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拒绝再做她的影子英语

陈语在宋祁川的办公室里等了三个小时。外面的秘书换了一茬又一茬，

都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瞟她。她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宋祁川的替身情人，

一个靠脸上位的女人。下午六点，宋祁川终于回来了，身边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合作伙伴。

他看见陈语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的冷漠表情。"会议室等我。"陈语乖巧点头，

看着他和那些人走进会议室。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她看见宋祁川在会议桌前侃侃而谈，

偶尔露出笑容。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自信，张扬，活着。

和面对她时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会议结束已经九点了。宋祁川送走那些人，

回到办公室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今天怎么来了？"陈语站起身，

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给你送晚饭。"宋祁川看都没看，直接坐到椅子上继续处理文件。

"放着吧，我没胃口。"这是陈语第无数次被这样对待。她在宋祁川身边待了两年，

除了那些需要她出席的场合，平时他对她的态度永远是这样冷淡。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像对待一个称职的工具。"祁川，明天是蔓蔓的忌日。"宋祁川的手停了一下，

但很快又继续签字。"我知道。""你想去看看她吗？我可以陪你。""不用。

"宋祁川头也不抬，"你回去吧。"陈语咬咬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在电梯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精致的妆容，优雅的长发，得体的黑色连衣裙。

和那个叫宋蔓蔓的女孩一模一样的脸。两年前，她在酒吧做服务员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宋祁川。

当时他正在和朋友喝酒，突然看见她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天晚上，

宋祁川给了她一张卡，上面有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条件很简单：做他的情人，

按照他的要求生活。陈语当时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遇到了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死人的替身。宋蔓蔓，宋祁川的初恋，

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了。而她陈语，只是因为有一张和死人一样的脸，才被留在身边。

出租车在半路堵车，陈语下车步行回家。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她停下脚步。

橱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最显眼的是一束白玫瑰。花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

看见陈语就热情地招呼。"小姑娘要买花吗？这束白玫瑰很漂亮，刚到的货。

"陈语看着那束花，想起宋蔓蔓的照片。宋祁川的办公室里摆着很多宋蔓蔓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她抱着白玫瑰在笑。笑容灿烂，眼神干净，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多少钱？

""三百八。"陈语付了钱，抱着花继续往家走。明天是宋蔓蔓的忌日，宋祁川说不用她陪，

但她想去看看那个女孩。看看自己到底在替代着什么样的人。回到公寓，

陈语把花插在花瓶里，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个公寓是宋祁川给她安排的，装修得很精致，

但她从来没有家的感觉。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包括她这个人。手机响了，

是宋祁川的微信。"明天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陈语看着这条消息，过了很久才回复。

"好的。"她关掉手机，走到洗手间洗漱。镜子里的女人有着一张绝美的脸，

但眼神里满是疲惫。两年了，她扮演别人扮演得好累。可是她舍不得离开。

不是舍不得那些钱，而是舍不得宋祁川。即使她知道，他爱的从来不是她。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陈语就去了墓园。宋蔓蔓的墓碑很简单，

黑色的大理石上刻着她的名字和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容甜美，眼神纯真。陈语站在墓碑前，

第一次和这个女孩正式"见面"。"你好，蔓蔓。"她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蹲下身子轻声说话。"我是陈语，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来替你看看宋祁川，

他这两年过得不太好。"风吹过，墓园里很安静。"他现在的公司做得很大，

手下有几千个员工。但是他不爱笑，每天都像机器一样工作。"陈语顿了顿，继续说。

"我想让他快乐起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告诉我吗？"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陈语在墓园待了一个上午，中午才离开。路上她接到闺蜜林小雨的电话。"语语，

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你了。""还行吧。"陈语有些心不在焉。

"你和那个宋祁川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啊？"陈语苦笑，"没有结婚的打算。

""为什么？你们都在一起两年了，而且他对你那么好。"对她好？如果给钱就算好的话。

"小雨，如果一个男人爱的是别人，你还会继续待在他身边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语语，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挂掉电话，

陈语回到公寓开始准备晚上的饭局。宋祁川要求她参加这些场合的时候，

必须打扮得像宋蔓蔓一样。优雅，知性，但不能太抢眼。她在衣帽间里找了很久，

最后选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裙。这件裙子是宋祁川给她买的，说宋蔓蔓生前很喜欢这个颜色。

陈语对着镜子化妆，每一笔都很仔细。她要把自己打扮成宋蔓蔓的样子，

然后站在宋祁川身边，让所有人以为他们很恩爱。这就是她的工作。晚上七点，

宋祁川的司机来接她。车上，宋祁川正在看文件，连头都没抬。

"今天的合作伙伴是江城最大的地产商，你记住只要乖乖坐着就行，不要多话。""我知道。

"陈语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开口。"今天我去看蔓蔓了。"宋祁川的手停了一下。

"你去墓园干什么？""给她送花。"陈语转过头看着他，"她一定很漂亮，

能让你这么爱她。"宋祁川终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陈语，你知道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陈语笑了笑，"我只是她的替身，对吧？"宋祁川没有否认。

饭局在江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举行。包厢里已经坐着几个中年男人，

看见宋祁川进来都站起身迎接。"宋总，久等了。""哪里哪里，是我来晚了。

"宋祁川握手寒暄，"这是我女朋友陈语。"陈语微笑着点头致意，

然后乖巧地坐在宋祁川身边。整个饭局她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帮宋祁川倒酒，

表现得像个完美的花瓶。席间有人问起她的工作，宋祁川随口答道："她在家休息，

不用工作。"语气里带着一种炫耀式的宠溺，但陈语知道那都是演的。

饭局结束已经十点多了。回去的路上，宋祁川喝了不少酒，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陈语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即使喝醉了，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的，像有什么心事。

"宋蔓蔓死的时候，你在她身边吗？"陈语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宋祁川睁开眼，酒意上涌让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死的时候在等我。"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痛苦。"我们那天吵架了，她要我去机场送她。但是我在开会，没有去。

"陈语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后来呢？""后来她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医生说如果能早一点送到医院，也许能救回来。"宋祁川闭上眼，声音越来越小。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去送她，她就不会死。"陈语想伸手安慰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只是替身，没有资格安慰他。第三章第二天一早，陈语就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陈语小姐吗？我是《都市周刊》的记者王琳，想约您做个专访。"陈语愣了一下，

"专访？""是关于您和宋祁川先生的恋情。我们想了解一下宋总的私生活，

听说您是他的女朋友？"陈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采访。

"挂掉电话后，陈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和宋祁川的关系一直很低调，很少有媒体关注。

怎么突然有记者想采访她？中午的时候，林小雨发来一个链接。"语语，你看看这个。

"陈语点开一看，是一篇网上的八卦文章。标题赫然写着：《神秘女友陪同出席！

宋氏集团总裁疑似恋情曝光》文章里有几张昨晚饭局的偷拍照片，

她和宋祁川坐在一起的画面被拍得很清楚。下面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哇，

宋总终于有女朋友了！""这个女的是谁啊？长得好漂亮！""看起来就是个花瓶，

肯定是为了钱才跟宋总在一起的。""楼上的酸什么？人家长得漂亮有什么错？

"陈语越看越心慌，赶紧给宋祁川打电话。"祁川，有媒体拍到我们了。

"宋祁川的声音很冷静，"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别出门。""需要我澄清什么吗？""不用，

我会处理的。"挂掉电话，陈语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从来没有以"宋祁川女朋友"的身份公开露面过。之前的那些场合，

参加的都是宋祁川的商业伙伴，他们不会八卦，也不会乱说话。但这次不一样，

媒体的关注会让她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里。而她只是一个替身。下午的时候，

陈语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各种媒体记者打来的，想要采访她。

还有一些自称是宋祁川前女友朋友的人，说要爆料什么内幕。陈语干脆关了手机，

躲在公寓里不敢出门。晚上八点，宋祁川终于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脸色也不太好。

"怎么样了？"陈语关心地问。"我让公关部门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会平息。

"宋祁川坐到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没关系，

这种事情过几天就没人关心了。"宋祁川说得轻松，但陈语能看出他的烦躁。"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这不是你的错。"宋祁川看了她一眼，

"但以后我们出席公开场合要更小心一些。"陈语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

她知道宋祁川不想公开她的身份，因为她只是替身。真正的女主角早就死了。第二天一早，

陈语打开手机发现有几十条未读消息。大部分都是记者的采访邀请，

还有一些是网友通过各种渠道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发来的。其中有一条消息让她心跳加速。

"陈语小姐，我是宋蔓蔓的好朋友赵雅，能见一面吗？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陈语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宋蔓蔓的朋友要见她？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复了。

"好的，什么时候方便？"对方很快回信息，约在下午三点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陈语换了身简单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门。咖啡厅里人不多，

她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举着"陈语"牌子的女人。赵雅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

但气质很好。"您就是陈语吧？"赵雅站起身主动握手，"谢谢您愿意见我。"两人坐下后，

赵雅直接开门见山。"我想您应该知道自己和蔓蔓长得很像。"陈语点头，

"宋祁川告诉过我。""但他有没有告诉您，蔓蔓是怎么死的？"陈语愣了一下，"车祸，

他说过。"赵雅苦笑，"车祸是真的，但原因他没有告诉您吧？""什么原因？

"赵雅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语的眼睛说。"蔓蔓是自杀的。

"第四章陈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咖啡厅里的嘈杂声变得很遥远，

她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自杀？"赵雅点点头，眼中带着痛苦。

"蔓蔓开车撞向护栏的时候没有踩刹车，监控录像都能证明。但是宋祁川用钱让所有人闭嘴，

把这件事说成是意外。"陈语的手在颤抖。"为什么要自杀？""因为宋祁川。

"赵雅的声音带着愤怒，"蔓蔓怀孕了，但是宋祁川逼她打掉孩子。""怎么可能？

"陈语不敢相信，"他那么爱她。""爱？"赵雅冷笑，"如果他真的爱蔓蔓，

就不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事业。"赵雅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蔓蔓留下的遗书，

她让我保管的。本来我不想拿出来，但是看到您代替她的位置站在宋祁川身边，

我觉得您有权知道真相。"陈语颤抖着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粉色的信纸。字迹很娟秀，

但能看出写字时情绪很不稳定。"祁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只是在玩玩而已。但是我还是爱上了你，

甚至愿意为你生孩子。""可是你说我怀孕会影响你的生意，说现在不是结婚生子的时候。

你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去医院解决掉这个'麻烦'。""祁川，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啊，

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但是在你眼里，它只是一个麻烦。""我真的很累了，

累得不想再爱任何人。如果连你都不要我和我们的孩子，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死了你应该会轻松一些吧，不会有人再纠缠你，不会有人再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我做不到像你希望的那样洒脱。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死了也要让你内疚一辈子。

""再见了，祁川。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比我更懂事的女人。

"信的最后署名是"永远爱你的蔓蔓"。陈语看完信，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原来宋蔓蔓不是那个快乐单纯的小公主，她也有过绝望的时候。而造成她绝望的人，

就是宋祁川。"现在您明白了吧。"赵雅看着陈语，"宋祁川之所以对蔓蔓的死那么内疚，

不是因为错过了车祸，而是因为他就是杀死蔓蔓的凶手。"陈语紧紧握着信纸，

手背上青筋暴起。"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不想再有人被他伤害。

"赵雅的眼神很认真，"蔓蔓死了，但是您还活着。

您不应该浪费自己的人生去爱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从咖啡厅出来，

陈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封遗书的内容。原来这两年来，

她一直在爱着一个杀人凶手。原来宋祁川对她的冷淡不是因为她是替身，

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包括宋蔓蔓。手机响了，是宋祁川的电话。"你在哪里？

今天怎么没在家？"陈语看着来电显示，第一次感到恶心。"在外面办点事。""早点回来，

晚上有个酒会要参加。""好的。"挂掉电话，陈语苦笑。他还是把她当工具，

当一个会说话的花瓶。陈语回到公寓，看着满屋子宋祁川给她买的东西。衣服，包包，首饰，

化妆品。每一样都是按照宋蔓蔓的喜好选的。她突然想起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公寓的时候，

宋祁川亲自带她参观每一个房间。"这是你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

""这些化妆品也是，都是最好的牌子。""还有这个房间，是专门给你练钢琴用的。

"当时她还感动得不行，以为遇到了真爱。现在想想，宋祁川不过是在布置一个精美的鸟笼。

把她圈养在里面，随时取出来展示。晚上七点，宋祁川来接她参加酒会。车上，

他照例在看文件。"今天是房地产协会的年会，会有很多业内人士。你记住表现得优雅一些，

不要给我丢脸。"陈语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开口。"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宋祁川愣了一下，放下文件看着她。"你怀孕了？""假如。"陈语盯着他的眼睛，

"假如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办？"宋祁川皱起眉头。"陈语，你知道我们的关系。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宋祁川的表情变得不耐烦。

"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这一点从一开始就说清楚了。"陈语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果然，他还是那个宋祁川。自私，冷血，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连宋蔓蔓都可以抛弃，

更别说她这个替身了。第五章酒会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陈语挽着宋祁川的手臂走进会场，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没有人能看出她刚刚哭过。

会场里聚集着江城地产界的精英，个个西装革履，谈笑风生。宋祁川带着陈语在人群中穿梭，

和各种人握手寒暄。"宋总，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女友吧？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开着玩笑。"是啊，陈语。"宋祁川搂着陈语的腰，做出亲密的样子，

"我的宝贝。"陈语差点吐出来。她现在听到宋祁川说这些甜言蜜语就想吐。

"陈小姐长得真漂亮，宋总真是好福气。""哪里哪里，是我运气好。"一整晚，

陈语都在听宋祁川和别人聊她的美貌，聊他们的恋情。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她在宋祁川心里什么都不是。酒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有人提议要宋祁川讲几句话。宋祁川走到台上，拿起话筒。"感谢大家今晚的参与。

房地产行业竞争激烈，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合作，就一定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台下掌声雷动。宋祁川继续说："今晚我还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个人。

"他的目光投向陈语。"她是我的女朋友陈语，一个非常优秀的女性。"又是一阵掌声。

陈语被推到台上，站在宋祁川身边。聚光灯很刺眼，她有些看不清台下的人。

"我和陈语在一起两年了，她给了我很多支持和理解。"宋祁川握着她的手，

"今天我想当着大家的面说，陈语，我爱你。"台下响起更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有人起哄让他们接吻。宋祁川真的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陈语的唇。那一瞬间，

陈语差点崩溃。这个吻没有任何爱意，只有表演的成分。而台下的观众都被感动了，

以为他们见证了一场浪漫的爱情告白。从台上下来后，陈语直接往洗手间走。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陈语对着镜子深呼吸。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神空洞。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宋祁川走了进来。"你怎么了？

刚才在台上脸色很难看。"陈语转过身看着他。"宋祁川，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秒钟？

"宋祁川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陈语，你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你爱过宋蔓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