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婆婆遗物时，我发现一本封皮老旧的存折，里面夹着一张百万转账凭证，
收款人是他声称早已不联系的“妹妹”。我笑着拍下凭证，转发给了经侦支队的老同学。
当他被带走时还一脸无辜地喊冤，我轻声说：“别急，你妈在下面等你，亲自给你判。
”1婆婆的葬礼上，沈皓杰哭得像个没了妈的孩子。哦，他确实是没了妈。他趴在水晶棺上，
肩膀耸动，声音嘶哑地诉说着母亲一生的慈爱与不易，感人肺腑，闻者落泪。
至少来了三拨亲戚把我拉到一边，红着眼圈对我说：“澄婉，劝劝皓杰，节哀，
老太太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我穿着那身价值不菲、剪裁合体的黑色连衣裙，
扮演着完美儿媳的角色。点头，递纸巾，搀扶哭到站不稳的姑婆，
安排车辆接送远道而来的亲友。只有我知道，沈皓杰口袋里那部除了“她”没人知道的手机，
从三天前婆婆咽下最后一口气开始，就再也没有亮起过。真他妈讽刺。葬礼进行到一半，
天空飘起了细雨。沈皓杰似乎终于耗尽了演技，退到角落，低头看着手机。
我正好走过去想问他晚上守灵的安排。就那一眼。
我看到他手指飞快地在那个专属手机的屏幕上滑动，顶置的联系人，
备注只有一个字：清。孙玉清。他那朵扎在我心头十年，
号称已经“只是妹妹”的白月光。我的脚步顿在原地，血液好像瞬间被这墓园的冷雨冻住。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猛地锁屏，抬起头。那双刚才还红肿悲戚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澄婉，”他声音沙哑，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
“妈走了……我心里空了一块。”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努力让嘴角弯起一个安慰的弧度。“我知道。
”我轻声说，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黑色领带，“剩下的事交给我，你陪爸多待会儿。
”他像是松了口气，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有汗。“幸好有你。”这句话，今天听来，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葬礼结束后，家里挤满了人。公公沈建业红着眼眶，
拍了拍我的肩膀：“澄婉，辛苦你了。你妈……她有些旧物，我看着难受，你心思细，
去整理一下。”我点头应下。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走进婆婆那个我平日很少涉足的房间。
那里或许藏着这个家庭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端着一些茶点，先送进了婆婆的房间。
房间朝北，有些阴冷。老猫“福贵”蜷在婆婆常坐的那把藤椅上，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
我走到那个靠在墙边的老旧衣柜，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柜门。
一股樟木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2衣柜里整整齐齐，大多是婆婆的旧衣服，
叠得一丝不苟。我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分类放好。每拿起一件，
都仿佛能闻到婆婆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香。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一辈子围着丈夫和儿子转。
现在想想，真是蠢得冒泡。她的“阵地”，守住了丈夫的衣食无忧，
守住了儿子的“事业有成”，唯独没守住自己的健康。心底泛起细密的酸楚，不是为婆婆，
是为那个曾经信了这一切的自己。我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衣柜快见底时，我的手触到了最底层一个硬硬的物体。
拨开几件压箱底的旧毛衣，一个深棕色的檀木盒子露了出来。盒子不大，款式古旧，
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黄铜锁。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不寻常。钥匙呢？婆婆会把钥匙放在哪里？
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环顾四周。梳妆台抽屉？
没有。床头柜？除了药，就是老花镜。目光扫过藤椅上的老猫福贵。
它似乎察觉到的我的注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脖子上的项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项圈！我走过去，福贵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躲开。我轻轻抚摸它的头，
手指状似无意地碰触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皮质项圈。在项圈的内侧，
有一个小小的、隐藏的夹层。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开夹层，
一把小巧的、已经有些氧化的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就是它！握着那把小小的钥匙，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打开它，里面会是什么？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外面的喧闹隐隐传来。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窥探长辈的隐私。但另一个声音，
那个被沈皓杰手机里那个“清”字刺伤的声音，在疯狂叫嚣：打开它！林澄婉！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渴望真相，又害怕真相。害怕这真相会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在我好不容易维持的、看似平静的生活表面，烫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丑陋伤疤。
难道你真要等到沈皓杰和孙玉清抱着孩子登堂入室，把你扫出家门那天，才肯睁开眼睛吗？
别傻了！维持这个“完美家庭”的壳子，早该不是你的使命了。现在，麻醉该醒了。
我捏紧那把钥匙，冰凉的触感刺得掌心生疼。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插进了锁孔。
轻轻一拧。“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得如同惊雷。锁，开了。
3盒盖掀开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只有一股陈旧的纸张和木头混合的气味。
盒子内衬是暗红色的绒布，已经有些褪色。里面静静躺着几样东西。
一枚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毛主席像章。一叠用牛皮筋捆好的、沈皓杰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奖状。
还有一本……存折？存折的封皮是那种老式的、印着“为人民服务”红色字样的硬纸壳，
边缘已经磨损发白。我心里嘀咕着，伸手将它拿了出来。随手翻开。账户名是婆婆的名字。
里面的交易记录寥寥无几，金额都不大。我正准备合上，一样东西从存折的夹页里滑落出来。
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膝盖上。是一张纸。不是存折内页那种粗糙的纸张，
而是光滑的、打印用的A4纸。我捡起来。目光落在纸上的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一张清晰的银行转账凭证回单的复印件。付款人账号： 一眼认出，
是沈皓杰常用的一个公司流水账户。
付款人名称： XX科技有限公司沈皓杰的公司收款人名称： 孙玉清。
金额： 3,000,000.00。日期： 三年前，那个夏天。三百万。孙玉清。
那个数字和那个名字，像两把烧红的铁锥，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三年前……那一年，
沈皓杰的公司据说遭遇了巨大的困难，资金链断裂。那一年，他抱着我，
声音疲惫又依赖：“澄婉，幸好还有你。”那一年，我心疼他，动用了父亲那边的人脉，
帮他牵线搭桥。甚至，我还把自己的嫁妆钱和婚后的大部分积蓄，总计差不多一百万，
都“支持”给了他。他当时红着眼眶对我说：“老婆，这笔钱算我借的，以后我加倍还你。
”我当时怎么回的？我说：“我们夫妻一体，说什么借不借的。”哈哈。夫妻一体。
好一个夫妻一体！他一边用着我的钱，扮演着深陷困境的创业者，
一边转头就给孙玉清转了三百万！三百万啊！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我。
我死死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沈皓杰的声音：“澄婉，整理得怎么样了？爸让你出来吃点东西。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带着疲惫的沙哑，那么自然。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那扇门，眼神冰冷。
一瞬间，我几乎想冲出去，把这张纸狠狠摔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但残存的理智，
像一根细丝，死死拽住了我。不能。现在撕破脸，打草惊蛇，没有任何好处。我深吸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把那张转账凭证小心翼翼折好，塞进手机壳里。
然后把存折和其他东西原样放回盒子，锁好，推回衣柜底层。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
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层蒙蔽了我十年的温柔滤镜，碎了。只剩下冰冷的清醒和燃烧的恨意。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对着镜子，努力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虽然有点僵硬，
但够用了。“来了。”我应了一声，拉开房门。门外，沈皓杰站在走廊暖色的光线下，
关切地看着我。“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没事，”我垂下眼睑，“就是有点闷。
走吧，去吃饭。”我越过他，走向那片看似温馨的喧闹。每一步，都感觉踩在刀刃上。
但心里，一个计划已经开始疯狂滋生。沈皓杰，孙玉清。你们的游戏，玩得挺嗨啊？现在，
该轮到我了。4那顿晚饭，我吃得味同嚼蜡。沈皓杰和他爸还在低声交谈着公司的事情。
三百万。孙玉清。这两个词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我借口头疼，提前回了卧室。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允许自己稍微卸下伪装。不行，不能慌。林澄婉，你得冷静。
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微红，但眼神异常清亮的女人。打开手机，
点开那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头像——宋薇。我大学的上下铺，如今的经侦支队骨干。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薇薇，睡了吗？有个事想咨询你一下，
可能有点冒昧。她回得很快：说，跟我还客气啥？是不是沈皓杰欺负你了？菜刀
我心里一暖，随即是更深的酸楚。没有，他敢么。是公司的事。我斟酌着用词，
我最近帮他整理账目，发现几年前有一笔三百万的款项，转到一个人名下，
备注是‘借款’。我顿了顿，继续写：但我印象里，公司从没跟这个人有过业务往来。
我就是有点不放心。我把孙玉清的名字和那天的日期发了过去。能帮我看看，
这种大额‘借款’，如果后续没有归还记录，一般会怎么定性吗？
宋薇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澄婉，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笼统。单看一笔转账，
很难说。不过，公对私这么大额，没有合理解释，确实容易惹麻烦。这样，
你把那笔转账的凭证拍清楚点发我，我帮你瞅瞅。别担心，可能就是普通借款。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凭证？那张被我藏在手机壳后面的纸。发，还是不发？我咬咬牙，
从手机壳里拿出那张折叠的纸，铺平，拍了一张无比清晰的照片。点击发送。薇薇，
就是这个。麻烦你了，千万别让沈皓杰知道，他自尊心强，我怕他多想。
信息发出去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赌徒，押上了所有的筹码。宋薇没有立刻回复。
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几分钟后，手机终于震动。宋薇的消息很长。澄婉，
凭证我看了。付款账户是你家公司的基本户。问题不在于‘借款’本身，
而在于这笔钱的来源。我顺手查了一下，这笔三百万，
源自你家公司当时的一笔‘技术服务费’支出，收款方是一个空壳公司。简单的说，
这笔钱很可能是通过虚开合同，从公司套取出来的。性质……可能涉及挪用资金，
或者更严重的职务侵占。挪用资金。职务侵占。这两个词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比单纯的“给白月光花钱”更狠毒！这是在犯罪！澄婉，你还在吗？宋薇的信息又来了，
这事可大可小。你确定沈皓杰和这个孙玉清，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手指冰凉，
颤抖着回复：他告诉我，是远房表妹。表妹？呵。宋薇回了个冷笑的表情，
什么样的表妹，值得他冒险从公司套现三百万去‘借’？澄婉，
我建议你……留个心眼。找个可靠的律师，悄悄咨询一下财产保全的事。另外，
想办法拿到更多证据。不止这一笔。是啊，我怎么这么天真。我这十年，
到底活在一个怎样巨大的骗局里？薇薇，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下手机，
我浑身冰冷。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沈皓杰，你不仅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你还在把我们往监狱里拖！他亲手，切断了我所有的退路。5宋薇的话像一盆冰水，
浇醒了我。光有愤怒不行，得有策略。我开始像潜伏的猎豹，耐心而谨慎地搜集证据。
第一步，是沈皓杰的电脑。他有两台笔记本，一台办公用，放在书房，密码我知道。
另一台银色超薄本，他经常随身携带。办公电脑里很干净。可惜，他忘了，我嫁给他之前，
也是在投行厮杀过的。我花了几个晚上，趁他睡着，
用U盘拷贝了财务硬盘里近五年的所有数据。第二步，是那台银色笔记本。
机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来了。他接到公司紧急电话，匆匆出门，忘了带他那台“宝贝”。
我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等他车子的引擎声消失，我立刻冲进书房。电脑就在桌上。
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跳出密码输入框。不是结婚纪念日。不是他的生日。
不是孩子的生日。我试了孙玉清的生日——错误。尝试次数有限。不能蛮干。
我强迫自己冷静，回想他的一切习惯。他所有的密码，都喜欢用“地点+数字”的组合。
我们的定情地？不对。他和孙玉清的定情地？我毫无头绪。目光扫过他的书桌，
突然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相框上。那是他和他已故导师的合影，背景是青海湖。
他非常尊敬这位导师。青海湖？我鬼使神差地输入“QinghaiLake2020”。
屏幕闪烁了一下，竟然……进去了！巨大的幸运感包裹了我，但下一秒，
就被屏幕上的内容击得粉碎。桌面背景，是他和孙玉清在雪山下的合影，两人笑得肆意张扬。
时间戳是去年冬天，他告诉我他去北海道滑雪的那次。真行。我迅速插上移动硬盘，
开始拷贝数据。同时，手速飞快地检查他的邮件客户端。点开“已发送”邮件，
搜索“孙玉清”。密密麻麻的邮件跳了出来。不止是情意绵绵的废话。
有房产合同的扫描件——那套他声称是孙玉清“自己打拼”来的公寓，首付两百万，
来自他一个朋友的“借款”。有奢侈品珠宝的订购确认函，收货人是孙玉清。
最让我血液倒流的，是一封发送给某个海外律师的咨询邮件，询问如何通过离岸公司，
稳健地转移境内资产。时间，是半年前。半年前！我没有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只是把这些邮件，一封一封，截图，保存。把银色笔记本里所有看似异常的文件，
全部拖进我的硬盘。做完这一切，我小心翼翼地退出登录，清理掉我操作过的痕迹，
关掉电脑，放回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拿着这些沉甸甸的证据，再次联系了宋薇推荐的那个专打经济类官司的律师。
在律所的会议室，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秦律师看完我带来的部分材料，表情严肃。“林女士，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目前看，沈先生的行为，涉嫌构成职务侵占罪。
”他指着那些邮件和转账记录。“要坐实，需要更完整的证据链。
尤其是资金最终流向的证明。”“我建议，两步走。第一，申请财产保全，
冻结他名下主要账户和股权。第二，深入调查离岸公司和那个收款账户。
”我点头：“秦律师，拜托您了。财产保全，我需要尽快做。”“明白。但在法院裁定前，
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我知道。”我握紧了拳头。沈皓杰，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6财产保全的申请，在秦律师的高效运作下，悄无声息地准备着。
我则继续扮演着温顺的妻子。他似乎很受用，偶尔会带着一丝愧疚问我：“澄婉，
等妈的事情彻底过去，我们出去旅行吧？”我笑着点头：“好啊，你安排就好。
”心里冷笑：等你先进去吧。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宋薇那边又有了突破性发现。
她告诉我，那个接收了三百万的孙玉清账户，在收到款后不久，就分批转入了一个海外账户。
而那个海外账户的开户人，最终指向了一家注册在维京群岛的离岸公司——“玉皓资本”。
孙玉清的“玉”，沈皓杰的“皓”。真他娘的是个起名鬼才。这赤裸裸的挑衅，像一记重锤。
这已经超出了私人情感的背叛，这是有预谋、有组织地窃取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宋薇的语气很凝重：“澄婉，事情大了。这家离岸公司，
近两年一直在秘密收购你们公司旗下一些最优质的轻资产业务。
”她发来一份复杂的股权结构图。“你看，他们正在一步步把核心资产剥离出去。
留给国内公司的，很可能只是一个空壳和一堆债务。”我盯着那张图，浑身发冷。
他这是要釜底抽薪！要把我父母当初投入的心血，连根拔起！而我和孩子，
最后可能不仅要面对破碎的婚姻，还要背负一身的债务！毒。太毒了。“薇薇，我能做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证据！我们需要他们合谋转移资产的直接证据。
邮件、聊天记录，证明沈皓杰知情且主导了这一切。
”主观故意……我想起了那台银色笔记本。几天后，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了。
沈皓杰要去临市参加一个行业峰会，两天一夜。他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再次打开了那台银色笔记本。这次，我目标明确，
直接搜索“玉皓资本”、“资产转移”等关键词。果然，在电脑深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
我找到了宝藏。不止有“玉皓资本”的完整注册文件、股东协议他和孙玉清各占50%。
还有一份他与孙玉清详细的聊天记录导出文件！我颤抖着点开。里面的对话，不堪入目。
有露骨的调情，有对我这个“黄脸婆”的嘲讽，有对如何一步步掏空公司的周密计划。
孙玉清：老公，那笔三百万我收到了！爱你！
亲亲下次能不能直接把那套写字楼的产权转过来？沈皓杰：宝贝别急，一步步来。
直接转太明显，我先用公司名义买下，再做亏空，最后法拍，我们再用离岸公司低价接盘。
天衣无缝。孙玉清：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个蠢女人一点都没发现吧？沈皓杰：她？
她只知道带孩子和照顾我妈。公司的事她懂什么。放心，到时候让她净身出户，
还得背一屁股债。一句句，一行行，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眼睛，我的心脏。
我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愤怒到了极致，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面无表情地将整个文件夹压缩，加密，发送到我的秘密邮箱。然后，
彻底清除了我所有的访问痕迹。做完这一切，我坐在黑暗的书房里，
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够了。这些证据，足以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拿起手机，打给秦律师。“秦律师，证据我拿到了。最核心的聊天记录和离岸公司文件。
”“申请财产保全吧，就现在。”“另外，”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帮我准备报案材料。罪名：职务侵占。”挂掉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
沈皓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们的战争，现在，才真正开始。
7秦律师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财产保全的申请，在沈皓杰去开峰会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