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乌云滚滚，翻卷着向学校上空汹涌袭来，狂风拍打着窗子，可教室里还是一片闷热，学生们用衣袖或者衣角使劲抹着汗，也有的用作业本使劲扇凉。
老师们布置好学生自习，纷纷跑回宿舍阳台收衣服，学校面前晒谷场的群众正在紧张地收稻谷花生，到处是慌张忙乱的情景。
黄爱清午睡就一首睡不着，心里有一种无名的烦躁与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这不，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气就要变天了。
这天是周二，下午三点半，刚下课不久，就有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匆匆来到学校。
一个是乡里二把手邓昌耀，另一个是年轻的文书翚江东，再一个是教育组第一把手李和家。
山间玉米地小路凹凸不平，雨前的闷热，把三个赶路人颠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黄爱清赶紧站起来斟茶，请三位领导喝茶，不一会，本校的一把手雷辉也来到了，客气地握了手，互相寒暄几句。
邓昌耀来不及喝一口茶，就急忙拉着黄爱清出去。
好一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黄爱清眉头紧锁，阴云密布，脸色发青，拿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茶水都洒出来了。
“赵老师，你点一下人数，看看老师们都回到办公室没有？”
邓昌耀管教育几年了对学校非常了解。
胡须佬赵老师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说道：“报告领导，老师们都在这里了。”
“老师们，大家下午好！
打扰大家工作了，今天我们来学校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邓二把手拿起杯喝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全体老师，眼神在黄爱清的脸上略停了一下。
大家看到黄爱清的神情，再加上乡二把手那一瞥眼光，知道事有蹊跷，大家脸色都凝重地看着三位领导，三位领导脸色也都有些凝重。
“老师们，我宣读一份红头文件，鉴于黄爱清同志超计划生育问题情况属实，经乡领导班子讨论，根据计划生育条例决定免去黄爱清同志教导主任职务，给予严重警告处分……拟任命覃雨杰同志为凌清小学教导主任。”
听完文件，老师们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邓二把手读完文件，又喝了一口茶，眼睛扫了一圈说道：“大家鼓掌祝贺覃主任。”
太突然了，实在太突然了，个个都惊愕了，还没来得及反应。
乡二把手这么一提醒，有人鼓起掌，大家也跟着零星地鼓了掌。
在热烈的掌声中，三个“不速之客”离开了办公室，大家目送他们消失在玉米地的小路上，这才如梦初醒般，将关注的目光投向黄爱清。
虽然，早有风声说黄主任超生了，因为他爱人不在本乡任教，具体情况也不清楚，这种问题也不好意思打听真也好，假也罢，对当事人不好，打听的人也怕惹祸上身，大家都在猜疑的时候，这不，文件就来了……何况新任教导主任也在这里，大家也不好意思流露对黄爱清老师的关切之情。
覃雨杰主任招呼大家坐好，对黄爱清老师说了些客气话，而后，说得到领导信任做学校的领导，他受宠若惊，自己才疏学浅，希望大家今后多多帮助支持，大家继续按部就班做好工作，云云，谢谢大家，之类的话。
黄爱清呆呆坐在那里，那眼睛一动不动，人好像变傻了，脸色很难看，头垂得极低，根本不敢看周围，总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心情坏极了，人快要崩溃了。
这时候，胡须佬赵老师正一边听一边翻白眼，撇着嘴。
阿阳嫂何珍老师翻改着数学作业，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覃雨杰讲了些什么，她对这种事情一贯没有感觉。
几个年轻人也都备课的备课，改作业的改作业，好像很认真听的样子，又好像没有听，大家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首到放学。
“放学了，黄主任。”
赵老师见人们都回去了，走过去叫了一声。
“嗯，哦”黄爱清本能地应了一声。
赵老师见他一动不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起来吧，我的同志哥，今晚你不煮了，我们爷俩去我那喝一杯。”
赵老师人虽然满脸络腮胡，但是，说话却都很温和，慢声细气的。
黄爱清十分敬佩赵老师的为人。
何况，他来到凌清小学一首得到赵老师的关心和照顾。
黄爱清非常感激赵老师当初一眼看中他，鼓励他，栽培他，可是，现在，才几年自己就摔倒了，这计生问题又是政治问题，估计，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心里很难过，真的，太对不起赵老师。
“赵老师，对不起您了！”
心里怎么想嘴巴就怎么说，眼睛噙满了泪水。
“嘿，嘿，这么不争气呀？！
现在不是蛮好嘛，还有机会当老师啊。”
赵老师轻松地跟他开玩笑呢。
“当老师，丑死人了，免职，严重警告！
没脸做人了。”
黄爱清己经悲愤得泪流满面。
黄爱清悲泣起来，没敢抬起眼睛看赵老师，心里充满了悲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看不见一点光明。
赵老师看着他如此低落心里确实也有点发酸，也难怪，年轻人一下子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脸面全无，陷入万念俱灰之中，一下子难以接受是可以理解的，要好好疏导疏导才行，今晚，必须跟他喝点酒解解闷……“你可别犯傻噢，愣小子，起来，跟我回去喝两口再说。”
胡须佬赵老师命令式地说道。
黄爱清心里真的很难过，他抽出手纸抹了抹眼泪，很难受地抬眼看了赵老师一眼，难为情地苦笑着，好不容易拎起屁股跟着赵老师走。
“又不是末日来到，感激还来不及呢，哭个鸟嘛？
还不快点。”
赵老师半嗔半责怪的跟黄爱清说着话。
黄爱清只好本能地乖乖跟他走，没入黄昏的巷子里。
老师们布置好学生自习，纷纷跑回宿舍阳台收衣服，学校面前晒谷场的群众正在紧张地收稻谷花生，到处是慌张忙乱的情景。
黄爱清午睡就一首睡不着，心里有一种无名的烦躁与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这不，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气就要变天了。
这天是周二，下午三点半，刚下课不久，就有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匆匆来到学校。
一个是乡里二把手邓昌耀，另一个是年轻的文书翚江东，再一个是教育组第一把手李和家。
山间玉米地小路凹凸不平，雨前的闷热，把三个赶路人颠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黄爱清赶紧站起来斟茶，请三位领导喝茶，不一会，本校的一把手雷辉也来到了，客气地握了手，互相寒暄几句。
邓昌耀来不及喝一口茶，就急忙拉着黄爱清出去。
好一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黄爱清眉头紧锁，阴云密布，脸色发青，拿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茶水都洒出来了。
“赵老师，你点一下人数，看看老师们都回到办公室没有？”
邓昌耀管教育几年了对学校非常了解。
胡须佬赵老师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说道：“报告领导，老师们都在这里了。”
“老师们，大家下午好！
打扰大家工作了，今天我们来学校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邓二把手拿起杯喝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全体老师，眼神在黄爱清的脸上略停了一下。
大家看到黄爱清的神情，再加上乡二把手那一瞥眼光，知道事有蹊跷，大家脸色都凝重地看着三位领导，三位领导脸色也都有些凝重。
“老师们，我宣读一份红头文件，鉴于黄爱清同志超计划生育问题情况属实，经乡领导班子讨论，根据计划生育条例决定免去黄爱清同志教导主任职务，给予严重警告处分……拟任命覃雨杰同志为凌清小学教导主任。”
听完文件，老师们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邓二把手读完文件，又喝了一口茶，眼睛扫了一圈说道：“大家鼓掌祝贺覃主任。”
太突然了，实在太突然了，个个都惊愕了，还没来得及反应。
乡二把手这么一提醒，有人鼓起掌，大家也跟着零星地鼓了掌。
在热烈的掌声中，三个“不速之客”离开了办公室，大家目送他们消失在玉米地的小路上，这才如梦初醒般，将关注的目光投向黄爱清。
虽然，早有风声说黄主任超生了，因为他爱人不在本乡任教，具体情况也不清楚，这种问题也不好意思打听真也好，假也罢，对当事人不好，打听的人也怕惹祸上身，大家都在猜疑的时候，这不，文件就来了……何况新任教导主任也在这里，大家也不好意思流露对黄爱清老师的关切之情。
覃雨杰主任招呼大家坐好，对黄爱清老师说了些客气话，而后，说得到领导信任做学校的领导，他受宠若惊，自己才疏学浅，希望大家今后多多帮助支持，大家继续按部就班做好工作，云云，谢谢大家，之类的话。
黄爱清呆呆坐在那里，那眼睛一动不动，人好像变傻了，脸色很难看，头垂得极低，根本不敢看周围，总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心情坏极了，人快要崩溃了。
这时候，胡须佬赵老师正一边听一边翻白眼，撇着嘴。
阿阳嫂何珍老师翻改着数学作业，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覃雨杰讲了些什么，她对这种事情一贯没有感觉。
几个年轻人也都备课的备课，改作业的改作业，好像很认真听的样子，又好像没有听，大家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首到放学。
“放学了，黄主任。”
赵老师见人们都回去了，走过去叫了一声。
“嗯，哦”黄爱清本能地应了一声。
赵老师见他一动不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起来吧，我的同志哥，今晚你不煮了，我们爷俩去我那喝一杯。”
赵老师人虽然满脸络腮胡，但是，说话却都很温和，慢声细气的。
黄爱清十分敬佩赵老师的为人。
何况，他来到凌清小学一首得到赵老师的关心和照顾。
黄爱清非常感激赵老师当初一眼看中他，鼓励他，栽培他，可是，现在，才几年自己就摔倒了，这计生问题又是政治问题，估计，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心里很难过，真的，太对不起赵老师。
“赵老师，对不起您了！”
心里怎么想嘴巴就怎么说，眼睛噙满了泪水。
“嘿，嘿，这么不争气呀？！
现在不是蛮好嘛，还有机会当老师啊。”
赵老师轻松地跟他开玩笑呢。
“当老师，丑死人了，免职，严重警告！
没脸做人了。”
黄爱清己经悲愤得泪流满面。
黄爱清悲泣起来，没敢抬起眼睛看赵老师，心里充满了悲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看不见一点光明。
赵老师看着他如此低落心里确实也有点发酸，也难怪，年轻人一下子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脸面全无，陷入万念俱灰之中，一下子难以接受是可以理解的，要好好疏导疏导才行，今晚，必须跟他喝点酒解解闷……“你可别犯傻噢，愣小子，起来，跟我回去喝两口再说。”
胡须佬赵老师命令式地说道。
黄爱清心里真的很难过，他抽出手纸抹了抹眼泪，很难受地抬眼看了赵老师一眼，难为情地苦笑着，好不容易拎起屁股跟着赵老师走。
“又不是末日来到，感激还来不及呢，哭个鸟嘛？
还不快点。”
赵老师半嗔半责怪的跟黄爱清说着话。
黄爱清只好本能地乖乖跟他走，没入黄昏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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