。
“这是……”陈到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云握紧了青釭剑，掌心渗出的冷汗顺着剑柄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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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越来越盛，残碑猛地炸裂开来，碎石飞溅中，一道身影从烟尘里缓缓站起。
那人身高九尺有余，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一双丹凤眼半睁半闭，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岁月的风霜。
他头戴绿锦帽，身披皂罗袍，腰间的青龙偃月刀斜拖在地上，刀身在雨夜里泛着幽冷的光，刀柄上的青龙吞口似乎还在微微喘息。
“此乃何地？”
低沉的嗓音像是从青铜鼎里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震得周围的雨珠都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那人缓缓睁开眼，丹凤眼射出两道寒光，扫过赵云和陈到，最后落在远处的篝火上，眉头微微蹙起。
赵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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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青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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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亲兵似乎听到了动静，正朝着这边跑来，铁靴踩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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