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迟,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成绩还行。
我的世界由函数、公式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构成,精准、枯燥,没有意外。直到那天,
温佳成了我的同桌。她染着亚麻色的头发,上课睡觉,下课失踪,
是老师眼里的重点关心对象,同学口中的“小太妹”。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用粉笔划的、泾渭分明的三八线。我以为我们的高中生活就会这样,
在沉默和互不打扰中结束。直到那个深夜,我在24小时书店,看到了另一个她。
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戴着黑框眼镜,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词典。
后来,我发现了她更多的秘密。她会在我生病时,偷偷在桌肚里塞一盒感冒药。
她会在我被值日生刁难时,拎着扫把替我解围,嘴上却说着“看你磨磨唧唧的烦人”。
她还会在那张被她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数学草稿纸上,用两种解法,
写出最难压轴题的正确答案。我才明白,有些人把张扬当武器,把叛逆当铠甲。
而在那层坚硬的壳下面,藏着一个比谁都柔软、比谁都渴望被看懂的灵魂。只是,
等我真正鼓起勇气想去敲开那层壳时,夏天,已经结束了。1.她名字里的偏旁,
都是错的新学期换座位,我的天塌了。班主任老曹站在讲台上,扶着他的老花镜,
用一种“为了革命事业,组织决定牺牲你”的眼神看着我。“江迟,你坐第四组第三排。
”我点点头,没什么问题,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落,风水宝地。然后,老曹清了清嗓子,
扔下了一颗炸弹。“温佳,你就坐江迟旁边吧。让他……嗯,多帮你辅导辅导。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很复杂,有同情,
有幸灾乐祸,还有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温佳。这个名字在我们学校,
尤其是我们年级,约等于三个字:大麻烦。她染着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不夸张,
但在我们这个连发根长出两厘米黑色都要被教导主任约谈的重点高中,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她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在去睡觉的路上。据说,她还跟校外的人走得很近。
我抱着我的书和卷子,挪到了新的座位上。她已经在了,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好像教室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我坐下的时候,她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我放下书,
拿出湿巾,仔仔细细地把我的半边桌子擦了一遍。然后,我从笔袋里摸出半截粉笔,
在桌子正中间,划了一道笔直的线。“三八线。”我言简意赅。她终于转过头,
视线从那道白线上抬起来,落在我脸上。她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很纯粹的黑,
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她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点嘲讽,又有点别的什么。
然后,她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把我那道线擦掉了一小截。就一小截,大概一厘米。
那一厘米的领土,被她占领了。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像是没看到,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
掏出耳机戴上,继续看窗外。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江迟,你的目标是清华,
不是跟一个“小太妹”争一厘米的桌子。高三的生活,枯燥得像一道无限循环的算法题。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卷子,听不完的讲解。我和温佳,就像两条平行线,虽然靠得很近,
但永远没有交点。我做我的题,她睡她的觉。偶尔,她胳膊伸过来,
越过了我心里那条看不见的线,我会用笔杆轻轻敲敲她的手肘。她会烦躁地睁开眼,
瞪我一眼,然后缩回去。有时候,我会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味道。不是香水,
是那种很淡的,像橘子汽水一样的味道。有点甜,有点冲。跟她的人一样。
这种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直到那个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王在讲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我在埋头记笔记。突然,一张小纸条从旁边推了过来。
我皱着眉,瞥了一眼温佳。她正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好像睡着了。
又是哪个让她传的纸条?我有点烦,不想理。但那纸条就停在我的手边,
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打开了它。上面不是八卦,不是闲聊。是一道题。
就是老王正在讲的那道题的变式。字迹很潦草,但能看清。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辅助线,
为什么那么画?”我愣住了。我转头,仔仔细细地看她。她依旧趴着,均匀地呼吸着,
像一只在冬眠的猫。这张纸条,真的是她写的?我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在纸条背面,画了图,
写了解题思路,标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推导。然后,我把纸条推了回去。她没动。
纸条就停在她手边,直到下课铃响。她懒洋洋地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收拾书包。
她好像完全忘了纸条的事,看都没看一眼。我看着她把书一股脑地塞进书包,
那张小小的纸条被夹在一本杂志里,看不见了。我心里突然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是失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开始忍不住地观察她。她上课睡觉的姿势,
她转笔的习惯,她偶尔望着窗外发呆时,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发现,
她睡觉不是真的睡死。每次老师提问,点到她周围的人时,她的手指都会轻微地动一下。
我发现,她转笔不是无意识的。每当老师讲到重点或者难点,她转笔的速度会明显变快。
我发现,她看的不是窗外的风景。她的视线焦点,其实是落在窗户玻璃上,
倒映出的黑板的影子上。温佳,就像一道我解不出的附加题。所有的已知条件,
都指向一个错误答案。而我,一个学霸,第一次对标准答案产生了怀疑。
2.二十四小时书店,没有橘子汽水我妈觉得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儿子,你看你,
眼圈都黑了,周末出去走走,放松一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点憔悴。
但不是因为学习。是因为我那个神神秘秘的同桌。她就像一个bug,
出现在我严谨的程序里,让我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周六晚上,我刷完一套理综卷,
发现一本重要的参考书用完了。明天要用。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普通书店早就关门了。
我想起了市中心那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我披上外套,跟我妈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深夜的城市很安静,公交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人。我靠着窗,看着路灯一盏盏地向后退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温佳的影子。那张纸条,她到底看了没有?她问那道题,是一时兴起,
还是……到了书店,我直奔三楼的高中教辅专区。书店里很暖和,灯光是柔和的黄色,
空气里弥漫着书本和咖啡的香气。这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书的“沙沙”声。
我很快找到了我想要的书,抱着它准备去结账。路过一个角落时,我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那个角落,是专门给读者看书的区域。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女生,
正坐在一个小小的单人沙发里。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长发用一根普通的黑色皮筋随意地束在脑后。她低着头,神情专注,
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砖头一样的英文词典。她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白水,
和一本写满了笔记的本子。是温佳。没有亚麻色的头发,或者说,那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
显得很暗淡,就像普通的棕色。没有耳机,没有手机,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她就像一个最普通、最认真的高中生。认真到……让我觉得陌生。我的心脏,
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我下意识地躲到书架后面,只露出半边眼睛,偷偷地看她。
她看的不是词典,而是一本全英文的原版小说。遇到不认识的词,
她才会去翻那本厚重的词典,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些什么。她的眉头微微皱着,
嘴唇抿成一条线,那是思考时才会有的表情。我见过这种表情。在那些竞赛班的尖子生脸上,
在那些为了一个千分之一的分数而拼命的同学脸上。但,我从没在白天的温佳脸上,
见过这种表情。我呆呆地站了很久。久到我腿都有些麻了。她好像看累了,合上书,
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那一瞬间,她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温佳。有点疲惫,有点疏离。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我心里一惊,赶紧转身,
假装在旁边的书架上找书。我听到她起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得飞快,
手心里全是汗。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对上她的眼睛。我该说什么?“嗨,好巧,
你也在这?”太假了。“温佳,你为什么在这里?”太冒犯了。脚步声从我身后经过,
然后慢慢走远。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橘子汽水的味道。不对。今晚,这里没有橘子汽水。
只有淡淡的书香。我慢慢地转过身,那个角落已经空了。只有一杯没喝完的白水,
还放在桌上。我走过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杯子。还是温的。我回到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戴着黑框眼镜,低头看书的样子。那个样子,
和我桌上那张写着“辅助线,为什么那么画?”的纸条,重合在了一起。
我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得头。温佳的成绩……是不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
甚至……可能很好?那她为什么要伪装?第二天是周日,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我做了一件很无聊,甚至有点变态的事。我翻出了上次月考的成绩大榜。我们学校的大榜,
只公布前三百名的。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没有温佳的名字。
我又去翻了班级的成绩单。温佳,全班倒数第五。她的各科分数,低得离谱,
尤其是数学和英语,一个45,一个52,像是故意避开了及格线。我看着那张成绩单,
更糊涂了。一个人,可以在24小时书店啃全英文的原版小说,却在英语考试里只考52分?
一个人,可以问出函数辅助线的关键问题,却在数学考试里只考45分?这不合逻辑。
完全不合逻辑。除非……她是故意的。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我来说,是比黎曼猜想还要难解的谜题。3.她扔掉的草稿纸,
是道证明题周一,我踏进教室的时候,温佳已经在了。她还是老样子,趴在桌上补觉,
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我坐下来,
第一次没有立刻划清三八线。我看着她的侧脸,脑子里全是周六晚上那个戴眼镜的她。
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上午的课,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
她今天没怎么睡,只是在发呆。手里的笔无意识地转着,速度时快时慢。
我发现了一个新的细节。当老师讲到简单内容时,她的笔转得很慢,像在敷衍。
当老师开始讲难题,尤其是那种需要拐好几个弯的题时,她的笔会瞬间加速,快到出现残影。
我的心,也跟着那支笔,越跳越快。下午,第一节是数学测验。临时突击,一张卷子,
四十五分钟。老王说,就当是课后练习,不计入总分。卷子发下来,我扫了一眼,题目不难,
但计算量很大。我开始埋头做题。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写得很快,
但还是觉得时间有点紧。我偶尔抬头,想看看还剩多少时间。我的目光,
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温佳没有像往常一样睡觉。她坐得很直,也在写。
但她写得很奇怪。她不是在答题卷上写,而是在一张草稿纸上写。而且她写几笔,就停下来,
看着卷子发呆,然后再写几笔。那样子,就像一个便秘的病人,挣扎,痛苦。
我心里那个刚刚冒头的猜测,又动摇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她其实就是个学渣,
那天晚上在书店,只是装装样子?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下课铃响了。
老王说:“同桌互相交换,我来讲,你们自己改。”我把我的卷子递给温佳。
她也把她的卷子递了过来。我接过她的卷子,心凉了半截。卷子大部分是空的。选择题,
她胡乱蒙了几个,填空题,只写了一个。后面的大题,一片空白,干净得像她的脸。
我旁边的同学,已经发出了压抑的笑声。“看,温佳又交白卷了。”“意料之中,
有什么好看的。”温佳像是没听见,她拿起红笔,开始给我改卷子。她的表情很平静,
甚至有点无聊。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老王在讲台上,一道题一道题地公布答案。
“选择题,A,C,D,B,A……”我对着温佳的卷子,毫不意外,她蒙的全错。
“填空题第一题,根号三……”我机械地在她的卷ov上画着红叉。每一个叉,
都像是在否定我之前的猜测。讲到最后一道压轴题,
老王在黑板上写了满满一黑板的解题过程。“这道题,有两种解法,第一种比较常规,
第二种需要用到一个不常用的定理,对思维要求比较高。我们班,估计也就江迟能想得出来。
”老王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带着赞许的目光。我心里却没有丝毫得意。我低头,
看着温佳那张空白的大题部分,叹了口气。卷子改完了,我算了一下她的总分。18分。
一个让人绝望的分数。我把卷子递还给她。她也把我的递了回来。150分,满分。
她改得很仔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错。她接过自己那张18分的卷子,看都没看一眼,
随手揉成一团,就要往垃圾桶里扔。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用来打草稿的那张纸。
她揉卷子的时候,那张草稿纸从卷子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她没发现。她起身,
把纸团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然后她就走出教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盯着地上那张草稿纸。它被踩了一脚,有点脏。我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我弯下腰,
趁没人注意,把它捡了起来。我回到座位上,慢慢地,把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展开。纸上,
画着潦草的图形,写着一堆凌乱的公式。我的目光,落在了纸张的右下角。那里,
清晰地写着两行解题过程。是最后那道压轴题。第一种解法,和老王讲的一模一样,
思路清晰,步骤完整。第二种解法,用的是一个极其冷门的几何定理,比老王讲的方法,
简洁了不止一倍。两种解法的最终答案,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正确,完美。我的手,
开始发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我肋骨生疼。我抬起头,看向窗外。
温佳正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瓶橘子汽水,仰头喝着。风吹起她的头发,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像一个谜。我看着手里的草稿纸,又看看她。一个18分的卷子。
一个写着两种完美解法的草稿纸。这本身,就是一道证明题。求证:温佳在撒谎。
已知条件已经足够充分。而我,是唯一的知情人。4.她手心的温度,
是唯一的热源我把那张草稿纸,小心地折好,夹在了我的笔记本里。那成了我的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温佳的秘密。我不再试图去戳穿她,也不再纠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开始用一种新的方式,和她相处。我把我的笔记,“不小心”地放在桌子中间,
靠近她那边的地方。笔记上,我会用红笔,把我总结的一些解题技巧,圈出来。
我会在讲台发下练习册时,顺手帮她也拿一本。她嘴上说着“多管闲事”,但第二天,
那本练习册上,会出现一些做过的痕迹。虽然她还是会交白卷。一次晚自习,
天气预报说没雨,结果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没带伞。温佳也没带。
我们被困在了教学楼的屋檐下。雨下得很大,风卷着雨水往里灌,我的肩膀很快就湿了。
温佳站在我旁边,抱着手臂,看起来有点冷。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我犹豫了一下,
脱下我的外套。“穿上。”我递给她。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干嘛?献殷勤?
”她语气还是那么冲。“我热。”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秋天的夜里,风刮在身上跟刀子似的,
我热个鬼。她没接,只是看着我。雨夜里,路灯的光很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们僵持着。
“不穿拉倒。”我有点恼羞成怒,要把外套收回来。她却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但手心,却有一点点温热。那点温度,透过我的皮肤,一下子传到了我的心脏。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谢了。”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拿过我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我的外套很大,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她拉上拉链,
把脸缩在衣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们并排站着,
谁也没说话。我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和雨声混在一起,擂鼓一样。“喂,江迟。
”她突然开口。“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闷在衣领里,
听起来有点不真实。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对她产生了好奇?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老师让我,辅导你。”我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她“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人,真没劲。”她说完,就没再说话了。雨渐渐小了。她脱下外套,还给我。“走了。
”她朝我摆摆手,然后冲进了雨幕里。我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手里还残留着她手腕的触感,
和衣服上,那股淡淡的橘子汽水味。第二天,我感冒了。头晕,喉咙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我趴在桌上,一点也不想动。温佳今天来得很早,她看了我一眼。“喂,你怎么了?
”“没事。”我声音沙哑。她没再问,趴下继续睡觉。我心里有点失落。我以为,
她至少会说句“多喝热水”之类的。第一节课下课,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
发现我的桌肚里,多了一盒感冒药,和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我愣住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温佳。她趴着,脸朝着另一边,好像睡得很熟。但我看到,她的耳朵,
有点红。我拿出那盒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很轻,但很暖。我吃了药,
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那天,我没有再敲她的胳膊肘,提醒她不要越界。我甚至,
把那道看不见的“三八线”,往我这边,挪了挪。5.篮球场的意外,
和她的“多管闲事”日子一天天过去。期中考试,如期而至。考场是按成绩排的,
我在第一考场,温佳毫无意外,在最后一个考场。我们隔着整整一栋教学楼。考试那两天,
我竟然有点不习惯。旁边没有那个趴着睡觉的身影,没有那股淡淡的橘子汽水味,
我反而觉得有点空。考完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我还是年级第一。温佳,还是年级倒数。
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只有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张被我夹在笔记本里的草稿纸,就是证明。考完试,学校组织了一场篮球赛,
高三的也必须参加,美其名曰“放松身心”。我们班和隔壁体育班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被虐得很惨。我这种运动白痴,自然是坐在场下当观众。温佳也没上场,
她坐在看台的最高处,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比赛快结束时,场上发生了意外。
体育班的一个男生,抢篮板的时候动作太大,直接把我们班的班长给撞倒了。
班长的头磕在了篮球架的柱子上,当时就流血了。场面一片混乱。体育班的那个男生,
不仅没道歉,还骂骂咧咧的。“自己不长眼,怪谁?”我们班的男生气不过,
就跟他吵了起来。两边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起来。我赶紧跑过去,想把我们班长扶起来。
“江迟,你别动他!”班里的女生尖叫着。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种伤不能随便动。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120。就在这时,那个体育班的男生,一把推在我胸口。
“打什么电话?装什么好人?”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这辈子,
最讨厌的就是暴力。我皱着眉,看着他。“同学,你撞了人,应该先道歉,
然后送他去医务室。”“我教你做事啊?学霸了不起啊?”他一脸不屑。
“你……”我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突然从我旁边冲了过去。是温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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