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心决

山海心决

作者: 咸鱼遇上猫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山海心决》,主角沈芷溪厉千绝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铺天盖地的龙凤喜烛燃烧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微的噼流淌下的烛泪像是凝固的沈芷溪端坐在床榻边头顶的赤金并蒂莲盖头沉重地压着她的发也隔绝了大部分光只留给她一片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暗她从踏入北厉边境的那一刻就知自己不再是烨国那个虽不受宠却也安然度日的三公她是贡是祭是皇兄沈玦用以自保、献给北方这头雄狮的羔只为暂息兵换取喘息之而她要嫁的是北厉太...

2025-10-25 01:15:29

红,铺天盖地的红。龙凤喜烛燃烧着,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

流淌下的烛泪像是凝固的血。沈芷溪端坐在床榻边缘,

头顶的赤金并蒂莲盖头沉重地压着她的发髻,也隔绝了大部分光线,

只留给她一片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暗红。她从踏入北厉边境的那一刻就知道,

自己不再是烨国那个虽不受宠却也安然度日的三公主。她是贡品,是祭品,

是皇兄沈玦用以自保、献给北方这头雄狮的羔羊,只为暂息兵戈,换取喘息之机。

而她要嫁的人,是北厉太子,厉千绝。一个在烨国宫廷也凶名在外的男人。暴虐,嗜杀,

铁血无情。烨国边境三座城池的屠城之祸,皆由他一手造成。而皇兄的求和国书上,

最屈辱的一条,便是将她——烨国公主,送入北厉东宫。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缓,

有力,踏在冰冷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芷溪的心尖。殿内侍立的宫人齐刷刷跪倒,

屏息静气。她的心跳,在那脚步声停在面前时,几乎停滞。下一刻,眼前骤然一亮,

盖头被粗鲁地掀开,掷落在地。她下意识地抬起眼帘,撞进了一双眼睛里。深邃,漆黑,

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此刻,这双眼里没有丝毫新婚应有的温度,只有冰封般的审视,

以及沉淀在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厉千绝穿着一身玄色婚服,

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蟒纹,与他周身凌厉的气势相得益彰。他身形极高,

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俯视着她,目光从她精心描画的眉眼,滑过微微颤抖的唇瓣,

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不安地跳跃。良久,他薄唇微启,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穿她最后一丝微薄的幻想。“你们烨国皇室的女人,

都这般下贱,上赶着来攀附仇敌么?”沈芷溪的身子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交叠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瞬间涌上的水光和屈辱,没有反驳,也没有言语。她知道他为何恨。

不仅仅因为两国是世敌,更因为三年前,厉千绝唯一的同胞妹妹,

那位曾有意与烨国联姻以示修好的朝阳郡主,死在了归国的路上,死因蹊跷,

北厉上下皆言是烨国背信弃义,暗中加害。尽管皇兄一再否认,但这笔血债,

厉千绝显然记在了每一个烨国皇室成员的头上。而她,便是被送来,承受这份恨意的载体。

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厉千绝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再次面对他那双寒彻骨的眼睛。“哑巴了?”他指尖用力,沈芷溪疼得蹙起眉,

却依旧咬紧牙关。“很好。”他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用宫人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指尖,“既然进了这东宫,就收起你们烨国那些矫揉造作的心思。

安安分分待着,或许还能多活几日。”他转身,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冷硬地吩咐:“来人,

伺候太子妃‘安寝’。”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满是讽刺。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上前。

厉千绝径直走向殿外,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他没有留下。

沈芷溪僵硬地坐在原地,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殿门合上,她才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

肩膀塌了下来。下颌处还残留着痛感,耳边回荡着那句“下贱”。她缓缓抬手,

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经孕育了一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生命。是三个月前,

在北厉边境的那场混乱中留下的……那个雨夜,她被乱军冲散,在破庙中,

那个戴着半张青铜面具、气息冷冽的男人……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力量强大,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是一场她不愿回忆的噩梦。醒来后,那人已不见踪影,

只留下一枚冰冷的、刻着诡异兽纹的玉佩,被她慌乱地藏了起来。这个孩子,是罪证,

是耻辱,更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一旦被发现,她必死无疑,还会连累烨国。绝望,

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滋长,缠绕住她的心脏。沈芷溪被安置在东宫最偏僻的听竹苑。

名虽雅致,实则清冷。厉千绝再未踏足,仿佛遗忘了她的存在。宫人们表面恭敬,

眼底却藏着轻慢。份例用度总是不尽人意。沈芷溪并不在意,她在烨国宫中早已习惯。

她每日最多的,便是坐在窗前,看着庭院里那几杆在北地寒风中挣扎的瘦竹,

整个人安静得如同一抹影子。她开始失眠,噩梦连连。有时是厉千绝掐着她的脖子,

有时是皇兄冷漠的脸,有时是那个雨夜破庙里模糊的身影。她悄悄备下了一包药粉,

藏在了枕下。不是立刻致命的毒药,那太容易被查出,会连累她在烨国本就处境艰难的母妃。

只是一种能让人在睡梦中渐渐虚弱,无声无息走向终点的药物。或许,这样悄然离去,

对所有人都好。然而,这隐秘的念头,在一个午后被猝不及防地掀开。那日,

厉千绝因前朝事务牵扯到烨国旧事,心头烦闷,竟罕有地踏足了听竹苑。他径直闯入内室时,

沈芷溪正坐在窗边绣着一方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到来惊得手一颤,针尖刺破了指尖。

他并非来看她,更像是某种情绪的宣泄。视线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她那看似平整的玉枕之上。

沈芷溪的心跳骤停。他几步上前,掀开了玉枕。那包药粉,暴露无遗。空气凝固。

厉千绝拈起药包,转过头,眼底的厌恶被滔天的怒火和暴戾取代。“这是什么?

”声音危险而低沉。沈芷溪脸色煞白,无法言语。“想死?”他猛地扼住她的脖颈,

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墙壁上。窒息感汹涌而来,眼前阵阵发黑。“沈芷溪!你就这么想死?

”他凑近,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血腥气,“你们烨国欠下的血债,还没还清!你皇兄,

你们沈家,欠我妹妹的命,欠我北厉将士的血,还没赎清万分之一!你想用死来逃避?休想!

”手劲收紧,沈芷溪仿佛听到骨骼作响。“只要你还顶着我厉千绝太子妃的名号,你的命,

就不是你自己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猛地松手,看着她滑落在地,

剧烈咳嗽。“给本宫听着,好好活着,替你那些龌龊的族人赎罪。

若再让本宫发现你有寻死的念头,本宫便让你烨国边境,再添三座坟城!

”他狠狠将药包掷在地上,转身离去。沈芷溪瘫坐在地,脖颈上指痕青紫。

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她彻底成了一只被囚禁的、无法解脱的雀鸟。听竹苑的看守严密起来。

沈芷溪的日子更加难熬,孕早期的反应也开始显现,恶心、嗜睡,她只能竭力掩饰。转机,

发生在一场宫宴上。那日,有敌国细作混入,在厉千绝酒中下毒。时机巧妙,众人皆未察觉。

坐在下首的沈芷溪,因自幼在烨宫见识过类似手段,对那酒液细微的颜色变化产生了警觉。

在厉千绝即将举杯的瞬间,她来不及多想,假意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汤羹,

清脆的碎裂声引起了注意,也打断了厉千绝饮酒的动作。事后查验,酒中果然有毒。

厉千绝看向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除了厌恶以外的情绪——审视与探究。“你为何救本宫?

”他屏退左右,冷声问。沈芷溪垂眸,声音平静:“殿下若死在烨国公主在场之时,

臣妾百口莫辩,烨国亦将永无宁日。”理由充分,合乎逻辑,

掩盖了她那一刻未经思考的冲动。厉千绝盯着她看了许久,未发一言,转身离开。但自此,

听竹苑的用度莫名好了些,那些轻慢的宫人也收敛了许多。第二次,是北厉王寿宴,

各国使臣来朝。烨国使臣暗中递给她一包东西,说是皇兄所赐,能助她固宠,诞下子嗣。

沈芷溪心中冷笑,皇兄不过是想利用她获取北厉情报。她并未使用,

反而在厉千绝因故前来质问时,将那包东西原封不动地交出,坦言来历。“皇兄所欲,

非芷溪所愿。殿下明鉴。”她依旧垂着眼,语气淡然。厉千绝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瘦弱、苍白,却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和坚韧。他第一次发现,

她似乎和他想象中那个虚荣、懦弱的烨国公主形象,不太一样。

他开始偶尔会问起她一些关于烨国风物、典籍的问题,并非试探,更像是一种……交流。

沈芷溪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不卑不亢,偶尔引经据典,见解独到,让他惊讶于她的才学。

一种微妙的变化,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恨意依旧存在,

但多了几分复杂的、连厉千绝自己都无法厘清的东西。沈芷溪的肚子渐渐显怀,

再也无法掩饰。当厉千绝发现她微隆的小腹时,

震惊、愤怒、以及一种被背叛的狂怒几乎淹没了他。他掐着她的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说!这是谁的野种?!”他眼底猩红,像是要杀人。

沈芷溪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她无法说,那个雨夜,

那个面具男人……这只会让事情更糟。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厉千绝。“好,很好!沈芷溪,

你真是好样的!”他猛地松开她,像甩开什么脏东西,“给本宫把她关起来!

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听竹苑成了真正的牢狱。厉千绝派了心腹看守,

饮食起居皆被严密监控。他不再见她,但关于她的一切,

却每天都会有人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他得知她孕吐厉害,

几乎吃不下东西;得知她夜里常常腿抽筋,疼得睡不着;得知她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看着天空发呆,眼神空洞……心中的烦躁与日俱增。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查清野种的来历,

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可每当听到她不好的消息,他的心总会莫名一紧。直到那个夜晚,

负责监视的暗卫紧急来报:太子妃突然腹痛不止,下身见红,情况危急!

厉千绝正在批阅奏章,闻讯猛地站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几乎是狂奔向听竹苑,

一路上心脏狂跳,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再次攫住了他,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娘娘是郁结于心,思虑过甚,加之体质虚弱,动了胎气,若再晚片刻,

只怕……母子俱损。”“救她!”厉千绝低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无论如何,

给本宫保住她!孩子……也要尽力!”最后一句,他说得艰难。

他依然恨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但他更怕失去她。那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不知从何时起,

这个他曾经无比憎恶的女人,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或许是在她为他挡下毒酒时,

或许是在她坦然交出烨国之物时,或许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关注中,恨意早已悄然变质。

经过太医全力救治,沈芷溪的情况稳定下来。厉千绝守在外间,一夜未眠。第二天,

他走进内室,看着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比被子还要白。他沉默地坐在床边,许久,

才哑声开口,问了一个他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当年……朝阳的死,你知道多少?

”沈芷溪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朝阳郡主之事,臣妾彼时深居简出,

所知仅限于宫廷传闻。但臣妾相信,无论真相如何,郡主是无辜的,

如同……臣妾亦是无辜的一般。”她顿了顿,轻声道:“殿下恨烨国,恨沈氏,臣妾理解。

只是,仇恨蒙蔽的双眼,真的能看到真相吗?”厉千绝浑身一震。

他从未听过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看着她清澈却带着悲悯的眼睛,

他第一次对妹妹死亡的真相,产生了动摇。他是否……真的迁怒错了人?经过那次险险小产,

厉千绝对沈芷溪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守依旧,但用度待遇已是东宫最高标准,

他甚至亲自过问她的膳食和药方。他不再提孩子父亲的事,只是偶尔会看着她出神,

眼神复杂。那日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意,透过稀疏的竹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芷溪在宫人近乎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慢慢在听竹苑的小院里踱步。她依旧沉默,

脸色是久病初愈的苍白,宽大的衣袍掩不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厉千绝这几日来得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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