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会上，包下五星级酒店整个宴会厅的沈聿，手捧着鸽子蛋大的钻戒，
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一身高定西装，英俊的眉眼一如少年时，
盛满了偏执的深情。“念念，嫁给我。”“这十年，我好想你。”“以后，
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我的命也是你的。”周围的同学发出艳羡的惊呼，催促我快点答应。
可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泛黄、脆弱、几乎要碎裂的纸。
我将它展开，在他骤然紧缩的瞳孔中，一字一句地问：“沈聿，你还记得它吗？
”“我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像是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你毁了我一辈子，
现在又凭什么，来向我求婚？”1时间拉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蝉鸣聒噪，
空气闷热得像一床湿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叫江念，是街坊邻里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学到高中，我永远是年级第一，是老师们最骄傲的学生，是父母挂在嘴边的炫耀资本。
高考估分，我估了698，所有人都断定，清华北大，我随便挑。我也这么觉得。
填报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填写了清华大学的计算机系。那是我从小的梦想，
是支撑我熬过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的唯一光芒。然后，就是漫长而焦灼的等待。
和我一起等通知书的，还有我的竹马，沈聿。沈聿和我一起长大，却是我的反面。
他家境优渥，是院里唯一一个住独栋别墅的。他逃课、打架、抽烟、喝酒，
是老师们眼里的问题少年，校服永远穿得松松垮垮，眉眼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他从不学习，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全靠家里砸钱，才勉强和我念了同一所高中。
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他偏偏就爱跟在我身后。帮我拎书包，给我买早饭，
谁敢欺负我，他第一个冲上去把人揍得鼻青脸肿。他说：“江念，你负责考清华，
我负责保护你。”我以为，我们的人生，会像他说的那样，一个走向光明坦途，
一个……也会找到自己的路。我从未想过，我们的路，会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
交织在一起。2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开始发放。周围的同学一个个都收到了心仪大学的信封，
聚会喝酒，庆祝解放。只有我，家里的信箱每天都是空的。一开始，我安慰自己，
清华是顶尖学府，流程慢一点很正常。可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家里的气氛也从最初的期待，变得压抑、沉闷。我妈每天唉声叹气，我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那段时间，唯一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沈聿。
他推掉了所有狐朋狗友的聚会，每天准时来我家报到，坐在我身边，什么也不说，
就只是陪着我。直到八月中旬，省内最后一批本科录取通知书都发完了。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我落榜了。这个认知像一道晴天霹雳，将我劈得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我反反复复地核对估分，每一道题，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698分，不可能有错。难道是填报志愿出了问题？还是我的档案丢失了？
我疯了一样给招生办打电话，可电话永远是占线。那个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吃不喝，眼泪流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我十几年的寒窗苦读，
我所有的骄傲和梦想，都在这个夏天，变成了一个笑话。我成了整个大院的笑柄。
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叔叔阿姨，如今看到我，眼神里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怜悯和讥诮。
“哎呀，江念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稳的，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就是，考前吹得那么响，
还以为多大本事呢？”“这下好了，连个大学都没得上，以后可怎么办哟。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我爸妈也觉得脸上无光，
家里的低气压几乎能拧出水来。我妈看着我，终于忍不住，
骂了出来：“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我们江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我爸叹了口气，
把她拉开：“行了，少说两句吧。”我看着他们失望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沈聿来了。
3他破门而入，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哭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心疼，“不就是个破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终于失声痛哭。“沈聿，我没有大学上了……我的人生毁了……”“没毁。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有我在，你的天就塌不下来。
”他捧起我的脸，用指腹粗鲁地擦掉我的眼泪。“念念，别怕。”“我考了个三本，在南城。
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去同一个城市，好不好？”我愣住了。去南城？去一个三本院校？
那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未来。我的骄傲，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这样做。“不……我要复读。
”我挣扎着说，“我明年一定可以考上清华。”“复读？”沈聿的眉头皱了起来，
“复读多苦啊？而且谁能保证你明年一定能考上？万一又出什么意外呢？”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偏执。“念念，别折腾了，好不好？”“你跟我去南城，我养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
让我能看到你，就够了。”“我养你。”这三个字，像一道魔咒，
轻易地击潰了我所有的防线。那段时间，我被失败的阴影笼罩，像一个溺水的人，
拼命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沈聿，就是我唯一的稻草。我父母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
“去三本？那不是自甘堕落吗？不行！必须复读！”我爸拍着桌子，态度强硬。
沈聿却直接找到了我爸。两个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我不知道沈聿说了什么，
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但最终还是松了口。“算了……随你们吧。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们的人生，自己做主。”后来我才知道，沈聿对我爸说：“叔叔，
我知道您心疼念念。但再让她经历一次高三，太残忍了。您放心，有我在，
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们沈家的家底，养她一辈子，绰绰有余。”他用金钱和承诺，
买断了我的未来。而当时的我，愚蠢地以为，那是爱。4就这样，我跟着沈聿，
踏上了去南城的火车。那座城市阳光明媚，四季如春，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寒冬。
沈聿考上的那所三本院校，叫南城工商学院。学校建在偏远的郊区，设施陈旧，
学风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开学第一天，
看着周围那些化着浓妆、染着五颜六色头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抽烟打闹的同学，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绝望。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像一只误入泥潭的白天鹅，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格格不入。而沈聿，在这里却如鱼得水。他英俊，多金，出手阔绰，
很快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在校外租了一套高档公寓。
两室一厅，装修精致，家电齐全。他把主卧让给了我，自己睡次卧。“以后，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他笑着对我说，眼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开学后，
他给我买最新款的手机，最贵的电脑，名牌的衣服和包包，毫不手软。我的生活费，
他每个月都会准时打到我的卡上，一给就是五位数。他说：“念念，女孩子就该富养。
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来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他试图用金钱，
把我圈养成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开始，我沉溺于他给予的这种“安全感”。
我不用再面对父母失望的眼神，不用再理会邻里异样的目光。我只需要待在他的羽翼之下，
就可以安稳度日。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他开始控制我的生活。
他不喜欢我跟同学有过多的交往，尤其是男同学。有一次，
班上的一个男生只是向我请教了一个问题，被沈聿看到，他当场就黑了脸，
走过去一拳把那个男生打倒在地。“我的人，你也敢碰？”他踩着那个男生的胸口，
眼神阴鸷得可怕。全班同学都吓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主动跟我说话。
他不喜欢我去图书馆。他说：“念念，那些破书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
”可他自己每天逃课打游戏，连最基础的专业课都一窍不通，又能教我什么呢？
他甚至不喜欢我学习。每当我拿起书本，他就会变得烦躁。“学那些有什么用？
毕业了还不是要找工作？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毕业直接来我家的公司，我让你当副总。
”“念念，你别那么辛苦了，我心疼。”他的“心疼”，像一条无形的锁链，
将我牢牢地捆绑住，让我动弹不得。我们之间的矛盾，终于在一次争吵中彻底爆发。
5学校有一个规定，每个学期综合成绩排名前三的学生，可以拿到一等奖学金，五千块钱。
对我来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荣誉。那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
我拼了命地学习，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期末考试，我考了全系第一。
当我拿着奖学金申请表，兴冲冲地去找沈聿，想和他分享我的喜悦时，
他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申请表，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也砸碎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沈聿，你干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在颤抖。
“干什么？”他冷笑一声，英俊的脸上满是嘲讽，“江念，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钱不够多？
五千块钱，也值得你这么费劲？”“你缺钱，你跟我说啊！我给你五万，五十万！
你为什么要为了这点钱，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争？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终于忍不住，对他吼了出来，“这是我的尊严！沈聿，你懂不懂？
”“尊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尊严，就是考个三本的第一名？江念，
你别忘了，你本来是能上清华的人！现在在这里跟一群垃圾争第一，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我红着眼眶，看着他，“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就是你吗？沈聿，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在怪我？”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江念，我对你不好吗？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是你的宠物！”我用力地推开他，“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的人生！
你不能这样控制我！”“控制你？”他自嘲地笑了，眼底却是一片疯狂的偏执，
“我那是爱你！江念，我爱你啊！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这也有错吗？”那天，
我们吵得天翻地覆。最后，他摔门而去。我一个人蹲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满地的纸屑，
哭得撕心裂肺。我开始意识到，沈聿的爱，不是蜜糖，而是毒药。它正在一点一点地，
腐蚀我的灵魂，吞噬我的人生。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逃离。6从那天起，
我开始刻意地疏远沈聿。他来找我，我借口学习忙，不见。他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挂断。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变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不再去打游戏，
而是每天守在我的教室门口，像一尊门神，用他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存在，让我感到窒息。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他叫林梓轩。是转来我们系的一个插班生。他和我一样，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认真听课，做笔记。他长得很干净，白衬衫，黑裤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书卷气。他和沈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我们第一次说话，
是在图书馆。那天，我为了躲避沈聿，在图书馆待到了很晚。闭馆的铃声响起时，
我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没有带伞，正发愁的时候，一把格子伞递到了我的面前。
“同学，没带伞吗？我送你吧。”是林梓轩。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山间的清泉，清澈悦耳。
“谢谢。”我接过伞，有些不好意思。“不客气。”他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我叫林梓轩，我们一个班的。”“我叫江念。”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我才知道，
他原本是211大学的学生，因为家里出了变故，才不得不转到我们这个学校来。
“那你……不觉得可惜吗？”我问他。“没什么可惜的。”他淡淡地笑了笑，“是金子，
在哪里都会发光。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总有出路。”他的话，像一道光，
照亮了我心里所有的阴霾。是啊，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总有出路。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沈聿，
就放弃自己的人生？从那以后，我和林梓轩成了朋友。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
一起讨论问题。和他在一起，我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快乐。他从不干涉我的选择，
只会默默地支持我，鼓励我。他会帮我占图书馆的座位，会给我带热乎乎的豆浆，
会在我学习累了的时候，给我讲笑话。他就像一缕温暖的春风，吹散了我心里的寒冰。
而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沈聿的眼睛。7那天，我和林梓轩刚从图书馆出来，
就被沈聿堵在了门口。他一身酒气，眼睛猩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江念，他是谁？
”他指着林梓轩，质问我。“我朋友。”我下意识地把林梓轩护在身后。“朋友？
”沈聿冷笑，“我看是奸夫吧！”“沈聿，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嘴巴不干净？”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那你呢？
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你就干净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无理取闹！
”“普通朋友？”他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林梓轩，眼里的嫉妒和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
“普通朋友会天天腻在一起？江念，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我不是任何人的！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沈聿，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
却像一颗炸弹，在沈聿的世界里轰然引爆。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分手？”“对，分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受够了你的控制和猜忌，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不……我不分！”他突然发了疯一样，抱住我，“念念，
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以后都改，好不好？你别离开我！”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只觉得难堪又疲惫。“沈聿，你放开我。”“我不放！”他抱得更紧了，“你答应我，
不分手，我就放开你。”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林梓轩突然上前，抓住了沈聿的手臂。
“同学，你弄疼她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沈聿像是才看到他一样，猛地转过头，一拳就挥了过去。“我操你妈的！敢动老子的女人！
”林梓轩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角立刻就见了血。我尖叫一声，
冲过去扶住他：“林梓轩，你怎么样？”“我没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摇了摇头。
看到我如此紧张林梓轩，沈聿的眼睛更红了。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又要冲上来。
我挡在林梓轩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沈聿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沈聿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竟然会打他。“沈聿，
你闹够了没有？”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我们之间，
早就结束了。”说完，我拉着林梓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没有看到，身后的沈聿，
眼神是何等的绝望和疯狂。8我以为，那次之后，沈聿会就此放手。但我低估了他的偏执。
他开始用更极端的方式，来纠缠我。他每天都守在我宿舍楼下，从早到晚。我不见他，
他就在楼下大喊我的名字。我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就用别人的手机给我发信息，
发一些威胁和哀求的话。“念念，你再不理我，我就死给你看。”“念念，我不能没有你，
求求你，回到我身边。”他的行为，让我成了全校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
我是一个被富二代包养，又不知好歹甩了人家的拜金女。流言蜚语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那段时间，我过得痛不欲生。是林梓轩，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帮我挡掉沈聿的骚扰，
陪我吃饭，陪我自习，用他的温柔和体贴，一点点地治愈我心里的伤口。为了彻底摆脱沈聿，
也为了证明自己，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大三那年，
我报名参加了省里的一个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这是一个含金量很高的比赛，
参赛的都是来自全省各大名校的顶尖高手。我们学校，从来没有人敢报名。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异想天开，自不量力。连辅导员都劝我：“江念，这个比赛难度很大，
我们学校的学生，基础比较薄弱，还是不要去浪费时间了。”只有林梓轩支持我。“念念，
你一定可以的。”他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他陪着我一起备赛，帮我找资料，
和我一起刷题，通宵达旦。那段时间，是我们最辛苦，也是最快乐的日子。比赛那天，
沈聿也来了。他就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比赛过程异常激烈。
面对来自985、211大学的强劲对手，我沉着冷静，发挥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最终，
我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比赛的一等奖。当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和学校时，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一个三本院校的学生，竟然打败了所有名校的精英，
夺得了冠军。这是一个奇迹。我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那些或惊讶，或嫉妒，
或赞赏的目光，心里百感交集。我终于，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就在这时，
我看到了台下的沈聿。他看着我，眼眶通红，脸上是欣慰，是骄傲，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恨。颁奖结束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叫住了我。
他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也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资深教授，姓王。9“小同学，
你叫江念，是吗？”王教授和蔼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是的，王教授。
”我有些受宠若惊。“你的表现非常出色，逻辑思维和编程能力，都超乎我的想象。
”王教授赞不绝口，“说实话，以你的水平，待在南城工商学院，实在是太屈才了。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你当年高考，是发挥失常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我也不知道。”我苦涩地笑了笑，“我估分很高，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哦？”王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应该啊。你还记得你当年的考号和身份证号吗？我可以帮你查一下当年的录取档案。
”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查档案？这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像一颗种子，
在我的心里迅速生根发芽。当年，我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查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